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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要幸福 3


  白沉眼中那如潭中火苗般岌岌可危的希翼,欧阳擎至今都记得。

  于是欧阳擎下意识的出声回答,“你不敢与我对视,而且我的妻子在江城见到了他。”

  在此之前男人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不想竟是因为一个险些疯了的女人的片面之词。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我根本不是在试探,而是笃定我就是个假的。你就这么相信她,难道不怕是她看错了亦或是出现了幻觉,不怕为此打草惊蛇,打乱了全局的计划?”

  不知不觉间男子竟以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与欧阳擎说话,若不是踩在他背上的彪汉骤然用力将他胸腔内的空气碾压殆尽,恐怕他依旧无法意识到言语间的失态。

  “她的身体你和我都很清楚,本就不存在幻觉一说。这世间从没有任何一种情感是绝对的,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找出许多理由,但是信一个人却不需要任何理由。”

  欧阳擎合眼假寐,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只想贪恋这短暂的宁静。

  “是嘛…”男子喃喃自语,“其实,你比他要幸福的多…”

  “呵…”

  不是是呼吸还是其他,恍惚间男子竟好像听到了欧阳擎的回应,可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好似绞揉着冷嘲与讽刺。

  好似在说,你自以为聪明无人能敌,可其实不过就是个傻子…

  转眼间乌云密布,仅是垂眸轻抬间便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片天际。

  “少爷…”

  直到有人出声提醒,欧阳擎才皱眉起身,离开时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在白沉的身上轻轻掠过,眸底平静的可见丝丝纹路。

  轰隆隆——轰隆隆——

  下雨似乎永远是悲情的象征,成滴落下的雨珠混作眼泪,成了伤心最好的掩饰。

  欧阳擎走后许久,屋内看守男子的数名彪汉突然觉得四肢无力。

  那不是一个消散的过程,而是达到临界点的刹那间。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由挺拔站立到瘫软在地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快到连感知都来不及,便连出声的力气都完全失去。

  白沉活动筋骨时在身侧彪汉的身上重重的踩了几脚,待身体的麻感彻底消失才迈步离开了屋子。

  等他驱车来到与白景明约定好的地点,已是深夜身份,细雨成线落在车窗上蜿蜒出如泪流一般的痕迹。

  这些年白沉一直在m国发展,想来他与白景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却不想时隔多年的重见竟是在这样不堪的情况下。

  那个曾挥鞭打断父子血缘,那个曾对结发妻子囚禁喂药的男人,此时正拥着对外称‘已死多年’的妻子,对面前这个已经被他亲手在族谱中除名的儿子说,“来了。”

  “嗯…”白沉没有打伞,他冒雨朝着白景明怀中的女人漫步走近。

  那女人依旧是记忆中的容颜,但面色红晕再不似当初的狰狞疯狂,想必这些年过的应该还是不错的。

  可那双看着白沉的双眸却映着陌生胆怯的神色,他的母亲忘记了他,亦或是说他的母亲除去这个拥着她的男人谁也不认识。

  “妈,我是白沉。”白沉本不抱希望对方会给予回应,却不想他的母亲听到白沉二字时竟再次抬眸向他看了过来。

  耳鬓处已生白发,眉宇间也能看出沧桑路过的痕迹,可是她却笑得格外明媚灿烂,“我的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要来看我了。”

  “这些年你母亲很想念你。”白景明笑看着白沉,那慈爱的笑意令白沉恶心作呕,毛骨悚然。

  也许白景明有句话说的没错,白沉的心智城府是唯一能够与欧阳擎制衡相抗的。

  不然他不会在脱离白家之后培养出一个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与他难分真假的替身。

  不会将迷幻剂和与之相克的药物同时以胶囊的形式放入顾紫的体内,并以特殊材质作为胶囊的包衣,利用两种药物发作的时间差与白景明周旋。

  更不会佯装成替身将欧阳擎骗到江城,来这里与白景明谈判。

  此时当白沉忆起过往的种种,他发现他最痛恨的竟不是白景明,而是他精于算计的心智与城府。

  也正因为他精于算计擅长揣度人心,所以他从不会给予任何人完全的信任,给予信任的同时,他总喜欢给自身留出万分之一的退路,以防有朝一日被人背叛而摔的粉身碎骨。

  在此之前白沉一直觉得欧阳擎与他是同类人,他们的成长环境注定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真心。

