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醉汉闹酒
见那人乱说胡话，全力拽自己，铁歌本想给他个教训。又听语气似关切，力气着实不小，就由着他把自己拽到旁边。
再看时，一下子想起来，这人正是那日老将旁边护卫。
到旁边他猛地站住，那人再也拽不动，吃惊转头怒气冲冲，“怎么？你这混蛋还想跑？你能跑到哪去？还不和我去说清楚？”说着，给他递个眼色。
虽心中怀疑，但看那汉子眼神，铁歌还是跟着他一同向前走。走不多时，见一面酒招子挑在篱笆外，那汉子便拽着他走进店里。
刚进店，那汉子就喊，“靠窗的”。
小二飞快笑着迎上来，“您老怎么才来。”说着，搭手巾冲楼上喊道，“三楼靠窗雅间。”
两人由小二带着到雅间，抹好桌子，沏壶香茶，“都尉今天吃什么？”
“啰嗦什么，好酒好肉只管上，少你银子不成？”
“得嘞。”说完，小二自下楼去安排。
见小二下楼，铁歌赶忙拱手，“还没请教大哥贵姓。”
“俺叫鲁直，如今在这风凌关鲁老将军帐下，做个步兵都尉。”说着，招呼铁歌坐下倒好热茶，见门关着就坐下道，“英雄怎么如此不小心，避祸还来不及，哪有自己去招惹的道理？”
铁歌心下骇然，拱手道，“还请大哥指教。”
“小哥，没见那告示？”
铁歌给鲁直满上茶，笑道，“还没看，就被大哥拽了出来。”
“哈哈。也是，也是。”说着，鲁直放低声音，“那正是海捕小哥的告示，但有抓住小哥的，不论死活，白银千两。为这，连京中禁军都来了。”
铁歌笑笑，“没想到我这贱命还挺值钱”跟着脸色一正，向鲁直拱手，“多谢大哥。”
“不算什么。”
正说着，小二喊着“来了”推开房门。收拾好桌子，把凉菜摆上，放下两坛老酒，又下楼去了。
铁歌把酒去旁边火炉温上，两人吃点冷牛肉，喝几杯冷酒，说几句闲话。
不多会，热菜上来，一锅炖牛肉，一条鹿腿，两只羊腿。两条肘子，一个牛头、一个猪头，都煮的红彤彤、烂乎乎打着晃。
又在两人跟前摆上几碟小咸菜，两大碗蒜泥，“齐了二位”。小二喊着把托盘拎好，弯腰笑道，“您二位先吃着，不够再喊我，我在楼下伺候着。”
鲁直挥挥手，小二笑着退出，关好门下楼。
“来吧，兄弟。”说着，鲁直拿小刀片半张猪脸，放铁歌碗里。
两人大吃大嚼，几碗热酒下肚，来了兴致。看着窗外壮丽雪景，再不管什么礼节，敞开了吃喝。
正吃得高兴，喝得热烈，旁边突然一片噼里啪啦。细听，是砸盘摔碗声音，伴着一片怒喝。
鲁直啪的一下把酒碗摔在桌子上，“他娘的，谁在这里扫兴。”
说着，不等铁歌劝，一下冲开房门。铁歌怕他有什么闪失，赶紧跟上去。
出门不见鲁直身影，顺声找去，正对楼梯一间，果然一地碎片。
再看时，鲁直已经和那人扭打在一起。两人脸上紫一块、红一块，此刻正架着较劲，其余人吓得没一个敢上前。
铁歌赶忙上去，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按住两人胳膊，一用力把两人分开。
两人暗自吃惊，“好大力气”。
“兄弟，别管闲事，你去等我，等我打死这货，咱们再去喝酒。”说着，又要上前，好不容易才被铁歌劝住。
两人刚要走，却听那黄脸醉汉大喊一声，“是你”。
两人这才看清，那黄脸大汗也是一身官衣，只不过是京中禁军官衣。
两人吃了一惊，正寻思如何是好，突然又一阵呼喝声从楼下传来。
两人到门口，只见一队京中禁军正撞上来，噼里啪啦推倒一片。
见如此，鲁直伸手把铁歌挡在身后，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打。
刚迈一步，就被黄脸大汉拽住胳膊，“大哥先不急，看我应付。”
说着，黄脸大汉摇摇晃晃几步下楼，扬起大手冲着领头两个，一人一巴掌。一个直接被扇下楼梯，众禁军吓得直退后几步。
“徐大人，您这是？”剩一个小武官，捂着脸眼泪巴巴。
“混蛋东西，我在这喝酒，谁让你们来吵闹。”
见他醉醺醺，这人赶忙赔笑，“大人，我们也是因为公事啊。”
“什么公事？”
看他瞪直一双红眼，小武官赶紧说，“禀大人，刚才接到线报，说是那贼人出现在周边，我们这才急着来搜查。”
“我在这喝了一下午酒，那人如在此，我怎么不见？”说着，伸手指着他，“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认定我和那贼是一路的？”
