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光屁股

　　沈欢正在因为小雪的遭遇而感叹不已，又仿佛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全新的启悟，正在沉思间，一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划破了重重雨幕传了过来。

　　是维芳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沈欢立即跑了出去。

　　维芳正捂着脸在猪圈边上尖叫，沈欢忙上前安抚她，拉她的手问：“怎么了？怎么捂着脸啊？是不是脸受伤了？”

　　“亮亮他……他……”维芳指着茅厕结结巴巴不肯说清楚。

　　“他怎么了？”沈欢不解，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掉进茅坑吧。

　　“我上厕所前问有没有人，没人吱声，结果我一进去，发现亮亮蹲在里面，还冲我呲牙咧嘴的，拉着我不让我出来！”维芳要哭了，“我好容易才挣开他跑出来。”

　　“他没对你干什么吧？”沈欢皱起了眉头，这么点小屁孩想干什么，就算想入非非在简易的茅厕又能干什么呢？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在走动。

　　“没有，他就是拉着我让我看他的光屁股臊我。”维芳觉得看到男孩的光屁股已经是莫大的屈辱，根本没意识到沈欢的深层含义。

　　“那就好……不是……你看我来收拾他，”沈欢松了口气，事情没有想像的那么复杂，看来这个亮亮还停留在无知蒙昧的光屁股阶段呢！

　　记得自己小时候就有小男孩故意脱了裤子光着屁股臊小女孩，小女孩也总是捂着眼不敢看，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以前，也有几个小女孩吃过类似的亏，今天，这马屁精亮亮落在自己手里了，既然他喜欢光屁股，就让他光个够吧！

　　“他还在不在里面？”沈欢问道，维芳点点头。

　　沈欢示意维芳不要吭声，快步走到厕所前，大声说：“唉呀，我肚子好疼，有没有人在厕所里。”没有人吭声，她又接着说：“没有人我可进去了，可疼死我了！”

　　说着，抱着肚子往厕所走去，果然一进去就看到亮亮露着个大屁股冲自己呲牙笑了，那意思明显就是：你没想到有人在里面吧，看到我光屁股你还不尖叫着跑出去！他万万没想到沈欢不跑反而站定了，指着他勃然大怒：“我喊的那么大声，你是聋了吗？赶快给我滚出去！”

　　亮亮没料想沈欢这么彪悍，但是不甘心就这样乖乖滚出去，继续光着屁股蹲在那里，乜斜着眼睛看着沈欢，心想：我就不出去，你不是肚子疼吗，看你怎么办？顶好你拉到裤子里!

　　沈欢暗喜，就怕你乖乖滚出去就不好收拾你了，脸上却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出不出去，都蹲这么长时间了？你在这里面吃喝拉撒啊！”

　　“你才在厕所里吃喝拉散！”亮亮依旧有恃无恐，沈欢再不和他废话，看准时机拉住他的后脖领就把他从厕所拽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人顿时哗然一片，亮亮千想万想没料到有这么一出，整蛊反被蛊给整了，裤子还没来得及穿上呢！

　　这时屋子里的人也应声而来，看到亮亮的糗样都明白了几分，东倒西歪地笑成一片。黑子闻声而来，一眼瞄到亮亮光溜溜的屁股，见大家欢乐的源头仿佛就是那个地方，冲上去一阵兴奋地狂吠，呲牙咧嘴的又要咬又要舔，亮亮左支右绌，屁股挪东挪西都摆脱不了它。

　　女孩们开始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后来也跟大家笑得打跌，维芳也不再委屈巴巴的，和大家一起嘲笑起亮亮来。

　　亮亮一边反抗着沈欢的手，一边提着裤子，还要提防着黑子的狗嘴，结果越急越提不上，饶是他平时惯吹牛皮、脸皮赛过城墙，这时也直羞愤欲死，恨不得觅个地洞钻进去。好半天终于把裤子穿好，才陪起笑脸对沈欢说：“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心里却哭丧着想：妈的，天天打雁，今天倒被雁给啄了眼了！

　　沈欢说：“别跟我说，去跟你今天和以前欺负过的人道歉。”

　　亮亮乖乖地走到一群小女孩跟前，忸忸怩怩的说：“对不起哎，我不该用光屁股臊你们。”小女孩们顿时笑的前仰后合，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沈欢，连张晓菲都不例外，毕竟这个尴尬的难题是她们共同的心病。结果又听亮亮来了一句：“要不然你们再把我臊回来了吧！”此言一出，立即遭到了众女孩的一顿狂殴，亮亮抱头鼠窜，才知道言出有失，又犯了众怒。

　　整个院子里飘荡着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姿态各异，只听哎哟一声，云霞一跤跌坐在地下，原来她笑弯了腰扶着墙旁边的一根竹耙，结果太用力一时没掌握好，竟连人带耙都摔在地上，而耙的另一端又打在别人身上，闹了个人仰马翻。

　　现在这么一整，亮亮和其他的调皮鬼们也都收敛起来，不敢再恶搞，生怕反被整糗了。

　　王永富也出来看到了这一场闹剧，他一边和众人一起笑得没个形状，一边用奇异的眼光重新打量起沈欢来。他并没有制止工人们的胡闹，在这个工作环境苦闷繁重、工人们的消遣少之又少的地方，这种适合他们发泄又开怀大笑的机会还真是难得。笑过之后，他自己都觉得全身舒畅了许多，胸中块垒尽消，看来，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需要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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