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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洞房花烛夜


  “太子妃,奴婢先下去给您呈点吃的来。”天雪说完便悄声下去了。这里是皇宫,哪怕是在潇缃别苑那边那么随性的天雪此时也收敛了很多。萧梚宁虽说不喜欢太多的规矩束缚自己,但是还是要有入乡随俗的准备的。

  “公主,王后在公主临行前特意交代,一会太子来了,您需要先向太子行跪拜之礼才可。”李宫女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萧梚宁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人在哪,便应了一个好字。书雪刚想出声,但是想想自家小姐的大喜之日,还是先忍忍再说。

  不一会天雪再次回来,端了一些小块的糕点。萧梚宁怕花了妆容,也就只取了一点垫了垫肚子就让天雪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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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萧梚宁等的自己都有了些困意,不由的在心里自嘲,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日子,而且嫁的还是崇德大陆多少女子想嫁却嫁不成的郎,还敢困成这样。真不怕人笑话。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传来了“太子大喜。”的声音。李宫女又低声说了一句,“公主别忘了。”

  喜娘随着太子一起进来,口中说着一些吉利话。

  萧梚宁估算着来人与自己的距离,差不多了,便起身,真的依着李宫女的话往下跪。可惜她没跪成,纳兰璟宁比她更快一步扶住了她。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纳兰璟宁口内含笑道,天峰是没有这规矩的。“是乾燕的规矩麽?刚才已经行过三叩九拜之礼,太子妃就无需再行此大礼了。”

  萧梚宁也没有应话,只是恍惚间她觉得这个太子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又听纳兰璟宁吩咐。“书墨,天雪,你两带她们先下去吧。”一面又扶着萧梚宁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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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墨带着书雪和李宫女下去,到了西殿的一个屋子将门打开,“先委屈二位再此等候。”说完书墨便先下去了。

  “书雪,问你个事,你和这个书墨,是什么关系?”李宫女一脸质疑的样子看的书雪心头火起。

  书雪冷笑道,“李妈妈认为我和太子的侍婢会是什么关系?”有的时候书雪真的有一掌把李宫女拍死的冲动。

  李宫女再次被噎着了。本想出声在问,不料刚刚出去的书墨很快就回来了,进来时后面还跟了五六位宫女。李宫女只好闭住了嘴巴。

  “太子说今夜不需要人守夜,二位初来,今夜便在西殿这边住下吧。”书墨笑着让那几个宫女将菜品呈上。

  等到吃完之后,天雪在一旁笑道,“书雪今夜和我睡吧。”她知道书雪很讨厌李宫女,没办法,她也讨厌。

  书墨轻轻的拍了一下天雪,“你今夜不准一直聒噪着不让我们睡。”书墨也听说了李宫女的事情,心下自然是心疼书雪这丫头。

  三个姑娘已经完全忽视了还坐在一旁的李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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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屋内只有纳兰璟宁和萧梚宁两个人之后,纳兰璟宁才缓缓的将萧梚宁的喜帕揭开。萧梚宁只觉眼前忽然亮了,抬头去看纳兰璟宁的时候,她笑了。至少从容颜上,她没有嫁输,果然天峰国太子的样貌如外界所传岂止是玉树临风和风流倜傥可以形容的,就是那双丹凤眼就得让多少人为之着迷。而刚才的下跪,也是她特意的试探,结果让她很是满意。

  “小宁儿,嫁给我,你可是心甘情愿的。”纳兰璟宁含笑看着她,口气里有些戏谑的味道。

  萧梚宁感觉脑子里轰了一下,小宁儿,这个称呼只有银狐公子和玥儿姐姐才会这样叫。那他,他是,银狐公子?不是吧。萧梚宁抬起头盯着纳兰璟宁一直看着,仿佛要把他看穿。

  “怎么了?小宁儿看的这么认真,是在看什么?”纳兰璟宁心情大好,干脆准备逗一逗她。

  “你……到底是谁?”萧梚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纳兰璟宁大笑道,“怎么,小宁儿连自己夫君是谁都不知道,也敢以身相许?”

  “你敢娶我,我为何不敢嫁你?”萧梚宁有些无语,硬着头皮说完这话满心里都是哀嚎。完了完了,这下是惨了。这人到底是谁?

