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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回 述近情外敌再临 阻刀兵草莽逞英


  “交代什么?”龙云闻言,不禁一愣。不过看到皇甫敬德的眼神落在韩叔义身上的时候,立刻反应了过来,说道:“韩天堡三公子韩叔义,想必先生不陌生,不过,龙云斗胆,许了玄武使给他,这事儿还得先生决定。”

  皇甫敬德闻言开怀大笑,看着局促不安的韩叔义,安抚道:“青龙使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再说了,我早有意和韩天堡结交,无奈不得其门而入罢了,如今岂不是两全其美么?对了,三公子,令尊如今可好?”

  听见皇甫敬德问及家中事,本来舒展开的眉头又皱到了一起。见气氛不对,皇甫敬德迷惑不解:“怎么了,莫不是韩堡主抱恙?”韩叔义摇摇头,开门见山地说:“韩天堡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说着,将韩天堡发生的事简单的对皇甫敬德说了一遍。

  “唔,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我这浑天门还真脱不了干系。”苦笑了一声,皇甫敬德似乎自嘲一般,说着浑天门的近况,“定州城的分舵,我也算是清算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这浑天门只知道有星主,不知道有我这门主。若不是南北二斗两位长老在,说不定我刚到定州,便被自己人捉了去。”

  众人都不发话,等着皇甫敬德继续说下去。“定州分舵百二十人,原本有正负两位舵主负责,不过那个人竟然派了另一个人过来,名为监察,实为掌控,若不是二位长老力擒,这定州还安定不下了!”

  说道这里,一边的李青牛倒是发话了:“嘿嘿,那人功夫还不赖,跟我赤手空拳打了二十多个回合,竟然一点都不怯。”说起来,似乎还有些得意。

  李定威也乘机插话进来:“那人好歹也是名列二十八宿的室火猪,原本就以一身横练功夫见长,若是连你都挡不下,也白污了二十八宿之名。”

  “哎哎,小李子,怎么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二十八宿之一啊,要不咱们什么时候来比比?”

  两人在那里斗嘴不提,龙云却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皇甫敬德。虽说自己一帮兄弟领了四方星使的名号,可是对这浑天门却是知之甚少。

  感受到一帮小伙的疑惑,皇甫敬德解释道:“浑天门自上而下,凡有职位的,皆以天上星宿为名,就好像南北二斗两位长老一样。这二十八宿原本就是作为各地监察而设立的,功夫自然也不弱。能指使二十八宿的人,我这位后继者,能力不小啊。”说完,皇甫敬德略带嘲讽的一笑。

  “对了,怎么不见两位长老前辈?”龙云四下看了看,皇甫敬德他们的落脚点似乎没有两人停留过的痕迹。

  “唔,我请两位前去汴梁城本部打探消息去了。定州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毕竟太过薄弱,汴梁城内的忧患不除,浑天门一日安定不得。”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皇甫敬德双手握拳,紧紧地按在桌上。

  “好了,不提那些俗事了,韩公子初来乍到,这样下去岂是待客之礼?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各位暂且在我这里住下,明日为大家接风洗尘!”甩开烦人的事,皇甫敬德回到那个豪爽的“京师小孟尝”,大手一挥,不一会儿就将众人的房舍安排妥当。

  一夜无话。

  翌日午时,皇甫敬德在一间酒楼摆下宴席,为众人接风。正值畅饮谈笑之时,一名兵丁打扮的人走了上来,四下看了看,便径直往皇甫敬德这边走来。察觉有异,大家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只见那名兵丁在皇甫敬德耳畔低语一阵,皇甫敬德脸色由喜变怒,到最后阴沉着脸,看不出来任何波动。

  等那名兵丁说完,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等着皇甫敬德的吩咐。皇甫敬德依旧沉着脸,对着席间的众人说道:“本想和大家好好的聊聊的,看来有人不愿看到我们太过清闲啊。一伙外族骑兵突进定州地界,在城外三十里处劫掠村舍,探子说已经有三个庄子被屠杀。敌人不过六百人,就敢如此放肆,诸位,愿意前去驱除敌寇,为我百姓复仇么!”说的是目眦尽裂,咬牙切齿。

  众人一一起身应允,皇甫敬德点点头,说道:“边军不易调遣,城防又不可轻动,这才让区区六百贼兵四处劫掠,残害百姓。恰好昨日和一帮军中旧将有了御敌之盟,没想到这么快就该用上了。”说着,皇甫敬德起身对那兵丁吩咐道:“烦请回去告诉将军,请各位将军在北门外集结人马,我们即刻出发!”

