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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越穷越反动


  深入龙潭虎穴查探情报的陈红卫回来以后,他的调查结果让刘二大吃一惊的同时又觉得恍然大悟。郝益生多半是死了,郝益生多半还是横死,郝家人遮遮掩掩破绽百出的举动就不难理解,郝家人可能发生了人民内部矛盾而导致人心不齐,郝家人在如何发丧的事情上存在矛盾争议。

  王大富却不管郝益生的死活,他瞪大眼睛盯着刘二,问:“刘二,那照陈先生说的情况来看,咱的买卖还能不能做了?”

  “能吧?”刘二皱着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咱们对待问题要抓住主要矛盾来分析,当前赵庄面临的主要矛盾就是粮食危机,只要赵庄还要坚持聚众起义路线,那么他家人就必须要外出武装打粮。不过嘛,他家人要不要跟咱合伙做买卖,咱如今可说不清楚了?”

  王大富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买卖的事还得跟他家人商量,这没问题,不过咱来时带的口粮不过足用五日,咱要是在镇上呆得久了,咱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咱就得从家里往这儿运粮。”

  “粮食不着急,咱军里真要缺粮,明天咱派人回家报信就成,”刘二的关注点却不在粮食上,他欠了欠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问道:“大富,咱等会儿去吊唁,咱咋去,要置备啥吗,咱搁他家呆多久功夫?”

  王大富想了想,回道:“人家上门通丧了,按照礼数来说,等下咱俩都得去灵棚吊唁。现在这情况咱俩去估计没啥风险,你要还是不放心,镇上的军队全军战备,咱俩带十个跟班去,让他们时不时的往外传消息报平安,一有啥不对劲的咱就动手。他家如今举哀发丧,断没有关闭寨门不让人进出的道理,只要咱们内外联合通行无阻,想来他家今天不会给咱俩来个急性短暂性突发性不可知性精神障碍。”

  刘二闻言眼前一亮,赞叹道:“好,大富,你这个法子好,咱就这么办。要我说,他家人也不能今天动刀子。”

  王大富点了点头,继续说吊唁流程,“咱俩得午前早点去,但是咱也不能去得太早。咱家咋说也是他家的长辈亲友,咱去得早了掉价,咱去得晚了挡了人家姑表亲行礼也不妥当。咱来时置备的礼品还有些,咱整俩食盒去,花供什么的不该咱置备,干果点心咱是必须得有。”

  王大富一气说完大口喘着粗气,刘二却一直盯着王大富,忍不住催促道:“大富,继续说啊,咱搁他家呆多久,不能呆一整天吧?”

  “哪能一整天呢?”王大富摆了摆手,他喝了口水继续解释,“咱午前去吊唁,礼毕以后咱俩去捞碗馍菜吃。过午他家人就要起灵下葬,咱俩跟着送行一趟。这么前前后后下来,时候至多是半下午的功夫,咱们不能呆老久时候。”

  刘二哦的一声点头表示明白,这下他放心了,只要别在赵庄过夜,刘二还是不大担忧自个儿的安全问题的。

  这一上午刘二与王大富就忙活这一件事,刘二安排胡宗北、张殿英与王大虎等司马守家,刘二、王大富和陈红卫领十名身手不错的壮汉前去赵庄吊唁郝益生。

  眼瞅着日头快要挂到头顶了,刘二与王大富、陈红卫仨人领了十个跟班在镇口辞别众人往赵庄去。这功夫也不见王大有与郝月薰来,刘二估摸着时间太紧,俩人赶不及时间,估计俩人午后才能赶到赵庄,刘二也就没在大尧镇再继续等下去。

  刘二刚要走,送行的一帮人里走出了张殿英,老张拍着胸口眯缝着眼睛说话:“刘二,我心里慌得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头,我身手还行,咱跟你一躺去吧。”

  刘二这会儿已经对张殿英的预言术有所了解,凡是张殿英感觉不正常有危险的时候,事实上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昨晚张殿英心惊肉跳地预言有人来夜袭,可是刘二在军营里来回巡逻守了一夜连只野猫子都没碰上。野猫子刘二当然碰不上,一千多人在大尧镇外扎营,就是野地里有啥野物也能给这么多人吓跑了。

  不过防患于未然还是没错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郝凯申真的脑袋冒了个泡要给刘二来一黑刀,刘二也是没辙只能硬扛着,刘二想明白前后就招了招手,“殿英,你要跟着咱,那你就来吧,不过咱去赵庄可吃不上啥,一碗烩菜,我估摸着还不如咱家里的吃食好。”