  可是欧阳擎竟原谅了白轩,原谅一个背叛过他的人,这令白沉觉得诧异,更令他觉得有趣。

  世人总道傻人有傻福,这句话其实不假,因为聪明的人总能将所有的人和事都看的清清楚楚,自以为能够推测出结局,所以他们生活的规矩方圆,将一切都掌控在手掌之间。

  可是这样的生活安稳足以却从不会有奇迹的发生,无形当中亦少了许多乐趣。

  白沉令替身出现在顾紫的视线中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想知道欧阳擎对白轩的宽容是否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奇迹。

  可最终白沉发现,原来欧阳擎生命中的奇迹根本不是对白轩的宽容,而是顾紫…那个令欧阳擎愿意给与他人信任的女人…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哪有一个人可以将戏演的那样真,如果不是真的爱了…

  当白沉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的钻扣,当腰间绑着的微型炸弹暴露在白景明的面前时,那残忍半生,隐忍半生,贪求半生的男人不禁踉跄后退。

  “你!你疯了吗?!”不知是不是夜色浓重,更不知是不是雾气弥散,白景明惊恐的面容落在白沉的眸底竟然模糊的只剩下那双圆瞪欲裂的双眸。

  明明不过微风,可桥下的海水却怒意拍打着桥墩,发出骇人的嘶吼声。

  “疯?”白沉不禁轻笑,透过成帘的雨幕略显苍凉,“白景明,疯了的人从来都只是你。你肆意放纵心里的贪婪与野心,害死妻子逼走儿子,煞费苦心的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一切,将所有人都视作棋盘上随时可弃的棋子。”

  “可其实…”白沉步伐散漫,但在白景明看来却堪比洪水猛兽。“你自以为你是那个纵观棋局的下棋人,可其实你不过是棋盘中最受桎梏的帅棋,看似受万人保护光鲜亮丽,可能够活动的空间不过那狭隘的四方天地。”

  “白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相信你想死,当年你拼了命都要离开白家,这样的你怎么可能甘心与我同归于尽呢。”

  白景明紧抓着怀中不明所以的女人,此时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早已料到有朝一日白沉会脱离他的掌控,怀中这个女人便是他藏起来的那根风筝线。

  不管白沉飞的再高再远,只要他将白沉的母亲握在手心,便由不得白沉不伏低在他的脚下。

  “白沉,你是我的儿子,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救走你的母亲,可你觉得我会把她交给你吗?”

  “你不会…”白沉微微摇头,“所以我也没有想过要将我的母亲带走,我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想和她死在一起。白景明,有句话你说错了,如果能一直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我自然是不舍得死的,可是你却让我知道,人活着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

  白景明见白沉言语间毫无假色,这才终于慌了心神。

  “你别乱来,我说到底也是你的父亲,这…”许是怕白沉看不清,白景明说话时竟不自觉的将怀中的女人微微前推,“这是你的母亲,你不能…你干什么,松开我!”

  砰——!

  刹那间火光照亮了整片海岸,恍惚间竟如初日升起时橘红一片。

  赫连煌伸手捂住眼眸,待光亮缓缓逝去才重新睁开眼。

  与此同时,守在桥下的下属向他发来信号,人已经从海里捞起来了,还活着。

  “死了?”陆渊微微叹气,他弯腰掬起一捧海水,竟觉得彻骨的寒凉,“这就死了…”

  “这种情况,能活着也是奇迹了。倒是他妈没死,还有一口气。”

  “用不用给大哥报个信?”陆渊起身时出声问道,“白沉与大哥也是十几年的交情,真要说起来也不比咱们少多少。”

  “说你傻你还不愿意。”赫连煌转身欲走,却又在迈开脚步的刹那间骤停,“今天这事大哥是早就预料到的,再说了,这事要是换做你或者我任何一人,你觉得大哥能待在这里亲眼看着咱们死而置之不理?”