小武馆看他伸手，急忙退两步，哪敢和他争辩，“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的们自去别处搜查。”说着已经转身，骂骂咧咧、推推搡搡领着众禁军离开。
黄脸大汉见他们出店门，才回身上楼，见鲁直两人赶忙施礼，“能否借一步说话。”
虽两人也莫名其妙，但看这汉子竟是在周旋两人，就把他让进自己屋里。
进门后，铁歌关上门，突然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那黄脸大汉竟然跪在地上。
刚诧异，又见那大汉道，“恩公在上，受徐虎一拜。”说着，砰砰三个响头。
铁歌赶忙搀起大汉，三人坐下。吃些酒肉之际，徐虎唉声叹气说明缘由。
原来徐虎是永安人，子承父业在禁军虎啸营当个小武官，因为立过几次战功，被提升为马军校尉。
本以为日子就此好过。不想一次庙会，大妹徐烟去上香，恰好被萧素撞到。当街就要拉回府里，徐烟死命不从，拉扯中失足落在激流中，尸首都没找到。最后不过赔了五十两银子了事。
想要报仇，比登天还难，哪里可能。本来郁郁寡欢，没想到年前突然得知萧素被铁歌一剑砍成两半，一家才算过个好年。
后来又传来消息，知道铁歌活着，朝廷追捕，徐虎便自告奋勇前来，想着见恩人一面，或可略尽绵力。
不胜感伤，几坛酒吃尽，又唤上五六坛。
铁歌把酒倒满，“不知道大哥刚才为什么？”
见如此说，徐虎一碗饮尽，摇头唉声叹气。铁歌又给他倒满，徐虎喝一大口，哽咽说道，“都是我无能啊。”
原来此次是徐虎一家三口来的，不想女儿体弱，受不了这北风。刚到没几天，就染上风寒。本以为暖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却越发严重，直到卧床不起，找人一看才知道病得很严重了。
求医问药，哪曾想，却要三根百年老山参作引。那一根老山参就要百两银子，徐虎哪来那么多钱。即便有，寻遍风凌关，也只有些最多几十年的，哪有一根百年山参。因此，才来这酒店买醉，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才砸了碗碟。
“唉”鲁直叹一声，灌一碗酒，“兄弟不要伤心，明日我去老将军府求助，看看有没有办法。”
徐虎赶忙道谢，就在这时，突听铁歌一声，“果然有。”
两人疑惑看他，他笑笑把槐花给他的小包袱放在桌上，里面七八根野山参。
“这？”两人瞪大眼，一起惊呼。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应该是怕我路上缺钱。”说着包好包袱，塞在徐虎怀里，“大哥赶紧拿去，看看能不能用。”
徐虎刚推辞一句，就听鲁直道，“你这人，叽叽歪歪小女人一样，一点不痛快。难道我兄弟是那施恩望报的人，还不赶紧拿去，救你女儿。什么事比命重要，你这人忒没个轻重缓急，不快去，却在这里啰嗦。”
见鲁直这么说，徐虎立即起身，收起包袱，行礼道声谢，飞一样跑出去。
“嗯。”鲁直拿起酒坛，一股脑倒进嘴里，擦擦嘴不住摇头，“不痛快，不痛快，这酒不痛快。”
“兄弟，这酒喝得不痛快。”
“不知道大哥想怎样？”
鲁直摸摸脑袋，陡然站起，拉起铁歌，“走，去我家里再喝。”
鲁直醉醺醺拉着铁歌下楼，临走不忘一句，“酒钱明天来还你。”
“您老哪里话，只怕您不来。”说着，掌柜送二人出门，临走铁歌又重重拍他一下。
看两人摇摇晃晃走远，掌柜这才觉得手一凉，一看手心一锭十两纹银。掌柜赶忙吩咐安排酒菜送去。
不一会，小二把酒菜送到，两人在鲁直家又吃到半夜。过三更天，刚要睡熟，外面又响起“嘣嘣”的敲门声。
(https://www.bxwxbar.com/book/51410780/31251539.html)
1秒记住笔下文学：www.bxwxbar.com。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xwxba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