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会不会如她一样
苏歌：“那不能算同岁，我长你两岁。”
“我说同岁就是同岁！”高湛忽然站起来，也不笑了，怒瞪苏歌。
“你若认定是同岁，那一开始为何还要问我年纪？”苏歌反驳问。
高湛愣了，到嘴边的话忽然噎住。他被苏歌这个问题弄疑惑了。人家问得很对，自己既然已经认定是同岁了，为什么还要问？莫非他早觉得不是同岁？可是他刚刚已经说了他们同岁，那到底该坚持哪个。
高湛脑袋乱成一团，有点捋不明白了，他在心里烦躁了半天，双手不停抓头。
最后他不愿纠结这个问题了，指着苏歌道：“你仗着年长欺负我！”
“你仗着年幼不讲理。”苏歌反驳道。
“你——”高湛张了张嘴，转身从随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逼指着苏歌，“你若胆敢再说一遍我不讲理，我就杀了你！快给我赔错！”
苏歌看了眼那把刀，立刻疑惑地看向高湛。
“高九郎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要杀我？”
“当然，就是要杀你！”
“那还要不要听打怪的故事？”苏歌问。
高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要！”
“但死人不会讲故事。”苏歌杏目流转后，继续凝视着高湛。
高湛被苏歌眉眼里自然流露的妩媚弄愣了神儿，片刻后他笑嘻嘻地坐回原来的位置，“那就看你表现了，你要是给我讲得好，我一听高兴了，说不准就不想杀你了。”
苏歌半垂着眼眸看自己的手指，没说话。
“你快讲吧，我听着呢。”高湛高兴道。
苏歌还是没说话。
高湛渐渐不高兴了，挥舞着手里的刀，“不想讲给我听？”
苏歌点点头，偏不遂他的愿，“对九郎君讲这件事没好处，为了九郎君着想，不能讲。”
“为了我？为什么，为了我就该跟我讲啊！”高湛不解道。
“丞相夫人之前来信说过丞相想听我亲口讲这件事，若是我现在开口和九郎君讲了，只怕回头丞相知道后会责怪九郎君不孝，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跟我不孝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先听了故事。”高湛不解道。
“丞相是父，九郎君是子，子却先于父了，您说丞相会高兴么？”苏歌试探问。
高湛愣了愣，琢磨着是这么个道理，恍然大悟地对苏歌拱手谢过，“对对对，多亏你提醒。不然被我父亲知道了，他若觉得我不孝那就麻烦了。”
苏歌笑了下，表示没关系。
高湛还是忍不住赞美苏歌，笑容比之前更甜了几分，“小姐姐，你可真聪明！不如你以后你就做我的谋士如何？”
“你晚了一步，她已经答应我了。”横空传来高洋的喊声。
话喊完，仍不见人。先有婢女来回禀，高洋方进门。
高湛起身对高洋浅浅行一礼后，遗憾叹道：“那真可惜了。”
高洋走到高湛跟前，审视打量高湛，“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是迫不及待想听小姐姐讲故事，后来意识到这样有点不孝，我就和小姐姐说说笑笑。”高湛无所谓道，“倒是二哥，这两天该忙着新官上任，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
“事情办完了，正好碰见了声称是李小娘子的奶娘的人，便送了过来。”
“奶娘？”高湛不解问。
“李小娘子前段时间随她母亲赶路来邺城的时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很多家仆都跑散了。”高洋看看苏歌，“我猜这位奶娘也是跑散者之一，而今赶来邺城找你们了。”
苏歌静默看着高洋，选择不言。
高湛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也没什么事了，二哥你和不和我一起走？”
“有关于劫案我还有些事想确认，你先回去吧。”高洋回答高湛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苏歌。
高湛摆摆手，立刻和高洋作别了。
苏歌刚张嘴要和高洋说刚刚高湛的事。
高洋轻轻摇了摇头，用修长的食指堵住了自己的嘴，示意苏歌暂且不要说话。
高洋看向窗户，“我这个九弟就是这样，有点调皮，但为人特别单纯，很惹人喜爱，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是个何等优秀的人物了。”
苏歌按照高洋的示意应承了一声，等了会儿，就听到窗外有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有人听墙根。
鹊兰这时候进门，一脸尴尬不知该怎么说，“刚刚高九郎君他……”
“行了，我们知道了。”高洋应承一句，转而对苏歌解释道，“他就这习惯，以后再与他见面的时候防着些，千万别在他刚离开后就对别人说他的坏话。”
苏歌点点头。
“这孩子最擅长狐假虎威，拿刀威胁人。倒不用怕，他还不至于伤人，就是闹着玩。不知你刚刚注没注意，他玩的刀都是没开刃过。”高湛解释道。
苏歌：“看到了，所以我没轻易答应他。”
“做得好！你越是遂了他的性子，他越猖狂。”高洋哈哈笑，赞不绝口的夸苏歌聪慧。
“说说奶娘的事。”苏歌疑惑道，在本尊的记忆里奶娘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没可能是什么半路走散的‘家仆’。
“刚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我九弟走，不是什么奶娘，这事很蹊跷，也很有趣，我分辨不清，只能请你帮忙解惑了。”高洋说罢打量卧在榻上的苏歌，问她身体情况如何，病恢复得如何了，能否下地走。
“其实我没有——”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我家人虽然闹了些，但做事都有分寸。丞相府若连点消息都受不住，那还配称得上丞相府么。得空你可以劝劝你母亲，大可不必为你的名声担心，有我保你。”
高洋似乎早知道一切。
苏歌越发觉得自己低估了高洋，她点点头，随后跟着高洋到了府衙。
高洋：“我前天昨天刚接任了清都尹和鸿胪寺少卿二职，今天便得到消息说牢房里有个婆子喊着说自己是孙氏，还找自己的儿子。这婆子原是犯了盗窃罪，前两天被抓后就挨了板子晕在牢里，本以为快死了，而今一醒来就说这些胡话。本是不信的，但这婆子能准确说出你们李府以及李远的所有情况。鉴于老鼠怪的事，孙氏还是老鼠怪的母亲，我担心……”
苏歌忙问：“用水泼她了？”
高洋点头，“她看起来很怕水，但什么事都没发生。”
“孙氏确定死了？尸体如何？”苏歌又问。
高洋继续点头，“尸体还放在尸房，就是普通的尸体。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是这李鹰的母亲也是火鼠，会什么妖术，就变成了隔壁牢房的婆子。”
“既然浇了水没有变化，那肯定是人，可是她又一副怕水的样子，担心李鹰……”
苏歌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孙氏会不会如她一样，是母火鼠的元神跑到了人类的身体里。而李鹰因为担心母亲，才变成人与孙氏一起生活。这也解释了孙氏身死之后，李鹰为何会那么愤怒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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