  “可其实我觉得白沉罪不至死,大哥就算是留他一命也不是不…”

  “不什么?不是大哥不想留,而是白沉自己不想活。他在m国这些年看似脱离了白家,逃出了白景明的掌控,看似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其实他一直都在被恨意囚禁着。自由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死的刹那间他才能体会到。”

  陆渊听着又是叹气,“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有什么可同情的,人这一辈子,或爱或恨或嗔或痴都不枉走过一遭。”

  赫连煌也不知道他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好似突然间佛祖附体看透凡尘了一般。

  可其实也许他只是庆幸而已,庆幸他在有限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对的人,使他对人世还有一些难以割舍的留恋。

  直到数日后,赫连煌与陆渊才得知欧阳擎竟将白沉的残肢埋在了欧阳家族的墓地里,让他以无名者的身份寻求归属。

  也许,白沉的一生并没有十分悲哀。

  也许,在这不值得他留恋的人世间还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真心,只是他从未得知…

  半月后,顾紫在欧阳擎的安排下重新做了一次血样检测,检验结果出来的翌日,顾紫与欧阳擎一行人一起将‘白沉’送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

  ‘白沉’离开时顾紫凝视着他洒脱恣意的背影,声音低的近似呢喃,“这下应该是自由了吧…”

  欧阳擎闻声侧眸,他轻凝着顾紫长而卷翘的睫毛,却始终未言。

  赫连煌本以为白沉的事情就像是翻开的书页,终于揭过了篇,却不想他还没有在家里坐稳,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得知真相的当下东方浅便连夜乘坐飞机返回到京都市,换皮的那段时日她的身边只有白沉一个人始终陪着她,是出自医生的职责也好,是对她的怜悯也罢,但终究是白沉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与希望。

  数月日夜相伴的日子里,东方浅虽然没有对白沉产生男女之情的情爱,但她是真的将白沉当作了亲人。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白沉逝世的消息,在她仍然以为白沉很好的时候。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阿姨…”东方浅屈身蹲下,她伸手去抚妇人的鬓发,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楼梯间安静的落针可闻,鞋跟敲打地面时,一颗心被震得生疼。

  “你我之间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但我希望你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不要瞒着我,就只有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告诉我。”

  赫连煌指尖微动,杯中红酒游刃有余的轻划过杯口。“都想知道什么?”他不想为难面前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少有的可怜。

  “为什么白沉的母亲是你救的,如果白沉早就算好要在爆炸之前将他的母亲从桥上推到海里,你的人又为什么恰好守在那里?”

  恰好,人生不是剧本,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好。

  “是白沉给我发的消息,我的人根据定位找到了那里。在此之前大哥曾在兄弟之间打过招呼,一旦白沉有所需要,必须帮…”

  人们总言爱情复杂,殊不知这世间的每一种感情都复杂的令人难以捉摸,就像他至今都说不清欧阳擎到底有没有原谅白沉的背叛。

  生时容不得,却在死后给他一方安静平和。

  “白沉的死与大哥无关,一切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迁怒大哥。”

  “我知道…”东方浅起身时轻叹口气,原来人这一生真的可以短暂至此,“我想将白沉的母亲接到国外去照顾。”

  赫连煌双手平摊,杯中红酒随之晃动,“随你。”那个女人待着他这里顶多是衣食无忧,还能奢望哪个人会尽心尽力的去照顾她吗?

  “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东方浅脚步微顿,只听赫连煌接着说道:“你是怎么认出了那是个假货的?大哥能认出来凭借的是十几年的相处,可你说到底与白沉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数月而已吧。”

  真要说起来,连他与白沉认识的时间都比不上。

  “白沉的虎口处有个小伤疤。”很小,小到不贴近去看根本不会发现,若不是有次麻药的药性提前失效,她在手术中醒了过来,也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那是个秘密,是一个白沉说只有他与她才知道的秘密。

  曾有一个小女孩死在了白沉的手术台上,那个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只是孩子的父母全都不知道。

  白沉发现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必须立刻做手术,可他联系不到小女孩的父母。

  于是情急之下,在没有病患亲属签字的情况下,他抢先做了手术…

  那个伤疤是后来被小女孩的母亲用手术刀割破的,凭借白沉的医术,想要除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

  每次做手术的时候他都会看到,于是变的更加沉稳冷静,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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