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疑点
第二天早上，小高起得迟，眼见马上就要迟到，路上买了一个包子咬着急冲冲地飞奔着赶去局里，结果在门口碰上了同样晚到的严远。
“老大，早。”小高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招呼。
“不早了。”严远应了一声，看到小高眼下青黑，眉头紧皱，问道：“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干什么了？”
“熬夜，凌晨2点多才睡呢。”小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严远哼笑道：“没做对不起这身制服的事吧！”
小高当即哇哇叫：“老大，天地良心啊！最近忙得连游戏都没空上了，我昨晚看了半宿的监控视频，眼都花了。”
“这么拼命应该嘉奖你才是，有什么新发现？”
小高努了嘴，“一无所获。”
两人并肩走进大门，刚踏进办公室，就有同事过来报告说：“老大，昨晚8点50分，我们又接到一起冥币报案。”
一大早就听到不好的消息是在让严远忍不住头疼，揉了揉眼睛问道：“哪里的？”
“N大，报警的是几个学生。”
小高听完先吃惊了，“又是N大，这是第7起了吧？实在很不正常！”
严远拉开座椅坐下，面色严肃，问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那位同事拿出记录回道：“据报警的学生说昨晚8点30分左右，他们在清点捐款时，在募捐箱里发现了冥币，共60张，而且他们也丢了募捐的钱，具体数额不清楚，但是保守估计可能有上千。”
之后严远和小高又马不停蹄地赶去N大了解具体情况，回到办公室时，两人更加愁眉不展了。
小高手上拿着的是100元以上捐款人的表格，他瞅了一眼感叹道：“捐几百块的人还真不少，还有一个学生捐了6000多，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嘛。老大你说是不是？”一抬头见严远撑着额头，眉头紧锁，问道：“老大，你在想什么？”
严远道：“捐款100元以上的都要登记信息，我在想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可能在这张表格上？”
“不可能吧？这张表格上的人几乎都是N大的学生和老师，登记信息一查就知道了，暴露的危险太大。”小高下意识反驳。
“别忘了一些职工和校外来的参观者都有可能。”严远道：“不过这次犯罪嫌疑人犯案的目的有些奇怪？”
小高想了想，说道：“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献一份爱心，做好事不留名。”
严远扬了扬眉，“用冥币做好事？顺手牵走几千块的现金，找零？”
小高竟无言以对，的确没听过捐款之后才能从募捐箱里找零的？
“老大，你觉得这个案件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做的？”小高对着严远挤眉。
“那个是那个？”严远一时没理解小高话里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呵斥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小高急了，凑近小声而快速道：“鬼啊！就跟上次公交车失踪一样。”
这次的案子从第一起就处处透着诡异，受害者坚称他们收到的钱都是真币，根本不知道冥币从哪里出现，监控录像也确实没拍到异常的事情。而且在国人看来冥币是给死人用的，活人收到冥币总是晦气且不吉利。小高虽然是警察，但从小跟着家人祭祀过祖先，某些思想也有些传统。
严远笔一顿，表情生硬道：“大白天哪来的那么鬼。有空胡思乱想还不如多看几遍监控。”
小高耷拉着脑袋，各种不服。
下午，两人依旧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一名警员走进来，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放到了办公桌上，说是从辖区派出所送上来。
“钱包？这是干什么？”严远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粉红色钱包，颇为好笑地说道：“送女朋友？”
“那能，这是物证啊！”警员回道：“大学城派出所那边送过来的，说上周五有个女大学生报警说在公交车上被扒窃。昨天那个小偷被抓住了，据他交代，他的确在公交车上偷了一个女生的钱包，但是钱包里装的不是现金，而是一叠冥币。还真幸运，那边根据小偷的交代在一条偏僻地小巷里找回了钱包，和钱包里的冥币。所以那边把物证交过来了。”
严远把冥币从钱包里取出，数了一遍有98张，另外装到了物证袋里。然后说：“先把失主叫来认领钱包，顺便问个话。”
警员说道：“已经打电话通知了。”
李瑜填好表格交给小高，小高仔细审查了一遍，见名字似曾相识，拿过上午那张募捐表格一对比。巧了，这个钱包被偷的女生竟然是捐了6000多元的女生，一时间对她颇有好感。
要知道现在这么善良的女生已经很少了，因此小高很积极地带着李瑜走完程序领回了她的钱包，除了身份证和餐卡，钱一毛不剩，李瑜不意外，因此也不失落，能找回身份证已经很幸运了。
严远突然说道：“李瑜，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李瑜惴惴不安地坐到椅子上。
严远问：“你当时做笔录时说丢了近一万元钱，可以说一下具体的面额吗？”
这个问题让李瑜愣了一下，她回忆了一会回说：“我记得有9800元的百元钞票、50元现金一张和一些一元零钱。”
很具体，尤其其中一个熟悉的数字让严远眉头一皱，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他猛地抬起头快速问道：“钱是从哪里来的？”
李瑜瞳孔猛然紧缩，掩不住地恐慌，被怀疑了吗？她紧紧拽住衣角，“……什……什么意思？”
严远没注意李瑜的异样，以为是自己急切地态度吓到了她，又冷静地问了一遍：“钱是从银行取的还是……？”
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李瑜松了口气，她不敢大意，试图平静地回道：“从学校的ATM机取的。”
只有李瑜知道她说谎了，但严远没有怀疑，继续问道：“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具体面额？”
“我那天正好带了一万块钱出门，去超市的时候花了一百多，然后就在公交车上被偷了。”
严远诧异了一下，要知道现在有□□、支付宝等一些方便又快捷的支付方式，已经很少有人随身带这么多的现金，不过基于个人自由他并没有多问。
“你在超市付钱时钱包里的钱是正常的百元钞票？”
“什么意思？”
李瑜被问懵了，什么叫正常的钞票，难道还有不正常的吗？
严远看了她一眼，严肃道：“那个偷了你钱包的扒手说他在你的钱包里看到了一叠冥币，而我们警方找回你的钱包后也确实证实了那个小偷的说法，最近你们学校也出了好几起冥币事件，你没听说？”
冥币？李瑜茫然地张大嘴，仔细想想她好像有听同学议论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她并没当回事。突然间她不知想到什么，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心里涌上一阵阵恐惧，很快李瑜低下头，长发落下掩住了她惊恐地表情和颤抖地双唇。
等到李瑜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后，小高不满道：“老大，你刚刚太严肃了，看把李瑜吓得。”
严远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奇怪道：“她是你什么人，这么维护她？”
“李瑜昨天捐款捐了6000多，整个学校最多的。”小高叹了一声，“像她这么善良又有爱心的女生不多见了！”
严远猛地刺激了一下，急切道：“等等，你说的是昨天的募捐，她捐了多少？”
“6000多一点吧，怎么了？”
又是一个熟悉的数字。
严远沉着一张脸，突然说道：“这么女生很……奇怪。”
“奇怪？”小高想想应和道：“是挺奇怪的，这么热的天竟然穿那么厚，我晚上睡觉还开着空调呢。”
严远白了小高一眼，摇了摇头道：“谁跟你说这个。她肯定有隐瞒了什么，而且她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还有，钱包里找到的98张冥币和李瑜说的9800元的百元现金，募捐箱里凭空出现的60张冥币和李瑜捐的6024元钱。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小高知道他家老大是一个很敏锐地人，竟然他这么说了，肯定是有道理。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突然间大叫道：“老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李瑜很眼熟。我最近肯定在哪见过她……到底在哪？”
小高在办公室里急得直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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