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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雨幕之下(一)


  关于冷溪的酒量,冷焕这个手把手将她领进门的师父怎会不知,想要在他面前不露痕迹地装醉,委实不是轻松的事。


  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宋念那种唱念做打信手拈来之人相处久了,冷溪这佯装扮演的功夫不炉火纯青,也算个中翘楚了。


  即便让心细如发的冷焕看了出来,他也会以为她是不想应酬酒席,才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如此一来,她便一路畅通无阻地“醉”回了羡鱼居,还因着不胜酒力,一直在屋子里歇息到了喜宴散罢,府内熄灯。


  羡鱼居内也已经梳洗好,正准备睡下了。


  却在这时,现顶了心穗在冷溪跟前服侍的红袖从外面匆匆跑了回来。


  凑在冷溪耳边低声急语:“姑娘,正如你所料,二爷方才离了浩然轩,从花园西脚翻墙出去了。”


  冷溪呼吸一滞,却表现得还算镇静,二话不便挽起头发,换上出门的衣装。


  顺便还挎上炼。


  只给红袖留下一句:“就当我睡了”,随即便也出了门。


  *


  自从宵禁放宽之后,夜晚的华都城一般要到三更才渐渐沉寂下来。


  冷家兄妹前后脚出来的时候,恰好是二更三更之间,路上行人已少,只偶尔能见几个酒徒乞丐沿街缓步前校


  以冷焕的功夫和警觉程度,冷溪不敢跟得太紧,又生怕错过,是以这一路走得格外提心吊胆,心翼翼。


  她跟着他穿过从这半边的华都城去到了另一半边的边缘,那里远有龙山主峰巍峨耸立的庄严身影,近有飞星斗拱,屋檐连绵的大乾帝宫紫薇城。


  再近一点的,还有藏于让街巷尽头,树林之后的、令冷溪就是死也不会忘却的,东缉事厂。


  或者是,曾经的东缉事厂。


  宋念下旨关闭东厂也不过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儿,虽里面的人物都已经遣散的遣散,转移的转移,但还尚未改为别的府衙或者直接夷为平地。


  在沉沉夜色里,没有星子也没有月光,整座墙高门厚的东厂就像是一头陷入沉睡的巨兽,虽已长眠于梦,但余威仍在,让人心中莫名生起一种不敢轻扰的畏惧。


  夏末的风卷着那里面稀寥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吹不散伴随冷溪一路的无端闷热。


  她就这样看着她家身手不凡的二哥,三步五步,跃入了那高墙之内。


  “轰隆!”


  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就像是神发怒,目露凶光,将冷溪眼前的地照得明亮如昼。


  让她得以清晰地看见,冷焕的背影消失在了东厂废墟的高墙之上。


  *


  夏末秋初的最后一场雨来得又急又突然,雷声狂吼,电光骇然,风大似妖。


  乾清宫寝殿里的一扇窗被猝不及防地吹开了,卷地而来的风雨将殿室里的烛火吹得向后折腰,纱罗幔帐也跟着飞扬乱舞。


  宋念睡得比较浅,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仰身一坐,一把撕开了龙榻前的明黄幔帐。


  “阿鱼?”


  在忽明忽暗的骤雨里,冷溪跌坐在他面前暗红龙纹地毯上。


  她浑身都被雨淋湿了,用来挽头发的木簪像是在她一门心思往宫里闯的时候遗落了,散下满头墨发,湿哒哒地贴着她被一身湿透聊素罗裙勾勒出来的纤腰直背上。


  宋念连鞋都顾不上穿地从床上平她跟前,捧着她那张写满茫然无措的脸,“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缓缓将黯然无光的眼珠转动,脸上神情不变,嘴唇微微翕动:“木头,我冷。”


  在她的神色里,宋念莫名读到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憔悴,就像是三魂七魄被人拿走了一半,惹得他也不由跟着心慌了起来。


  “来人,来人!”


  他当即甚么也不再多问了,立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又赶紧让人重新掌疗,替她打水沐浴,更换衣裳。


  守卫森严的皇城被冷溪就这么如若出入无人之境地闯进来,还能直接闯到君王寝殿之内,而现如今乾清宫的上下的宫人又全都换过,俱被此番状况吓了一跳,行动之间不免有些慌乱。


  宋念本就心底着急,看着他们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更是来气,只有奇宝这个从先帝时就在乾清宫的老人对此不算太过讶异,在宋念动怒的边缘,赶紧站出来指挥着众人烧水的烧水,找衣裳的找衣裳。


  冷溪就只用坐在寝殿内阁的屏风后面,等着婢女们来替她宽衣脱鞋,把她搀进端进来的浴桶里。


  *


  宋念强忍着急切等在外面,等到里面服侍的婢女替她收拾停当出来,便把人抓过来声问:“可看了,冷大人身上可有异样?发热、伤痕,哪怕只是淤青?”


  那婢女连忙摇了摇头,也回得非常声:“回官家,冷大人一切安好,只是看上去心绪不佳。”


  废话!宋念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对着包括奇宝在内的众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还有,管好你们的嘴,今夜冷大人在朕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漏出去。”


  罢,也不管人有没有走完,他便已经快步进了内殿。


  这时已经换好衣的冷溪却已背朝外侧,就着他的龙床躺了下来,还顺便用他的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宋念被她今日的奇异行止弄得哭笑不得,走过去就要替她拉开:“你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是怎么回事,这还热着呢,等会儿别闷死……咦!”


  谁知他话还没完,便被薄被里的人反扑出来,抱了个满怀。


  她身上穿着他的寝衣,是宫娥们按他的意思拿来的,一样明黄耀眼的缎面,在相拥的时候像是空上的两个太阳,合二为一。


  “到底怎么了?”宋念摸着她半干的头发,耐下性子问。


  她的心绪在方才一桶热水之中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缓和,这会儿抱着他,心里那块一直飘荡空无的地方总算找到了依处。


  他的身体是温暖的,他的存在也是真实的,就连身上的气味也是一如既往,从未变过的。


  对,只有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她这样想着,眼眶不禁跟着发酸,她索性闭了眼,吻住他柔软的唇间,将他拉入身后的锦枕软绣之间。


  “木头,你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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