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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功成返京,怒气难平


  陶三斗出恶气,势若滔滔,有仇必报,快意潇潇,愤言既出,怎一个爽字了得。

  面皮失去血色的沈天修,连吞吐舌头的气力都已耗尽,陶三斗如雷贯耳的怒吼洞穿耳膜激荡着他的耳窝,沈天修只能微微支撑起眼皮,借着陶三斗扯拽的手力,顺势一挫一顿的伸曲着脖子、毫无章法的点着头。

  沈天修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于情于理也饶恕不得,可陶三斗不想悖逆刘宋律法,不计后果的去杀人越货,他生怕因为弑杀了沈天修而牵扯出身后枝繁叶茂的在朝官员,况且周鹤天已经洞悉了双翎箭的来历,若手刃恶霸,便让那阴险小人抓了把柄,祸心得逞,到时,恐怕想过着拖家带口、疲于奔命的生活都难于上青天。

  陶三斗眼见沈天修顾命应允,便潇洒自如的将手松开、狠狠甩了出去,沈天修顿时仰面朝天,只能看见心口窝一刻不止的蹦跳着,而其他的生命体征都被包裹在那一颗黑心当中。

  围观的人头由里及外依然此起彼伏,元忠劈开双腿,形似固若金汤的铁壁,贴护着陶三斗的人身安危。见陶三斗大功告成,他口含双指,一声急令的哨子凭空散播,人墙外围的一百护卫兵片刻间蜂拥而上,攥着手里的刀枪,以官军的口吻驱散了看热门不闲事儿大的市井百姓。而眼珠子一直盯着事态进展的卖野山蘑的老汉,此时却不知不觉的自言起来。

  “官人神勇啊,姓沈的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罪有应得。”

  沈天修手下的吴掌柜眼见大势已去,便灰头呛脸的命令不堪一击的打手们,将沈天修囫囵个儿似的抬回茶楼,闭店拒客。

  了却一桩积恨已久的私事,陶三斗双臂略曲,伸展腰干,仰天长啸,吼声清澈嘹亮,惊震的半空中云开雾散。

  晴玥见心上人凛然爽朗的举止在众目睽睽之下外露无疑,蠢蠢欲动的芳心一时间竟也跟着节奏往复的荡漾轻波。随着护卫军的靠近,她第一个来到陶三斗面前,故作调皮的姿态,轻拳击背,嘻言脱口。

  “嗨,呆头,仇家已成一堆滥泥,你还意犹未尽呢,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

  “不,没有你们几个相助,恐怕变成滥泥的一定是我,为表吾意,由我做东,请你们去娄县最好的酒肆,痛饮几杯。”

  陶三斗余兴未消,准备宴请大家,此话出口,元孝近前忙说道。

  “陶兄,赶路要紧,当下,京城里的周鹤天若是有所行动,这凌宵苑里的人恐怕受到牵连,饮酒之事暂且记下,陶兄日后再补救回来也不迟。”

  听了元孝的劝告,陶三斗即刻想起京城的凌宵苑内还有俊源及冬灵母子,他环视四周,见元忠与晴玥纷纷冲他点着头,来不及多想,便直接回应道。

  “唉!还是元孝清醒,此时,我们万万不能因前方得利,而让后方失火,护卫兵,我们即刻乘车返回建康城。”

  陶三斗的一声令下,只造了声势却未动一兵一刃的护卫兵十人一队逐次上了马车。马车行至娄县县令府时,陶三斗举目张望,似有所想,忍不住拉紧了马缰绳。

  “呆头,看什么呢?为何停了下来?”

  晴玥掀起帘子,表面皱眉,内心关切的反问道。

  陶三斗回过头,一丝感伤划过脸庞,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妹妹,当初我与你姐姐冬灵便是在此处谋事,可如今,偌大的院子依在,可院子的主人却已经变了身,走吧,赶路吧,我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而已。”

  “哟哟哟!你们瞧瞧,呆头居然哭了。”

  晴玥当着魏氏兄弟的面儿,尽量按捺着对陶三斗的情愫,而是有意说着玩笑话,间接舒缓着对陶三斗的惦念之意。陶三斗对晴玥已无任何鬼主意、歪想法,实心实意、发自心底的将晴玥当成自己的妹妹,听着她打趣的话语,即刻扬起马鞭举在半空,放松了神情,冲晴玥笑言说道。

  “妹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苦涩水潺潺。驾!”

  晴玥重新捕捉到陶三斗脸上的笑容,惴惴不安的一颗女儿心平缓落地,抿着嘴撩下帘子,继续垂下头心念着陶三斗,而与魏氏兄弟无语对坐。

  十一辆车马顺顺利利返回京城,陶三斗当初与阿忌掷地有声的承诺得以实现,沈天修不但被教训的哭天抹泪,而且已经狼狈求饶。车马抵达凌宵苑外,陶三斗喝令护卫兵暂且停留,以美酒佳肴款待,再行返回周府,众兵士闻声欢呼雀跃,此行虽未建功,但有好酒好菜的诱惑,便也忘却了这一遭的碌碌无为,每个人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说说笑笑,在陶三斗等人的引领下,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凌宵苑。管事的兵头儿更是肆无忌惮的撸起了袖子,摸着鼓胀的肚皮,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贼眉鼠眼的等待着将要摆设好的酒席。

