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梦
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后，秦文便拿起了身旁的一张漆黑兽皮。
这兽皮是从罗生门的遗物当中得到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紫色的小袋子。
袋子里面大概有数百米大小的空间，装了许多的杂物，和修炼相关的倒是没多少东西；除了几块低阶灵石和几种丹药就剩下这兽皮有些特殊了。
展开手中的兽皮卷，其上记述着几种秦文从未听闻过的术法，虽然秦文本身就不怎么了解这些东西，但是罗生门的记忆中，关于一些常识还是有所了解。
兽皮卷当中记述的术法其诡异程度，至少秦文看了会有种莫名其妙之感。
这几种术法每一样似乎都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去修行，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有所成就的。
不说秦文自己，就是这个时代外界有没有几人能修炼这术法，都是两说的事情。
毕竟这些术法的要求，莫不是需要大量极品灵丹宝药堆积就是需要高阶妖兽精魂血祭；还有些其他的极端变态要求，秦文干脆就不去纠结了。
小心的将兽皮卷贴身收了起来，现在可能没办法去学，但是以后说不定就会有机缘学一学的，怎么说这些术法就算只是修炼小成，其威能也让秦文眼馋不已的。
做完这些，秦文才再次拿起一旁的紫色小袋，对着地面一抖；白光一闪间，面前地上瞬间多了一堆杂物。
看都不看这些杂物，秦文拿着小袋再次对着地上一抖，白光闪过再次有几样物品出现在眼前。
正是紫色小袋子里唯一的几样和修炼有关的物品。
其中一样是除了兽皮卷以外唯一有文字记载的小册子。
看着这略微泛黄的小册子，秦文脑海浮现的却是那日感知中的符文血眼。
“这应该就是那黑袍人所使用的术法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修炼。”
秦文喃喃自语着，随即便翻开小册子仔细查看起来。
这一看便是数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秦文才长出一口气的抬起头来。
此刻天色渐暗，秦文眼中眸光闪动；却亮若星辰，显然其心神起伏不宁，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过了许久，黑暗中才传来一声呢喃。
“这符文血眼竟然能引动法则之力，难怪那日黑袍人施展起来竟引动了这天地胎的势。”
只是这符文血眼修炼起来似乎颇为麻烦，尤其是开眼之前，居然需要数种妖眼精华来涂抹眼珠。
这倒是让想要马上修炼的秦文感觉有些可惜了。不过这种术法以后若是有机会，秦文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打定主意，秦文将地上杂物收进储物袋，再次闭目养气。
很快一夜便过去，当远处天边微白的时候，一夜未动的秦文忽然眼睑微颤的睁开眼，接着吐出一口浊气。
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还未完全褪去的朦胧夜色。
心中思绪了一整夜的念头便再也无法压抑下去。
略微的整理了一下，将古棺重新盖上；看着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古棺，摸了摸腰间储物袋，那两块骨刻如今还在，除了这古棺，就只有两块骨刻和自己一起过来的。
只是上面的秘密，自己到如今也无法明了。
“不过总有一天自己会弄明白的，只要我还活着！”秦文心中想着，右手拿着储物袋一挥便将古棺装了进去。
随后便走到古棺前面的那口泉眼，当年留下的半碗乳白色液体，经过万年岁月的沉淀，也不知是被人取走了还是早已反哺天地。
不过秦文倒是在泉眼底部找到了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拳头大小，拿在手上能让人神清气爽，感觉有一股清凉之气源源不断的涌进自己的身体。
“真是个好宝贝！”
秦文从储物袋中找了一个小袋子将珠子单独装了起来，然后贴身挂在了胸口。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的清凉之气，秦文满意的点了点头。
谷外，秦家再也没有派人过来谷外守着，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经历。
在清晨朝阳初升的那一刻，秦文便从谷内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这阵法封禁本就是为了阻止外人进入，对于出来之人倒是没有限制。
轻而易举的走出山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秦文就这样开始了新的人生。
或许来路有数不尽的危险，或许下一步踏上的就是灭亡之路。
但是此刻开始，秦文便不会再去想那些。
这一世的秦文，走的便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走的，便是即便绝路；也定要生生踏出一个乾坤的不归路。
这是一条怎样血与骨横飞的路，又是怎样注定孤独的路？
秦文心中没有答案；或许就算有答案，他也不会去思索，因为思索便会畏惧。
万里之遥，虽然秦文并没有刻意的赶路，但还是在数月之后渐渐临近。
此刻出了山林，一条数百米宽的规整道路便横在眼前。
