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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草率过堂,单拘牢房


  “周大人,稀客稀客,门下省公务缛繁,为何如此空闲驾临我这小小的京畿府衙,想必周大人对我关某人所审案子颇感兴致?”

  关秉常见周鹤天从府衙外款款而至,面部的肌肉即刻舒展开来,笑迎朝廷三品官员驾临京畿府。而跪在地上的所有原告愣头愣脑齐刷刷将目光聚焦在周鹤天身上,听言陶三斗的名字,李胜成了喜出望外的第一人,他单纯的以为,周鹤天是救星,一语道出纠结处,支言贯通平坦途。

  早已对关秉常的为人了如指掌的周鹤天,听得关秉常的问话,扬头挺胸,伴笑相语。

  “关刺史,你的记性恐怕出了问题,前几日,皇上有令,门下省所属官员一并被下派至各个州郡,与众位刺史、太守大人同堂过案,以体恤百姓疾苦为引,澄清一桩桩棘手的案子,明我刘宋律法公正,壮我刘宋国威。只不过近来,我周某人身感不适,故拖延了与关刺史同堂审案的时间,哈哈,此事,莫非关刺史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周鹤天并非身感不适,而是心病如魔,对早日除去羞辱予他的陶三斗等人,一天也无法等待,幸得黎允进良言才阻止了他鲁莽的举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群妇齐聚京畿府的日子。心口不一的辩白是周鹤天与生俱来的本事,当着昔日属下的面,他自然以公压身,私心暗藏。

  关秉常移身堂下,慢步接近周鹤天,笑言道。

  “哪里,哪里,周大人深得皇上恩宠,朝廷众官皆知,周大人亲自坐堂,便如同皇上亲临,其威可俱,其言如雷,关某人愿听从周大人安排。”

  关秉常身在官场,心系黎民,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几载的光阴,早已对如今的朝廷官吏灰心至极,但他为得自保无虞,顶着乌纱还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每遇朝廷官吏,便嘻笑逢迎,讨得对方欢欣,让对方放松对自己的芥蒂之心。此刻,明知周鹤天与此案干系难脱,他便有意表面上顺从,而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谨慎提防的弦。

  周鹤天撑起高人一等的架势将关秉常甩在身后,一个人威武作势的一屁股坐在公堂审判官的位置之上,有模有样的抓起惊堂木,叩响长案。

  “堂下众人,且将陶三斗的罪行一一据实招来,倘若有一丝隐瞒,本官重罪不赦。”

  此话脱口,众妇人及李胜眉心轻挑,精神异常,主审官换人了,换成了他们的靠山,这状告凌宵苑陶三斗等人也自然水到渠成,而堂下凝目禁眉的关秉常则闭口观望,暂且让周鹤天在京畿府衙一手遮天。

  为首的两个妇人与李胜纷纷将之前的供述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心知肚明的周鹤天听言,故作咬牙切齿状,厉声吼道。

  “岂有此理,如此狂妄之徒,竟敢在皇上的龙颜之下为非作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等且在供词之上画押为凭,铁证如山,本大人定让这群匪徒认罪伏法。左右衙役,速速前往凌宵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捉拿归案,本官要亲自审断此案。众妇人且回去等候,本官定会秉公办案,还你们一个公道,李胜,你暂且留在京畿府,听候本大人差遣。”

  依然沉浸在自我编织的发财梦当中的李胜,听了周鹤天的训话,嘴角随即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急忙支支吾吾说道。

  “大人,小的……小的家有妻儿,此时不归,恐怕她们惦记。”

  “混帐,本大人有意留你,是想与你落个交心,而你却不识抬举,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打入囚牢。”

  周鹤天话音落下,堂上衙役麻利的拖起李胜,狠狠的拽到堂外的石阶下方,扬起板子,实撑撑的落到了李胜单薄的没有护骨肉的屁股上面。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李胜一头雾水的被当头打了二十大板,此中不解和委屈一涌而上。周鹤天对李胜惨烈的呼喊无动于衷,他瞄了一眼半天不作声响的关秉常,撇起嘴角,倚靠着木椅,洋洋自得起来。

  其实周鹤天责打李胜只是想当着众人的面拔掉这个多余的局外人,在他的计划当中,并没有贪婪愚钝的李胜,此时他贸然来告,周鹤天并不了解他的底细,周鹤天欲想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这李胜便也只能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挨了板子的李胜,咧嘴挠头的声声**着,连喊冤的力气都已耗尽,正迷糊踯躅,忽被两个衙役三下五除二的架起,活生生的向京畿府衙的牢狱拖拽而去。

  小心思不成,**烦惹身!李胜自讨苦吃美梦碎,伤痕累累人难回。

  亲眼目睹周鹤天在公堂上面的所作所为,堂下的关秉常心头自语。

  “哼!荒唐至极,我看你周鹤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看来这陶三斗与周鹤天的冤仇不小,我且静观。”

  接受命令的十几个衙役一路小跑,大汗淋漓,不多时,便齐整整的来到凌宵苑。凌宵苑虽然少了李胜一人,但府上的日常生活却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在赵俊源与陶三斗眼里,李胜似乎早已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开门……开门!”