  纳兰璟宁赞许的点了点头,“好,好一个敢嫁。不愧是我纳兰璟宁看中的女人。来来来,先把合卺酒饮下,我便告诉你。”纳兰璟宁牵起萧梚宁的手走到桌边,与她一起将合卺酒饮下。

  一杯薄酒,一段姻缘。我对你许下了终身,你可愿陪我一生?

  “小宁儿既然这么相信我,那么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来,给你看个东西。”纳兰璟宁看了看不知是因为红烛还是刚才的酒的原因脸蛋越发的红的萧梚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告诉萧梚宁。

  他走到床边,打开枕头下面的暗盒,取出了一个银质的面具。玩笑般的在脸上一挡,“这下,小宁儿可认得了?”萧梚宁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许久才出了声“银狐公子。”为什么,为什么他有银狐公子的面具,难不成,他是银狐,那那天晚上……

  纳兰璟宁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真的是银狐公子?”萧梚宁有些不信,伸手向他要了面具,纳兰璟宁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是把面具放在萧梚宁的手上。

  萧梚宁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看到面具系着的绳子的时候,萧梚宁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就在那一瞬间,纳兰璟宁一手抢过面具,一手直接将萧梚宁揽入怀中。

  “大喜的日子不准你哭。我问你,为啥刚才我戴在面上你不信,反而看了面具你才行?若是说这面具,我都换过一个了。”纳兰璟宁先是凶了她一句,见她呆住了,才恢复先时的口气。

  “但是,你没有换这绳子呀。我亲手编的绳,为何不认得?”萧梚宁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这都五年过去了,他还一直用着她亲手编织的绳线。

  纳兰璟宁这才去注意那条绳,当初也只是觉得比较别致就留下了。“银狐哥哥,你面具系着的绳线好像快断了,若是不嫌弃,用这条吧。”眼前好像又浮现五年前的那个夜里。两天前刚刚被他救醒的小女孩拦在屋门前,手里拿着一条新编织好的绳线。因为病还未好,小女孩说话的时候特别的喘。纳兰璟宁还记得那天他接过那条绳线,小女孩就匆忙跑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后来自己回屋取下面具才发现面具上的绳子真的被磨损了,但是还未到要更换系绳的地步。不过他怕伤了女孩的心,还是把绳子换成女孩给的那条。

  隔了几日,银狐问了女孩身边的侍女,才知道那条绳子原本是她预备给自己用来扎头发的头绳。那天为她看诊的时候她见面具上的绳子有些磨损,怕他面具掉了,便把那绳子给了他。

  后来因事,面具断了,他换了一个面具,但是看到绳子还挺新的,便吩咐下人不要丢弃了那系绳。

  “你真的是银狐?”萧梚宁还是有些不敢确信,她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纳兰璟宁的脸,但是停在半空又很快将手收了回来。纳兰璟宁笑着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萧梚宁的手在触碰到纳兰璟宁的时候脸也变得通红,“小宁儿知不知道我娘的姓氏?”她摇了摇头。

  “这样说吧,母后她姓施,然后原本太子是我大哥,所以娘亲给我取的字是诗隐。那年立下战功之后我便请命推去一切职务。我一直都在江湖游荡,一直不习惯朝堂。不过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是天峰的太子。取了诗隐的隐字谐音。”纳兰璟宁看着若有所悟的萧梚宁轻声笑了,“小宁儿,小宁儿?”

  萧梚宁感觉自己都快傻了,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小,“所以,银狐公子也是你,银狐公子也是天峰国的太子。”所以,之前有人说的相见也就是那个时候你救过我?

  “是。”纳兰璟宁笑着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萧梚宁,心情越发的好。“小宁儿,困不困?”

  萧梚宁怔了一下,大脑这时候真的完全一片空白,她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忽然就乱了阵脚,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嫁人,她最怕最怕的就是房事。她摇了摇头,怯生生的应了句,“不困。”

  纳兰璟宁低下头来盯着萧梚宁,看了许久,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那我可先睡了。”纳兰璟宁说完自己解衣躺下。

  萧梚宁看了看寝阁,走到一旁拿起剪子剪了剪灯花。看着两支燃的正欢的龙凤烛,萧梚宁心里忽然间轻松了很多,若是都像今夜这般不强求,但愿他会一直对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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