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城破人非

　　

　　此时，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丑亚丽。她冷着一张月亮脸，说：“我随你们一道下山。救人去。”朱锐看她似乎胸有成竹，眼里浮起一丝希望，说：“你有什么办法？”丑亚丽点头，说：“只要我们混得进去，就不愁没有办法。”祝东尧说：“正说得是。”

　　除了老费带领一些人守山外，大家伙儿都欲下山。朱锐说：“如此声势浩大，只怕还未赶到，人家已做好准备。”祝东尧说：“那依你之言，咋办？”朱锐说：“先派七八个人，随丑亚丽一起蒙混进城，与里面的兄弟有了联系，再大开城门，外面一拥而入。可一战而胜。”祝东尧别无良策，只得点头。

　　范文说：“算我一个。”丑亚丽点头，带了七八个人，藏了短枪、利刃，一道先行下山。

　　到了城门口。只见得门口立着七八个兵。在一一盘查来往的人群。范文说：“如此，只怕混不进去。”丑亚丽说：“无妨，跟着我来。”只见她走在前面，大摇大摆。几个兄弟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跟在后头。快要到了，丑亚丽说：“都挺起胸膛，打足精神。”其他人看了她如此镇定，心里都捏着把把汗，脸上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了门口，一个兵大声喊：“站住！”走过来就要搜身。丑亚丽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啪地一个巴掌甩过去，那个兵被打得蒙住了。另外几个兵急忙过来。范文与后面几个兄弟伸手到衣兜里捉住了枪。

　　丑亚丽从怀里摸出一个什么，递给那个兵。那个兵一看，顿时，啪地来了一个立正，举手敬礼。其他的一见，都纷纷立正，个个举手敬礼，人人毕恭毕敬。

　　范文心里暗暗称奇，其他兄弟也觉得诧异。

　　丑亚丽说：“以后睁大了眼珠子。”那几个兵唯唯诺诺。

　　几个人随着丑亚丽，大大方方地进了城。旁边一个人见了，眼里满是狐疑，眼珠子一转，向一条大街去了。那里，正是飞龙帮的方向。

　　范文看看前后无人，低声问：“你怎么弄的？你那个是什么？”丑亚丽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到了一处酒店。四狗正在柜台旁招呼客人。见了几个来，连忙往里招呼。几个装着喝酒吃饭，进了酒店。

　　到了里间，四狗说：“二当家叫我打探的事情，好生奇怪，没有打听到什么。”范文一笑，说：“怕是你们偷懒，真心做起了生意。”四狗慌忙说：“范当家，我哪里敢？确实打听不出，不信，你问他们几个。”范文说：“和你说着玩呢？怎么当真？”丑亚丽说：“怪事！难道没有押到城里来？”范文说“管他呢！既是来了，权且闹他一回。”丑亚丽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去县衙走走，也许有办法。”范文兴奋起来，说：“要得！看看他县长给我们敬礼倒茶。倒也有趣！”四狗说：“你们饿了没有？”他如此一问，几个人都顿时觉得饿了。四狗找人弄来了饭菜。丑亚丽们吃了饭，嘱咐四狗几句。就向县衙里走去。四狗在酒店里，悠着他们径直去了县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到了县衙门口。两个兵木桩一样地立着。丑亚丽径直往上，其他人心里有了底，不再担心，大着胆子，也大摇大摆地上去。

　　一个兵过来问。丑亚丽又摸出那个东西。那个兵见了，急忙点头哈腰地说：“稍待。我马上进去通报县长老爷。”范文故意打起官腔，说：“快去通报。”那个人飞跑地进去。几个人立在门口东张西望。

　　一会儿，大门顿时开了，一个肥胖胖的人，拄着一根拐棍出来了。见了丑亚丽手里的东西，急忙点头哈腰，说：“长官光临，快里面请。”几个人挺着胸膛得意地进去。

　　县长老爷急忙让座。丑亚丽和范文大方地坐下。几个兄弟立在一旁。一个丫鬟送上了茶点。范文端起就咕噜咕噜地喝，丑亚丽斜眼看他一看，他会意，赶紧变得慢条斯理。

　　县长老爷寒暄两句，就问：“不知长官来到，实在有罪。还请恕罪。”丑亚丽说：“我们前来探访这个地方的治安情况，因为是秘密行动，所以事前没有知会。”县长赔笑说：“那是，既是秘密，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又东拉西扯地说得几句，县长问：“各位远道而来，敝县备下薄酒，款待各位一杯。”丑亚丽正要推辞，怎知范文贪酒，急忙说：“那感情好。”县长招呼一声，一桌酒席摆出来，只见得菜肴满满，各种皆有，酒香扑鼻。丑亚丽正襟危坐。几个兄弟见了，嘴里涎液直流。