  连声重击府门,顿时惊扰了府上众义士,幸亏百十号护卫兵在今晨归回周府,否则,若与衙役们碰了头,那对于陶三斗等人来说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大管家阿忌腿脚勤快,他循着急促的叩门声奔至府门前,形色慌张的打开府门,十几个衙役不问青红皂白,将阿忌推搡至一侧,大呼小叫的两人一队奔各房各屋疾步奔去。

  陶三斗眼见京畿府衙役呼啸而至,早有思想准备的他不急不躁,将娇小的冬灵与孱弱的骁儿揽在怀中,平淡的说了一句。

  “灵儿,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去,看来,大家因为我都要受到牵连。”

  冬灵咬了咬下嘴唇,急言道。

  “夫婿,双翎箭,双翎箭。”

  “我的傻灵儿,这群当差的只认主子的令,哪里识得什么蓝翎白翎的箭牌,别怕,有阿斗在,你和骁儿定会相安无事,一会儿出去,我会示意俊源他们相机行事,躲过此劫,或许我们才能过上太平的日子。”

  听了夫婿慰藉的言语,冬灵抱紧骁儿,皱起眉头,与陶三斗热血澎湃的身体贴的更加紧凑。

  “带走,都给我带走。”

  随着为首衙役的一声令下,陶三斗一家三口人被挟带到庭院当中,而此时不通拳脚的俊源、孙氏父子、阿忌等人也不容分说的被衙役们挟持着。元忠与晴玥对官府恨之入骨,不明就里的被衙役近身,他们哪里耐的住性子,三拳两脚便打散了弱不禁风的几个近身衙役,元孝看在眼里,急忙奉劝兄长,凡事大局为重,切勿惹出事端,而晴玥气势汹汹独自一人轻手利脚的来到庭院,见凌宵苑其余众人皆被官府捉拿,便想一人解众困,以拳脚化危机,幸亏陶三斗手快,一把抓住晴玥,会意的眼神即刻送达。

  陶三斗环顾四周,犀利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呆滞异常,昔日,嘻笑同乐的伙伴被官府的衙役团团包围,他恨自己过于招摇,若当初听了庐江公主的善意提醒,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乱子来。慌不择神的陶三斗单拳摆摆,在半空划了一个抛物的曲线,扯着嗓门儿高喊道。

  “连累大家了,真是成也陶三斗,败也陶三斗,大家和我走一趟,就算我没了命,也会保全你们相安无事。”

  义气激语划破长空,众义士纷纷退隐心头怒火,每个人的表情顷刻之间也变得顺从,为首的衙役一边推搡着陶三斗,嘴里一边吆喝着。

  “你给我快走吧,废话连篇,装什么萧何。”

  在衙役们半推半就之下,陶三斗一行人等被带到京畿府衙外,为首的衙役示意其他人止住脚步,他先行入堂通禀周鹤天。

  “禀大人,钦犯悉数带到,此刻,正在堂外等候大人发落!”

  周鹤天听言,冷笑一声,向为首的衙役勾了勾手指。衙役战战兢兢凑到跟前。

  “听好了,先将众钦犯全部收监,切记,替主犯陶三斗务必选一处宽敞的牢房。”

  为首衙役缩头贱笑的端着膀子,连声说道。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为首衙役突然间眼珠子乱逛,一脸带笑的补充了两句。

  “大人,钦犯当中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是否对他们额外的照顾照顾。”

  “诶!既然主犯是陶三斗,其他人便关进一间牢房,量他们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我刘宋的囹圄。”

  “是,大人,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旁坐的关秉常见自己手下的差役们各个惧怕于周鹤天,不由得对不成气候手下人唉声叹息。

  关秉常正心事重重、凝眉暗揣,忽听周鹤天重摔惊堂木,“乓”的一声脆响。

  “退堂!”

  关秉常眼见此案疑云重重,终于坐不住板凳,迅速起身,冲着周鹤天拱手发问。

  “周大人,此案审理的无头无尾,怎可草草退堂,本官以为……”

  关秉常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周鹤天抢过话把儿,冷言相对。

  “关刺史,难道你听堂的耳力也有所差池,方才,本大人断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证据实招供,均已当堂画押,钦犯已经伏法,此案真相大白,你还想与皇上亲命的大臣叫板对质吗?这陶三斗等钦犯身负重罪,又岂能公众受审,本大人要亲自到牢房审讯,所审详实均一并禀报给皇上,关刺史如果空暇,便随我一同前往,如何?”

  周鹤天以皇上做盾,遮挡着自己的私念妄为,关秉常强压心头火,咬牙说道。

  “周大人既已决断,下官愿抽身观讯。”

  见关秉常服服帖帖的应允,周鹤天暗暗嗤笑,有如杀场斩敌立功一般痛快决绝。

  一喜一忧的两个同僚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京畿府的牢房,牢房建在地下,阴暗潮冷,两侧墙围之上虽然矗着火把,但清冷的火光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所散光束已然照不进关押囚犯的牢房。陶三斗一个人被关在最里侧的一间独立的刑牢当中,这刑牢与其他牢房的不同之处,便是这里的刑具一应而全,此前有许多重犯便是在此处无法饱受严刑而据实招供。陶三斗四下巡望,心,顿时凉了半截。

  走下石阶的周鹤天,两手在背后紧扣,大摇大摆向陶三斗的牢房靠近,行至关押赵俊源一行人等的牢房时,周鹤天下意识向牢房内瞥了一眼,眼神猛然间停顿在阿忌的身上,阿忌双手抓着牢房的柱子,抬头急呼。

  “大人,周大人,是我,我是张伍忌呀。”

  周鹤天脸色霎变,扬起手伸出一根指头,带着恶狠狠的眼神指向阿忌,厉声开言。

  “张伍忌,你这个不争气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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