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有肉无酒之憾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一笔龙墨》更多支持！)一头白尾鹿就此落入手中，父子两个找了一根粗枝把鹿绑在上面，一路扛着往回走。

　　昊川边走边问：“老爹，从没见过你打猎，为什么你打猎的功夫这么高？”

　　“当年跟一个高人学过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没当一个猎人？”

　　“当猎人天天得外出狩猎，哪有时间照顾你小子。”

　　“要是我娘没死那么早，你是不是就去当猎人了，说不定还能谋个什么更厉害的差事。”

　　卫木匠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说道：“不一定，当木匠也挺好。”

　　“木匠哪有猎人好玩，猎人看起来都那么威武，而且各个身手都厉害，想吃什么野味手到擒来，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卫木匠笑道：“你想做一个猎人？”

　　“想！”，昊川坚定地说。

　　“今天给你讲了那么多有关猎人的事，但是有一条最关键的事还没有讲。不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当得好猎人。”

　　昊川忙问：“什么事？”

　　卫木匠忽然变得严肃说道：“作为猎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有能力猎到的猎物才叫猎物，若是超出能力范围，你自己很有可能变成猎物。比如上次那只大熊，对于它来说，你才是猎物。”

　　昊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道理看似浅显，却是真理。

　　这头鹿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斤重，昊川扛了一段时间就觉得肩膀酸疼难忍，卫木匠索性一人将白尾鹿扛起，父子两个聊着天回到了休息处。申屠此时还没有醒来，杜泉看到卫木匠父子一会儿功夫就弄来这么大一头鹿，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三个人开始分工干活，杜泉和昊川负责捡柴，卫木匠负责将鹿剥皮取内脏。不一会儿一堆篝火燃起，按说这样并不是安全的做法，但是鹿肉终究不能生吃，而且这深山密林之处，已经远离圣安江，敌人说什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跑到这里来，所以无需太多顾虑。

　　没过多久，鹿肉已经烤得焦黄，油脂在香喷喷的鹿肉上滋滋作响，不时滴落到火堆里燃起一股火苗。肉香四溢，飘散在空中，把沉睡中的申屠给叫醒了。申屠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伸着鼻子嗅这空气中的香味。他定睛一看，火堆上架着一头快要烤熟的鹿。

　　申屠立刻眼里放光，忘了浑身的伤，三两步就走到了烤鹿跟前。他在鹿身上深深地闻了闻，顿时露出一股陶醉的表情。自从在棕山城的斗兽场行刺失败后，这么多天都没好好地吃过一顿饭，现在美味当前，实在是难以忍耐。

　　他见卫木匠三人还没有开始吃，疑惑地问道：“还不能吃吗，是不是还没熟？”

　　昊川问道：“有什么不能吃的，你们一般不都是吃生肉吗？”

　　申屠骂道：“屁话，你们才吃生肉，我们又不是野兽，当然是吃熟的。”

　　卫木匠用短刀在鹿身上划了一刀，里外都已经熟透，他又从鹿腿上割下一片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油脂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看起来真是美不可言。

　　申屠两眼瞪得发直，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卫木匠细细品完，把肉一口咽进肚，说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肉已经熟了。”

　　话音刚落，申屠迫不及待地撕扯下一条鹿的前腿，狼吞虎咽地开始大吃，像是给饿了好几年，那吃相甚至凶残。

　　其余三人也早已饥饿难耐，割下鹿肉便开始大吃。昊川一边吃一边观察着申屠，只见他已经陷入了忘我的神态，那副模样让昊川想起了罗铁山，怎么这些大块头吃饭都是一个德行。这个申屠的吃相比罗铁山还难看，撕扯鹿肉时表情还带着狰狞。昊川低声地说道：“还说自己不是野兽，吃相这么吓人。”

　　卫木匠和申屠都吃的正香，忽然两个人的表情都莫名其妙地变得失落，嘴上的动作也变慢了。两人几乎同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有肉无酒。”话音刚落，两人发现所求居然一样，于是交换了一下惋惜的眼神。极品白尾鹿肉在手，却没有美酒相伴，着实可惜，罢了罢了，继续低头吃肉。

　　树上忽然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昊川抬头一看，原来是灵猴出现了。这个家伙一路神出鬼没，每到有好吃的时候总是能准时出现。只见灵猴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冲着昊川嬉皮笑脸的喊叫，明显是想混点鹿肉吃。

　　昊川对它喊道：“想吃就下来，树上可没肉吃。”

　　灵猴连忙摇摇头，它用嘴角撇了撇申屠，又瞪着眼睛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昊川，有这么一个凶恶的家伙在，我才不下去。

