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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闹开 比例


  方咏言凝眉说道:“可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林怡然轻轻一笑,“也许有一举两得的意思在里面。”

  “一举两得?”方咏言不解。

  “对!”

  “不懂!”

  “慢慢你就懂了。”

  “那我们现在——”

  林怡然招了招手,路二从后面出来。突然冒出来的路二吓了方咏言一跳。

  路二问道:“林小哥,找我什么事?”

  林怡然问道:“手下现在有几个小跟班?”

  路二回道:“有五六常跟着我的小乞丐。”

  “那就好,身上有铜子、银子吗?”林怡然问道。

  “有。”

  “够用吗?”

  路二笑笑:“够的,每月月银三两,二两跑腿银子,足够用了。”

  林怡然点了一下头说道:“茶馆里有佑福县衙的官员和小吏,你去打听一下,打听好后,跟上他们,看看他们什么表现,到时告诉我。”

  “好的,林小哥!”

  路二朝周围看了看,迅速如乞丐般离开了,朝茶馆方向而去。

  方咏言吃惊的看向林怡然,“你这是……”

  林怡然回道:“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行事方式。”

  方咏言感慨的笑笑,“果然非比寻常。”

  林怡然白了他一眼,“不过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事件的动向,然后掌握先机罢了,有什么非比寻常的。”

  “第一时间?”

  “嗯,就是最快的时间。”

  “为何?”

  林怡然回道:“有很多事,事后,我们发现,其实它并没有多少玄机,甚至很简单、简易,但因为没能及时知道,就失去了先机,如果能较早了解并知道事情的发展动向,及进做出相应的对策,很多事都能控制做好!”

  方咏言拱手行礼:“受教了!”

  林怡然笑笑,“走吧,去找凌大哥。”

  方咏言惊讶的问道:“找他做什么?”

  “让他带一小队人马。”

  “这是……”

  林怡然回道:“或许有人有银子,心虚逃跑,把他抓回来。”

  “哦,我知道了,你刚才在茶馆里打草惊蛇!”方咏言笑道。

  林怡然回道:“差不多,不过不一定有效果。”

  方咏言若有所思说道:“所以你又放了夏宗泽这个杀神的名头?”

  林怡然回道:“对,不仅如此,还有陶叔的名头。”

  “他?”

  “陶叔一名酷吏。”

  作为这个时代的入世传人,酷吏的名头,方咏言听过,惊呃的看向林怡然,“你真是……”

  林怡然得意的问道:“是不是很惊讶?”

  方咏言回道:“是啊,可是我父亲说过,酷吏的存在,并不是好事。”

  林怡然回道:“当然不是好事,不过是乱世用重典吧了!”

  方咏言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它只是特殊时期出现的特殊产物。”

  林怡然点了点头,“如果是太平盛世,这种官吏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可现在,它还是有必要的。”

  “哦……”方咏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回到衙门后,他们刚好赶上吃午饭,吃好后,他们继续到公务房办公。

  夏宗泽公务房

  保护林怡然安全的两个侍卫来到夏宗泽面前回禀事情,“回王爷,一切都好,没有遇到麻烦。”

  范先生瞄了一眼夏宗泽后,笑着问道,“林姑娘在外面办了什么公务呢?”

  “这……”其中一个高个子顿了一下说道,“小的只管护人。”

  夏宗泽抬眼。

  范先生笑笑道,“卑职唐突了!”

  夏宗泽说道,“我也很感兴趣。”

  “……”大高个夏天惊讶的看向王爷,“可小的不会讲被保护人除了人生安全以外的事。”

  夏宗泽笑道,“没让你破规,先生,找人去打听一下。”

  “是,王爷!”紧张的范先生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王爷应当比我感兴趣才是,果然如此。

  大个夏天是夏宗泽的暗卫,他居然把他拔过去保护林怡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林怡然的情感已经炽热到自己都想不到的程度,可从目前来看,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内心,那就只能等他发现的那一天了。

