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 请在我的心里留下一滴眼泪
看着顾晓离去的背影，张小凡白了她一眼。
他又不是唐重那王八蛋，老是爱搞那种群体性思维混乱的盛宴，美名其曰：寻找爱与恨交集的拉格朗日点。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调到一下气氛而已。根本没想过去操作别人的思想。
揪了揪额头上的头发，张小凡觉得这世界真的小，小到他就是心血来潮，居然还能遇到和以前相关系的连线。
也许，是魔都本来就是他关系网的起点，所以参杂的各种信息才会如此的复杂和密集。
停下胡思的心神，张小凡转过身去，继续往地铁站而去。
买了票，五分钟后，上了地铁。
作为全国繁荣的经济中心，魔都早就成为了一个巨型的城市。城市中的皱纹与裂缝中，不知存活着多少找寻生活的平凡，或者说是可爱而勤劳的低层的人儿们。
自然，作为魔都重要的交通枢纽，这魔都地铁，和四九城那韭菜盒子味道的铁疙瘩是有得一拼的。
说得严重点，在这地铁上你挤怀孕了，连孩子他亲爹都是莫名其妙的。
什么时候他射的，他估计是想都没想过。
所以，在这拥挤的地铁上，张小凡自然是被挤成了肉饼，一直贴在车壁上。
好不容易挤下了地铁，张小凡感觉自己的腮帮子有些酸软疼痛了。
这大概是刚才留下的后遗症吧。
抽了抽自己的腮帮子，张小凡眼睛里慢慢的变得冷捩起来。
随着自己身下的脚步离那座白晃晃的大厦越来越近，张小凡的脸上有些微微的轻笑起来。
那种笑，名为我为王。
冷捩的目光，王者的笑，云不争不是疯子，只是人而已。
云扇商社自从27年前创立以来，经过了两次金融风暴，无数外敌的偷袭或者是正面的毁灭。
可是，在暴雨中飘零，孤苦无依的云扇有些公司最终还是在那些恐怖的打击中好好的活了下来。并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深的成长成为了一头巨大的怪兽——云扇商社。
云扇商社的包囊的业务，不仅包括民生之中的衣食住行，还包括生物药物，军工，航天这些高核心的产业链。
而且更加难得的是，在云扇商社的皇帝——云不争的一意孤行下，云扇集团早早的就占下了互联网里的一大块蛋糕。
那其中的利益，足以令那些百分之三百利润就难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人们，眼红得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贪婪。
所以，云扇商社的那个暴君，最终是在那过于庞大的蛋糕下，成为了别人开胃的前戏。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不是吗？”
看着自己一手建造出的，高达333米的白色帝宫，张小凡笑得很开心。
谁又知道这名为白玉宫的大厦早在建立初，就是用来捕诱的甜美陷阱呢？
巨大意味着什么？那些杂乱的业务意味着什么？还有他义无反顾的大大的割下各行各业那利益的大蛋糕，他们以为又是什么呢？
“我连自己的死活都不曾在意，又会在意什么呢？”张小凡笑得很开心，因为看着自己亲手做的蛋糕能毒死那些丧失人性的家伙，他觉得他这是在为世界清理出一片清净之地。
虽说人没有了人性，还有兽性。
可是，几万年的进化，你TM就留着那兽性，你生出来干嘛？
当然，那些只是云不争给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他只是不喜欢被背叛而已。
真的，他讨厌被背叛。
双手插在外衣荷包里，看着在雾气下，依然白得让人心白的白玉宫，张小凡抽了抽鼻子。
对于人而言，对于不是孩子的人而言。不管是奸诈，狡猾，狠毒都好，这都不可怕，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你都能揣摩。有一定的规律可言。而孩子呢？
孩子，是世界的未来。
所以，孩子的想法的行为是最难以揣摩的。就连他们为一件事情高兴，他们都要一百二九种笑来表达不同的心情。所以你想要的弄透他们，不亚于一个人修蜀道。
云扇商业金融中心，名为白玉宫的云扇大厦，总有一天会毁在孩子的手中的。
看了看时间
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
