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科学与魔法交织之时
??银色的发丝，蓝绿色的瞳孔，梦幻般的脸庞，映入澈羽眼中，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空间之内，少女悬浮在空中，一脸怒气地俯视着他。
“莉洁……不，莉泽罗忒吗？”
虽然外貌没有显著的变化，但是很容易辨别出莉洁特与莉泽罗忒的区别，莉泽罗忒多了一份自信，同时瞳孔处多了一条裂纹。
“是啊，是我哦，所以别指望我会温柔地安慰你。”
以澈羽现在的心理状况，出现的是莉泽罗忒也是当然。
“嗯，我没有指望那个。”感受着背后的火辣辣的疼痛，澈羽缓缓地站起身。
“你……”听到澈羽那么说，莉泽罗忒的怒意更甚。
“好了，这里是哪里？”
虽然原本是不怎么在意，不过莉泽罗忒出现后，就变得想要知道了。如果是地狱还是什么的，让她陪葬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通往异在同律·源质的中间站。”
本来是想赌气不回答的，不过莉泽罗忒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不让他尽早滚出这里可就危险了。
“为什么我会到这里？你将我带进来的吗？”
“哈？你是笨蛋吗？我都说了让你从这里滚蛋了，怎么可能将你带到这里来。”莉泽罗忒将双手在胸前十字交叉，鄙视地说道，“而且我也没有能力将你带到这里来。”
事实上，莉泽罗忒也只有“出生”的时候经过这里，之后便一直位于现实世界。莉洁特与莉泽罗忒实际并不算双重人格，并不是说一个显现，另一个沉睡在某个角落，而是更趋近于心情好与心情不好的两种状态。
“那，为什么？”不会是因为领悟了悲伤这类的原因吧。
“不知道，多半是你那个好姐姐的原因吧。她不是说让你感受一下她的痛苦吗，而她的痛苦又是「异在」造成的。”莉泽罗忒耸了耸肩膀。
提到紫璃，澈羽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了下去。
“……你这个混账，少给我装什么悲情男主角啊，”莉泽罗忒从空中下来，抬起小拳往澈羽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好痛！”
“痛！”
重叠痛呼声想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拳头打脑袋，两者都会痛。
“你的确是个什么都办不到的废柴，明明有着轻易改变的世界的力量，却一路被人虐下来，被人利用，也完全没什么梦想。但是啊，”莉泽罗忒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有些红肿的手，一边严厉地教育道，“你死了，我也会被连累的。”
虽然并不是完全的生死与共，但是澈羽对莉泽罗忒还是有较大的影响。澈羽如果死了，莉泽罗忒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什么啊，原来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啊。”
“没错，你以为本小姐想要搭理你这种搓男啊。”莉泽罗忒右手直指着澈羽地宣告道，“你要为了我活下去。而且啊，你死了还是有几个会为你哭出来的白痴。虽然你活着毫无意义，但是你有不能死的理由。”
“即使哭泣，那也只是一时的伤感，但是如果在我身边或许就会遭遇到……”
“呵呵，居然敢顶嘴！而且还忽略‘我’的因素！”莉泽罗忒又一次扬起手，不过看了看澈羽的脑门，又放了下来，“有自己在身边，周围的人就会不幸？你少给我加这种设定，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烂人，不是圣母，那些责任给我老老实实地推脱给世界或者时臣！”
“其他事或许是命运使然，可是姐姐她的的确因为我的原因才会遭受那样的痛苦。”
毕竟到现在也没酿成什么惨剧，澈羽的本质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最多也只是愧疚、自责。可唯独林原紫璃，她的责难是澈羽无法也是不愿逃避的。