  大个子夏天带着自己的小弟出了夏宗泽的公务房,像个隐形人一样,迅速消失在人群视线内。

  和林怡然出去一趟后,方咏言一回到公务房,就开始翻阅能看的公文文档,因为他突然发现,林怡然每做一件事之前,都会细心准备,这个准备让她做起事来,底气十足,得心应手。

  林怡然去找凌齐轩了。

  衙门后街,有一大块空地,这里成了近卫和有极别将官的校练场,至于夏宗泽的大队人马,都驻在县郊,左祯和周绍房两人轮流驻守察看。

  今天和凌齐轩一起操练的是左祯,他见林怡然过来,停下操练,问道,“林姑娘有事?”

  林怡然笑道:“借二、三十人用用。”

  左祯问道:“干嘛?”

  “吓乎人用。”

  “行!”左祯点头:叫道,“常校尉,过来一下!”

  常乐给左祯行了一礼,叫道:“左将军——”

  左祯说道:“林姑娘叫你,随叫随到。”

  “是,将军!”常乐看了一眼男扮女装的林怡然,这个女人在军中已不是秘密,王爷对她的纵容与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林怡然朝常乐抱拳道,“多谢常校尉。”

  “林姑娘客气了!”

  事情都安排好后,林怡然回到了公务房,继续看自己的文书档案,通过这个来了解佑福县城的发展状况。

  夜深后,路二终于派人过来找林怡然。

  到了县衙门口,路二正愁怎么叫林怡然呢,门口守卫看到他晃荡,问了句,“是不是过来找林姑娘的?”

  路二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过很高兴,马上颠颠的跑到门口,“是的,军爷,麻烦通报一下。”

  “知道了!”守门侍卫瞟了一眼脏兮兮的路二,看是个小乞丐,可是跟其它小乞丐又不一样,其它小乞丐面色发菜、瘦骨嶙峋,他的面色红润,身体有肉,是个吃饱饭的主,看来是为了需要,特意扮成乞丐了,还真是奇怪。

  衙门内,通报的侍卫不仅把消息通报给了林怡然,更给了自家王爷。站在门外等的路二,要是知道,自己来一趟,能惊动王爷,怕是要欣喜若狂了。

  等林怡然到衙门口时,发现夏宗泽居然也快到衙门口了,惊讶的问道,“你来什么?”

  夏宗泽淡然一笑:“看热闹!”

  “你……”林怡然翻了个白眼,朝他身后的常校尉看过去,“对不起,麻烦你了!”

  “林姑娘客气了!”常校尉客气的说道。

  常校尉身后跟着凌齐轩和方咏言,他们见到林怡然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们来了!”

  凌、方二人点了点头。

  跟他们打招呼后,林怡然转身出了门。

  路二正站在门口,看到她低声说道,“有个官正在卷被盖儿。”

  林怡然问道:“夜里有宵禁,他准备怎么出去?”

  路二被问住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正在收拾家当。”

  “带我们过去。”

  “好!”路二看了一下跟在林怡然后面的人,发现阵仗还挺大,嘿嘿一笑,赶紧带他们出发了。

  林怡然刚想跟着路二跑路,夏宗泽的马车从侧门胡同出来了。

  “上车!”夏宗泽轻轻一笑。

  林怡然摸了一下鼻子,看了一下凌、方二人,有些不好意思。

  凌齐轩正在跟常校尉说话,好像没有在意到林怡然的窘样,方咏言故意转头好像在听凌齐轩说话。

  好吧,有车不做是傻瓜,林怡然跟着夏宗泽上了马车。

  等林怡然上马车后,凌齐轩看了一眼情绪失落的方咏言,朝他轻轻笑了下,“跟上去。”

  “嗯!”

  小半个时辰后,路二带着林怡然等一行人,出现在某胡同口,这个胡同,林怡然和方咏言两人早上刚刚来过。

  只见路蹑手蹑脚快速的跑向胡同内,胡同内他的小手下正蹲着点。

  “人还在吗?”

