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醍醐灌顶的效果
半晌后。
八位护法天师烟消云散，卷轴重现，静静躺在司冥琴真脚下的地板上。
司冥琴真收回神识，因为消耗过剧，精神萎靡不振。
而木流僵立原地，不动也不动，仿佛是入定了。
司冥琴真仔细检查一番，觉得木流无碍。
之后步履踉跄，走到窗前桌案边，找到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透明玉瓶，启开瓶塞，一饮而尽。
随后他背倚书架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一个多时辰以后，司冥琴真醒了过来，看到木流仍僵立原地一动不动。
于是悄悄离开了藏书楼。
日上中天，该吃午饭了。
路上遇到司冥怀安，开口就问木流情况如何。
司冥琴真如实回答：“我施展了醍醐灌顶。”
司冥怀安很吃惊，道：“那法术，我们还没试用检验过，这样做太冒险了。”
不远处，城堡外的山坡上，领主大人的座骑正在撕咬一匹还在挣扎的枣红马，血肉横飞。
那场面实在血腥，司冥琴真看不下去，于是收回了目光。
“我对狮鹫用过醍醐灌顶，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还是有点用。以后有空，我再教它吃草。”
司冥怀安嗔怪道：“胡闹。”
“要是再加上天师借法呢？”
“这个……”
“我改良了天师借法，可以保证醍醐灌顶万无一失。至于重塑木流的识海，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能做些什么？”
“你呀，吃好睡好，不用儿子我来操心就好了。”
“你这样说，我这个当爹的，很没有成就感。”
“这天下所有人，都羡慕你生了我这样一个儿子，你应该知足了吧。”
“我也是有梦想的。”
“要不，你帮我找个后妈？”
“胡闹。”
……
吃完午饭，司冥琴真提个锦盒回到藏书楼
但木流不在原地，不见了。
司冥琴真心里一凛，立即散开神识寻遍了整座藏书楼，最终在顶楼向阳的一扇窗台找到了木流。
顶楼空气通畅，秋风送爽，窗外视野更为开阔，风光明丽，山河如画。
极目远眺，隐约还能看到极西之处落星山脉的轮廓。
木流正躺在窗台上晒太阳，神情惬意，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司冥琴真来了，主动喊了一句话。
“不用送饭了，我吃过了。”
“再吃一顿又如何？”
“你自己吃吧。”
司冥琴真走到窗台，放下锦盒，问：“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痛，上来吹吹风。”
“我先前还担心你会变成一个白痴。”
“你才白痴。”
司冥琴真察觉到木流说话方式有了一些变化，语速很快，于是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星空契约吗？”
“天启纪元中期，上古末代至尊法师司冥千辰联同冬堡学城十九位圣堂法师，迫使永夜魔君、九位怨灵大君，还有十二位魂兽祖灵，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在天荒神墟大道订立牢不可破的星空契约，制衡四大族群，佑护人族。”
木流出口成章，像背诵经文似的。
“说说当代法师的三大境界。”
“小乘言出法随，上乘相由心生，大乘诸法无我。”
“天启纪元那些上古法师的九个阶位呢？”
“够了吧。”木流有点不耐烦了。
司冥琴真不依，坚持要木流回答。
木流背过身去，念道：“从入门，到最高阶位，依次是法师学徒、初级法师、中级法师、高级法师、上位法师、大法师、圣堂法师、至尊法师和法神。其中修为到达至尊法师的只有四位，至于法神，依我看，多半是唬人的。”
司冥琴真笑道：“没错，至尊法师已经是人族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还有什么问题吗？”
“够了。”
值此，司冥琴真确认醍醐灌顶已经生效，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木流翻过身来，问道：“为什么现在连个圣堂法师也没有？”
司冥琴真也攀上窗台，坐在木流对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木流说：“召唤术真得可以召唤神明吗？”
“以前我并不确信，去过鬼市，经历过那一劫，我信了。传说中，上古法师成功推行星空契约，正是因为司冥千辰召唤出了一尊神明坐镇天宫。”
“可惜他无后。”
“现在的北海司冥，跟天启纪元的司冥一族其实并没有多少关联，不过是继承了这个姓氏。”
“真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时代。”
“是啊！”