　　此时，一个警察进来了。见了众人，心里一愣。县长急忙说：“何事？”那人正是邱飞扬。他说：“县长老爷，那个团的先遣连快要到了。”几个人顿时吃了一惊。县长说：“还隔得多远？”邱飞扬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了范文，觉得他一脸熟悉，心里好生诧异。注意一看。范文斜眼见到他在注意看自己，心里暗叫不好。

　　邱飞扬说：“老爷，这几位是？”县长说：“他们是上面派来巡查的长官，自己人，有话但说无妨。”邱飞扬走过来，仔细看看范文。范文欲转过脸去。丑亚丽也看出了异样，急忙打岔说：“你是邱队长吧？”邱飞扬听她一问，转脸过来，说：“您是哪里来的长官？”丑亚丽正要去摸东西。县长喝骂邱飞扬：“休得在长官面前放肆，没高没低。成何体统？”邱飞扬嘴里连声说：“是是！”心里却狐疑不已。眼里依然在打量范文，忽然大喝一声：“怎么是你？打鬼匠！”范文一脚飞起，踢翻了桌子。两个兄弟冲过去，一把按住了邱飞扬。

　　县长目瞪口呆。丑亚丽抽出手枪，对准了县长，说：“你说，前晚抓来的人，你们关在哪里了？”县长魂都飞了，战战兢兢地说：“你，你不是上面派来的吗？”范文喝道：“什么上面？我们是常山好汉，特地来收拾你。”县长吓得更慌了，脸色惨白，说：“你们要干什么？”丑亚丽说：“我们一个兄弟，被你们抓来了。”县长问邱飞扬：“有这么一回事？”邱飞扬也吓破了胆子，说：“这几日没有抓来什么人啊！”范文一拍桌子，震得那碗儿碟儿盘儿都跳起来，猛喝道：“你们抓来了我们的兄弟，还敢狡辩。倘若不还。哼！”说着，抽出了一把短刀，霍地插在了桌子上，说：“就用这个，干了你们。”县长与邱飞扬都慌了，县长急忙说：“抓了就去放，关着干嘛？”邱飞扬哭丧起一张脸，说：“没有的事，怎么放啊？”范文拔起刀子，就要动手。那县长瞬时连尿都吓出来了。丑亚丽忽然想起了四狗的话，说：“且住！”范文收住手脚。丑亚丽说：“真的没有抓？”邱飞扬点头说：“真的没有啊！”丑亚丽说：“我们走吧。”范文吐出一口唾沫，说：“即使没有抓。把你们的钱财，拿出来买命。”其他几个兄弟也一起吆喝。丑亚丽欲阻止，想想又闭了嘴。县长急忙说：“要得！要得！”撑起腰，就要去里面拿钱。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砰砰地枪声。几个人一怔。丑亚丽连忙到窗户边窥探。只见得外面，几个兄弟，在往外面打枪。正是四狗的人。一队人马，操刀操枪，正在对面要冲过来。这几声枪一响，他们立即寻找躲处。为首那个，正是杜帮主。原来是丑亚丽们进城时，一个飞龙帮的人在附近看到了，心里起疑。去报告了杜帮主。杜帮主也觉得奇怪，如何早不来迟不来，这个时候来，莫非是探子混进来？因此，带了十数个人就过来看个究竟，四狗心里放不下，急忙关门。带了几个兄弟过来，守在县衙外面。看见了杜帮主们来，唯恐坏事，怦怦地放枪阻止。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邱飞扬见到来了机会，拔脚向一个门口飞跑。那两个兄弟一时不慎，被他挣脱跑了。正要去追，县长见了也要跑。范文一个飞刀过去，县长哎哟一声栽倒在了血泊里。丑亚丽说：“快出去。”正要往外冲。丑亚丽又看看外面，说：“我们从这边绕，杀到他们背后。”几个人跟着她，一起去了后门。范文忙着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银条金子，揣到怀里去。

　　丑亚丽带着几个兄弟，绕到后面，一阵乱枪，打得飞龙帮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跑。杜帮主一时喝止不住，只得也跟着跑。