  小乞丐点头,“在……”

  路二竖起耳朵听了听,能听到里面有脚步和说话声,“你继续蹲着。”

  “好咧,老大!”

  路二转身小跑着出来,说道,“门里面还有轻声说话的声音。”

  林怡然点点头,“我们去后门胡同。”

  “好!”

  林怡然转身对夏宗泽说道,“把胡同两端堵上,我们步行进去。”

  夏宗泽点了一下头,常校尉手扬起,用力挥了一下,跟着来的二、三十人,马上分散开把胡同口堵上了。

  林怡然边走边问,“打听到是什么官儿吗?”

  路二回道,“县丞!”

  林怡然点头表示知道了,迅速朝县丞家后门走去。

  一行人轻手轻脚到了后门,路二低声问道,“要不要敲门?”

  “不要!”

  “哦”

  一行人在胡同后门静静的等着,没过一会,说话声音靠近了门口,又等了一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老头一边开门,一边头后勾着,看着笨得木箱,轻轻催促道,“小心点,小心点……”

  林怡然开口说道,“小心点什么呀,孙县丞!”

  开门老头倏的转过来头来,看到林怡然等人,吓得本能的退了一步,“你们……你们……”

  孙县丞不认识别人,可是夏宗泽他认识,见到杀神亲自堵在自家后门,可怜的孙老头竟晕厥过去了。

  奶奶的,贪污时,怎么就有贼胆,现在怂了,真是……林怡然的脑子迅速转了一下,示意路二大叫嚷,“把事情闹大。”

  路二也不问为什么,马上叫囔开,“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昏倒了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路二在门口叫嚷,门内,孙家家眷也哭闹起来,吵闹成一团,在静静的胡同里特别醒目,这附近的人都被吵醒了。

  林怡然站到夏宗泽身边,低语道,“把他贪污的银子打开,摆放在门口!”

  夏宗泽看了一眼林怡然后,转头示意常校尉按林怡然说的做。

  孙家后门吵闹声,很快惊醒了胡同里其他家,这胡同里住的人,大部分都是佑福县衙的同僚,半夜三更听到吵闹,纷纷有人出来,出来的人当中包括县太爷温容成。

  温容成看着紧闭双眼,脸色发白躺在地上的孙县丞,再看看摆放在门口处的银箱子,一脸慌恐,悄悄擦了擦汗,偷偷的看向夏宗泽,只见他威仪凛凛,气势逼人,连忙过来行礼,跪到地上,“王爷——”

  孙家人的哭闹声遮住了温大人的行礼声。

  四喜刷一下拔出刀,喝道,“住嘴!”大叫声中,夹着刀光,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哭闹的人都愣在原动一动不敢动。

  寂静的深夜,胡同内,除了穿堂的冷风,连狗叫声都没有。

  众人噤若寒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宗泽垂眼冷嗤一声,“你还知道我是王爷?”

  这一声语调微扬,冷如冰窖,气场甚至凛冽,吓得一众人小腿打颤,纷纷跪了下来,伏地叫道,“王爷——”

  林怡然见众人都跪下,适时以幕僚的身份站了出来,说道,“各位,王爷不想大动干戈,该怎么做,你们应当知道吧?”

  温容成抬头看向林怡然,又看了一眼站在林怡然身边的夏宗泽,再次伏地,“卑职知道了!”

  “那就好,温大人,那咱们明天早上衙门见。”

  温容成顿了下回道,“是,卑职知道了。”

  林怡然转身朝夏宗泽拱手说道,“王爷,温大人等人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您先回去歇歇去。”

  说老实话,夏宗泽到现在都不知道林怡然这是唱得那出,为何兴师动重而来,却又轻描淡写而去,他不解,目询问道,就这样,不可杀个把人敬敬猴?

  林怡然目光连忙回过去,不要啊!