“好恶心，你这个抖M姐控，”莉泽罗忒以看垃圾的目光看着澈羽，“还有啊，我早就说过了，你是什么都办不到，无可救药的废柴，所以啊——”
然后，莉泽罗忒说出了毫无深意但却说服了澈羽的理由。
……
“好了，这下没人碍事了。”
托奇他们挡在了紫璃面前，但是本就深受重创的他们并不是紫璃的对手。
“我鱼唇的弟弟啊，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虽然看似只是普通的挥刀，但上面附加的震动却能降低人体构成物质结合力，以最快速度引发液态化现象，让其崩解。光是轻轻擦过手指，就会失去整条手臂。那是紫璃几年前偶然从一把名为“雾斩”的武器中提取，最近在树状图设计者的演算能力的支持下获得的技术。
“！”
突然动起来的手掌闪电般的抓住了落下的匕首，倒在地上的澈羽缓缓抬起了头部。
一粒粒血珠从澈羽的手臂中渗出，但至少，被匕首划破的手臂还在。
“也对，得到吸血鬼身体能力又与莉洁特合体的你，构成上与一般人不一样啊。”
紫璃握着柄部一转，仅仅是这样，澈羽握着匕首的手掌却如同握着炸弹一般被弹开，手指都扭转到了不可能的角度。但同时，澈羽背后突然冒出几根触手袭向了紫璃，只不过被她灵巧的避开了两人各自退开了几步，再一次相视相立。
“抱歉啊，姐姐，我并不打算就这么死去。”
“我本来就不认为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去死，反正人就是只为自己的生物。”
“不，为了姐姐的话，我愿意去死。”澈羽静静地摇了摇头。
“那么，为什么？”
“因为无法拯救姐姐。”
林原澈羽是无可救药的废柴，他的死无法改变什么，也无法拯救什么。即使他死了，紫璃依旧无法从痛苦中解脱。
“活下去，我才能将姐姐从痛苦中救出来。还有啊，姐姐你不也说了吗，还有着一名想要保护我的姐姐。”
“你只是喜欢‘喜欢自己’的姐姐而已。”
“无可否认，所以啊，我也要让你喜欢上我。”
“什——”
紫璃愣了一瞬间，美丽容颜与可爱表情叠加的瞬间在澈羽面前绽放。
“姐姐真是可爱呢，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真想娶你为妻啊。”
“……”紫璃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人被杀，就会死，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杀了你。”
“害羞了？”澈羽卖萌地一歪头。
“是啊！”抬起的脸庞上，右眼的瞳孔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最棒的回答”澈羽微笑的脸上，也闪耀着相同的光芒。
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接近着。
……
赤红的长枪与银白的钢刃交错而过，随着交锋擦出的火花仿佛同时在各处绽放，一纵即逝，却接连不断。
澈羽以超绝的速度和力量驱使着光芒，以比一般人类寿命还长的时间沉淀出的技术驾驭着的凶器。
紫璃用匕首划出杂乱不堪的银色轨迹，可正是这样如同小孩子涂鸦的线条却是经过计算得到最具效率的线路。
有点眼熟？这并不是错觉。
两人的风格与上一次战斗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激烈程度却完全上升了一个层次。看似同时绽放的火花，这一次增加了一倍有余，两个人好似被交锋的火花包裹着。
澈羽对蕾米莉亚的力量与技术控制得越发成熟，与第一袭击者的交战中，他得到了飞速的成长。
紫璃之前为了掩饰自己而穿戴的伪装也不在了，限制也被解除了。
在战况上，也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紫璃战局着优势，紫璃的刀刃一次次在澈羽身上留下伤痕，附加了崩解震动的创伤，可不是一道伤口那么简单。话虽如此，澈羽还是在近乎不死身的恢复力之下，撑了下来。
“真是强得离谱呢，姐姐的能力真的不是肉体强化？‘预测’与我一样是隐形眼镜自带的吧？”澈羽怀疑地问道。