  张殿英知道刘二在开玩笑,不过他是个严肃的人,在这么一个英灵辞世举家悲伤的日子里,张殿英真不好嘻嘻哈哈。张殿英晃了晃脑袋,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随着刘二这一流人往赵庄开进。

  刘二将郝益生的死因给张殿英这帮中层领导都说了,前后缘由惹得张殿英心情不大愉悦。好端端的一名豪杰竟然给患了急性短暂性突发性不可知性精神障碍的疯子杀害,就好比好端端的大美女王昭君竟然要送给夷人日,夷人都不算是人,汉家女人怎么能与非人交媾,张殿英那硬邦邦的心灵都要破碎了,先汉在这事儿上也不能让张殿英这个十分正直的逃兵满意。

  张殿英的心情不大好,脸色阴沉沉的,走在路上一言不发。张殿英的与众不同让刘二感到诧异,郝益生横死顶多让下河村这帮人感到感慨,但是下河村顶多做一个悲伤的表情但是内心却是一点儿悲伤也难有,如今张殿英这表情好比女朋友跟人跑了似的一般,刘二感觉十分奇怪。

  刘二与张殿英是乡党,俩人处得时候不久但也感情深厚,俩人之间也是不大藏事,刘二有了疑惑就要问,“殿英,你想啥心事呢,瞅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张殿英又叹了一口气出来,他不好意思说郝益生的事,他就将他对王昭君事件的看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旁边的倾耳静听的王大富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道:“殿英,你咋恁没出息,这特酿的都过去几千年的事了,匈奴都给两汉杀绝户了,就是有啥仇有啥怨,汉人也早就报仇雪恨了,用得着你这么不开心吗?殿英,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刘二也乐了,附和道:“是啊,殿英,大富说得有道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事儿都过去了,你别再纠结此事了。大不了,”刘二脑洞大开,嘿嘿一笑,“殿英,大不了日后咱捉了夷人一家子,咱挑了他家好看的女人给你做小的也就是了。”

  听刘二说到此处,张殿英连连摇头,道:“刘二,这玩笑可开不得,咱是汉人,咱怎么能日夷人女人呢,绝户才是他们的归宿。汉人可不能日夷人,这是有违人伦天理的,这就跟人要去日驴子一样。刘二,你愿意日驴吗?”

  刘二给张殿英的反问惊得瞠目结舌,好家伙,刘二自觉自己杀光夷人的愿望够激进了,没想到张殿英根本不把夷人当人看。刘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胡子莫非就是学习老张的思路,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有很大的用处,至少可以解决汉人大规模灭夷时的心理障碍,嗯,人杀蚂蚁是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的。

  刘二想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不能立即表态支持张殿英的想法,你说我支持不支持,老张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我当然支持,但是你要说我刘二决定了这样的言论那是不负责任的乱弹琴。现阶段刘二处于联络多数人的时候,特别有良心的人也是刘二需要团结的对象,他不能公开支持张殿英这样的真理言论,毕竟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多数人囿于现实的困境不能理解支持真理。

  刘二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严肃表态,“殿英,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完全正确的,咱们目前要团结多数人,咱不能闹人民内部矛盾。嗯,你的想法不管对错,咱日后有了力量时再作讨论。”

  陈红卫却是心眼儿多,他摸透了刘二的心思,连忙出口转移话题,“殿英,你今年有小三十了吧,莫不是家里还未曾娶亲?”

  张殿英一脸豪爽气概,“大丈夫四海为家,娶妻作甚?”

  陈红卫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人就是越穷越反动,古今一理也。”不过陈先生不能当真把这话说出口,他跟随刘二博富贵全要仰仗张殿英这样的穷人,他出口得罪了人还如何使人卖命,陈先生是精细人,他不能干这样的傻事。

  陈红卫到底是城府极深的人物,仿佛他心里啥都没想,他乐呵呵地说道:“殿英,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还是应当娶妻生子,咱家外头有不少干练女子,咱瞅空给你说个?”

  刘二瞅张殿英面皮憋得通红,他知道陈红卫说错话了,他不该继续说女人,刘二伸手把住张殿英的胳膊,“兄弟,赵庄可不是好去处,咱的安危全赖兄弟一身之力了。”

  张殿英的目光转为清明,又拍着胸脯下了保证,“刘二,你放心吧,咱兄弟同生共死,咱一定要护你的周全。”

  刘二心里忍不住暗骂,“老子才不要与你同生共死,老子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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