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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对簿公堂(二)


  “秦爱卿,王长义,对此你们可有话?”官家幽幽从奏折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过去。


  那种表情,是愤怒又不见他拧眉吼叫,是失望又不见他摇头叹气。


  二十年多了,众臣从未想到过,有生之年会在他们这位仁慈得有些庸碌的官家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在他话音落地后,奉殿前的整个广场的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各怀心思地等着秦世忠和王长义的回应。


  *


  他:“微臣一概不知,是以无话可。”


  “哼。”冷溪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是与不是,只要现在去查问钟粹宫库房,来和你与方氏信中的价码对一对数目便是了!”


  没等他回答,她又接着,“四年前大理寺丞李忠显长子李泰便是走了方氏的门路,后又通过你谋得鸿胪寺主簿一职的,后来更是假借古玩文物,替你和王长义做了多少洗钱的勾当!但凡现在官家下令,必然能从李泰家中搜出不少赃物来!秦世忠,你作威作福,横征暴敛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底下的大理寺丞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心虚地连忙跪了出来:“冤枉啊官家!犬子不过是与秦督公家的秦三公子一起,那这些个雅物赏玩解闷的,绝非像冷旗所言!还请官家明察!”


  “李大人最好回去问清楚了再来这些不迟!免得搜查令一旦下发,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冷溪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因这些日子她已经叫张魁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把李泰的府宅前后看死了,那里面具体是个甚么状况,她只怕比李忠显这个当老子的还要清楚。


  冷成德正要些甚么,却被官家拦下,转将她呈上来的证物和折子让王长义的徒弟奇宝拿下去给了他和宰执李尚简。


  李忠显偷瞄了他二人一眼,只见冷成德接过折子后,双眉越蹙越紧,他便更加心虚:“官家!冤枉!臣等真的冤枉啊!”


  王长义也拼命磕起头来:“官家,奴婢打就跟在您身边的,奴婢是甚么样儿的人,您还不知道么?奴婢也只是听了秦督公那义子现下里钱庄生意好做,这才将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投了那样一个钱庄。可奴婢确实不懂生意上的门道,一直都是托了秦三爷替奴婢找人照看,奴婢只知有钱赚,其余的当真一无所知呀!”


  “笑话!你身为一家钱庄的正主,竟连账簿都不查看的么!”冷溪怒不可遏地喝道。


  那厮却哭得老泪横流:“奴婢真的不懂!真的不懂啊!”


  李尚简这时候突然捋着胡子抬起头,看向王长义:“王公公方才,是听了秦督公义子秦三之言,才动了心思开张钱庄,此话属实?”


  “奴婢以性命担保,就是请了秦三爷上殿与奴婢对质,奴婢也是不怕的啊。”王长义恳切的语气,就连冷溪也产生了一瞬的动摇。


  她右眼眼皮忽的一跳,莫名的心慌起来,便要继续辩驳,就听冷成德发了话:“回禀官家,就冷旗搜罗到的这些证据来看,并不能直接指证秦督公和王公公是罪魁祸首。”


  *


  “甚么?”冷溪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就像被千斤石锤重击胸口,无赌血腥气随着惊然而动的心跳翻涌上来。


  冷成德合上手里刚刚看完的所谓证物,朝官家见礼道:“据冷旗所提供的方贵妃与秦督公的书信上看,并未从上面看出任何与秦督公有关的信息。敢问冷旗,是在何处找到这些的?”


  “是……是微臣前夜在秦督公的义子入宫之时,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冷溪很快地反应过来,尽量保持冷静,“昨日那秦三出入宫闱想来宫中都有记档,官家大可传人问话。”


  “他昨日竟又入宫了?这个臣当真不知道。”秦世忠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茫然。


  冷溪气得瞪大了眼睛:“他是为你奔走往来,你怎会不知!”


  她还欲再骂,却被冷成德拉扯了一把,只听他又不紧不慢地道来:“官家,象谷烟一事,原本是臣遣锦衣卫南镇抚使冷焕前去暗查,而后几经周折才得了这稍有干系的半点证据。然这里面用的不管是松烟墨还是厚雪纸,都还不足以确定此事与东厂相关。还望官家再允臣等多些时间,将此事细细盘查。”


  “冷成德!”冷溪压着嗓子低声恨道,却被父亲横了一眼,“蠢丫头,从头到尾被人下套了都看不出来。”


  “我……”


  她冷不丁回想起昨日与木不忘分别时,他问的那句话。


  *


  是啊,从拿到富安钱庄的账簿到前夜骗到秦三,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太顺当零儿?


  她不禁偷偷瞄了不远处的秦世忠一眼。


  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他的脸色看似心虚又惶惑,却根本不像王长义和李忠显那般慌里慌张。


  就好像,一早就对今日要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难不成……”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些的经历,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来。


  *


  “不过,”那素来严正寡言的李宰执忽然又开了金口,“虽然不能直接证明秦督公与这些事情有干系,但也不能能够立马认定与其无关。”


  另一旁亦有敢于直言的大臣站了出来:“宰执大人得不错。臣等在一旁听了许久,却也发觉虽然并未有证据直接指向秦督公,然而其义子秦三却多次为人提及。既然儿子深深牵涉其中,为人父者也不定就能摘得干净。还望官家明鉴。”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厢有缺了出头鸟,底下的人也便纷纷壮起胆子,连声附和。


  “官家,不论是这其中的哪一条都是危及我朝根基之大罪,臣不知哪里得罪了冷旗,会让她不惜冲撞圣驾,也要把帽子扣到臣的头上。”秦世忠的声音带着几分痛心,几分哀愁,“臣与官家,与冷指挥使少相识,十数载风雨同舟,为了官家,臣几乎失去了一切,但臣从无后悔。而今受此莫须有之冤名,不求官家对臣深信不疑,但求官家明察秋毫,还臣以清白。”


  *


  冷溪只觉得眼前暗了暗,心里像是有甚么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东西,在一夕之间被打得粉碎。


  渐渐炎热起来的阳光晒唐乐她乌黑的头发,刺痛她赤红的眼眶。


  她努力仰起头,看着高处孤身一饶官家。


  他却是深深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究竟是何神色。


  只能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听见他的一声叹气。


  “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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