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09年4月 风水轮流转
“喂，你站住！”姚青城看到窗外的齐云歌，捡起资料团奔到院前小路上。
“有什么事？”齐云歌此时再面对姚青城，居然觉得不好意思。
“行啊你！装的挺像的，背后来一枪，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无论如何要先揍你一顿再说！”
“姚青城被别人暗地里使绊子坑了两次，面子、里子都没了，自信心也低到历史最低点，遇上点什么事，都只想暴力解决了。”陈牧枞站在二楼窗前，不够意思的分析着站在马路边毫无风度，指着齐云歌的姚青城。
“抱歉，姚先生，如果你说的是房子早已卖给巴克罗先生这件事吧！我想告诉你，我也只比你的律师早一天知道这件事。”
齐云歌说的全是大实话，可姚青城不这么认为，“行了你，你们把我当猴耍呢！我第一次遇到敢耍我的人！”姚青城主动忽略第一次被人耍的事。
“你第几次被谁耍，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消息，这房子不是第一次被图瓦罗卖掉，你也不是图瓦罗第一次耍的人，有人和你一样吃亏上当过，这么说，你心里是否会平衡些。”
“唉，我为什么要平衡啊？我被骗了！”姚青城快要暴走了。
“那你活该像被耍的猴子一样，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姚青城气得内双都要变成单眼皮了，可齐云歌是谁，照样无视他的滔天怒气，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
“她无视我！他们合起火来坑我，她还有理了！消灭她，给我马上消灭她！”姚青城不顾形象、冲二楼的陈牧枞大喊，
“这人！智商在哪里？怎么能这样呢？”陈牧枞在姚青城看不到的地儿可惜地摇摇头。
“别喝了，这解决不了问题！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到了，你也太怂了吧。”陈牧枞好心用激将法刺激一直在喝酒的姚青城。
“她叫不相干吗？她从头到尾都参与进来的！居然给我装不知情，我×！”姚青城爆了句粗/口。
“那你喝酒也解决不了啊，别喝了，咱好好合计合计。”陈牧枞接着唠叨。
“我快渴死了！为什么不能喝啤酒？”姚青城不想喝自来水，又不想烧水，这到让陈牧枞误以为他在借酒浇愁呢。
陈牧枞低低骂了一句，“早说啊，你！老/子还以为你想酒池肉林，醉生梦死呢。”
“等我扳倒那两个家伙，这就是我要过的生活。你废话也说完了，赶紧给我滚/蛋。”姚青城下了逐客令。
陈牧枞闻言，即刻欢快地哼着小曲跑到楼上。
姚青城去了书房，想了无数办法，妄想像消灭阶级敌人消灭图瓦罗等人，不过这些办法都因为不合法律而被陈牧枞义正言辞地一一否决。两个幼稚的男人各执己见，恨不能用赌输赢来选出解决问题的法子。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两人还僵持不让，姚青城肚里的的酒精和时差联合起来，他控制不住地连打哈欠。
陈牧枞连忙劝道：“你还是先补觉吧？剩下的事，等你睡醒再说。”
姚青城想想也是，起身回了卧室，到头便睡。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姚青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找了块面包和一瓶红酒，简单洗漱后，就这么吃起来了。
“陈牧枞，陈牧枞？”姚青城听到自鸣钟发出清脆的报时声，可这个时间点陈牧枞早该起床了。
推门进了陈牧枞的卧室，一切收拾得干净妥当，一股不安的气息悄悄在姚青城脑海中盘旋。姚青城走进去仔细检查之后，任命地拉开抽屉。放在里面的那封信终于等到要等的人。
尊敬的姚大少爷：
您好！
我通过敏锐的观察和缜密的思考，发现你已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为了不遭池鱼之殃，我先撤了！
Ps：我觉得房子的事你还是遂了他们的愿吧！你也不差这一个壳！
敬祝安好
陈牧枞
“陈牧枞，你个王/八/蛋！王！八！蛋！”姚青城如金毛狮王附体，对着天花板大吼。
“你们有没有听到叫喊声？”齐云歌问同来的两位先生。
两位先生表示听力健全者都能听到屋里传来的大喊声。
“那现在还要去吗？”齐云歌接着问。
“来都来了，当然要去，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善后了，总要完美收场。”巴克罗用下巴指着玩世不恭的图瓦罗。
齐云歌不自觉地点点头，伸手去按门铃。
姚青城狂躁地迈开长腿，走到玄关处开了显示器，果然是怕什么来来什么，门口站着的不是洋妞三人还会是谁！
姚青城此刻思绪万千：不仅丢了猪一样的队友，还立刻来了神一般的对手；当初赶美女出去，如今被美女赶出来，这轮回的宿命！
“请开一下门，姚先生。”齐云歌礼貌要求道。
姚青城不情愿地开了门，一行三人来到客厅，作势要拿出合同、契约……姚青城见此头又大了。
“等会，”姚青城指着图瓦罗“你信不信我会告到你坐牢？”
随着姚青城的问话，齐云歌和巴克罗不约而同看向嘻嘻哈哈的图瓦罗。
图瓦罗照旧双手一摊，耸耸肩膀，“我信，不过无所谓，我也有好久没去看望过我的朋友们了。”
姚青城、齐云歌、巴克罗先生均感到冷汗直流。
图瓦罗也不管大家如何窘迫，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在我坐牢之前，麻烦你先搬出去。”
姚青城活了快三十岁，第二次受到这种打击，这大早上的倒是可以甩甩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面子上挂不住啊！姚青城瞬间崩溃，恨不能以泪洗面。
齐云歌环顾四周，对一旁的巴克罗小声耳语：“他新添了一些家具，不太好搬，让他过两天再走吧！”
巴克罗听罢，大概扫了一眼，微微点头，“姚先生，如果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你可以晚些时候离开。至于你要不要告图瓦罗，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自行解决。”他语气温和，倒像是和姚青城商量一般。
