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学徒作掩

　　待莫嚣说明来意，石晚郎将他带进里屋，不动声色地盯了两眼手里提着的礼金，柔声问道：“公子如何称呼，为何要学医？”

　　“在下姓莫名嚣字敛之今年二十二，啊，明州人氏。”莫嚣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的，底气十足地把编排许久的理由倒出来，“家中长辈有患疾者久不见好，是以从医方可时时照看。大夫曾说在下脑中有疾，我也可以给自己看看。”

　　石晚郎轻轻笑出声，道：“前日戏言尔，莫公子不必做真。”这时菁儿进门给二人斟茶，神色微妙地望了眼莫嚣，复出房门。

　　“莫公子学医心诚，晚郎不敢拂逆。只不过晚郎不能做主，收徒之事只能待师父回来才可定夺。”

　　莫嚣不知道是这个结果，急了就说：“我可以先在堂里学着做些事务，我不急。”

　　石晚郎隐约蹙了下眉，语气听不出波澜，道：“如此也罢，但是公子要有准备，到了这回春堂，不论你是王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一视同仁的。看公子像是锦衣玉食，不知可否受得了苦？”

　　“受得了受得了，当然受得了，我就喜欢受苦……”水到渠成，莫嚣兴高采烈。

　　“哈，哈。”石晚郎嘴角微微抽搐，却笑言，“莫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石晚郎向堂里的学徒伙计介绍新来的成员，招呼菁儿带他去熟悉堂里堂外。这可正中他下怀。

　　菁儿姑娘对他没甚好气，“这是哪那是哪”的简短介绍各处院落厢房。莫嚣目的不纯自然有心记住了。回春堂后府格局自然比不上侯爷府，但风景很是别致，小塘清水，亭台假山。空地支着架子，爬满了绿油油的不知什么果蔬的藤蔓，花园里自然有花儿，多得是些可以培植的草药。檐下年年有燕子作窝，叽叽喳喳甚是热闹。

　　“对了，你可要记住了，那里是石大哥的厢房，你不许随意进出，尤其在他沐浴的时候，石大哥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菁儿姑娘食指一伸，莫嚣顺着一望，暗道记住了，他绝对要找机会进去看看。

　　说不定，那蓝瞳公子和半靥医师是朋友，就在这儿金屋藏娇，他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逮住这只狡猾的狐狸，让他……还玉箫。

　　然而，莫嚣在回春堂蹭了几天饭，蓝眼睛的狐狸半只没逮着，倒让其他伙计先嫌弃起来，就说他总不干活，整天介得白吃白喝。不过，这石晚郎待人是真好，平时从不动怒，柔声细语的比姑娘还体贴，堂里堂外面面俱到，待病人也从来不嫌烦，和颜悦色的。难怪深受拥护和百姓的爱戴。

　　石晚郎越是无动于衷，莫嚣自己越是不好意思，好像他干不了这些事似的。他一个世家公子哥，这天终于拉下脸开口向他讨事做。

　　“敛之，你就去劈柴吧？”石晚郎指了指庖房后的柴垛，吩咐伙计把斧子拿来。

　　莫嚣掂了掂斧子，心中哂笑，还没他战场上使的红缨枪一半重，劈柴这活儿，小意思。左右看看几个围观的学徒，暗道就当着石大夫的面自己可不能让人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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