“‘预测’的确是不是我真正的能力，只是应用的产物，身体能力也是一样。”谈话之余，匕首却不见慈悲地继续朝澈羽划去，经过的空气仿佛布匹一样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真正的能力？”澈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不过在想到之前，他因为分神而被紫璃砍中了三刀，不过如果猜想正确，那也值得了。
“哦~已经知道了吗？”
“啊，因为已经很明显了。”
紫璃的“未来视”是将某个瞬间释放出来的情报通过公式计算出的结果，既然结果不是真正的能力，那再往前推就可以了。候选有两个，一个是情报，另一个则是计算公式。
“是某种获取信息的能力吧？”
澈羽的隐形眼镜是仿制紫璃能力得到的，而之前紫璃让他体会自己的痛苦，便是将痛苦信息发送到隐形眼镜之上。紫璃会被「异在」侵蚀的原因怕是因为获得了「异在」的信息吧。
“对，microscope这才是我真正的能力。”作为猜对的奖赏，紫璃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microscope……显微镜，也就是说从微观世界获得信息。”
“嗯，宏观世界的微观世界，可并不只是放大缩小的差异，如果你能感受一次就知道了，宏观认知中的常理崩坏，某些概念性的东西仿佛也能触及到。”
紫璃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右手却没有停下，继续攻击着澈羽。
“我的隐形眼镜的作用，更多的是作为滤镜，对信息进行筛选过滤。”
直接从量子世界获得的信息太过庞大，大脑根本处理不了，出于自我保护，大脑会屏蔽一切，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没有强大的演算能力，缩放到分子、原子的程度根本毫无意义。反而降低点放大倍数实在，紫璃的身体就是以细胞标准锻炼出来的。
“果然近战还是比不过姐姐啊，过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没问题了。”
数十根触手从澈羽身上涌出，各自挥舞着璃光从各个方向朝着紫璃而去。
紫璃的速度陡然加快，匕首挥舞出的银色线条恰到好处地挡在了璃光的轨迹之上。
“你是指适应了痛苦吗？”
崩解震动造成的痛楚非同一般，澈羽承受了那么多次，恢复了那么多次，现在痛觉怕是不会影响他的行动了。所以他刚刚才会不介意使用触手。某种意义上，澈羽已经成为了没有弱点的男人了。
“但是没有用的，凭这些触手优势是赢不了我的！”
紫璃的手臂分裂了一般，看上去有多只手臂分别朝着不同方向挥去，手中的匕首如银花绽放，尽数挡下璃光，并将触手切断。
“的确是指适应痛苦，但用法回答错误。”澈羽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用触手只是想摆脱姐姐你而已。”
紫璃的近身太过凶残，不这样，澈羽根本拉不开距离。
恶魔般的双翼从澈羽背后伸出，将他送入了空中。
“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哦。”
红雾在不知不觉间升起，六芒星的图案在澈羽背后浮现。超能力者使用魔法的排斥被强大的恢复力扛了下来，痛觉问题也被克服，之前近身战的时候，两人也移动了不小的距离，也不怕波及到流弧他们。现在，正是科学与魔法交织的时候！
“天罚「Star
of
David」（大卫之星）！”
虽然是六芒星，但感觉更像是以恶魔之力进行恶魔召唤，一般六芒星变成了恶魔的纹章。
“那么，现在，你所看到的‘未来’又是什么呢？”
如果是颠覆一般物理法则的魔法，那么通过科学公式计算得到的应用便无法实现。
“拉普拉斯妖终究是被否定的恶魔！”
不仅仅是空中优势，使用魔法还能封杀紫璃的预测。战斗的天平要开始倾斜了吗？
紫璃的身影不断地闪动，躲避着从各个方向过来的光弹，身体灵巧地挤进弹幕的空隙之中。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预测出你触手的行动？不去深究魔法原理，只是从现象上解析出的规律代替计算公式，也能达到预测效果。”澈羽的触手并没有原理，但是紫璃却能通过解析出的规律，预测触手的运动。
“的确，不过从中解析出规律需要时间吧？”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要得到树形图设计者？”
