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试炼
翌日；
三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那只是一个梦。
仅各自点头打了声招呼！
便一同往城西纯阳宗山门方向赶去。
天空，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候，不同以往的是，当秦文抬头看向那朝阳时，竟觉得有些刺眼。
分不清这朝阳与以往有何不同，只是这一刻，又会有多少人被这柔和的霞光刺痛了眼睛。
秦文咧嘴笑了笑，看着身边匆匆走过的人潮，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这些人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远到自己只觉得被孤独包围。
只是自己的心思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口，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有经历，都足以让任何人震惊到不敢置信，而这样的来历，能为自己引来的只有杀身之祸。
说不定就会因此丢了性命！
心中翻滚着混乱的念头，不多时便随着人潮来到了纯阳山下的一个巨大广场，这里早早的就已经有山海一般的人群拥在一起了，都在等着纯阳宗主持试炼的人出现。偶尔能看到相熟的人彼此闲聊着。
“奇怪，那祭台还有牌坊是怎么回事？上次来没有啊！”有人指着靠近山脉的方向疑惑道。
这人明显不止一次的来参加过这入门试炼；在靠近纯阳宗山门的方向，那巨大的高台上有一个牌坊以及一个祭台坐落。
秦文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那祭台与牌坊就落在高台正中靠后的位置。祭台方方正正；靠内侧边缘有祭桌存在，而在祭桌上空，有“丌”字形状的牌坊耸立，像是一扇门的框架。
其上刻画着一些秦文叫不出名字的妖兽图案，凶戾异常。
整个祭台从高空俯视，就像一个“凹”字对此秦文倒是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不过其他人似乎就不这么想了。
“莫不是这就是传闻中纯阳宗所掌控的秘境空间入口？”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显然在此之前早就详细的了解过纯阳宗的情况，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隐秘。
这话一出，立时便引起周围众人脸色微变，仿佛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忽然人群前方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不知是谁对着天空喊了一句；“快看，是纯阳门的人来了！”接着哄闹的人群瞬间静的落针可闻。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秦文也随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只见群山环绕间有数十道虹光飞射而来，在山脉外围盘旋了几圈，便一一落在了一座高台上。
一个个仙气环绕，玉树临风，就算偶有平凡，但在众人眼中，也绝难以忽略。“这就是修真者和凡人最难以掩盖的区别。”秦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盘旋的遁光；口中喃喃自语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所有人目中都带着热切，眼神希冀的看着出现在高台上的众人。若要说修真是一条看不清方向的路，那高台上的众人便是这迷路上的明灯。
是吹散那路前迷雾的风。
那数十道虹光此刻一一落在祭台上，在那祭桌前方站下后，开始对着那祭桌祭拜起来，丝毫不管下方广场上众人。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拜的，似乎只是那“丌”字形状的牌坊。
半柱香时间，仪式完成。
站在人群最前端的老者，似乎是这群人的主事之人，此刻转身看向了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并未开口说话，而是微微眯着眼睛四下扫了一遍，让所有与之对望之人都下意识的不敢看其眼睛，忙不迭的低下头来。
似乎晚了一秒，就会有灾难临头似的。
秦文也微微低垂了目光，心脏砰砰跳动着，一丝冷汗不自禁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那个眼神，是人该有的眼神吗？
秦文不敢想象，没有眼白。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感情，就仿佛一个黑洞，看了一眼便让秦文有种亡魂皆冒的感觉。
那为首之人双眼处竟然一片漆黑，不是没有眼珠的空洞，而是整个眼眶里，就只有漆黑的眼珠。
那扫过自己等人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蝼蚁一般，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等人当做人来看。
“这次由老夫来主持入宗试炼；规则略有调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直接参加试炼，地点改为秘境空间，最后拿着身份玉简出来的人就可获得资格。”
黑眼老者面色淡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森气息。
“竟然是瞎老怪，听说这人魔性很重，怎么会遇到这人来主持试炼了？”
“这次麻烦大了，弄不好小命都要丢在这里。”
“我想好了，还是小命要紧，这次不打算参加试炼了。”
在瞎老怪转身时，有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此刻在听到瞎老怪的话后；四周顿时嗡嗡，更有人直言此次不愿参加试炼。
“谁再言语，老夫就拔了他的舌头。”
瞎老怪面上一寒，舔了舔嘴角口中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下面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屑的扫了眼众人，瞎老怪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想着退缩了；谁想要退缩，老夫就亲自送他上路。”
听到这话，许多人面色刷的苍白起来，原本有些意念打算退出之人，也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念想。
笑话，让瞎老怪亲自送自己上路，这话什么意思？
还是不琢磨了吧！省的纠结。
微微皱了皱眉头，瞎老怪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态度，让秦文心中很是反感，不过偏偏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谁表现出不满来，秦文也不知道是众人不敢表现出来，还是真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如今的自己，能做的便是和周围的众人一样，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既然没了退路，那就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这是此刻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而这时，瞎老怪平静的脸上忽然首次露出一抹微笑，只是这笑容出现在其脸上，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一直注意着对方的秦文心中暗叫糟糕！而果不其然，就在秦文心有所感的时候，瞎老怪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试炼空间的出口三个月后开放，而这次试炼没有时间限制，不过只能有千人从试炼地出来。待会我会随机发放千块玉简；你等只要得到试炼玉简，再将其带出来就可以了。”
“数万人只能有千人留下来！这...这这......”
