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两刀两人头
金光镜碎，大阵威力尽失，余元和广成子即将决战，短兵相接。
金光阵外，两方对峙，谁也看不穿金光阵，更不知阵中是何局面。
只见大阵上空金光、紫光、霞光相映，接着有如山巨印虚影碾碎金光破冲云霄，然后二十一道金光成柱而起……
一幕幕把阐教晚辈弟子看得目瞪口呆，阐教众仙和闻太师等人则是无比吃惊，特别是阐教众仙，他们知道广成子的能耐，根本不信金灵圣母有能力和广成子斗至这般地步。
就在这时，一声驹兽嘶鸣，金光圣母乘五点豹班驹自商营而出，来在阵前。
于金光阵时，余元就安排金光圣母悄悄离阵，并要她潜回大营，不叫两方人知晓。
金光圣母听了余元的话，出金光阵就返回商营，于阵中观望战事。
直至金光上空二十一道金色光柱断裂，金光圣母心知金光阵要破。虽然不认同余元所作所为，但她关心余元安危，便乘驹出营。
金光圣母突然出现在阵前，看得两方所有人都是一愣，闻太师与五天君将金光圣母围住。阐教那边更是一阵骚乱，他们还以为广成子为金光圣母所害。
只是，在那金光阵中仍有不规则的法力溢散而出，显然是争斗仍在继续。
燃灯道人推开赤精子、玉鼎真人，掐指推算，脸色才渐渐舒缓，对着急的众人道：“广成道友仍在金光阵中。”
赤精子心忧广成子安危，急忙问道：“可那……”
“余元！”燃灯道人眼中精光一闪，冷声道：“主金光阵者，余元也！”
“余元？”
“是那狗贼！”
“我要手刃余贼……”
一时间，阐教门人群情激奋，又以赤精子、清虚道德真君等人为最，纷纷亮出兵刃、灵宝，向金光阵冲去。
“鼠辈，尔敢！”见阐教众仙要杀入阵中，闻太师暴喝一声，声若洪钟，催墨麒麟上前。又有六天君紧随其后，一字排开拦住阐教门人去路。
闻太师一抖掌中蛟龙金鞭，鞭响噼啪，喝道：“我等原言斗阵，何劳声色，非道中之高明也！”
“你……”赤精子闻言气结，手中水火锋指着闻仲，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闻仲那番话，早先出自玉鼎真人之口。遥想俱留孙破地裂阵时，捉赵天君而出，闻太师欲上前搭救，被玉鼎真人拦住，那时玉鼎真人就是这样讽刺闻太师的。
“诸位道友稍安勿躁！”这时，燃灯道人带着玉鼎、文殊等人过来，对赤精子他们说：“广成道友神通广大，区区余元敢入主金光阵，必死无疑！”
“燃灯老贼胡言乱语！”金光圣母冷笑，嘲讽道：“别忘了尔等那同门太乙，如今尚在我师兄一炁洞前卧虎石下！”
“混账，你说什么！”
“贱婢，休得胡言！”
……
金光阵外乱作一团，阵中更是一片肃杀！
余元飞身扑向广成子，化血神刀高高扬起，血气冲霄，杀机万丈！
广成子衣带飘飘，人剑如龙，雌雄双剑聚阴阳。
元神御化血，刀柄石珠放光芒，此刀上次见血是在西牛贺洲斩迦叶！
血色刀光起，锋芒锐人心。
在余元催动下，化血神刀长达丈二，挟千丈刀光横扫。
“血煞刀……原来如此！”此时见余元掌中化血神刀异变，广成子那尘封的记忆闸门开启，往事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于眼前轮转。
他想到了蚩尤，那个与轩辕逐鹿天下的混沌魔神，蚩尤自身能耐不大，但凭一口都天血煞刀，杀得逐鹿大地被鲜血染红，应龙、柏鉴……好多人都是在这口刀下饮恨！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广成子口中念咒，那阴阳凝成的阴阳鱼绽放光芒。
霎时间，天地变色，上阳****，上白下黑。这种白，不是白昼的那种白；这种黑，也不是黑夜的那种黑。
黑白如大幕，将大阵内部空间分开，上下泾渭分明，不见其他一丝色彩。
突然，一抹血光兀现，越来越盛，越来越强，分割黑白阴阳！
嘭！
天与地在摇动，不，那不是天地，那是黑白阴阳！
“不够！还不够！”余元面色狰狞，心底深处在呐喊，蕴含迦叶道人精血之力的一刀，不足破开广成子的两仪大道。
此刻，终于轮到度厄真人出场了！
余元左手抓着度厄真人头顶抓髻，右手一翻，化血神刀在度厄真人颈上一抹，就听一声惨叫，度厄真人无头尸身坠地，滴血人头仍在余元手中。
嗡……
化血神刀饱饮精血，刀身不住颤抖，是要宣泄，是要发出至强一刀。
余元已经停下，一手提着度厄真人死不瞑目的人头，一手握着化血神刀。在这个黑白二色的世界中，余元神色肃穆，举刀就劈！
