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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金鼓旗号


  刘二他们到达南山村操场时,十曲义兵正在各司马带领下按照王大富昨日的要求演练方阵。

  五人站在阅兵台上瞅了半晌,王大富语气里透着显摆的意思,“宗北,咱的兵咋样,我操练他们好久了,可是照了戚老虎的兵书练的。”

  “确实不赖,”胡宗北将眼光从操场上收了回来,他语气十分诚恳地恭维着王大富,“这些兵要是胆气大了,战场上别乱了阵,确实是强军无疑。”

  王大富又瞅张殿英跟孙宗昌,俩人也连连赞叹:“大富哥好本事,在家却委实练了强军出来!人说将星临世,敢不是大富哥吗?”

  王大富不顾刘二的白眼,哈哈大笑起来,好听话谁听了都受用得很。

  这边正谈笑风生,传令兵方项城跑了过来,“报告,将军,您有何指使?”

  南山村从没见生人能跑阅兵台上谈笑风生,方项城见来了重要的客人,他以为王大富免不了炫耀军威,自动跑过来听令。

  王大富却没那个意思,他一挥手,“现在没事,你一边先候着。”

  王大富说着引胡宗北他们走下阅兵台,他们下河村请了外援来帮忙操练兵马,先得让胡宗北他们熟悉熟悉南山村这个大兵营才行,前前后后都得领他们看了。

  胡宗北却有些奇怪,“大富,你咋传军令,就要这长随来回跑吗?”

  王大富边走边说:“是啊,宗北。刘二跟咱商量过,如今咱人手不过千人,金鼓旗号什么的太过复杂,咱如今先不操练。”

  胡宗北更加奇怪了,“刘二,戚老虎的兵书你们不是看了吗,金鼓旗号一点儿都没操练过?”

  刘二面露羞愧,“旗号咱压根儿没练过,起床号、开饭号、熄灯号、点步鼓、趋进鼓、回军锣这几个简单的号令操练过,其他的号令咱确实没操练过。”

  刘二说着又笑了,“宗北,咱请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那戚老虎的金鼓旗号委实太复杂了,咱想着能不能简化一下,你帮咱想想主意。”

  “刘二,你太看得起咱了。”胡宗北连连摇头,“我以前从军时也不过是个中军亲兵,指挥兵马的旗号咱能看懂,你要咱简化号令咱可弄不明白。”

  “不能行吗?”刘二说着有瞅张殿英与孙宗昌。

  孙宗昌给刘二看得一拨浪脑袋,“刘二,咱没当过兵,你别瞅咱。”

  张殿英是个边军逃兵,他也没辙,“刘二,戚老虎的兵书你不是看过啦,那上不是有简化的金鼓旗号吗?我瞅那已经够简单的了,再简化了还能咋样?”

  刘二闻言大喜,几人正好转悠到士兵生活区,他拉了几人停住,“先不急着看,咱先说说旌旗金鼓的事。”

  几人早晨饭食吃的少,又给大太阳晒了半晌,早就渴得不能行,如此便跑到王大富的办公室休息。

  刘二给几人倒了凉白开,又摸了戚老虎的两本兵书出来,他将《纪效新书》翻到“紧要操敌号令简明条款篇”指点给胡宗北与张殿英看,“戚老虎已经将号令简化了,如此号令也不过二十多种,我想着是否能再简化一翻?”

  高迎祥也在操练士兵预备造反,胡宗北与张殿英也不白给,兵书他们也都瞅过。胡宗北见刘二拿了书本与他说话,他还是那句话:“刘二,我是没简化的法子,戚老虎的号令已经够简单的了。你再简化,你的军令就说不清楚了,那号令还有甚用?”

  张殿英也指点着书本,“刘二,这二十多种号令不复杂,军兵操练不过三俩月肯定都能会了。兵要是号令都不会,咱要他们当兵作甚,家里耕田还讲求个庄稼把势,这世道没个好吃的饭!”

  王大富也附和张殿英的话,他照了书本念诵:“凡你们的耳,只听金鼓,眼只看旗帜,夜看高招双灯,如某色旗竖起点动,便是某营兵收拾,听候号头行营出战……,肯是这等,大家共作一个眼,共作一个耳,共作一个心,有何贼不可杀,何功不可立?”

  戚老虎的兵书写的基本都是大白话,王大富这只能读市井小说的文化水平也早将两本兵书都看了个究竟,他读完点头,“这几十个个号令要说不难,不过,”王大富说着将书本翻到了后边“旌旗金鼓图说篇”,指点着询问:“‘清道、金鼓、五方、三军司命这些旗帜还有点用,五方神旗、五行旗、二十八宿旗、十二天干旗,这些五花八门的旗有啥用?还有,咱战场上几万十几万的人,那五方旗能挨个都指挥得到?”