  定州城北五里,约摸四百来人聚在一处,衣甲不齐,兵器不整,有壮有弱,有老有少,一句话就是,老弱残兵有七成,有战斗力的不过三成而已,其中只有不到一百的骑兵。

  看到这一幕,皇甫敬德不禁心头火起,怒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让他们去送死不成?”皇甫敬德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故而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有个百夫长前来禀道:“皇甫先生,不是我家老爷不愿多派兵将,实在是手中无法,凑来凑去,也就这个数了。”发泄一通,皇甫敬德也恢复了理智,心中长叹,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人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能凑出个四百来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无奈,如今还要倚仗这些人,只得劝抚道:“罢了,我也知道各家不易。战场不同一般,生死都在一瞬间,大家都要当心才是。李定威……”说着,将李定威唤到阵前,“这四百人由你指挥,诸位可有异议?”李定威虽然勇武不凡,但面相却年轻的很。这些领头的,无一不是各家里管事一级的人物,口中虽然不言,心中难免不服。

  虽然如此,队伍还是往北行去。此时已经是申时,太阳落山前还能赶到最近的一个庄子。

  半途中,龙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皇甫敬德耳语一阵,等到皇甫敬德点头后,纵马往来路而去,同去的还有不安份的欧阳雯。这一幕在众人看来,无疑是临阵脱逃的表现,可皇甫敬德似乎没有解释的想法,静静的看着队伍中的反应。

  总算在傍晚赶到了村子,村子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前面庄子的遭遇,不少青壮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难了,年迈不便走动的,也牢牢的将自家门房钉死,祈祷贼人不要破门而入。等皇甫敬德他们四百来人来到村子外时,村民们都愣了。这明显不是朝廷的军队,说不定是别的地方跑来的流寇。一时之间,家家户户四散奔走,闭户不出,只在门缝里偷偷看着,于是整个庄上一片寂静,只有几条看家犬在那里狂吠不止。

  皇甫敬德看到这幅模样,笑了笑,对李定威吩咐道:“在村口扎营,交代下去,不得袭扰百姓,我们再去问问乡亲们的情况。”

  军令下来,再不满的人也安静下来,不少人围成一圈,就地一躺,全无章法,唯有那队骑兵,行止有度,令行禁止,倒是让李定威有些称奇。只是现在没空和那个百夫长交谈,安排下去后,便跟随皇甫敬德进村探问去了。

  又是行礼又是道歉,说了好久,终于有个老汉将房门打开,一脸戒备地看着皇甫敬德。

  “老乡,我们不是山贼,也不是流寇,我们是定州城来的。想问问老乡,这里是什么地方,地势如何?”

  老汉上下打量了皇甫敬德一番,问道:“你们是来捉马贼的?”马贼,便是附近乡人对六百外族骑兵的称呼。“你一个读书人的样子,也能干这活?”老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老乡说笑了,领兵的自然是这位将军,我只是个参谋而已。”皇甫敬德指了指李定威。

  “喏,这还像个样,老汉我当初也是上过战场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嘴巴上说两句还行,打仗还得看将军。”似乎想起以前的风光,老汉忽然挺了挺佝偻的身躯。

  说着说着,老汉越扯越远,皇甫敬德苦笑不已,李定威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对那些马贼了解多少?”

  老汉眼露怯色,想了想,才说道:“听那些逃回来的人说,那些人各个都是地狱里出来的魔鬼,青面獠牙,力大无穷,口中还能喷出毒火,挨着就得死……”越说越离谱,知道这是难民恐惧之下夸大的结果,可皇甫敬德心中依然担心不已。

  李定威又问道:“那老人家,这附近地理地势如何?”

  “什么地理地势?”

  “就是附近有没有什么河,有没有什么林子?”

  “哦哦,你说这个啊。这边山多,这里是少有的平地,不过往西十里有个密林,怕是有好几百亩。”老汉感觉自己帮上了忙,又挺了挺身子。

  又问了几户人家,得到了同样的结果,然而对敌人的行踪和兵力却一点都没查到,皇甫敬德不禁有些沮丧,李定威安慰道:“先生,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查到关键不要紧,我们占有地利人和,也能利于不败之地。”

  “只怕是皆尽不占,那可就是必败之局了。”皇甫敬德望了望西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村里的人见没有什么异常,也安定了下来。李定威派出了哨探之后,也让大伙歇着了。