刷！
一刀斩出，一道血光贯穿整个黑白大阵，将那只有一副空壳的金光阵撕开。
轰……
呼……
血光扯破黑白，撕碎阴阳，斩破两仪，雌雄双剑倒飞而回，广成子伸手接住双剑，却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口鼻中止不住流出鲜血。
广成子双手齐翻，雌雄剑消失，翻天印再现！他辛苦万载悟得那一丝两仪大道，被余元斩破。他此时要血祭翻天印，轰杀余元。
噗……
一口鲜血喷在翻天印上，古朴无华的翻天印猛地一震。
咚！
天震动，发出一声巨响。
翻天印动，苍天作鼓声！
咚！
翻天印再颤，苍天相应！
噗……
利器入血肉之声代替了天作鼓声，广成子双眼直勾勾地向前，再无一丝神采，双手托着翻天印，印上鲜血流淌在他手上。
往上看，广成子脸上眉心处，一个小指头粗细的血洞穿透广成子头颅！
十丈之外，余元扬袖，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入他袖中一般，只是无形无影，谁都看不见罢了！
钻心钉！
被无垢之水洗练过的钻心钉！
“大师兄！”
听得一声哀叫，余元不知道声音主人是谁，可他动作却丝毫不满，纵身来在广成子近前，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在广成子人头落下的一瞬间，化血神刀作龙吟，刀身若遭雷击，剧烈地颤抖，大罗金仙一身精血何其恐怖，刀柄石珠根本容纳不下，余元也压制不住！
又听道道破空之声夹杂着咒骂，余元知是阐教门人来围杀自己，他却将广成子人头抓在手里，仰天长啸，振臂抡刀！
一刀即出，血色满乾坤！
无边气劲狂涌四面，滔天煞气席卷八方！
天染血色，低沉的可怕；地无生机，皲裂出道道鸿沟。西岐城、殷商大营，那些凡人看了这一幕，无不俯伏在地，瑟瑟发抖。
巨大的血色漩涡似龙卷，出现在余元前方，那边是阐教门人之所在！
“诸位道友，速退！”燃灯道人大声咆哮，舍了胯下仙鹿，化作一道仙光疾走！
“走！”黄龙真人怒吼一声，弃了座下仙鹤，化身一道黄光，黄光似龙卷起身边金吒就走。
此时此刻，面对余元这一刀，仿佛身临世界末日。阐教众仙早将深仇大恨置于脑后，纷纷遁走，走前都尽可能地带走晚辈弟子。
呲啦……
一声脆响。
不见刀剑加身，龙须虎就被一股磅礴的无形之力撕扯成两半，一股血雾窜起。
这时，阐教众仙退至芦蓬，都将晚辈弟子丢向西岐城方向，紧接着就在燃灯道人带领下，一一施展神通！
莲花绽放，有青，有白，有黄，有红……瑞彩千万，仙气漫天！
巨刀万丈，由血光形成，从天斩落，挟毁天灭地之威！
“呔！”燃灯道人暴喝一声，顶门上起一道火光，火光中浮现一盏神灯。
灯芯跳动，火焰不知从哪里起，却像将天点燃一般，青天像被焚着一般。
“诸位，出手！”燃灯道人张手，乾坤尺出，迎击血色巨刀。
燃灯道人一声令下，众仙纷纷祭宝，阴阳镜、斩仙剑……五光十色，相继而起。
轰……轰……轰……
轰鸣声不绝，天塌地陷，西岐城在天地之威前颤抖。
姜子牙立于城头，将杏黄旗展开，千万金莲漫天飞舞，随即落下。霎时间，西岐城稳定下来。
可这一方天地仍在震颤，天地早已无了本色，沙尘滚滚，愁云惨淡，伸手不见五指。
不多时，轰鸣声不再，尘土渐渐平息。芦蓬前，燃灯道人持乾坤尺而立，阐教众仙于他左右排开。
在他们对面，余元一手提刀，一手提两颗人头，面带微笑，淡淡地看着燃灯道人。
在余元身后，十里之外，闻太师等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元。余元本就高大的背影，此时在他们眼中更如山岳。
余元缓缓向前走了三步，在阐教众人忌惮的目光中，左臂微微一沉，手腕一抖，咕噜噜……
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看着广成子、度厄真人充斥着血丝，死后仍不能合的双眼，曾经嚣张无比，耀武扬威的阐教众仙鸦雀无声，偌大个战场死寂。
“哈哈哈……”余元大笑三声，一手背负，一手提刀飘然而去，无人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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