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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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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沿着树后漂亮的欧式建筑,周围树木繁茂,偶尔微风徐来,夕阳沿着半是凉爽的树隙,下意识地,君执抬起了面庞。斑驳的光线映在君执的侧面上,有些烫人。

  多年后的夏至,安雅坐在法国街头的咖啡厅中,不经意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对面香榭大道上三三两两的人们,总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到这一幕,笑的释然。从开始到完结,君执哥哥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属于一个叫安雅的女孩,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我曾悄无声息的喜欢过你,时间过去,无关乎喜不喜欢,总会很习惯的想起你。然后希望你一切都好。饶是她清楚的明白他是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那一日,是躲在夕阳的树隙后的,而她在醒来推开窗户时,刚开始看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身影,夕阳照射着看不大真切,由于好奇,安雅偷偷离开房间一点点地靠近,宛若被蛊惑一般,只能以仰视的姿势看着,莫名地,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缓缓地,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无力回旋,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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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天使吗?”

  安雅呆呆地看着少年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她,发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好美啊!少年清冷地目光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未及她反应,那人影便慢慢离开至消失。安雅小跑着追上去,安雅想着当时吧,人小,傻得冒泡,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大哥哥长的真好看,比哥哥还要好看。

  追上了,正要开口时。安雅是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的也想过见到另一位哥哥时的场景,幻想这个哥哥的模样,见到以后也许是欢喜,也许是尴尬,不习惯,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着时间的距离而产生一些生疏。每一种都想过,但当看着爸爸从不远处叫他们的时候,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场景来得更真实,它否决了安雅内心的某些设想同时也让她的内心深处滋长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到多年以后,安雅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一个少年,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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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怎么回事?身体刚好就这样子出来,如果再发烧了爸爸该拿你怎么办?”

  “君执,你怎么”

  “我先走了”

  “等等,君——”

  安雅心跳的很快,觉得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原来这个大哥哥就是君执哥哥啊!他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像学校里老师演奏的小提琴一般,优美动人。当她后面转头的那一刻发现爸爸一直盯着哥哥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有着一种安雅看不懂的心绪,此时男人神态威严的看着那个方向,随即目光转到安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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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你的君执哥哥了,哥哥不大爱说话,以后小雅要多多和哥哥呆在一起,温暖着君执哥哥好不好”

  “好”

  “那哥哥呢,他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呢?”

  “哥哥去完成自己未做的事情,晚上小雅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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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雅随即便被男人抱回屋子,男人一路上和她说着故事,哄着安雅休息,安雅的目光一直锁着刚刚少年站的地方,想到很小的时候,母亲告诉过她,亲情是不可以衡量的,有便是全然的。很多时候,父母并不知道该如何真正和孩子相处。

  安雅再次苏醒时,父亲已经离开了,还记得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管家爷爷急匆匆的进来在男人耳边言语着,安雅听不清楚,只记得父亲的表情很是凝重。终究还是个孩子,安雅没有想多久便抬起眼睛仔仔细细望着周边的一切,满眼的暖粉色,精致而温馨的设计,处处透露着温暖的气息,还有凯蒂猫,床很大,软软的足以塞下四个她的大床,这里比原来住的地方要大上许多,可是这里也好冷清啊。安雅有些局促,站在地毯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夜之间最亲爱的叔叔变成了爸爸,然后又有了一个哥哥,然后和妈妈搬到新的家。然后——

  她转身,小心翼翼的开门注意着周围,轻手轻脚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待走到三楼时,安雅才发现,楼上比楼下还要安静,她打量着周边,发现了一个门上有映着花朵的房间,很精致,同楼层别的房间门上都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安雅小心翼翼地开门走进去,却一瞬间迷糊起来。

  暖暖的米白色,墙上精致而温馨的花纹,一个暖蓝色精致的摇摆沙发,书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茶花和一本书,微风透过窗户徐徐缓缓的吹拂进来,轻纱般的窗帘因微风而舞动着,周围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安雅一点点地走近,发现书桌上还有一个相框,看到了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君执哥哥,他笑起来真好看啊!还有拿着书本表情专注认真看书的爸爸和另一个不认识的阿姨坐在一起,那个阿姨浅浅的笑着,温婉美丽,手里拿着针织品,应该是在织什么,她伸出手,想要看清相册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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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母亲的东西!”安雅被吓了一跳,手颤抖,瞬间,相册掉落在地,少年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因为书桌下面铺了地毯,相框完好无损,君执仔细地把相框周边不小心沾上的毛絮去掉,重新摆放在书桌上,转身,眼神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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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清楚相册里的人而已,对不起”

  “我知道了,你先离开这间屋子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哥哥”

  “你先离开吧”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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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小雅怎么哭了?”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你帮我和哥哥说好不好,让他别生小雅的气,小雅以后乖乖得”

  “这——君执,那个,小雅这孩子不懂事,给你添了麻烦,你不要和她小孩子——”

  “我明白了,我现在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阿姨,你如果说完的话可以离开了。”

  “我——君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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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

  “二少爷,这——”

  “没事了,阿姨你先把小姐带回去休息吧,我和二少爷有一些话要说”

  “是的,太——”

  不等说完,佣人便急匆匆地把安雅带离房间,只留下两个人,君执微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僵直着身子与他对视,君执这一刻真的很想笑,各种心绪引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要撕裂这种感觉,良久,仿若没有看到她,君执拿起书本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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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恨我吧?!君执”

  “......”

  “因为我,你的母亲——”

  “请不要提起我母亲,你是你,她是她”

  “我很抱歉”

  “其实你没有什么可抱歉的”

  “等等,君执,你恨我没关系,我是个坏女人,我承认。只是那两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希望你——”

  “恨?为什么要恨你”

  “君执?!”

  “如果一定要说恨的话,我真正恨得也只有一个人而已,我想我恨的应该是自己吧,恨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又或者”

  “君执!”

  “其实有时候我挺好奇的,你的言行举止有时候真的很像母亲,你说,那个男人每次面对你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混账”

  【啪————】

  “安恒!不要——”

  “混账?!呵呵——”

  “君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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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最心爱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再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心底深处一直维系着父子之间的那一根线,今日被他的一巴掌,彻底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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