再过一会，这里将会拥挤起来，无数的人会从那座大厦里走出来，无数的人又回从外面走进那座大厦。
至这座大厦兴建的20年里，它从来都是如此的循环与忙碌。
不一会，人群开始流动了
从上空俯瞰下来，那是一片黑色的融流。
身边经过了三三两两的高端白领，张小凡心中淡淡的有点失望。
因为今天那个女人没有按照他定下的规矩，雷打不动的从大厦里走出来。
她终究是个女人，即便她美得让人难以抵抗，即便她聪慧，富有商业天赋，行事也很会揣摩人心。但她终究是个女人，是一个死了丈夫还没有几个月的女人。
有些失望的离开了云扇商业金融中心，张小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等下去。
他没有办法走进那座南山院子，只有云扇金融中心里这唯一一个机会。
他的女儿现场此刻应该是在无数明里或者暗里的人保护着的。因为他为zero提供那巨大的财富，至少不是用来打水漂的。
至于他的妻子？那个美得妖媚的女人——陆秦语呢？
他们至少还是夫妻，他为她留下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在街上买了一袋酸豆浆，张小凡到今天还是吃不出这豆浆的美来。也不知道那个美丽的女人为何独爱这种东西？
他只是再来尝尝味道罢了。
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张小凡决定去那里看一看。
......
魔都很大，大到从东边走到西边，连想想都是好难的事情。魔都又很小，小到好几十公里的路，只要几十分钟就到了。
下了出租，张小凡有些怀念起那个峥嵘的时代了。
那个时代里，大家都还是大多按规矩啦行事的。当初那个穷小子，自然也是从这三步房里一步一步走出去的。
这荒凉的地方，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来了。作为魔都，这简直是一种奇观。
为什么每天都变心得很快的魔都，会保留这块荒凉这么久呢？因为它还留有一颗怀恋的心吗？
不，不是。
只是因为，这里是私人领地而已。
在这个国家，是没有私人土地的拥有权的。但是你可以花费一番的功夫，拿下几百年的使用权。
开玩笑吗？这不就是变相的拥有了土地私有了吗？
不，这并不是开玩笑的。
明面上的规矩是最好玩弄的。因为它是明面上的，所以你可以用无数其他的明面的规矩去压制它。而且你还可以用阴影面来，从它里面篡改他。
当初拿下这块地的时候，云不争并不是像李老跑那样，压个几年，也不发展，最后，在拿这皮换到足够的利益，然后跑路。
云不争他只是想把它留下而已。他甚至是连名字都不曾给这里留下。他只是想留下些开始的东西。
因为他不想自己忘了曾经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至少在他变了，成为了曾经他不想成为的那样的人后。当他看到这里时，他心里能留下一丝裂缝和痕迹。
从荷包里抽出一把烟，这是在酸豆浆哪里买的。
打开包装，抽出一根烟嘴黑漆漆的烟，递到嘴上。点燃火机......
没有微风来提醒他，就如当年没有谁来提醒他一样。
将嘴里的烟放下，张小凡有些失落的收好了它们。
他女儿讨厌这个味道，可是曾经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感觉。
看了看这里最后一眼，这里是云不争开始的地方，这里是云不争抛弃了娘心的地方。
走出这片荒地，张小凡终于是感觉身体轻松了。
他是云不争，他不是张小凡，所以即便拥有了张小凡的身体与名字，他也做不了张小凡。
他爱喝苏打水，没有必要因为其他东西而要自己不甘愿的喝白开水。
心中终于是想通透了，张小凡又或者是云不争知道自己以后他该怎么做了。
女儿，他还有机会与她一起长大。
爱人，他只要他的女儿就好了。
就像当年他的老娘只要了他一样，被那云家打出了家门。
这次，我应该把云家毁得彻底一点。不能再留下一点尾巴了。
因为，我已经不姓云了。
我是张小凡，云不争的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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