　　“你的灵猴？”申屠边吃边问。

　　“没错，灵捕大赛时抓的。”昊川的表情略显得意。说完，昊川便割了一片肥瘦相间的鹿肉，踮着脚给递给灵猴。灵猴往下爬了几步，尾巴勾着树枝，用一个荡秋千的动作拿走了鹿肉，蹲在树上开吃。

　　灵猴一连吃了几片肉，肉香让它开心地连蹦带跳。吃饱之后，它向昊川叫了一声，似乎是说再见，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一头一百多斤的鹿被四个人吃了大半，申屠撑得躺在地上抚摸肚子，又找了一个树枝剔牙，表情甚是满足。卫木匠把没吃完的鹿肉用刀子剃下来，然后找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包起，放进包袱，准备作为下一顿的干粮。

　　这时天色已暗，众人决定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继续赶路。这一夜卫木匠和杜泉换着守夜，申屠伤未愈合，让他睡一觉好好养伤，昊川还是小孩儿，难以担当守夜重任。

　　杜泉和卫木匠，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夜晚的密林深处寂静无声，还好月光皎洁，能让人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阵阵晚风吹过，山里变得阴冷，卫木匠脱下衣服给熟睡中的昊川裹上，然后独自坐在洞口等待着天亮。

　　黑暗将尽，黎明已至，漫漫长夜终于过去，这一夜平安无事。天刚放亮，四人便收拾行装开始出发。

　　秦岭之中山峦叠起，连绵起伏何止千里。放眼望去，晴空万里，白云如纱，蓝天之下无数峻峰耸立，似要刺破长空。这里青山巍峨，绿海茫茫，峡谷时隐时现，条条水流如带。

　　在这无垠的群山里道路曲折难行。四人已经走了整整两天，所经之处，全无半点人烟。这种山岭腹地野兽出没，方向难辨，连猎人都很少来，更别说寻常百姓了。好在队伍里有申屠这样凶恶的灵兽，野兽若是见到只会躲得远远的，不敢前来招惹。

　　昊川虽然疲惫不堪，但是精神还是不错。这次逃亡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和平淡无奇的生活相比，这些日子充满了刺激。每到一处，昊川都会见到从未见过的景色，遇到从未遇见的动物，有时他甚至会忘了自己是在逃亡，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老爹一起探险。

　　自从离开棕山城以后，这一路遇见了许多事，他隐隐有一个感觉，老爹似乎变了许多。这些天每当自己有疑问，他总是会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讲解，每次狩猎之时老爹也都会带上他，让他了解更多有关狩猎的学问，再通过狩猎给昊川讲授更多的知识和道理。昊川没搞懂老爹为何会这样做，他以前是反对自己打猎的，还为这件事没少训自己。

　　老爹以前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混日子的木匠，生活得过且过，只要有酒喝，饿不死就好。可是这几天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是在逃亡却每日精神饱满，话也多了不少。每当遇到问题时，老爹总是给他详细的讲解，有时昊川没有问，老爹也会主动提醒他。

　　昊川开始惊讶，原来老爹肚子里的学问如此之多，甚至超过了学院里那些趾高气扬的教书先生。不仅是狩猎，他时不时还会给昊川讲解有关于气候、药材、地理等等的一些知识，而且老爹所教的方法可比学院里那些死板的先生好用多了，每次老爹教完，昊川都会亲身去试一试，这样立刻就学以致用，就忘不了了。

　　可是昊川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这些学问老爹早已懂得，为什么原来都不给自己教呢？还有，老爹不过是个木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的？昊川试着问老爹，在做木匠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何这些杂七杂八的学问居然都懂？老爹回答道，他这辈子正式决定做木匠之前，差不多干过十几个行当，什么猎人、铁匠、镖师甚至厨子，哪个能混饭吃就做哪一个，做得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就多。

　　原来如此，昊川很少听老爹说他以前的事。现在想想，老爹那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换来了安定的生活，如今却又走上了逃亡之路，真是天不遂人愿。

　　申屠一路上话很少，对于卫木匠所讲之话，他表面上不屑一顾，实际上也在暗暗偷听。其实卫木匠所说的各种知识，他大多数也闻所未闻，开始他并不相信，但仔细分析，觉得这些话都挺有道理，也就悄悄记了下来。昊川和他接触的久了，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于是昊川时常和他没话找话，有时还会开开玩笑，毕竟这旅途实在无聊。申屠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在他看来，灵兽和人类有什么好说的，等杜泉到了景州，自己头也不回便走，实在是不想和人类继续打交道。(我的小说《一笔龙墨》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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