姚青城心中默念过不计其数遍的“莫生气”，掩饰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对那三人柔声说道：“好，我明天请我的律师过来，后天搬走，图瓦罗先生，请您做好准备！”
姚青城这么爽快的答应，齐云歌感到十分诧异，可大家面上都是古井无波，自己倒也不能显露出什么。
“事情既然就这么解决了，我们要不要喝一杯，庆祝庆祝。”图瓦罗部分时间、地点、场合地乱提议。
同来的两人自动屏蔽他说的话，姚青城更是反感地下了逐客令，“的确是该庆祝，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不过，我要倒时差，请回吧？恕不远送！”
陈牧枞偷偷溜走，心中很是羞愧，看到姚青城无数次的来电，忍不住颤巍巍地按了接听键，“喂~~”
“给我滚过来，我后天搬房子，你负责给我扳倒图瓦罗。”
“喂~~”陈牧枞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电话那头无人应答，陈牧枞立刻放轻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陈牧枞带着一大袋资料出现在姚青城家门口，一脸谄媚。见到姚青城，立刻邀功：“我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啊，想到了许多对付图瓦罗的法子，这非得让他脱一层皮不可，保证他后半辈子都不会忘记。”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姚青城拍着来人的肩，陈牧枞一个趔趄坐在沙发上，“干得好，你偷跑的事就翻过；干不好，我会通知你老头抓你回去。听明白了吗？”
“嗻，小的明白，”陈牧枞抖着手将资料袋呈上，谨慎地问姚青城：“您老要看看吗？”
姚青城接过资料袋，大致浏览一遍，对上一脸期待的陈牧枞，“不错，这里的事办完，你就可以跟刘悠悠团圆了。”
勾着脖子的陈牧枞终于安心地躺进沙发里。
图瓦罗的卖房行为本来就不合法，在姚青城的授意之下，陈牧枞一路对他穷追猛打。一开始图瓦罗还能应付，可时间一久他便渐渐的掣肘于人了。没办法的他只好哭丧着脸求助于巴克罗，奈何巴克罗原则性极强，不仅不帮他，还连夜赶回了老家。实在给逼急了图瓦罗只能死缠着齐云歌，求她施展美人计以退强敌。
“根本不管用，你别白费心思了。”齐云歌丢了一颗花菜给图瓦罗。
图瓦罗转手把花菜丢进洗菜篮，“你没试，怎么知道不管用。”
“如果有用，我现在就不会住在菲利普的家里了。”
图瓦罗想到此事，联系到齐云歌一贯的为人处世的态度，断然道：“你搬到菲利普家可不是因为美人计失效！”
“那时因为什么？”齐云歌也很好奇。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你嘴贱，不会撒娇，说话又太直！”图瓦罗不怕死，说出大实话。
“马上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滚！”
图瓦罗被陈牧枞追着打，心里早奔溃了，如今听到这话，连晚饭也没吃连夜逃命。倒是齐云歌反倒觉得自己太过了，愧疚之后，又意识到图瓦罗是有意利用她的愧疚帮自己向姚青城求情，心中多少感觉不自在。再细思之，图瓦罗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教父，帮他求求情，也没什么大不了。
“姚先生，请等一下。”
“你好，有事？”姚青城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暂时还是住在巴克罗的房子里，偶尔能看到齐云歌，也只是觉得势不两立。
站在门口的齐云歌邀请姚青城。“可以进来坐坐吗？”
“好！”姚青城还不知齐云歌打的是什么主意，面上尽管同意，心里还是警惕万分。
两人进了屋，齐云歌问他要喝什么，一番客套下来，进入正题。
“你的律师还在这里吗？”
“还在。”
“哦，”齐云歌暗暗抠着手指，“可是，图瓦罗刚刚走掉了。”
这跑题也太快了吧？姚青城不自觉“啊”了一声。心想，图瓦罗跑了，那他的损失谁来陪，陈牧枞那些法子还没用完呢！
“他跑了，那你算是协助他的共犯吗？”姚青城实在是佩服齐云歌的智商，引火烧身啊！
没做的事坚决不承认，齐云歌又犯了倔强的老毛病，“我不是，这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我那房子还不是你的呢，你还不照样帮着他们给抢回来！”姚青城心下这么想，态度自然也不好，恶劣地回了齐云歌，一切交由他的律师处理。
齐云歌“霍”的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姚青城，“是吗？我等着你的律师！还有麻烦你把杯子放下！”
姚青城留意到手中精美的杯子，攻击齐云歌，“卡佩小姐，哪有请人过来，连杯水都不舍得给客人喝的？”
“那是图瓦罗的杯子，我认为你会不想喝。”
姚青城愣住，“没什么，我都不嫌弃，图瓦罗先生又要嫌弃什么？”
姚青城那张不明所以的脸，惹得齐云歌更想捉弄他，“嫌弃？我怕你会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用了一个水杯，图瓦罗还能杀回来强迫他赔一套不成。
“HIV患者的杯子你都敢用，胆子不小啊！”
虽然科学总是告诉他这没什么，可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姚青城自然一脸僵硬，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齐云歌快速接住掉下来的杯子，讽刺姚青城：“小心！这么漂亮的杯子，摔坏了可惜！”
“摔坏了多好，反正你也用不到！”以姚青城对洋妞的了解，她私下里会用这个杯子才怪！
作为从事HIV研究工作的齐云歌，她对此病的了解远远超过了狭隘的姚青城，告诉姚青城即使用不到她也不会摔了那杯子。两人话不投机，齐云歌直接了当打发姚青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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