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早餐
马铜山的小别墅有不少房间，光卫生间就有三个，马铜山的狐朋狗友没少在这过夜，更别说齐世平了。两台配置相当高的电脑和一堆家用游戏机足够这俩三十岁的好基友挥霍一晚上的时间。但是马铜山最大的爱好是数钱，齐世平只能自己对着电脑砍了两个小时的三国无双，就自己找地方睡觉了。
马铜山数钱绝对够奇葩，先是正常数一遍，数的时候每张都要拿起来摸半天看看是不是假币，之后把钱一张一张铺在地板上，直到铺满客厅，然后在上面打几个滚，再把钱重按照序列号新扎起来重头数一遍。
第二天早上，齐世平起来的时候，马铜山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纸笔不知道忙乎啥。齐世平还处于混沌状态中，也没搭理马铜山，自己洗了把脸拿纸巾擦了擦。
“起的挺早啊，你知道不？一个垃圾桶正好能装下十万块钱，这些钱正好是三桶，以后咱就把这个当成暗语吧。”马铜山兴致勃勃地说道。
“嗯…”齐世平含糊答应一声。
“看样不怎么精神啊，没睡好是咋的？赚了点钱把你乐懵了？其实三十万也没多少，才三千张，每五张写一个正字，也就六百个字儿，都写不满一篇A4纸。”马铜山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那张纸。
“有点头疼…昨晚做梦来着，梦到个女的…”齐世平无视了马铜山手里的那张纸，自顾自地说道。
“春梦啊？嘿嘿…”马铜山笑了，笑得很贱。
“不是！”
“别不好意思，你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说，我梦到过国际张！”马铜山猥琐地说道。
“傻叉！”
“你怎么能这么说国际张呢！那好歹也是个影后，西方人眼中最漂亮的东方人之一。”马铜山一本正经地说道，大有一副你‘你如果侮辱我心中女神我就爆了你的菊花’的架势。
“好吧，你赢了。”齐世平无奈道，他实在懒得跟这个胖子计较。
“嘿嘿…”马铜山继续贱笑。
“你笑啥？”
“我知道你梦到谁了！嘿嘿！”马铜山笑得很****。
“哈！我都不知道那是谁！我知道你想说楚海月，行了，没劲！”齐世平白了一眼马铜山道。
“嘿，这就怪了，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不是楚海月，你也不应该梦到不认识的人啊！你这是欲盖弥彰吧？”
“真不是楚海月，是前两天博物馆那个。”齐世平道。
“哪个？”
“就是你调戏的那个…女大学生。”齐世平回答的有些尴尬，他知道这胖子肯定会想歪了。
“龌龊！你比我还龌龊！你这是意淫技能树点满了啊，只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在梦里把人家给办了！齐世平，你得把你用的被褥给我洗了！要不以后兄弟没得做了！”马铜山的反应果然不负众望。
“真不是，你个傻叉！其实就梦到了一张脸，恍恍惚惚的我也看不清…你再笑老子就点把火烧了你的护心毛！”齐世平本想好好解释，但看到那张写满了贱字的脸，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无名火。
“好吧好吧，就算我信了，我也不去看了，一会就叫家政给我收拾屋子，顺便洗洗窗帘被罩床单什么的，你千万别多想，我已经相信你成功度过青春期了。洗被罩床单什么的只是顺便…”
“行了，真没劲，眼睛肿的跟桃似得，一宿不睡还有精神跟我这犯贱，你这真是刚进入青春期的状态。”
“哥身体好，受点小伤过个两三天就好了，一宿两宿不睡觉也是毛毛雨，倒是现在哥有点饿，你是不是去给我置办点早餐什么的，就当弄脏我家客房的补偿了。老齐，你这个年龄还遗，有可能是病啊，要不哥带你去找个…”马铜山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擦，你特么还敢说！”齐世平直接动手了，他见马铜山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以为这胖子关闭犯贱模式了，没想到这货居然放了个大。
“哥，我错了，错了！”马铜山赶紧告饶。
锤了马铜山一顿，齐世平觉得爽多了，早晨起来做做运动果然有益于身体健康。
“吃啥，包子？”齐世平从一堆人民币中抽出一张，就出了屋。
包子豆浆茶叶蛋，灌饼煎果肉夹馍这些早餐遍地都是，反倒是豆汁焦圈这样的传统早餐已经不多见了。十几分钟后，齐世平拎着五屉包子两斤豆浆和一大堆茶蛋回到胖子的小别墅。
“嘿，好久没吃早点了，我家外面这些练摊的其实都不错，可惜我这作息时间只能错过这些美食了。”马铜山嚼着包子，含糊地说道。
“胖子，你还记得我怎么追的楚海月么？”齐世平没接茬，反而提起了往事。
“记得，那会哥还给你帮了不少忙呢。话说不就是送个早餐么，怎么就能让楚海月芳心暗许呢？那会想给楚海月送饭也不少啊，也没见她搭理过谁，怎么你一送就灵呢？是你长得帅？不对呀，你那会就是个大众脸**丝，比我强点有限呀，估计是楚海月瞎了眼了！”马铜山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说道。
“行了，把吐槽模式关了吧，听我说！”齐世平无视了马铜山的吐槽。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点与众不同的能力，我知道你不信，还总拿这个跟我开玩笑，不过我一直是很认真的。”齐世平认真道。