“这样啊，但是火力压制还是没有变化！”
背后的六芒星发出更强大的光芒，更多的弹幕朝着涌去紫璃的方向涌去。
紫璃每每以分毫之差避开弹幕，遇到不容人体通过的空隙，她便以匕首强制劈出一片空间。并朝着前方出现的建筑群奔去，似乎想要房屋的遮挡减小火力压制。这一带的人员早在第一袭击者住下的时候被疏散了，倒也不需要担心太多。
“对大卫之星与碎心的模式已经解析透了吗？”澈羽手中的「碎心」一直瞄准着紫璃，但紫璃在应付弹幕的时候也没有露出破绽，“那么，那就进入下一回合吧！”
沾血的小刀漫天飞舞地朝着紫璃飞去，然而不只是小刀，滴落的血也同样会转变成弹幕向她袭去。
诅咒「弗拉德·特佩斯的诅咒」！
第一波刀与血的双重攻击还是被紫璃躲了过去，但是总算让其对「碎心」的狙击产生一丝空隙。
然而在澈羽就要投枪的瞬间，紫璃右脚猛剁地面。在精确的计算与精妙的控制之下，地面如同跷板一般被踏起，竖在紫璃身前，挡住了澈羽的视线。
“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啊！”
澈羽虽然停止了投枪，但是那些血液却连忙变向，又一次朝着紫璃射去。
血液会听从澈羽的号令共同行动，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
面对这样被随时会澈羽被改写的攻击，紫璃又能解析出什么规律呢？
并且血液的相互结合与分离，还能塑造成不同的形态，有着十分丰富的攻击手段。
可即使如此，紫璃的脸上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其他招数虽然由你释放，但所解析的规律属于招数本身。”
虽然人可以扣动扳机射出子弹，但是子弹射出之后则不受控制。
“但是现在由你操纵的血液，连解析都不需要。”斜向划出的一刀正好将刚刚结合成绳状的血液切断，匕首上附带的超震动将血液蒸发，“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了。”
即使能控制射出后的子弹，但是一开始就知道控制子弹的人要往哪里打就没有问题。
澈羽会怎么攻击，会将血液变幻成何种样子，完全在紫璃的预料之中。
紫璃左手握住身边的门一转，下一瞬间血液化为横向的豪雨落在其上。并且血液脱离了澈羽的控制，在转门的同时，紫璃右手的匕首也砍在了上面。崩解的铁屑与血液混杂在了一起。
“然后，你的精力也会因为操纵血液分散。”
破空声响起，有什么从紫璃的袖口射出。不过距离到底还是远了一点，被澈羽反映了过来，暗箭只是划破他的脸蛋。
“多谢指出，这一局是我输了。”一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液，澈羽微笑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失败产生阴翳，“开始下一局吧！”
光质的锁链急射而出，到这里他也明白了，弹幕对紫璃并没什么作用。
「悲惨的命运」的攻击模式，紫璃怕是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他并没有用它直接攻击紫璃。数根锁链缠住一幢大楼。
“去吧！”
在魔力加持下增长的臂力扯过赤红的锁链，将整一栋楼朝着澈羽投去。
面对砸过来的大楼，紫璃奔跑了起来，但并不是朝着逃避的方向，而是正面冲了过去。榨取了身体细胞全部潜力的力量推动着紫璃高高跃起。
就在要撞上的瞬间，紫璃挥下了匕首，并淡淡地说道：“愚蠢！”
大楼再一次回归大地，紫璃使出奥义将大楼一刀两断之类的事也没有发生，只是十分自然地落地了。
但真的只是这样？
有什么，混在了大楼落地的轰鸣之中。
等澈羽意识到的时候，大楼的顶端炸裂了，林原紫璃同匕首打穿了阻碍她前行的楼层与墙壁，攀登到了楼顶。
“多谢你的阶梯。”
紫璃踏着与澈羽相连的锁链再一次前进着，并且在澈羽意识到散去「悲惨的命运」的瞬间，跳跃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间，紫璃的匕首穿过了澈羽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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