  真不要?夏宗泽看了看门口摆放的银箱子,这才多少银子,充其量不过三千两,杀两个人,或许能多拿点银子。

  林怡然忍住想要翻的白眼,再说拱手说道,“王爷,夜已经很深了,还请您先回去歇歇去。”

  夏宗泽却一动不动。

  杀神不走,难道要杀人?温容成吓得冷汗流得更多了,身子紧紧的贴地伏着,更一动不敢动。

  跟温大人一起跪的官吏,更是吓得屎都要出来了。

  林怡然再次朝夏宗泽使了个颜色,拱手说道,“王爷——”

  夏宗泽皱眉,蓦得甩袖而去。

  等夏宗泽走远了几步,林怡然才转头示意常校尉抬银箱子,然后抬手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凌齐轩和方咏言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常校尉的军卒队伍离开了胡同。

  等这一伙都走光后,温容成才从地上爬起,抹了抹额头的汗,深深的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躲不过啊……”

  “温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就怎以样吧!”温容成看了眼仍然躺在地上的孙县丞,摇了摇头走了。

  胡同里的小吏们怔怔的看着甩手不管的温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同外,三和的马车已经等在胡同口了,看到常校尉的属下抬箱子,笑着问道,“常校尉,你们抬了多少银子。”

  常校尉笑道,“没多少,大概三千两左右。”

  听到这样的话,林恍然挑眉,冷冷的说道,“整个佑福县城一年的税赋收入不过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县丞,一个就占了三成多,而整个佑福有品极的官员不足五人,余下的都是各式胥吏,如果算上他们的贪污银子,可能会是整个税赋的二倍,这对一个贫穷的县郡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金额,是一种灾难。”

  常校尉讪讪的笑笑,往后面退了退。

  不要说常校尉不以为意,就是夏宗泽等人也不甚为意,这三千两,还真没入他们的眼,可是听林怡然这样说下来,似乎这三千两是很大一笔银子,他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却转头看向方咏言,问道:“方公子,你能懂吗?”

  方咏言思考了一下,试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不要看这三千两少,要看它在县衙收成中的比例,这个比例比下来,实际上这是很可观的一笔贪污。”

  “对。”

  “可我不太能了解。”

  林怡然想了一下说道,“我打个比方。”

  “请说——”

  林怡然说道:“一个穷人月收入二两银子,用于吃饭是二两银子,一个中等收入者月收入二十两银子,用于吃饭二两银子,一个有钱人月收入一千两银子,用于吃饭仍然是二两银子,那你说谁家在吃饭上用的银子多,从二两银子上看,是不是一样多。”

  方咏言点头:“对!”

  林怡然摇头,“不能用二两银子衡量,你得用所占比例衡量,这样才能真实的反映吃饭银子的多少。”

  方咏言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懂了,虽然都是二两银子,但是穷人的二两银子是全部,所以他吃饭用银最多。”

  林怡然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说道:“小小的三千两,对佑福县衙来说,是巨大的贪污。”

  “对,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今天晚上你如此兴师动重的来,为何不连那些官吏一起办了呢?”

  林怡然回道:“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方咏言问出这个问题时,所有人都感兴趣的看向林怡然,都想知道他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可惜她却不说了,而是笑笑,“等明天看看有几只猴子进衙门交贪污银子。”

  方咏言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们会主动交出所有贪污银子。”

  “我也不相信。”

  “……那你什么意思?”

  “明天以后再对你们说。”林怡然笑道。

  林怡然不肯说,大家只好放弃打道回府。

  悠悠的马车上,夏宗泽拄头看向林怡然,轻轻笑道,“顺手用的怎么样?”

  林怡然马上明白夏宗泽的意思,撅嘴说道,“要是这三千两,还有明天的银子,你都不要,我就承认顺手用了你。”

  夏宗泽伸手敲了一下林怡然的脑门,笑道,“你明知道我缺银子,还跟我说这话。”

  林怡然扁嘴:“你不是看不上这三千两嘛。”

  夏宗泽苦笑:“不是看不上,而是嫌太少,解不了近渴。”

  林怡然说道:“王爷大人,不要杀鸡取卵好不好。”

  “听不懂。”

  林怡然回道:“一点生产都没有,只知道拿银子,这银子不就相当于卵吗?”