  这问题问得,胡宗北也翻白眼,他问刘二:“刘二,主将咋指挥军阵你知道吧?”

  刘二点头,“知道啊,那号令篇不是写了嘛,行军的时候放铁炮,全军立定看何旗竖、有何令再行。比如说南为火,是为红旗,红旗指何方南营即往何方去。”

  胡宗北两手一摊,“这不就结了吗,战场不也是如此么,前红南、后黑北、左青东、右白西、正中黄,如此五色旗帜表五方军阵,各阵军将照旗而动,军兵随军将前进后退。五方神旗等旗却有别用,某日必有某方神当道主胜,出战军将便执此旗以为求胜之意。”

  刘二直翻白眼,“神旗什么的咋用咱明白了。不过仅用五方旗如何能打仗,那军阵何止五营,五色旗帜如何分辨,要军阵强攻如何?要军阵自守如何?要军阵回援如何?”

  胡宗北耐心解释,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比刘二强,“比如中军为刘二,前军大富辖五营兵马,你要使他全军前进。你首先得立了中军旗,也就是那个三军司命旗,让所有军阵认识到你就是主帅。然后你要传唤大富,你先上下点红旗,大富得了号令,他举自个儿的认军旗应旗,表示他明白你要向他发号。然后你中军红旗前指,大富便得了前进的军令,他的兵马便要前进。至于更详细的号令,比如你要大富军里前后中左右五营兵马里前后中三营出战、左右二营固守,你中军有他们的认军旗便打旗号,无有认军旗还得还要使传令兵才行。”

  刘二听了胡宗北的话,又将《练兵实纪》摸了出来,翻开书皮,指着“练伍法第一”说道:“瞅瞅这戚老虎蓟镇统兵时候的旗号复杂的,‘每营将官下各部伍,又分五色。在将官以旗心定本营方色,以边生旗而以黄应德;千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主将,以带应德;把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千总,以带应主将;百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把总,以带应千总……’”

  刘二直翻白眼,“比如说,中军下辖前军南营下辖后军北营千总,他的旗帜应当是黑心定北方,红边应主将,黄带照中军,黑心红边黄带,复杂到没边了。还有,中军打旗帜传令到了千总,离得近了还好,大伙儿能瞧清楚,离得远了如何能看清旗帜的边带?”

  一边的王大富终于明白了,他看《练兵实纪》也瞅了好几遍,今天听刘二的抱怨终于听明白了,他推了刘二一把,“刘二,你又死脑筋了,那战场上大军要是隔得远了,你派传令兵传令通传详细军令就行,咱中军的五方旗能给五方军兵应了就成。”

  瞅胡宗北与张殿英也点头同意王大富的说辞,刘二也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那意思就是说,咱还得照了这法子做军旗?”

  几人异口同声,“就得这个法子。”

  刘二一阵阵脑仁疼,这样的军旗区别军阵的方法,他以为是十分复杂,虽然军兵操练久了肯定能分辨清楚,但是他刘二还是存了再简化的意思。没曾想到了,他们还是脱不开如此复杂的军旗样式。

  刘二想了想,“咱不用五色好不好,咱用数字标了各曲部军,不也分辨得很清楚?”

  胡宗北连连摇头,“不好。刘二,你军旗上写了数字,军兵离老远更看不清楚旗帜了。五色旗好歹颜色鲜明,军兵离远便是瞅不清旗边旗带,他们也能瞅清楚旗帜的本色,中军指挥前后中左右五方兵马的军令还是能大致传达下来,换你数字做的旗帜便不行。”

  刘二叹了一口气,戚老虎的两本兵书其实将练兵的方法技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的本意是请外援解决改进金鼓旗号,如今这事儿也不能成。

  胡宗北见此事告一段落了,他问王大富:“大富,你们操练兵马许久了,都操练得啥?”

  王大富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盘点:“首先吗,咱教会了士兵听命令,守秩序,让他们知道听队长、司马的招呼。”

  胡宗北点头,示意王大富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王大富接着点指头,“戚老虎在《纪效新书》教了长枪、短刀法、拳法,咱乡里人短兵功夫还有些,咱们就学了长枪法,咱练了长枪阵、刀牌阵出来。这俩阵具体干仗如何还不清楚,咱们操练时方阵还像模像样。”

  此时换胡宗北不好意思了,“刘二,大富,你们的兵马操练得如此兴旺,军阵武艺都教好了,何苦还要我来帮忙,咱也帮不上啥忙,你们将旌旗号令再操练一番就行了。强军还是战场上来啊,你们打几场大胜仗,军兵的心气上来了,强军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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