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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阿忌身亡,同僚到访


  “庐江啊庐江,你也会栽到我周某人的掌心,哈哈……”

  周鹤天手持双翎箭牌洋洋自得的喃喃轻语。

  耷拉着脑袋、神志恍惚的陶三斗隐隐听见周鹤天的得意言辞,强迫自己的意识,将全身游离松散的血脉重新归集至气血中枢,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踉跄而语。

  “周……周鹤天,有种的冲我来,此事与庐江公主没有任何干系,眼下,我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你尽管拿去便是,除了我……我叫你一声大人,大人,除了我,你不要为难凌霄苑的其他人,至于庐江公主,大人,那是当今皇上的姑姑,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你……请你高抬贵手。”

  陶三斗已然不再抱有活下来的任何幻想,先前对周鹤天骂语相向的劲头也隐匿在心底,此时此刻,他深明大义,头脑清晰,若以他一人之命换得众人太平,那此次糊里糊涂的穿越也算是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了。

  “你往日的威风呢,哪儿去了?高抬贵手?陶三斗,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名,我周某人何德何能与你开脱,今日,你落在我的手里已是万幸,让你免受了过堂屈身的煎熬,给了你一个痛痛快快的归宿,岂不乐事一桩。陶三斗,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义气凛然,装出一副傲骨来,我看就是一身的贱骨头,你好生想想下辈子投胎的后事吧。”

  周鹤天用一只手的手背触摸着陶三斗的额头,操持着阴腔阳调,悠然松弛的回应着陶三斗。陶三斗猛然一个甩头,摆脱了周鹤天不怀好意的手,恶狠狠的瞪大了眼珠子说道。

  “周鹤天,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官。”

  “哈哈……你骂吧,若不然到了明日,你便只能去地府申冤了。关刺史,你在一旁聆听的如何,本案就此了结,结案的文书,想必你已了然于胸了吧!”

  周鹤天转移视线,直勾勾盯着案几前的关秉常,漠然轻视的说道。

  关秉常听了半天,并未从周鹤天的嘴里听出什么由头来,单凭几句无厘头的对白,实难猜出他与陶三斗之间的恩怨,倒是双翎箭牌的出现让他立刻想到,这陶三斗与皇亲庐江公主确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于是,对周鹤天的问话,他故意支支唔唔说道。

  “周大人,此案牵扯的被告乃是皇室中人,不……不可轻率的结案吧!”

  “轻率,关秉常,你今日好大的胆子,敢与皇上亲命的大臣对峙叫板,我说结案便即刻结案,你给我听着,我来教你如何写这结案的文书。”

  周鹤天气势汹汹来到关秉常的面前,字字直戳陶三斗的死穴,喝令关秉常提笔悉数记下。关秉常从公堂到监牢,一直受着窝囊气,当下,他竖起耳根听着周鹤天为陶三斗编造的莫须有的罪名,随即引燃满腹怒火,叩笔起身,眼球似要爆裂,瞥着眼前的周鹤天,冷峻开言。

  “周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无中生有,我关某人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激愤的言辞落了地,关秉常令牢头打开牢门,一个人怒气而去。

  陶三斗亲见此情此景,积聚了心头的底气,喊了一声。

  “威武,关大人威武!”

  周鹤天抓起案台上的空白文书,并未理会关秉常与陶三斗,冲着两个狱卒高声喝斥。

  “来,你们来代笔!”

  两个狱卒缩头缩脑的后撤几步,两只手在脑壳前面胡乱的左右摇摆,嘴里怯生生回应道。

  “大人……大人,小的目不识丁……目不识丁。”

  “牢头,你来。”周鹤天转而将话锋直接对准了牢头,牢头战战兢兢来到案台旁,躬着腰仰视着周鹤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大人,小的粗识几个大字,恐怕……”

  “你给我坐下,我教你如何写。”

  周鹤天气急败坏,直接把牢头硬生生摁在凳子上,将方才与关秉常重复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牢头握着笔,颤颤巍巍的逐字逐句记下,一纸荒唐的结案文书草草落毕。周鹤天手持文书,命令两个狱卒将陶三斗的双手羁押在后腰的位置,强行将陶三斗的手印按在不明不白的生死簿上,陶三斗挣扎的气息早已耗尽,任凭奸邪小人摆弄来摆弄去,嘴里的怨气骂语也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槽你大爷呀……这真不是拍电影啊……我的冬灵啊,我的古代美女啊……”

  近身的两个狱卒听着陶三斗莫名其妙的叨叨声,小声的说了一句。

  “行了,大人好意送你一程,别再疯疯颠颠了。”

  就在此时,关秉常抽身回走时,恰巧路过阿忌的牢房,阿忌已经万念俱灰,呆呆的一个人倚在墙角,闻听牢房外关秉常的脚步声,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双膝快速顺着地面爬向牢房柱子,将虚软无力的脖子夹在两根柱子中间,竭力呼喊。

  “大人,求您……求求您,让我见兄长最后一面。”

  听惯了冤声哀号的关秉常对阿忌的一声嘶吼却格外怜悯,连忙跨步来到牢房前,忙招呼狱卒将阿忌单独搀扶出来。

  “你是周鹤天的下人,你缘何被卷入这迷案当中!”

