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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孤身赴险境,受辱贱奴命


  阿忌顿时慌了手脚,扔下手中的扫帚,直奔祖冲之的内堂跑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陶三斗拿着棒槌去寻沈天修报仇。”

  刚刚洗漱过的祖冲之正准备前往衙门主事,熟料阿忌慌乱的言语令他惴惴不安。

  “报仇,沈天修与他何仇,把话说的明白些。”

  “老爷,今日二更天,冬灵分娩,我们二人在门外守候,我与他说起了十个月前发生在冬灵身上的事,陶三斗直呼为冬灵伸冤,本以为他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哪成想,今早便一脸怒气的提着棒槌去找那沈天修。”

  “荒唐,这个阿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仆人胆敢去招惹沈天修,命都不要了,连本县都要忍让他三分,阿忌,你即刻告之衙役们,不许带棍棒,把陶三斗拉将回来。”

  “是,老爷,我这便去催办。”

  陶三斗孤身一人来到娄县集市,举目望去,集市东西长约三四里,宽一丈有余,两侧密实的分布着形形色色的商家店铺。

  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天的光景,初到集市,对眼前的地理环境陌生到极致。

  他拎棒槌的一只手已经裹出了汗水,南方天儿,恰逢元嘉历四月,潮热逼人,对前世身处北方小镇的陶三斗来说,顿感全身不自在。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随手将汗水擦拭在贴身的粗布衣服上面,怪异的举动和手里分量十足的棒槌惹来众多商贩诧异的目光。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脚步踯躅,嘴里念念有词:“想不到这刘宋昏主治下的娄县集市居然如此热闹,出门前忘了换衣服,一副穷酸相还带个棒槌,不招来这帮生意人的嘲笑才怪,上哪里去找沈天修,连个照片儿都没有,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打听,唉!身边没有小弟的日子苦逼了……”陶三斗自怨自艾,连叹三声气。

  离他一米远的距离,一个乡野打扮的老汉正一边吆喝着摊子上的野山蘑,一边盯着陶三斗手里的棒槌,他顺着老汉的目光俯下身,面露善笑。“老人家,这山蘑什么价钱。”

  老汉急忙躬身怯怯的将摊子向后移至半米开外,懦懦的回应一句:“我只是个卖蘑的,身上没有银两!”

  老汉的一句话顿时刺伤了陶三斗一颗正义凛然的红心,善意相询,却被误解成恶人强盗,此中滋味,酸涩生晦。

  “老……”想要继续搭讪,老汉的身影已经淡出了他的视线。

  面对眼前尴尬的境遇,陶三斗理性知趣起身,举目瞧见对面茶楼里生意红火、人头攒动,他喜出望外,跟进的脚步与手里的棒槌同时到达茶楼。

  茶楼的建筑风格沿袭两晋时期的圆淳遗风,二层楼阁的东西两侧赫然延伸出两处别具匠心的角楼,一层主客门两侧的门柱上,一幅韵味十足的楹联清晰映入陶三斗的眼帘。

  “天酿醇香四方客,修为凭栏坐上佛。”

  正感叹于联子的高深意境,前世对文学有着浓厚兴趣的陶三斗闪念间似有顿悟,心中喃喃自语。

  “卧靠!上下联的首字是沈天修的名字,看来他不是这里的董事长便是大股东啊!”

  “嘿!要饭的,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茶楼里的一个跑堂伙计面露鄙夷冲陶三斗高呼,沉醉于洞穿楹联寓意兴奋当中的陶三斗,听到破口的脏话扑面而来,即刻怒气冲冠,提着棒槌接近店小二,紧走了两步,他恍恍忽忽将眼睛余光转移到自己窘迫的穿着打扮上面,便立刻将棒槌背于身后,缓步停下,站在那儿“呵呵”的笑了。

  “这位小哥,我来打听个人,我不是乞丐,你误会了。”

  店小二起初将鄙视的眼神投向陶三斗手里的棒槌,片刻间现出怯懦形色,可随着陶三斗说话语气和表情的瞬变,他全然忘记了棒槌的存在,口气反而越加凶烈。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银子马上滚出去,再不滚,我叫人了。”

  如果在重生前,像这种狗仗人势的蠢材,陶三斗早已经劈头盖面的抡起了拳头,可当下,他没有靠山,影只形单,强压心中火,随着喉结上下剧烈蠕动,狠狠的吞下一口唾液。

  “小二哥,先别动怒,你知道沈天修在哪处宅院居住?”

