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鱼灯机密

　　?“这么些年来卫家在各方面有有一些耳目，况且《灵》的群体里人多眼杂，想要混进去取得情报不是什么难事。目前我们通过各方途径已经大致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卫老爷子说道。

　　方曜一直皱着眉头听着卫戊讲述。“看来我们想的一致。”他道，“情况比较紧急。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地拧成一股绳，我们应该尽快挖出他们，击溃他们的组织，并且把始作俑者一网打尽。”

　　“嗯。”卫戊淡淡地点头，“不过……话虽如此，即使我们现在知道了他们的活动地点，也很难顺利地应付他们。”

　　他苦笑了一下，“这帮鬼怪……很强。而且他们之中不是只有滞留在阳世间的恶灵，他们的组成成分比较复杂多样。”

　　方曜道：“我听说在除灵这方面，民间的高手可不少。除了你们卫家，可能还有不少的高人吧？您有办法联系到一些同行吗？联手起来，才能对抗这么多的厉害角色。”

　　卫戊答道：“现在灵界的散魂们都逐步被《灵》的组织者吸收起来了，要说我们这边应该想办法联合起来增加力量也是合理的事。只是……”

　　他面露难色，可我倒不是很理解。怎么，连鬼怪们都可以加入同一个组织以壮大自己的势力，难道这对于人来说就是这么的困难吗？

　　卫老爷子说道：“在我们这一片区，在很久远的年代里曾经出现过几个世家，分属不同的除灵领域。我们卫家主要是处理和魂魄相关的事务的，还有一些世家专攻其他的领域，例如有的擅长除妖，有的擅长和尸体打交道，还有更古老的家族，曾经从事捕猎魔物的行当。不过到了现在……”

　　他显得有些无奈，摊了摊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莫说手艺在代代相传中其继承人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是现在还健在的老一辈，彼此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往来了。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不说，而且……几个老家族之间，也不是没有过往的。”

　　我大致明白了他的难处所在。总而言之，就是那些人到了今天，已经是数量少，请不动，还和卫家有间隙这么一个状况了。

　　这队友……唉！难办！

　　不过卫戊又说道：“在寻找盟友这方面，我们会尽可能地努力的。毕竟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我们卫家也不是孤立无援。”

　　“好的。”方曜起身，并且将背包里的一个档案袋放在卫老爷子面前，“这里面是我们记录到的，《灵》绝大部分的活动行踪。我们准备等到时机成熟了，就集结所有的力量，一举拿下这个黑手集团，赶在他们实施计划之前动手。”

　　“我没意见。”卫老爷子点头，把档案袋收了起来。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您请说。”

　　卫戊抬起眼睛，直视着我。

　　“有关……鱼灯。”

　　我感觉到，这屋子里所有的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准确地说，是集中到了我的左眼上。我明白，接下来会揭晓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灵》的筹划者们近期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得到鱼灯。”他道，“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需要鱼灯吗？”

　　其他人默然，只有白冷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据说在遥远的年代里，那个镇压了三次灵界大暴乱的卫家的始祖，就拥有两只鱼灯。”

　　“没错。”卫老爷子目光转而紧锁在白冷身上，脸色愈发凝重，“但是，那位始祖是卫家历史上唯一一个拥有两只鱼灯的驱魔人。”

　　他再次看向我的左眼：“自他之后，所有的卫家子孙，都再也没有人同时拥有两只鱼灯。”

　　所以说……我的鱼灯不是一对而仅仅只是一只，这也是卫家的传统咯？

　　“卫家的祖上有这么一个说法，一只鱼灯可卫家族，一双鱼灯可保一世。而卫家世世代代也确实是这样，能够开眼的也只有一只鱼灯，同时出现在世上的鱼灯不会超过两只。”

　　“不超过两只？”我吃了一惊，“鱼灯是……很稀有的吗？”

　　卫老爷子点头：“是的。所以说……鱼灯是家族的宝藏，也是卫家的驱魔手艺能够流传多年的原因之一。”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也就不难理解，爷爷之前对我说，我的左眼是“遗传”但他没有的缘故。只是，为什么作为拥有卫家“宝藏”的我，却像是一个事外人一般，被卫家以遗弃的状态无视了这么多年？