  关秉常正语重心肠的询问阿忌,却突然听见牢房里传出一个声音。

  “大人,你便满足了这杂碎临死前的请求吧,大人别忘了,别再让我们看见这个畜牲。”

  元忠嘴里衔着一根枯草,轻蔑的向关秉常抛出一句。

  关秉常环视牢房里的每一个人,晃了晃头,唉声叹气道。

  “唉!你们呐,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打牙祭。狱卒,你二人搀着他,去陶三斗的牢房,让他见一见兄长。”

  关秉常之前的问话被元忠打断,便也无心继续追问,出于同情,便应允了阿忌的请求,在他心里,当下最要紧的事莫过于进宫面见皇上,将周鹤天的所作所为一并启奏,以解救将要被冤死的陶三斗等人。

  听从了关秉常的命令,两个狱卒匆忙架着阿忌的胳膊,向陶三斗的刑牢踱去。

  两个狱卒叩响了刑牢的牢门,牢头闻声急忙向周鹤天禀报。

  “大人,是方才哀求您的囚犯,是否让他进来。”

  周鹤天手里握着刚刚逼迫来的画押结案文书,轻轻松松的长舒一口气。

  “张伍忌,让他进来,我看这个奴才想干什么。”

  随着“咔拉拉”一声铁链的摩擦声响,阿忌在狱卒的搀扶下,慢腾腾走进陶三斗的牢房。

  阿忌抬眼愣愣的看着遍体鳞伤的陶三斗,挣脱了狱卒的手臂,“扑通”跪拜在地,泪如泉涌,敞开嗓门高呼。

  “兄长,兄长,我是阿忌呀,我来看你了,兄长,你受苦了!”

  陶三斗听着熟悉的声音,微微抬起头,冲阿忌勉强的露出一缕笑容。

  “阿忌,快起来,大男人,哭哭啼啼不吉利,阿忌,你……你为何也受了刑罚?”

  陶三斗目光模糊的瞧见阿忌身上的累累淤痕,以为刚刚用过刑。可阿忌并没有解开陶三斗的疑问,而是继续一口一个兄长,哭天抹泪的召唤。

  旁边的周鹤天见状,快步挪到阿忌的身前,一脚正击中他的前胸,阿忌本就伤痛在身,遭此一脚,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垂头后仰,直接扑倒在地。

  “狗奴才,原以为你会悔过自新,给我拖出去。”

  周鹤天紧跟着上前欲要再补上一脚,虚弱的阿忌单臂支撑着地面,最后一簇犀利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周鹤天手里的结案文书上面,他下意识用尽全力,腰部直挺,一个探头纵身夺下结案文书,用文书掩面,直窜到刑牢一侧的炭炉前,急速冲陶三斗的方向喊出一句:“兄长,张伍忌来世还做你的愚弟!”随后,阿忌将整颗头颅塞进红彤彤的炭炉里,只一瞬间,阿忌的头颅连同结案文书付之一炬。

  陶三斗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猝然灰紫,眼泪喷涌而出,张着大嘴却哽咽作声。

  “阿忌……阿忌,我的好弟弟呀……”

  刑牢里阿忌面皮焦糊的气味四散开来,惹的周鹤天掩鼻唾骂。

  “贱奴才,活生生养了一条疯狗,你以为烧了文书就相安无事了,蠢材!”

  阿忌走了,生为奴,却因结识了陶三斗而变成了真正的人。他死的轰轰烈烈,死的惊天动地,死的令陶三斗措手不及,死的让周鹤天都莫名诧异。

  令人作呕的气味随着空气传到元忠等人的牢房内,众人对阿忌的死一无所知,便也对此种异样的气味儿置若罔闻。

  关秉常后脚刚刚迈出了监牢,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远赴黄泉。他正要坐上轿子前往皇宫,却突然被两个宫里侍从模样的人拦下,同时毕恭毕敬的说道。

  “关刺史,我家老爷有急事求见。”

  “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是何许人。”关秉常一脸猜疑的表情问道。

  “关刺史,是祖冲之祖大人。”

  “祖大人,哎呀,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听到祖冲之的名字,关秉常立刻愁容舒展,平日里,关秉常行走宫中,一直对祖冲之正直不阿的为人深感敬佩,因此,他常常私下里与祖冲之论实事、讲政事、言国事,好不投机。

  “关大人,祖某人在此,多日不见,关兄近来可好?”

  关秉常正冥想回味,祖冲之从对面快速徒步而至,他急声回应道。

  “祖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祖大人不到前堂一叙,为何匆忙赶到监牢寻我。”

  祖冲之捋了捋胡须,表情略显急躁的说道。

  “关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身边的一个奴仆前些时日被周大人看中,我祖某人碍于颜面,便令这个仆人投到周府门下,却不成想,今日听说他被官府抓到京畿衙门,我特来问问关大人,可有此事。”

  祖冲之的一席话正与关秉常所想之事不谋而合,他马上开口说道。

  “祖大人,这个仆人是不是叫阿忌?”

  “正是,正是,不知这个阿忌犯了什么罪,他一个仆人本本份份,断无歪念,因何抓他。”

  听着祖冲之急切的话语,关秉常忙抬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祖大人,你且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谈,其实这个阿忌实数是周鹤天手里的一颗棋子,按周鹤天的意思,此案的主犯是一个叫陶三斗的人……”

  “陶三斗?关兄,你是说陶三斗也被关在这京畿府的牢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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