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纸老虎

　　??不是像天鹅翅膀那样优雅的双翅，澈羽背后的是像一面冰雕的孔雀屏风。

　　数十根宛如随意切削而成的尖锐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剑山一样延伸而出。

　　这是当初莉洁特诞生时被天使化的武装，澈羽虽然并不理解，但是给予了他极大的印象，毕竟差点要了他的命，对晶翼还是有着不一般的体会。并且当时为了保持降生殿堂的纯度，羽翼特意转化成了与晶质流光相似的形式，澈羽并不需要话太多的精力去考虑材质属性。

　　所以，此刻澈羽根据自己能力再现的晶翼也具备了相当接近的程度。

　　晶翼发出声响，并慢慢蓄积力量。

　　晶翼挥动了，刮起了破坏和斩击的暴风。

　　伴随着俐落的声音，晶翼砍在一台纳拉克维勒厚实装甲之上。纳拉克维勒被晶翼的一击扫飞了出去，并且立即被追击而来的第二枚晶翼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然而，纳拉克维勒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相反，攻击的晶翼却马上像爆炸一样化为粉尘，消失在空气之中。

　　当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即使没有预知，也已经预测到了。当初晶翼便为了不至于杀死澈羽而自降品格的武装，现在这个不完全的晶翼又怎么可能打破纳拉克维勒的装甲。这只是试验，澈羽对自身能力的试验，毕竟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异变的能力。

　　带着轰隆声，两根晶翼从左右像钳子一样交叉着夹向纳拉克维勒，相比开始的试作品，这一次的强度似乎增加了不少。

　　虽然最能影响其能力的是理解，但是熟练度对其也有一定的增益，并且在其中所花的精力也会减小。

　　纳拉克维勒正面承受了两根晶翼的夹击，同时朝着澈羽释放镭。

　　借着预知，澈羽早一步跃入空中，飞到了纳拉克维勒的正上方。又一发晶翼从上方垂直射出。

　　晶翼还未接触到纳拉克维勒，竟然自己炸裂了，宛如细小玻璃碎片般的数千片刀刃朝着射下，刀刃豪雨将整个纳拉克维勒都笼罩其中。

　　然而，这样的攻击纳拉克维勒也只是如同真正的雨一般。不过澈羽对于自己能控制晶翼的状态好似很满意。

　　大概是意识到澈羽只是个战渣五的纸老虎，虽然在行动上能有所妨碍，但是影响不大，之后纳拉克维勒也就不怎么管澈羽了。澈羽只要有个靶子调整自己的能力就够了，也不太在乎，这样的好木桩可不好找。

　　“迅即到来——‘狮子之黄金’！‘双角之深绯’！”面对越来越不利的局面，古城抓住了涌现的灵感，召唤两只眷兽进行攻击。

　　雷光之狮和绯色双角兽，朝着有意忍着瘴气起身的纳拉克维勒扑了过去。不是雷击，也不是冲击波。藉左右夹攻催发庞大爆压，这就是古城的企图。

　　纵使众神的兵器再有能耐，既然未经学习，就抵挡不了这种攻击。无从躲避的超高压将大型古代兵器的装甲击碎，并且挤烂其骨架。

　　“呼~这样稍微可以让它们安分一段时间了吧。”

　　那并不代表造成致命伤，可是在自我修复完成以前，它们已变成纯粹的废铁。

　　“喂喂，之前说得那么漂亮，实际上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啊。”纱矢华扭头转向天空之中的澈羽，现在总算有余裕抱怨了。

　　“别这么说嘛，林原也有不小的作用。”在这个时候斗嘴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古城虽然看到那澈羽从容的态度，也觉得他是在划水。

　　虽然攻击力不行，但是澈羽在机动性方面还是有不小的作用，自身不用多说，他还可以利用触手移动古城他们，对整体也有所帮助。

　　话虽如此，很多时候依旧得硬碰硬，不能躲开，要不然他们身后的弦神岛就得遭殃了。所以，澈羽对他们的帮助有一些微妙。

　　“啊~用掉了呢，之后该怎么办啊？”

　　原著里古城两只眷兽的组合攻击是用在纳拉克维勒女王机上的，并且在修复期间趁机注入了引起自灭的病毒。但是现在用了，之后要将自灭病毒送到纳拉克维勒女王机之内就要另寻它法了。虽然现在苍魄将纳拉克维勒女王打得上天入地，但实际的伤害并不高，澈羽限制苍魄使出全力，纳拉克维勒依旧维持着机能，要不然这边些小型纳拉克维勒会因此停止行动。