  沈天修的名字刚刚脱口而出,店小二便回身冲着柜台里的掌柜使了一个异样的眼神,顷刻之间,四五个壮汉手持长棒将陶三斗团团围住。

  “要饭的,沈大爷的名字也是你这个奴才叫的,把他轰出去。”话音落下,几名壮汉没有章法的胡乱挥舞着长棒,像驱赶着牲口一样,硬是将陶三斗逼到了茶楼外面的石阶下方。

  “嗨,你们讲理吗?有没有王法,我只是打听一个人,至于动粗吗?”

  被驱赶出来的陶三斗极力克制自己不爆粗口,处变不惊的随口倾诉着自己的无辜。

  “给我打,往死里打!”

  没等陶三斗继续申辩,几个壮汉的长棒已经相继抡落到他的身上,施令的人正是茶楼柜台里一脸蟹黄肉的掌柜。

  “哎呀!疼啊,真疼啊,不告诉就算了,别打人呐!”

  陶三斗重生第二天便莫名其妙的被茶楼里的打手围攻,他纵有千番本领,却寡不敌众,本能的效仿着记忆中的护脸术有一下没一下的防卫着。

  长棒的力道越加强烈,茶楼掌柜的喊话就像皇上的圣旨,让几名壮汉无所顾及的暴打陶三斗,护脸术在几根棒子的重击下收效甚微。

  一刻钟之前,被陶三斗手里的棒槌吓得惊魂未定的老汉,此时却悠闲的坐在木椅上洋洋自得。嘴里不停的默叨:“该打!该死!欺凌我老汉有何本事,呸……”

  “手下留人……手下留人。”

  闹市远端突然传来豁亮急促的喊声,已经遍体鳞伤的陶三斗放眼望去。“阿忌这个蠢才,早来几分钟,我何苦白白挨一顿胖揍。”忍着疼痛,陶三斗撇嘴磨牙的念叨着。

  阿忌身后跟着五六个一遛小跑的县衙里的差役,其中一个管事儿的客客气气的和茶楼的掌柜点头哈腰。“吴掌柜,放了这个奴才吧,他是我们家老爷的仆人,不识好歹,冒犯之处还请宽宏大量。”

  “哎呀!这不是县衙里的官差大人吗,原来他是府上的贱奴才,他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那沈大爷的威名也是他的狗嘴该叫的,回去告诫你们老爷,把咬人的疯狗看紧喽,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记住,看一次打一次。”

  茶楼掌柜的连声辱骂,让陶三斗疼痛难忍的体外伤立刻延传至心口窝,他想讨回自己的尊严,却咧着大嘴看着低声下气的衙役,便又随即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阿忌扶起陶三斗,嘴里念念有词。

  “阿斗,好言劝你,你不听,真是自讨苦吃,再晚来一步,你的小命儿可都不保了。”

  陶三斗冷目皱眉,一脸痛苦状瞧向阿忌。

  “你这个呆子,我连沈天修的人影都没看到,就这么让我死掉,哪还有机会报仇。”

  阿忌用蔑视的眼光扫了陶三斗一眼。

  “哼!回去等着老爷的责罚吧。”

  陶三斗寻沈天修替冬灵报仇,自己却险些无缘无故被报废。在阿忌的搀扶下,一行人等灰呛呛的打道回府。

  来时手里的棒槌已经遗落在集市,而此时陶三斗身上遭受的棍棒伤口疼痛欲烈。

  几个人来到祖府门外,陶三斗一个踉跄的俯身,一脸难堪的表情。

  “阿忌,快送我去医院吧!挂个急诊!”在疼痛的作用之下,陶三斗瞬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年代,竟然将医院两个字随口说出。

  阿忌愣了愣神。

  “你说的是什么话?”

  反问的话语即刻刺激了陶三斗的敏感神经,急转眼珠机敏的回应道。

  “你赶快将我扶进庭院!我的伤急于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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