而在这百米宽道路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城池。
此刻这路上三两成群的行人有许多，其中竟然大部分都是有不弱于秦文修为的人，有些甚至在秦文感觉后，都有种心惊肉跳之感，这让秦文心中不由得一凛。
秦文的突然出现，而且是在旁边山林里走出；顿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不过也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漠不关心。
倒是靠近路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见秦文目光看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不想太过于特殊，扫了一遍四下的情况后，秦文便有样学样的加入了路上的行人；朝着城池走去。
“大兄弟也是来参加纯阳门的入门试炼的吧？我看大兄弟年纪轻轻，修为倒是不低。”走在秦文一侧的中年男子忽然偏头对秦文说道。
“入门试炼？”
“大兄弟不是来参加入门试炼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就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最近纯阳门正在招收弟子，明天就是期限了。你看这些人都是来参加纯阳门入门试炼的，毕竟若是能进入纯阳门，以后修炼肯定会平坦许多。”
中年男子似乎很向往成为纯阳门的弟子，言语间也多有向往。
“不瞒大哥，我正是慕名前来的，只是没想到这纯阳门正在招收弟子。对了，纯阳门对入门拜师有什么要求吗？”
秦文微微一笑，向着中年男子询问到。”
“大兄弟问这个还真问对人了！”
中年男子摆出一副你问对人了的神色，随即解释道。
“想要拜入纯阳门，都是需要参加入门试炼的，而这入门试炼，也是需要资格的，每次对资格的要求都不同，以往想要获得参加入门试炼资格就已经极难，这次想来也不会简单的。”
“入门试炼？资格？大哥能解释一下是什么试炼吗？又需要什么样的资格吗？”秦文眉头微皱，看来想要进入纯阳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中年男子显然也是热心之人，秦文一问，立马解释了起来。
“这入门试炼都是在纯阳门的安排下进入某个地方，然后规定时间内达到他们的要求就行。
至于资格，那就各不相同了，以往我参加的两次次次不同，完全是根据负责当次试炼的长老临时决定。”
“不过大兄弟你也别担心。”
似乎是看到了秦文紧皱的眉头，中年男子便以为秦文在为获得资格之事担忧，便出言安慰道。
“这资格一般不会太难获取的，据我估计，应该也就是资质或者毅力等等方面的测试。大兄弟既然能修炼到养气后期，想来应该没问题的。”
“恩！多谢大哥解惑。小弟秦文，不知大哥如何称呼？”秦文点了点头，对着中年男子抱拳道。
“举手之劳而已。秦文兄弟叫我王权就可以了。”中年男子王权哈哈一笑，很是豪爽。
“好，那小弟就叫你王大哥。王大哥，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哥帮忙指点。”
“好说好说。”
王权似乎很是享受这种为人师的感觉，二人走动间就算秦文不问，王权也会将自己所知晓的一些消息告诉秦文。
自然秦文也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不少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只是有些遗憾，或许是因为修为的关系，这王权知道的除了一些公开的信息，更具体的事情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时间不长，二人一路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天阳城外。
或许真是因为近期纯阳门招收弟子的原因，也或许这天阳城本就这么热闹。
总之秦文二人在这城外排队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才进到城里。就是如此，街上也是人挤人！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纯阳门入门试炼的？”
看着眼前一炷香时间愣是没走出一步的人群，秦文顿时感觉自己想要进入纯阳门的想法有多单纯。
“是啊！不过到明天取得资格之后，人数会少很多的。”王权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面挤去。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你有没有相熟的人？要是没有就和我一起走。”
王权大着嗓门叫喊着，顿时引来周围数人的注意。
“那就先多谢王大哥了！”秦文也没有推辞，毕竟这么多人进城，住宿肯定很紧张。还不如跟着王权，也省得麻烦，当然这并不是秦文就真的是不懂世事的菜鸟，防人之心还是有的，只是在进城的时候被告知城内禁止私斗。另外就是对王权为人的信任了。
当下王权点了点头，拉着秦文便朝着一边的侧路上挤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凭着健壮的体格，硬生生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穿出一条路来。
“哎呦，特么谁挤劳资！”
“诶，别踩我啊！”
“轻点轻点，谁老二杵着我了......”