　　话虽如此，澈羽的话语之中却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即使不按原著走，故事还是得继续，难保古城他们不会想到新的办法，比如借狮子之黄金来发超电磁炮之类的。即使他们真的没办法，这不是自己在吗。

　　“总之——”不断改善的晶翼又一次朝着纳拉克维勒激射而去，“先鞭尸吧。”

　　虽然体积比璃光大上不少，不过璃光是晶质流光最为极限的精炼，实际消耗却比不上璃光，到现在澈羽也都还没有力尽。

　　“对了，古城你们也别杵在那里，趁着还没有彻底消化之前的攻击，击破女王机吧。”

　　苍魄十分配合主人心思地将女王机轰落地面，通过拳法传达的特殊劲力作用在女王机上，急速下坠的女王机化为一次可怕的攻击重重地砸在了小型纳拉克维勒之上。

　　要是能彻底摧毁女王机，那事情就简单了。

　　“哦！”两头眷兽朝着女王机奔驰而去。

　　乘胜追击的围殴不断将地将纳拉克维勒往废铁葬送。然而——

　　“唔喔！”

　　古城等人所站的地面瞬间下陷。

　　增设人工岛终于到达所能承受的极限，覆于人工岛表面的厚实钢板被掀起，遍布各处的钢筋柔肠寸断。爆发余波、动荡的气流，以及瓦砾崩落交织出崩落的乐章，人工岛分崩离析。

　　“啊恰~玩脱了。”纳拉克维勒也一起沉入海底，这样反而给了对方喘息的时间了，“还有，好重。”

　　“你说谁好重！”纱矢华立即抗议道。

　　“谢啦，林原。”古城则是坦率地道谢道。

　　澈羽的触手在人工岛陷落的那一刻，准确地抓住了古城三人。

　　将古城他们放到弦神岛岸边之后，澈羽的手机响了起来，与预知的一样，浅葱将病毒完成并传了过来。

　　“诶，这是？”古城不解地看着澈羽递过来的手机。

　　“纳拉克维勒是靠语音操控的。只要进入纳拉克维勒的女王机当中，然后播放设计好的话音档案，所有机体应该就会停止。”

　　澈羽将视线转向依旧激荡不已的浑浊海面，理应沉入海底的大型古代兵器快要完成自我修复了吧。

　　“所以说，你将这个给我是让我去……”

　　“是啊，我可是将出风头的最后一击让给你咯，加油哦。”澈羽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立即补充道，“对了，之后别忘了将手机还我。”

　　“会变成集中火线的炮灰耶，至少也得让那些家伙停止动作——”

　　“由我来制止纳拉克维勒的行动。”长发摇曳生姿的纱矢华走向前，“你明白吧，晓古城。既然敌人会分析我们的攻击然后进化，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你扯了我和雪菜后腿，就让你化成灰喔。”

　　纱矢华往前举出握着剑的左手。霎时间，银色的剑身分隔成前后段。以相当于护手的部位做为支点，分隔的半截剑身一百八十度回转过来。强韧银弦拉上以后，就化为新武器的面貌。

　　纱矢华的剑如今已变成划出美丽拱弧的银弓。那是一把称为“反曲弓”，造型具现代感的西洋弓。

　　捞起自己裙摆的纱矢华，从系在大腿上的皮套抽出金属制飞镖。她将右手一晃，飞镖便沿伸成为银色箭矢。

　　“六式重装降魔弓。这就是‘煌华麟’的真正模样喔——”带着炫耀新玩具的孩童般的表情，纱矢华笑道。

　　狮子王机关的舞威媛能藉着灵视洞穿片刻后的未来，她静静地注视着海面，等待着纳拉克维勒出水的时机。

　　终于，海面如同爆炸一般地嫌弃，巨浪之中，隐约可以看见纳拉克维勒的身躯。纳拉克维勒带着平缓弧度的背部装甲开启，那不由得令人联想到张开翅膀的独角仙，位于装甲内侧的是圆筒形的推进喷嘴迸发出推进动能。

　　“不好，它们想要飞！”

　　那并非鸟类或翼手龙的优雅飞法，而是诉诸于力量硬让自身飞起。一旦让它升空，应该在短瞬间就会抵达目的地。现下绝不能放过纳拉克维勒。想到这里，古城咬牙切齿。

　　纱矢华用行云流水的秀丽动作搭上箭，使劲拉满弓弦。

　　“——狻猊之舞伶暨高神真射姬于此诵求。”