“这简直就是让我们进去自相残杀。”
“这瞎老怪果然是个魔鬼！”
“慎言，小心被他听到。”有年长者赶紧阻止了身边之人的抱怨，说完心有余悸地忘了一眼瞎老怪的方向，身子已经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瞎老怪轻蔑的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好了，现在就发下玉简。半个时辰后开启试炼门，准备进入试炼空间。”
瞎老怪说完，一直站在其身后的数十位纯阳门弟子像是一同接到了命令一般，各自遁光一起的朝着秦文等人飞来。
顿时无数道光点洒落，每一道光点洒落都是一枚玉简，都会落在一人手中。
很快千块玉简便散完，秦文手中赫然也握着一块紫色的玉简。
不过秦文并没有高兴，相反此刻他却是心中有了冷笑。“这瞎老怪果然好毒的心思。如此作为，便瞬间让这拿到玉简的千人成为了众矢之的。弄的不好就是身陨当场。”这叫秦文如何能高兴的起来。不仅如此，秦文还发现大部分手拿玉简的人都是之前打算中途退出或者曾出言非议的人。看来这瞎老怪不仅非常恶毒，还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啊！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秦文不禁苦笑起来，摇了摇头，秦文甩手将玉简朝着左侧抛出，随即就不再关心的闭目养神起来。自己如今的修为，不可能保得住这身份玉简，尤其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暂时跳出事外，之后再去想办法。
秦文的举动顿时让原本关注他的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众人眼中就有了恍然，而那些原本处在兴奋当中的人，此刻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简，又抬头扫了一眼周围，其中有数人选择了和秦文同样的举动，抛出了玉简，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将玉简收了起来。显然自身也有着底牌！
看着台下由秦文引起的众人的举动，瞎老怪嘴角露出讥讽，并没有因被众人猜透自己想法而尴尬，反而咧嘴嘿嘿一笑，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你争我夺的试炼。
所谓祸福相依，能在一开始就得到身份玉简未必就是好事，更何况还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瞎老怪如此打算，未必不是存了报复的心思。
不过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抵得住这种诱惑的人还真不多见的。
淡淡的的扫了眼秦文，瞎老怪这才合上了眼皮，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原本闭目的瞎老怪突然身子一晃的从盘膝中站起，接着就见他大手一挥，顿时天边有数十道五色灵光飞来，向着祭桌上方的牌坊处，全都按照不同位置融入了牌坊。
原本那些禁止不动的刻画此刻也仿佛通了灵性，散发着黝黑的光芒，竟然脱离束缚往祭桌后方的虚空凝聚，到此刻秦文才发现，这些刻画竟然全都是米粒大小的符文聚集而成。
平静的祭台忽然起了嗡鸣，并且越来越大，很快就仿佛一场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高台，附近的虚空都开始出现扭曲，尤其是祭桌上空的牌坊处，竟然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波纹；如此过了片刻，瞎老怪一声低喝，单手掐诀对着祭桌一指；一道仿佛水面一般的丈许宽光幕便出现在祭桌后方。
“试炼之门开启，你等还不快快进去。”
瞎老怪低吼，全身散发着阴森气息，似乎此刻就连说话都成为艰难。
顿时原本静静看着这一切的众人瞬间化成潮水涌入数丈宽的空间之门。秦文也没有例外，在穿过那一层仿佛水幕的东西后，有了瞬间的失重，接着脚下一震，再次踩在了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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