第32章 2009年12月 小情人
他的爸爸沐清辉在她三岁的时候和齐长川离婚，从此之后只有春节和生日齐云歌才会见到他，13岁的时候，外公将她送到爸爸身边尝试开始新生活，那时候她是激动、充满憧憬的。
不过肥皂泡在见到太阳时就会破灭，而她则在见到林如音时狼狈逃离。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反衬的她要多碍眼就多碍眼。
她回到英国，带着这个秘密回来了，她已经不是沐清辉唯一的贴心小宝贝了。
齐云歌陷入自己的世界，姚青城等待她开口说话，未果，“咳”了一声。
齐云歌回神，掩饰不住的难为情，“要喝点什么吗？”借这个烂大街的借口，让自己恢复原状。
“不了，谢谢。我有点事，先走了。”
平安夜到圣诞节，全英国都陷入狂欢的气氛中，根本不能停下来。
去了的人终归是去了，活着的人当要活的更好！
没有外公和巴克罗一家的圣诞节，齐云歌和姚青城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能帮我切一下火鸡吗？”
很小的时候是外公，然后是巴克罗先生，齐云歌从未亲自动过手。
姚青城不好说不，可想想自己吃火鸡的次数，也很后悔为了面子强行接过这摊子烂事。
他拿着锃亮的刀具，真的不知道怎么下手！
蛋糕放进了烤炉，齐云歌出来后，发现姚青城还保持着原来拿刀的动作，“姚先生？姚青城？”难道，他不会切火鸡？
齐云歌伸过去一只手，“把刀给我吧！我来切。”
姚青城讪讪地递过去，站在餐桌一脚，观赏齐云歌料理那只可恶的死鸡！
哈哈，先卸掉一只腿！再卸掉一只腿！他会了！
姚青城坐不住了，“歌莉娅，让我试试！”
齐云歌将刀递给他，往一旁让开，叮嘱他：“注意，别把骨头切下来了！”
姚青城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还搞不定一直鸡腿！
结果，可怕的结果，自信爆棚的人真的败在了一只鸡腿上！
锯了半天，鸡腿死活不愿和鸡身分开，若不是齐云歌在旁，姚青城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憋着一口气，和一只鸡“闹别扭”，齐云歌好几次扭头，忍住涌上来的笑意。
“这样吧？姚青城，我给你找电锯刀，很方便。”
有电锯刀？不早拿出来！难不成专门等着看他笑话！可真够蔫坏的！
“快点，我等你。”姚青城催着齐云歌快去给他拿顺手的工具。
齐云歌翻出电锯刀，清洗干净递过去，告诉他：“先片鸡腿上的肉，垫底；然后是鸡胸上的肉。注意，嗯，尽量薄一点。”
姚青城试着刀，朝齐云歌大手一挥，颇有“这里有我掌控、万事不用操心”的架势。
齐云歌不好说话，不放心地去忙其他的事情。
端上来烤好的蛋糕到餐厅，那一块块或大或小、厚薄不一的火鸡肉，华丽丽地戳瞎了这个有着强迫症的姑娘的眼睛！
姚青城自知达不到齐云歌的要求，抓抓极短的头发，做最后的美化，“大块你吃、小块我吃，你最近瘦了，要增肥！”
齐云歌的爷爷说过一句话：“进门都是客。”所以她必须给姚青城台阶下，“呃，谢谢你的~~好意。”
那么大一只火鸡够他们吃一星期的，加上还有蛋糕、海鲜杂七杂八的东西，其实圣诞晚餐他们吃的极少。
吃喝已罢，齐云歌翻起亲戚朋友送来的圣诞贺卡，一张张细细品读，她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通红的火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衬得她愈发的朦胧美丽、散发出高洁优雅的迷人气息。
姚青城坐在一旁，时不时丢一块木头到壁炉里，或者有意无意往这边瞟一眼。
齐云歌挑出几张没什么内涵的贺卡，送给姚青城观看，权当是请他欣赏风景。
“谢谢，我~~~”姚青城的话还没说话，一声接一声的童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
他们知道唱圣诞颂歌的小朋友来了。
齐云歌跑到二楼，推开窗户：几个小朋友穿着小西装戴上可爱的圣诞帽，一个接着一个往这边赶过来。
“喂，姚青城”齐云歌向站在院子里的姚青城下命令，“给他们开门！”
她的院子有电子锁和普通锁，姚青城既不知道密码又没有钥匙，摊开双手，大声喊回去：“没有密码、没有钥匙，我做不到啊！”
齐云歌跟着小朋友的节奏，唱得正起劲，也没多想，扔下一把金灿灿的钥匙，“给你钥匙，密码是××××。”
姚青城了然，电子密码是她的生日，姚青城走过草地，怀揣着小心思，闷声把玩手中的钥匙。
一群小孩子咋咋呼呼地跑到门口，姚青城正准备放他们进来，为首的大孩子摆摆手，极具领导风范。
他告诉姚青城，后面还有几家呢！你们这我们就不多逗留了，有好吃的，拿过来给我们一些啦！
小孩子说话就是直接，可也没有花花肠子，姚青城乐呵呵地跑回屋里，齐云歌早从二楼下来了，眼中具是疑惑。
“他们要去后面的人家报佳音，所以，不在我们这里玩了。”
齐云歌一脸的失望，闷声不吭地和姚青城一道装了许多火鸡肉和小蛋糕还有贺卡送给门外的小朋友们。
一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而且多的还是一位大美人。
“先生，你妻子很漂亮。”小领导大人般地向姚青城夸奖齐云歌。
齐云歌急着纠正他，姚青城心里乐开了花，扯住齐云歌藏到身后，“谢谢，你以后也会有这么好的妻子。”