  夏宗泽神情微凝的看向林怡然,问道,“那怎样才不叫杀鸡取卵?”

  林怡然回道:“明天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宗泽微微笑道:“我想听,说说看——”

  林怡然摇头说道:“一两句说不明白,你慢慢看就知道了。”

  夏宗泽轻笑:“吊我胃口?”

  “没有,王爷大人,这真要时间。”

  “时间?”

  “嗯,我希望你呆在佑福县城时间长一点。”

  “也许吧!”

  “那就好!”

  “坐过来,离我那么远干嘛?”

  林怡然瞪了一眼夏宗泽,指了指马车外面,连马儿的嘚嘚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才不想丢人现眼。

  静静的夜色中,对于很多人来说,过了黑夜就是天亮,睡一觉而以,可是对佑福县衙的官吏来说,今天注定无眠。

  县太爷温容成在自家正堂内走来走去,不转的转圈子。

  正堂上站着温家一大家子,他们都神色恍恐的看向转圈子温大人,温家嫡长子忍不住开了口,“爹,咱办?”

  温容成没有回答,仍然转来转去。

  嫡长子继续说道,“爹,要不我们逃到京都去?”

  温大人终于停下脚步,盯着嫡长子看了一眼,“去哪里做什么?”

  “爹,可是宁国王爷不仅明抢,还要逼我们,让我们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嫡长子苦苦的说道。

  温容成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以为爹没想过吗,你以为京都的日子就好过吗?”

  “爹,总比这里好过吧?”嫡长子惊讶的反问。

  温大人直接骂道:“懂个屁!”

  嫡长子被温容成骂得脸都持不住了“爹——”

  温容成抬头看向房顶,“罢了,罢了,他要银子就给他银子。”

  “爹——”温家子孙都惊叫起来,“万万不可啊!”

  温容成摇头:“与其让别人来逼抢,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爹,你的意思是……”

  “留下养家的银子。”

  “爹……”嫡长子的眼睛唰一下亮了,“太好了!”

  第二天,太阳依旧向往常一样升起,清水胡同却不同往日,虽说县太爷家的门庭一直热闹,可都不如今天热闹,不过这热闹不是热闹在明面上,它热闹在暗地里。

  胡同角角落落,停了不少官吏家的小厮,他们都在静静的看着温家大门。

  太阳已经升起很久了,温家大门终于在各家小厮、丫头们的企盼中慢慢打开了。

  不一会儿,各家小厮、丫头们如鸟兽般散去。

  佑福县衙

  林怡然仍然向往常一样,转着女眷外面的院道跑了一圈,跑完后,回到房间洗漱,洗漱好后准备去前面吃早餐。

  遇到了提着食盒的范小婵,为了避免和她们磨擦,林怡然故意好像落了东西,回到房间,站在门口听脚步声,等她们走完了,才又出来去吃饭。

  走在前面的主仆,见林怡然迟迟不肯出来,丫头小青跺了跺脚,“小姐,你看她不来。”

  范小婵哼了一声,“一个整天和男人一起混的女人,这脑子肯定好用了,当然不会来,不会给我们消遣几句。”

  青儿扁嘴叫道:“小姐……”

  范小婵却说道:“不管她了,我们赶紧去给王爷送饭。”

  青儿拍马屁说道:“小姐,你今天做的饼很好吃,王爷一定会喜欢。”

  听到丫头的话,范小婵一直不高兴的脸,终于多云转晴了,“咱们快点。”

  “好,小姐。!”

  当范小婵到达夏宗泽院子时,被门侍挡住了,“范小姐,对不住了,老规矩,你的提盒可以进,你不可以进。”

  范小婵失望的点了一下头,“那麻烦侍卫大哥给王爷送过去。”

  “范小姐客气了。”

  院子内,夏宗泽正在练拳,三和正在回事,“回王爷,县太爷温容成带着不少官吏衙役等在门口,等待你招见。”

  夏宗泽眯眼,“还知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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