“我考，别挤了，再挤老娘奶都出来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喝骂声，秦文深深的低着脑袋。
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千辛万苦冲了出来。
随后就是撒丫子一顿狂奔。不跑不行，犯了众怒了。
脱离了主道，二人在僻静处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后，王权带着秦文在城西一个院子停了下来，大着嗓门就对院里喊道；“富贵兄弟，哥哥我又来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秦文站在靠后的位置，打量着眼前这小院子，这是一座有些残破的小院，此刻被一层光幕遮掩。看不清内里虚实！不过看周围环境，实在有些偏僻，不像是什么高档的地方。
不一会儿，外层包裹的禁止光幕便一阵晃动的消散掉，一个黑黑瘦瘦的汉子探头看了一眼，原本警惕的神色在看到王权才略微缓和。
只是在看到秦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哥来啦！快进来吧！”这叫做富贵的黑汉子说着身子侧了侧。
王权哈哈一笑，上前一拍富贵的肩膀，边往里走边道；“有好些年没见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前次纯阳门收弟子的时候；一晃也有五六年了。”
待王权和秦文都进入院子里后，黑瘦汉子富贵关上院门，重新开起了禁止。
这才转过身来道；“是啊，也有好些年了！这么多年都没通过入门试炼，这次要是再不行，我也不抱希望了，我打算外出游历一番，寻些机缘。”
黑瘦汉子边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秦文，口中却向王权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这位大兄弟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你也知道这城里人多，我就把他领这来了。”
“小弟秦文，见过富贵大哥；小子初来乍到，请富贵大哥多多指教。”
秦文客气的一抱拳，微笑着开口说道。这黑瘦汉子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看着很是木讷，但是一身修为却着实不弱；秦文自然不敢小瞧。
不等李富贵接口，王权便开口嚷道，“行了，秦文兄弟也不是见外的人，就别客气了。倒是你，富贵兄弟；这纯阳门招收弟子的年龄限制是六十，你才四十来岁，要想进入纯阳门，还有许多机会呢！怎么说这次不行就不参加了？”
歉意的对着秦文点了点头，李富贵这才看着王权苦笑了笑；“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资质有限，若这次再无法通过，那往后也不用指望了，况且我也想外出去闯荡一番，说不定能碰上机缘也未可知的。”
点了点头，王权大手一挥对着李富贵说道；“好，若是这次哥哥我无法通过入门试炼，那哥哥就陪你一起去游历一番，也好有个伴。”
“大哥！”似乎是没有想到王权会这样回答。
“诶，是兄弟就别说些娘们话。”王权大手一挥，颇有些不耐烦。
“好，你我兄弟不说外话。”李富贵面色缓了缓，半响重重点了点头。一开始的颓废瞬间消散了不少。
秦文微微一笑，这种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所以对这样的事情，秦文并不反感。任由两人说话，秦文只在一旁看着，并不打扰。
许是解开了心结，吐出了心中闷气，也或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这一夜，王权说了许多，李富贵说了更多，多到最后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许是醉了，许是心灰意冷；借着酒意吐出了心中不快。
秦文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多少辛酸苦辣；踏上这样一条路对他们来说是否正确，对自己来说又会如何？
会不会自己多年后也会如二人这样伤怀过往！
这些秦文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一夜秦文喝的同样不少，只是越喝越清醒，到最后更是没了丝毫醉意。
虽然如此，秦文看向夜空的眼还是迷茫了。
记忆中许多面孔大都已经模糊了，或许再过不久连轮廓都无法记住。
“值得吗？”
“或许。是不值得吧！”
喃喃着自己都忘记的话语，秦文缓缓睡了过去，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吗？
只是这嘴角勾起的是微笑还是苦涩？
唯有梦中的秦文自己才知晓。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笑还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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