“不是，”齐云歌窜出来想要解释。
姚青城斜着身子，嘴巴的热气喷在齐云歌红透了的耳朵上，“你不想一群小屁孩跟在你后面献殷勤，就不要拆穿我，齐云歌小姐。”
齐云歌不由自主回忆到朱利安十岁时追十八岁的女孩，那个窘到家的片段，她不想重复！
齐云歌乖乖闭上嘴，甚至当上隐形，留姚青城一人对着一群小观众讲了他是怎么娶到这位大美人的！
小孩子们一知半解，东西吃的差不多、美女也看够了，想着前面还有几家呢，谢过两人，小部队继续前进。
齐云歌捣捣姚青城，“编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姚青城细细观察齐云歌的小动作，状似无意，问道：“怎么？不喜欢！”
齐云歌拢起碎发，双手插兜，为和平相处起见，这个她得慎重考虑，才能回答，“没事，只要不是我最亲近的人对我撒谎就可以！”
原来~~~是~~~这样啊！
姚青城明白了。
齐云歌收好桌上的一些碎肉饼、布丁，洗干净拿回来的大托盘，屁股刚挨椅子，熟悉的歌声又出现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嗯？去而复返！
门铃声响起，齐云歌开了显示屏，稚嫩的童声传过来：“我们要吃蛋糕！我们要礼物！”
原来是另一队来玩闹的小朋友。
齐云歌出去开门，姚青城闲着无聊，翻起她送的那几张贺卡。
一行漂亮的花体字：“伊莲娜祖母，圣诞快乐！”
下一张：“阿尔伯特，或许我已经明白一些，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快乐地死去。”
姚青城松了口气，齐云歌还站在院子里，趁她还没进屋，姚青城麻溜的把卡片放回去。
那个稚嫩的童声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一个，六岁吧！齐云歌这么认为。
在漂亮阿姨面前出糗，小家伙有些不能原谅自己，打从进来开始，他偷偷抠着手指头，就没自在过。
面对这一群小精灵，冷清如齐云歌，也忍不住柔软起来，举起一块蛋糕，柔声问他们：“要吃蛋糕吗？”
小孩子炸开了锅，齐云歌把蛋糕切好摆盘，围坐在餐桌前的小孩一哄而上，抢个精光。
旁边四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手一块，豪爽地将其中一块让给小领导，周围的孩子不干了，拍桌子起哄：“JanelikeJack，kiss，kiss！”
齐云歌和姚青城笑起来。
小男孩大概是认为此举很丢人，拿起蛋糕遮住自己的脸，小声嘀咕：“我不喜欢她，不喜欢。”
周围的孩子才不理他，大声重复：JanelikeJack！
一遍接一遍，小男孩也是有脾气的，蛋糕往桌子上一摔，就差跳上餐桌，大叫出声：“我不喜欢Jane，不喜欢！”
四周静下来，小家伙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指着齐云歌，磕磕巴巴：“我喜欢她，喜欢她。”
姚青城扶额，红颜祸水啊！瞧那四岁小姑娘，小脸憋得通红，眼睛湿漉漉的，还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她的年龄太小，还没学会如何对付眼前的“情敌”！只会向小男孩呛声：“你必须喜欢我，因为我喜欢你！”
俩孩子不负众望，闹了起来，齐云歌满脑子都是“喜欢、不喜欢”，吵得她头都要炸开了。
姚青城见事态不妙，一手抱起女孩，一手携着男孩，带着一群孩子，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幸好，出去就遇到jack的爸爸。”姚青城搬来一张椅子挨着齐云歌坐下。
他那张笑脸令齐云歌倍感揪心，抬抬手，一拳落在姚青城胸口，“不许笑了。”
姚青城掐了自己一下，才换上正常的表情。
齐云歌拿起姚青城看过的那张卡片，姚青城心虚，别开脸来，直到闻到一股纸张烧掉的味道。
“你，干嘛烧掉它？”
齐云歌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声音淡淡的，“要不然呢？留着！已经查无此人了，还是烧掉好！”外公以前经常这么做！
姚青城拉过椅子，离齐云歌更近一些，“烧掉的是物品，烧不掉的都在记忆里。”
齐云歌拼命地眨眼睛，她的眼有些酸。
姚青城补充道：“逝者已去，生者长存。你要开开心心地生活，让关心你的人开心，痛恨你的人揪心。”
“可......”齐云歌想问他，谁是关心她的人，谁又是她痛恨的人呢？
齐云歌的迷茫姚青城看在眼里，他要替沐清辉说好话：“虽然你们不长联系，可你的爸爸依然关心着你，”顿了顿，“我，也想成为关心你的一个人！”
话里的暧昧，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容不得齐云歌装傻，话中的诚恳，也是能切身感受的到，总会有人感动。
齐云歌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有了短暂的迷失，以至于他柔软的唇触在自己的唇上，竟令她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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