二人停了下来，面朝落星山脉，缅怀上古，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良久后，木流问：“你是不是把整个藏书楼都塞进我脑子里了？”
司冥琴真摇摇头，道：“远远不止一个藏书楼，而且可能还有些不受我控制的东西，也进了你的识海。是好是坏，目前还难以预判。”
“管它呢，突然懂了这么多东西，是有点不一样了。不过，感觉还不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步成功了，以后要做什么你都清楚，不用我拐弯抹角来解释给你听了。”
“那我现在算什么？”
司冥琴真想了想，说道：“一个有着上位法师头脑的法师学徒。”
木流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接下来就是强效灵液了。”
“强效灵液？”司冥琴真喜出望外，笑道：“这名字取得好。”
“难度有点大。”
“没错，目前只是一个构想，能不能研制成功，真得很难说。而且很久以前，学宫也打算研制出强效灵液，但是经过几代法师的努力，都没有成功，后来就放弃了。”
“我相信你。”木流支起身子坐直了，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阳光刚好落在眼皮上，痒痒的，司冥琴真闭上了眼。
“我看三天后要变天，难得有闲余，如此美好时光，你不觉得应该稍稍停留，坐下来好好享受一下吗？”
“有道理，漫漫修行路，不急于这一时。”
一说完，木流又躺回去了。
“要是有瓶桂花酿，就圆满了。”
于是乎，木流和司冥琴真在藏书楼顶楼的窗台上晒了一下午太阳。
这一天，木流的识海迎来了新生，青草铺遍大漠，荒冢开满了鲜花……
史上第一份灵液，是教宗陛下经过多年的努力才研制出来的。
之后，教宗陛下将灵液的配方转交给了武魂殿。
一直以来，原料的采集，以及灵液的炼制、储存和发放都统一由武魂殿严格管制，教庭神官、帝国官员和秘宗执事分工监督。
后来，退居世外、消声匿迹长达千年的法师重现人间，学宫和七大家族崛起，北域绝境重生。
学宫的药师在破解了灵液的炼制工艺后便公开了灵液的配方，打破灵液被南方三巨擎垄断千年的局面。
两千年来，经过不断改良，炼制灵液的工艺越来越成熟，但灵液的配方一直没有变动。
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曾经，学宫在破解了灵液的炼制工艺后，就开始着手研制强效灵液，以改善平民的天赋，培养出更多的法师，但最终不了了之。
藏书楼存有当年学宫研制强效灵液的秘录副本，都被司冥琴真翻了出来。
于是第二天，司冥琴真就开始着手整理先辈的遗稿，渐渐有了一点眉目，拟定出几种可行方案，没过几天就进入到原材料冶炼和调和阶段。
炼药之余，司冥琴真还得引导木流修行。
在司冥琴真的疏导下，木流很快就掌握了冥想入定的要领。
之后每天有两个时辰都是待在司冥琴真布置的一个叫做海纳百川的阵法里，按照司冥琴真的要求开始冥想修行，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尽管如此，冥想修行依然是木流每天固定的课业。
或许是因为受到司冥琴真的影响，木流对草药和炼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有几次趁司冥琴真不在，按照配方，搜集了一些材料练手，场面一度失控。
司冥琴真忙着炼制强效灵液，木流也没闲着。
灌顶后，他不再认生，时常往鸟棚里窜，向李贞讨教登云步。
木流是司冥琴真的使徒，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二人情同手足。司冥怀安对他爱护有加，视若己出。上至老管家蔡伯、护卫首领龙叔、园丁老季以及厨娘梅姨这样的高人，下至李贞、柚子、小丁这样的后生，对木流都十分照顾，在修行上更是不吝指教。
让木流感到遗憾的是，除了司冥琴真，铁木崖里岁数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二十多岁，因为修行延缓衰老，说不定还远远不止如此。年龄差距这么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隔阂，关系再好也有些放不开。
所以，很多话，只能找司冥琴真唠叨。
也让他明白了司冥琴真的苦衷。
某天下午，木流无所事事，只能以书写练字来打发时间，但是没写几个字就坐不住了。最终一个人去到城堡外，找到狮鹫，近距离接触这头凶物。
狮鹫在木流身上闻到了司冥琴真的气息，纵使木流百般挑逗，依然耐着性子，没有一怒之下把这个小不点给生吃了，只是不住地咆哮警告。
木流得寸进尺，想要爬到它背上去。
狮鹫不堪骚扰，对木流发起攻击，但都被巧妙避开，最终只得振翅高飞，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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