　　纱矢华唇里流泄出澄澈祷词。在她体内精炼出的咒力使弓身进一步增幅﹒并装填至银箭之中。

　　“极光的炎驹，煌华的麒麟，汝统天乐及轰雷，乃披愤焰贯射妖灵冥鬼之器——！”

　　纱矢华射出银箭。尖锐飞射声划穿大气，化为犹如恸哭声的骇人远嗥。那道飞射声正是六式重装降魔弓——受诅魔弓的真正能力。

　　响于整座战场的嚆矢咒语，已描绘出半径长达数公里的巨大不可视魔法阵。

　　从中催生的庞大“瘴气”一晒落在古代兵器上，妨害其机能。

　　纳拉克维勒如同被网住了昆虫在网中挣扎着。

　　“将它打过来！狮子之黄金、双角之深绯！”

　　虽然被瘴气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但是纳拉克维勒还是升空了一定高度。古城与纳拉克维勒女王之间并没有路，所以只能借由眷兽将其打过来了。论飞行的重要性啊。

　　“可恶，还不够，果然已经免疫了吗？”

　　话虽如此，两只眷兽的攻击却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虽然打落了一点，可依旧在他们够不到的位置。

　　“没办法。”

　　宛如深夜的海面一样，带着混浊黑影与死亡气息的碧蓝，陡然连接了地面与纳拉克维勒女王。不知不觉变为这种姿态的巨大晶翼刺入了女王机的装甲之内，构建出“你为何那么**”的道路。

　　已经能较为轻松地构建晶翼的现在，澈羽往其中参入了其他的性质——在天使堕落中，澈羽通过「同律」微弱的偏差窥视到的天使之力。即使只是透过人之子主观的感受再现了极小的程度，但这依旧是不容小看的一击。

　　“学长！”雪菜挟着银枪的锋芒，跃上晶翼拔腿猛冲。

　　令众神兵器无法承受的凄绝瘴气。普通人要是沐于其中定会丧命，哪怕是吸血鬼，也不确定能否承受得了。然而，雪菜那柄斩除万般魔力的长枪可以让瘴气失效。

　　古城也追在她背后疾奔。目标只有一个，纳拉克维勒的女工机。

　　“——哈哈哈！战争可真有趣。”

　　古城等人头上传来贾德修的声音。兽人化的老将校从暂时无法动弹的纳拉克维勒女工机当中打开驾驶舱现身了。

　　连接的道路只有细长的晶翼这一条，古城他们行动相当受限制，贾德修守在终点的话，还是有着巨大的优势。

　　“这并不算战争，你只是个恣意妄为的罪犯。没有国家和人民要保护的你——”

　　雪菜的话语因为脚下让人不安的触感而中断。

　　晶翼参入仿天使之力之后的确得到了不错的威力，不过也因此并不稳定。裂纹在晶翼之上蔓延。

　　然后随着古城普通的一踏，整根晶翼崩裂了。

　　“骗人的吧！”

　　“到此为止了吗？”

　　两人伴随着不甘的话语，开始下坠，然后，不到一秒时间，下坠结束。

　　北斗刚掌波，从苍魄手中释放地猛烈刚劲从背后推着两人与晶翼的碎片一起直射贾德修。

　　紧凑的两次突变，让贾德修为之一愣。雪菜乘着刚波，将手中的银枪送入贾德修的右肩。紧接着——

　　“——事情结束了，大叔！”

　　古城卯足全力，挥拳痛揍贾德修空门大开的侧腹。

　　“请你就此毁坏吧，纳拉克维勒。”雪菜坐上空无一人的操纵席，然后播放浅葱准备的语音档案。

　　那个瞬间，结尾淡然来到。

　　宛如岩石经过风化，纳拉克维勒的庞然身躯沙沙作响开始瓦解。这是浅葱设计的程式所导致。

　　自我修复机能失控，使得这些纳拉克维勒将自己解体。

　　“前辈，现在该怎么办？”

　　晶翼破碎了，纳拉克维勒也开始解体。再也没有可以支撑他们的事物了，万物顺应重力的召唤而下降。

　　“就算你这么说——看，是触手！”古城这个时候看到了向这边极速延伸过来的触手。

　　然而，澈羽的触手只是极为灵巧的卷起了他的手机，不给古城触摸的机会便立即收缩。

　　“林原，你给我记住！”

　　“前辈！”

　　两人掉落在海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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