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八房妻妾

　　最是寂寞空闺处，郎心不与妾相通。

　　这一处人迹罕至，夜色撩人。

　　月光皎洁，照着双双人影。

　　屋内，方玩世在与莫嚣约法三章确保他会给结案银子后，才对他说明今日收获，以及在各个夫人那里的口供。真话假话，真情假意，都未可知。要命的是大家都在相互指责，倒像是凶手就在她们之间一样。

　　李州牧一个妻子七个妾，艳福大大的不浅。大夫人二夫人不用多说，三夫人四夫人是对姐妹，五夫人玉亭出生香料世家，六夫人本是名渔家女，七夫人冯俏俏是府医孙女，八夫人就是新纳的陵水仙。

　　杨夫人说，她那日并未进过老爷的房间，与他行房的不可能是她。而且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夫君虽多情了些，对自己是始终如一的。她有什么理由要置他于死地，一定是五夫人陷害她。

　　二夫人那时不在。

　　三夫人四夫人在忙着谱曲编舞，屋内琴音铮铮长袖翩翩，这处干净，哪有时间谋害别人。

　　五夫人玉亭是最冷漠的，她只是淡淡地告诉方玩世，那天的“照月眠”是她燃的。她的确恨李大人，恨他当年拆散自己与情郎，但她不可能下毒让李大人死，因为他若是死了，父亲的香料生意就失去很大的倚仗。她或许想要李大人死，但不是现在。去查陵水仙，这个女人有问题。

　　六夫人是渔家女，方玩世与她聊了会儿清蒸甲鱼与红烧螃蟹。

　　七夫人冯俏俏才十六七，天真可爱，对李大人充满爱戴。也不是她。

　　陵水仙说大人将她从青楼赎出去她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害他，那日的饭菜明明是二夫人端进来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她。

　　“这可真有趣。”莫嚣听罢抚额，调侃道，“大夫人要定五夫人是凶手，五夫人说八夫人有问题，八夫人又说二夫人嫌疑最大，二夫人若说下毒的是大夫人，这就刚好绕一圈了。”

　　“是啊，她们之间定有人说谎，我觉得这几个人当中有犯人。可是谁与李大人有那么大的仇恨一定要他死呢？”方玩世看看窗外的月色，打着哈欠问，“今晚李大人那里哪个照顾？”

　　莫嚣收拾案几上的纸笔，顿了顿道：“今天该轮到五夫人，玉亭。看起来她最恨李州牧的。”

　　方玩世立时起身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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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的房间燃着一支照月眠，丝丝淡淡的清香透过门缝，透过窗纱。扒在门外的两人昏昏欲睡。屋里黑洞洞的什么都很模糊，黑暗中只隐隐看见床榻的被子一起一伏。

　　莫嚣心说李新望的心真大，既然自己都怀疑枕边人，却还与她行那事。他就不会梗着难受么，不打算问个究竟么。屋里传出李大人低沉的声音，他终于问出莫嚣也想知道的问题。

　　“玉亭，这些年我待你不好吗？你还这么恨我，恨到要杀了我？”

　　玉亭的语气仍是淡的，却明显压着隐忍的情绪，细声道：“当初你杀了他，我是恨你的，恨你恨到每天都想杀了你。可我心里知道，他犯了事，你不过是秉公执法。夫君，这些年我总是给你脸色，我总是想，哪怕你有一次打我骂我，我就能找到杀你的理由。可你一次也没有，我的心早就软了。你待我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吧……”

　　一阵吟哦。

　　“好玉亭，我是真心待你的，原来，原来你不恨我了。”

　　“我还是恨你，恨你的真心不给我一个。”

　　“谁说不给你一个，好玉亭，今晚全是你的。”

　　莫嚣不想再听下去，双手环胸，眼里尽是鄙夷。

　　看样子五夫人不会是凶手，就算是，今晚也不可能动手。耸肩推推方玩世，轻声说道：“回去吧。”

　　好一会儿没回应，莫嚣低头一看，方玩世点了两下头，再一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尽职呢。”

　　莫嚣微笑，将他轻轻抱回房间。

　　这辈子，只要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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