　　此时，城门口已响起了激励的枪声。丑亚丽说：“冲到城门口，迎接他们进城。”一伙人往城门口冲去。

　　范文正在手忙脚乱，一个姑娘，在房间里呜呜地哭。他一听见女声，顿时来了精神，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好运？”找着声音过来，一间闺房里，一个姑娘躲在那里。范文大喜，托起她的脸颊一看，容貌清秀，粉里透红。范文哈哈一笑，三两下扯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个光膀子。就要去扯那个姑娘的衣服。那个姑娘虽是害怕，却紧紧按住衣服。范文扯了几下没有扯得开，急了，说：“你找死？”一个巴掌扬起来，就要去扇姑娘的耳光。忽然，扑地一声，范文立即一头栽倒，晕厥了过去。

　　丑亚丽们冲到了城门口，原来是警察和一群兵在朝外面放枪。

　　他们啪啪地打枪，对着那些警察和兵的后背。那些警察哪里顾得着后面，顿时糊里糊涂，死了不少。剩下的也吓得撒起脚丫子就跑，有的甚至连枪都扔了不要。两个兄弟去打开城门。外面的一大群人呼啦啦喊着冲进来。为首的正是又黑又粗的磨刀石孟卯和急性子的龚二。

　　孟卯大吼着，一手拿长枪，一手拧鬼头刀，就要上前冲。丑亚丽急忙说：“宫少爷没有在这里。”孟卯哪里肯听，龚二也死命往里冲。有一些兄弟，就要下手乱拿乱抢。祝东尧急忙高呼：“不要伤害百姓。违者立斩。”如此高呼了三两声，方才有人放手了。

　　孟卯一直冲到了飞龙帮的窝巢。孟卯一见大门紧闭，轰地一大脚将门踢做两半。里面却空空如也，人早就跑光了。孟卯用刀乱砍，砍翻了桌子、凳子，床弦。孟卯就要燃起火把。祝东尧追着进来了，一把夺过火把，喝道：“你干什么？”孟卯眼珠子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烧了这个屋子。”祝东尧说：“这些房子，片片相连，一烧起来，会统统烧光。会连累了许多无辜的百姓的。”孟卯顿时傻了眼，只得罢手，反手又砍了几刀，连那门框、窗户都砍得稀烂，嘴里不住地骂道：“砍死你，砍死你。”

　　常山的一些兄弟，杀得性起，在城里兜圈子追杀。一些警察、散兵跑得慢的，都被砍做了肉酱。百姓们吓得家家关门、人人闭户。一时之间，城里似乎静得出奇，连小孩子的啼哭都听不到了。大街上，只见得刀片子纷飞，一些地方血肉模糊。间或还有得零星的枪声。黄尚也跟着进城。到了自家府邸里一看。里面已经空荡荡好久了。地上落叶片片，老鼠追逐、蟑螂乱窜。墙角里挂起蛛网，窗帘上蒙上灰尘。他一时心里难受，站在那里只觉得心里也空荡荡的。离别几日，仿佛离别了十年之久。

　　在县城里折腾了一时。丑亚丽看着发狂的兄弟们，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蓦地里，想起了一件事来，慌忙去找祝东尧。一时又找不到，问那些兄弟，一些说在这儿，一些说在那里。焦头烂额地找，终于找到了，祝东尧看她满脸汗水，问：“什么急事？”丑亚丽把在县衙里听县长老爷说的话，重述了一道。祝东尧也慌了手脚。恰好朱锐又不在，赶紧差了七八个兄弟去找。终于找到。听了丑亚丽一说，朱锐脸上兴奋里参杂进了一丝隐忧，想着县城里的种种好处，踌躇说：“这可如何是好？大概还隔得远吧。”祝东尧说：“万一快兵临城下，那该如何是好？”朱锐瞅瞅一些繁华的店铺，眼里是万般舍不得，说：“差遣一部分兄弟去守住要紧路口，应付一下再说。这么多好东西，丢了实在可惜。”祝东尧看看四周的一些当家，何丹劝说：“万一敌人重兵包围，到时候万念俱休。”邓琦英也见不得在城里乱拿乱抢。

　　又找不到宫少敏，抹着眼泪，竭力劝说先走，免得迟了被围困。张洗也如此说。朱锐指着城墙说：“即便敌人来到，城楼高大，可就地抵抗。”


　　(https://www.bxwxbar.com/book/42986/3510877.html)


1秒记住笔下文学：www.bxwxbar.com。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xwxba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