“啥意思？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那个预言的超能力，这已经不是中二了，这是傻！”马铜山道。
“楚海月之所以没拒绝我，是因为我第一次给她送早点的时候送了豆汁…”齐世平继续道。
“你别逗我好吗，就算楚海月是老北京人喜欢那口味，但你一个外地穷**丝怎么知道的，再说了，我帮你买过几次早点，我可从来没买过豆汁啊。”
“你帮我买饭是后来的事，后来楚海月不让我买豆汁了，她怕别人看见。”齐世平道。
“其实我决定追楚海月之前，她的形象总是出现在我脑子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大多的时候只是一张脸。但是在我以为我深爱上她以后，我脑子里的楚海月开始有了行为，这些行为包括各种动作和习惯，但是这些习惯动作全是我根本没见过的，毕竟那会我们不在一个系，接触的并不多。”齐世平继续道。
“但是我慢慢发现，那些习惯动作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就是说，你做梦梦到了楚海月喜欢喝豆汁？”马铜山有些惊异。
“然也！”齐世平点头道。
“我去，那些开豪车送花的高富帅和帮着拎包占座暖男败给了豆汁！你让我静一静。果然投其所好才是王道啊！但是你这也是歪打正着吧？说是超能力我还是不信，也许你暗恋她那会就注意到那些动作了，只是你没有在意，但是你的潜意识已经记下了，而潜意识在你非主观的状态下对你进行了提示也说不定。至于豆汁，完全是蒙的吧！”马铜山道，他这番解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马铜山从来不是个无神论者，甚至神仙妖怪上帝外星人穿越渡劫一类的他全都信，但是骤然听说自己的基友身怀超能力，还是有些蒙圈。
“没那么简单，如果我告诉你，在给她送豆汁之前，我已经在脑子里做过无数次推演了呢？”齐世平道。
“推演？你算命的么？你丫会不会拆八字啊？还推演…”马铜山对这个词很不爽，‘推演’是那些元婴老怪的专属技能吧？你一个**丝凭什么会这么**的技能啊？难道你修炼了玄天五行阴阳回转渡判功法？
“那天，她六点零八分起床，梳洗后六点二十四分出宿舍晨练，先是绕着宿舍区慢跑，然后六点三十五跑到网球场，六点五十准备去食堂，而我是六点五十二分的时候与她见面，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美女，起的够早啊，吃饭去？’她完全没搭理我，我说的第二句话是，‘别吃食堂了，咱们来帝都上学怎么着也得尝尝北京特色早点吧，豆汁听说过没？敢喝么？’”齐世平无视了马铜山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
“然后呢？”马铜山问道，他对这个故事开始有些好奇了。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特别欠揍的挑衅表情，把豆汁递给了她。”齐世平道。
“她接了？”
“她接过塑料杯回了我一句，‘有焦圈没？’”
“流弊啊！这完全是相声里的桥段吧！你怎么说？”马铜山听得很入迷。
“我假装一愣，问了句焦圈是啥。”齐世平笑道。
“然后呢？”
“她直接笑了，然后跟我说，她是本地人，爱的就是这一口。”齐世平回忆着，一脸的幸福。
“然后呢？”
“然后我就假装很尴尬，跟她说，‘本地人啊，那我就不装了…’，然后扭头就走。我走出三步，身后就传来她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
“然后呢？”
“然后你们这些家伙就都没戏了。再然后，过了几年她跟我结婚，你给我随了一千块钱的礼。”齐世平笑道。
“好吧，你的意思是你跟她的邂逅完全是你设计好的？而且是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马铜山整理了一下思路，问出了这在心底好久的问题。
“没错！那天早上的每一分钟，我每个表情，每句话都是有剧本的，错了一点我可能就没戏了。”齐世平点头道。
“你特么完全是个开挂的心机裱啊！怪不得后来楚海月甩了你，你这人品可是不咋地啊！”马铜山吐槽道。
“滚蛋，我俩是真心相爱，我人品真那么差楚海月能看上我么？我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别人不容易得到的机会。”齐世平狡辩道。
“别狡辩了，真心相爱怎么还离了？”马铜山假装不屑道。他曾经对齐世平楚海月这一对很是看好，但是这俩人突然说离就离了，这让马铜山觉得很是怪异，所以他多次旁敲侧击地问过齐世平。齐世平却从来都是采取回避的招数，无论马铜山怎么问，他都不会开口。
“此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齐世平白了一眼马铜山说道。
“你妹啊，说了这么些就是拿我开涮是吧？”马铜山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所说的超能力，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齐世平很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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