  闻夫婿归来,冬灵迫不及待的一口气跑到庭院当中,单手抓住陶三斗的胳膊,急语发问。

  “夫婿,恶霸是否已经受了应有的惩罚,这几日奴家茶饭不思,只等着夫婿的好消息传来。”

  陶三斗喘匀了气息,稳了稳脚跟,轻柔的搂过冬灵的腰身,一脸绽笑的说道。

  “灵儿,此去娄县痛快的很,夫婿终于替你和翠环报了仇,就算沈天修不死,落个残废也是必然,想必此时,他正灰突突的与家奴们逃往别处,从此之后,娄县的地界便不会再有沈天修这个为害一方的畜生,我们这一遭不但报了私仇,而且也还给了娄县百姓一方清明的天。”

  听了夫婿的快意言语,冬灵如释重负,顺着陶三斗肩膀与脖颈处的缝隙正巧与远处的阿忌两厢对视,阿忌读懂了冬灵的眼神,一溜小跑近前,半躬着脊背迎合道。

  “兄长神勇,那沈天修终于跪在了兄长的膝下,呵呵……”

  “呵呵……愚弟傻笑的功夫练的越来越纯熟了,愚弟,这一去是不是也足以看出兄长从不食言的个性,学着点儿,这才叫男人。诶!说了半天,怎么不见俊源,阿忌,俊源兄现在何处。”

  听陶三斗说到俊源两个字时,阿忌的膝盖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吱吱唔唔说道。

  “兄长,俊源兄他……他的堂兄、堂嫂一家人从乡下回来了,此时……此时,他们正在俊源的卧房争吵。”

  “争吵,阿忌,缘何争吵?”

  “兄长,你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愚弟这便去准备宴席。”

  阿忌的眼光躲躲闪闪,急忙找了借口抽身离开了陶三斗的视线,陶三斗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正在此时,冬灵一语解惑。

  “夫婿,阿忌实难出口,奴家倒是听得一二,俊源的堂兄今日返回府上,见府门上方更换了匾额,便气势汹汹的与俊源吵了起来,得知我们在此久居,他便破口大骂,骂我们这些人是草寇贼子,俊源兄大义顾友,将他们一家三口人拽到自己的卧房,此时细情却不知晓。”

  “草寇贼子?他只不过是俊源的堂兄,凭什么如此辱骂我们这些义士,灵儿,你抱着骁儿回房,夫婿倒要会一会,俊源的堂兄到底是何许人也。”

  陶三斗面色急变,未等冬灵应声,便甩袖前往俊源的卧房。

  凌宵苑内的其他人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魏氏兄弟先行回房换上一套便装,晴玥不愿目睹心上人与冬灵姐姐柔情缠绵,早已孤零零一个人退至房中,而一百护卫兵则依旧三五成群的高谈阔论,以此打发着用餐前苦等的自由活动时间。

  陶三斗无端端被扣上了贼子的帽子,气愤的顾不得礼节,随手推开了俊源的房门,乍眼看去,卧房当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绕着圆形红案跑过来跑过去的自娱自乐,一旁的木椅之上,一个中年妇人,面色褐黄,发髻不整,脖颈处清晰可见几圈血红的印记,可见此人身感风寒,急火攻心,几圈血印全当是败火祛风之用。床榻上面,左侧男子衣衫散系,双手插于袖间,圆脸寸须,鼻头儿前鼓,耳小无垂,正火气十足的与一旁的俊源高声理论。

  见陶三斗突然闯进房间,俊源急忙起身说道。

  “贤弟回来了,快快坐下,我来引见,这是俊源的堂兄李胜,这是堂嫂李齐氏,这个孩童是俊源的侄儿。”

  俊源话音落下,李胜怒气横秋站了起来,双手从袖间抽出直指陶三斗的鼻子喝道。

  “你算哪根葱,在我清源雅居肆意横行,滚出去。”

  俊源闻声将身体窜到陶三斗与李胜的中间,皱眉道。

  “兄长,入门既是客,况且居于府上俊源的至交皆是一群义士能人,你不得在此轻言相讥。”

  陶三斗原本心气儿不顺,借着李胜的骂语,他一把将俊源扯到自己身后,面对面与李胜大声喊道。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个府宅的主人姓赵不姓李,该滚出去的人应该是你,对了,别说凌宵苑容不下你,就算之前的清源雅居也不会留下你这样粗陋奸馋的小人。”

  陶三斗与李胜第一次见面,便直接以鱼死网破之势,丝毫未顾及俊源的感受,破口回击李胜,身后的俊源似乎有意袒护陶三斗,不但没有上前阻拦,而且若无其事的频频点着头。李胜的肺子险些气炸,一张大圆脸憋得通红,随口呸了一声。

  “我呸!无耻之徒,俊源,你是木头吗,任凭一个外人辱骂你的堂兄,你却不为所动,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等着,我收拾不了你,让官府拿了你,愣妇,看什么呢,赶快回房,我们明日便将这群贼子告上公堂。”

  李胜的老婆像个呆子一样,听到李胜的污言蔑语,并没有动气,反倒笑呵呵的牵过孩子的手,与李胜一同迈出了俊源卧房的门槛。

  俊源欲要上前追赶,被陶三斗横身拦下。

  “俊源兄,你放他去,真想不到,俊源义贯云天,却有一个如此苛薄无教、奸邪厚颜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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