　　我感觉到，这里面别有玄机。

　　卫老爷子叹了一声：“至于你的事情，卫辰，现在我一时半会也难以解释得清。不过你需要知道，卫家这么做，有我们的考虑在里面。之后我会向你说清楚的。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鱼灯不被人夺走。据我所知，对方自然是知晓鱼灯的威力，他们的目的……恐怕是想收集到一双鱼灯。”

　　“一双？！”

　　“是的。”卫戊道，“除了你的之外，卫家还有另一只鱼灯，但是……恐怕已经落到敌人手里了。现在，我们会把鱼灯好好地保护起来。”

　　已经有一个……被夺走了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显然，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乐观。

　　“不过说来，你们准备怎么保护鱼灯呢？”白冷问道，“是以保护卫辰为前提吗？”

　　卫戊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当然。”他道。

　　“哼。”白冷冷笑了一声，低下头轻微地摇晃着自己的茶杯。

　　“卫家会对鱼灯做出最周全的保护。”看了白冷这副模样，卫戊显得有些恼火，“卫家一贯都会这么做！”

　　“真心想保护鱼灯，你们就不该把卫辰扔给卫宏老头子一个人管了几十年。”白冷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说实话，我没兴趣插手卫家的事务；但是你刚才也说了，鱼灯事关重大，倘若落到那群别有用心的鬼怪手里，怕是对我们所有正常的灵体都会产生不利。鱼灯不是你们卫家的东西，在对于它的保护上，我不同意只由你们卫家来保管！”

　　白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让卫老爷子脸色十分难看。白冷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信不过对方的能力。我正要开口，身旁坐着的方曜却在桌子下面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一直沉默的锦彦也说道：“不是不信任卫家，而是对方的力量太大了。”他嗓音沙哑，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大团黑雾之中，看起来分外奇怪，“对方的组织里面什么样的家伙都存在，所以我觉得，在鱼灯这件事上，我们也应该联合更多的力量。”

　　锦彦说的在理，卫老爷子倒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看得出来，他对于非卫家人介入鱼灯的事情还是非常介意的。

　　“再议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的，那么这段时间，我们先抓紧时间去解决《灵》的问题。”方曜说道，“卫老爷子，麻烦您准备召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一旦时机成熟，我们立刻出击，把他们一锅端。”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卫戊答道，“现在，我先要带卫辰离开片刻。对于鱼灯，有更多的力量来保护是可行的。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卫家会有自己特殊的手段。”

　　他站起身来，对我道：“跟我来。”

　　我起身的同时，白冷也站了起来。

　　“抱歉，我得跟着。”

　　“怎么？”卫老爷子明显是有些恼怒了，“你信不过卫家的术吗？”

　　“是的。因为据说，卫家的保护措施里有一条，那就是当所有的保护措施都失效了的时候，鱼灯自己会成为一个自毁装置，而它，将会要了鱼灯所在人体的性命。”

　　白冷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自觉地震了一下，抬头望着卫戊。

　　对方的脸色看上去更加阴沉。我心里咯噔一下。白冷他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而且照卫戊这个表情，恐怕也……差不离。

　　“在世间这么多年，我算是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白冷道，“对于所谓世家的一些手段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不会允许你们那么做。”

　　“说到这里，狐仙，我倒是也想问问您。”卫戊说着，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老爷子已经掩饰不住他的激动，“您是卫辰的什么人呢？据我们所知您一般都乐享清闲，专注于修炼成仙，不会愿意轻易找事。这一次却对于卫辰的事情这么上心？或者说——您是对鱼灯有着特别的关注？”

　　卫戊的话，是在直接对白冷进行反击。

　　“是的，我很关注鱼灯，这也是我一开始为什么在见到卫辰之后就答应收他为徒。”白冷直接承认了，“鱼灯的重要性大家都明白，它不是你们卫家自己的东西。它对于整个灵界，都将产生地震般地作用而且……”他的目光转向我，眼里深不可测，“更重要的是，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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