  天刚擦亮,一夜无事,让李定威担心的夜袭没有发生,不禁松了一口气。埋锅造饭,既然这里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皇甫敬德决定往那些被屠戮的庄子去。这时候,村里的狗忽然狂吠起来,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李定威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纵身上马,喝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敌。”话音刚落,就看见西边扬起阵阵尘土,震耳的马蹄声随即传来,视线所及,五六百穿着怪异的人纵马往这边本来,手里的弯刀泛着杀气,口中不住的怪叫着。

  见到这一幕,队伍里不少人都吓破了胆,就差逃跑了。好在那百名骑兵应着李定威的军令,陆陆续续聚在了李定威身后,还有五十多人更是拿起手中的长矛,来到阵前,竖起了拒马阵。

  也就是这样,这四百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才没有不战而溃。饶是如此,剩下的人就算拿起了兵器,也是哆哆嗦嗦,更不用说那些还没找齐衣甲,不见兵刃的人了。

  欧治吉早就发现了驻扎在村子旁的这一队人了,虽然不过四百人,可自己并不想让手下的勇士有任何损失。可仔细看看才发觉,这队人松散无比,虽然人数不少,可打仗不是靠人多就能赢的,羊群数量再大,也不过是狼的口粮罢了。

  于是,欧治吉下令冲锋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散漫的人竟然能这么快就撑起一个拒马阵出来。可惜只有区区五十来人,欧治吉吹了个响哨,冲锋的势头忽然调转,往村子里奔去。

  不来对阵,反而往没有任何防御的村庄袭去。虽然这是个正确的决策,但在李定威看来,向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当即下令,全力阻击进犯的敌人。

  看李定威放弃建好的阵势不用,反而朝自己奔过来,欧治吉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口中再次发出了一声响哨,再次冲锋的势头,目标却是李定威身后尚未结成阵型的那些人。

  有心算无心,李定威这次却没了办法,暗骂一声,抽出长枪,身先士卒往敌军杀去。

  失了李定威这个屏障,后方的人再也按不住心中的恐惧,丢盔弃甲,纷纷逃命去了。然而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不多时,便被欧治吉带队冲杀一阵,死伤过半。

  李定威终于带着骑兵赶到了,看着四处散落的尸体,李定威再也按不住心中怒火,大喝一声:“贼子休得猖狂,看枪。”

  欧治吉冲锋的势头被阻了,是被几个拿着怪异兵器的小子阻下的。他们将随行的车马一字排开,点燃了,熊熊大火正好拦阻了自己的去路。有几个族中勇士,想去冲开阻拦,却被一个使棍的,一个用剑的,还有个双手怪异兵器的一招毙命。

  欧治吉也是个有着无比眼里和决断的人,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立刻下令,调转马头,向着来路奔去,不过迎来的却是一杆泛着血光的长枪。

  用手中弯刀接下长枪,欧治吉才看清来人的模样,一愣神,说道:“是你?那天倒是跑得挺快的,怎么,今天反而不跑了?”

  李定威闻言也是一愣,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算是逃跑的话,自己平生也就那么一回,这么说来……“哼,既然是老熟人了,那么,纳命来吧!”李定威手中枪式变猛,招招不离欧治吉要害!

  欧治吉也没想到当日的逃跑将军竟然有这么厉害,而自己的队伍已经隐隐的将自己甩在后面了,于是也不再逗留,卖了个破绽,和李定威错身而过,同时说道:“还是关心下你们的那位吧!”

  李定威担心皇甫敬德有失,不再追击,放任欧治吉离去。这时候皇甫敬德也纵马来到了李定威身边,问道:“不追么?”

  看了看身边身下一百来人,有看了看欧治吉的四百来骑,李定威摇摇头:“敌众我寡,守住便已经是胜了。”说着,看着欧治吉他们绝尘而去。

  不过欧治吉并没有走到多远,斜刺里突然杀出一队骑兵,虽然不过才两百人,可看上去皆尽都是百战精英,领头的一人白马白袍白枪,当先往敌阵冲去。只见他们一边冲锋,一边用手中的机弩对欧治吉一阵齐射,近了,便清一色换成钩镰枪,对欧治吉的骑兵展开冲锋。

  刚才在李定威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欧治吉,此刻却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一触即散,冲杀一阵后,只有三十来骑护着欧治吉,往北逃去。

  来人正是龙云。半路上龙云想起萧定文的话,便前去调兵。为了赶时间,龙云只调走了二百轻骑,原本只是想为皇甫敬德解围,自己也没想到萧定文的骑兵竟然有如此本事,将欧治吉杀得大败而逃。

  “卧牛山萧将军麾下宋捷,前来交令。见过皇甫先生,李将军!”打扫完战场后,龙云领着一个年轻的将领来到了皇甫敬德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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