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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敲诈勒索 上


  

  庞统早就在客厅沏好白开水,等待众位乡绅到来,他心知今日已是得罪耒阳县的所有财主;但这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他只是取荒田,而不是将所有土地重新洗牌,乡绅们也拿他没辙;乡民纷纷改去开垦荒田,那些良田自然没有去种,当年税收自然而言也就大减;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更好得收取更多的合理税粮,让民众从根本上获得一些生活保障;对于独富不如众富,这个道理,庞统还是懂的。

  胡延连晚饭都没有吃,便只身跑来,怎料进入厢房之后,却看到两张熟面孔;那两人分别是杨干和李济,这两人也是排名仅在胡延之下的本地财主,尤其是杨干,手握三万亩良田的富豪,恐怕整个荆州也没多少个;此次的土地改革,也属杨干所受的影响最为严重,虽说他在耒阳县境内只有几千亩,但难保周围的县丞在看到庞统所列法令之后,如法炮制;所以杨干今晚是提了重礼,前来会见庞统。

  李济则掌管着耒阳县及附近好几个县的盐、铁两样生意,虽比起杨胡两位颇有不及,但也是身家不菲的人物;如今这三大财主齐聚县丞府,庞统深知缴纳税金之事,当可成也。

  “胡公,等你好久了,请坐。”

  庞统翻开一个茶杯,倒上清水,推至胡延身前;向来老谋深算的胡延经过今天之事后,再也不敢小看这黑面红鼻的醉汉,静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人,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今晚我只为您手中那百亩荒田而来。”

  “别急。”庞统再度往茶杯中倒满开水,转头向杨李两位各看一眼,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内,取出一个木盒;“等来齐人之后,再谈不迟。”

  胡延再度一饮而尽,谁料庞统又将茶杯倒满,面带微笑道:“那百亩荒田是为手中无田可种的良民与流民所备,胡公家中,良田岂在少数。”

  “咳,咳。”胡延这回不再喝水,腹中传来一阵咕咕叫声,众人愕然;庞统一边打开木盒,一边道:“看来胡公还未曾用过晚膳,不如我命人送些面点上来,请各位尝尝。”

  三人耐着性子陪伴庞统慢慢喝茶,谁都不愿意先行向其提起,心中所想之事;莱阳的夜总是特别寂静,硕大的房间之内,虽然坐了四个人,可除去偶尔的倒水之声,硬是无一人愿意先行发出声响;门继续开开合合,房间内最终坐满了七个人,五位乡绅加上庞统和陈瑜。

  陈瑜是被庞统叫来的,今日杀猪请神之事后,他对“凤雏”大人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虽说三百税金没有得以立刻解决,但如此一来,却可从几位乡绅手中获得不少格外收益;要知道以耒阳县的商业市场规模,和如此之多的粮田、特产,又怎么会每月的税金只有五十金呢,那都是因为乡绅偷逃税款所导致之结果。

  抓到一次偷税,罚十倍,第二次罚百倍,在陈瑜看来,如此狠毒的计策庞统都能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天纵奇才;他原以为庞统是为税金而特意将乡绅们聚集起来,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原来这些大金主全都是“自投罗网”。

  庞统扫视全场之后,淡淡说道:“好了,人到齐了,大家一起来尝尝这新鲜的面点。”

  五位乡绅眼瞅着桌上一大筐,又黄又焦的空心圆圈,谁也不敢先行伸筷;庞统揉擦双掌,直接伸手取过一个圆圈,放入口中大嚼起来;陈瑜见状,也取了一个轻咬一口,“好吃,想不到看似焦黄的普通圆圈,居然又香又脆,而且透口芬芳;大人,不知这是用什么做成的。”

  有了第一个吃蝎子的人之后,五位乡绅不约而同地开始将那外表不堪,但饱有内涵的圆圈放入嘴中咀嚼;“不错,恩,此物确实是胡某平生所用过最特别的面点;不知是否是用油炸过,然后在外裹了一层甜汁。”

  庞统道:“胡公不愧见识卓绝,此物名叫甜圈,虽然只是用热油稍稍炸过的面团,可裹上一点粗糖,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诸位今夜所为何事而来,其实士元都已知晓,刺史大人保大家不受游匪滋扰,众位才得以享受美酒佳肴;缴纳赋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那么点小钱对于各位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众乡绅附和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庞统又道:“胡公想要百亩荒田,无非是为了那几处白玉矿,我准你去买,但要每月按交易比例支付税金,不得拖欠;如查有故意报假帐目,第一次罚十,第二次罚百,绝不轻饶;还有一点,每月要采几块上等好玉送到江陵刺史府,如若上述几点,你都能做到,明日去衙内交一五十金,当作以往欠税款。”

  胡延原本还以为今晚能够通过私底交易的方式,妥善解决此事,谁料庞统居然摆上桌面直说此事,这真是让其进退两难;如果不交欠税款,那以后势必要主动放弃几处白玉矿,可若是交了,不等于承认以往有偷税之罪;庞统用那双锐利之目照着胡延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看向杨干;“你是担心所有乡民都弃田不顾跑去开荒,想让我暂停禁止土地改革。”

  杨干本想点头称是,但被庞统双目这么一扫,顿感内心有些忐忑不安;犹豫片刻,杨干试探问道:“大人所言甚是,其实我也是为耒阳县下半年的收成着想,更何况我与州牧大人有协议,如过了下半年不交出六万担军粮,会掉脑袋的。”

  庞统哈哈大笑,想不到刘备居然早就在耒阳过了一手,难怪把赋税调这么低;庞统稍稍点头道:“改革令我是不会改了,毕竟那些荒田也很重要,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杨干不比胡延那么自由自在,就算没了白玉矿顶多也就是少点钱,可他是大地主,若是没了那些地,只要刘备军在他准没好果子吃;所以庞统刚抛出橄榄枝,他自是颇不接待地一把接住;“大人,我愿交一百五十金,只求大人助我度过此关。”

  庞统道:“这有何难,你只要免除佃户一年至半年的租约,又或者租用流民来田里耕作,还怕过几个月交不出那六万担军粮么。”

  杨干当即也向胡延一样,暂时陷入沉思;庞统回身来看李济,这家伙早已是脑门微微向外渗汗,口中发颤道:“大人,在下并无粮田,今夜前来,纯粹只是来拜会一下大人而已;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庞统微掘双唇,皱眉道:“是啊,李兄还真是没粮田,可你的问题也最大;平日里往江东和巴蜀一带的铁器,都是从你这送出去的,这税,怎么每月才几金呢;别告诉我,你都上缴给刺史大人了。”

  李济出言狡辩道:“那都是些农具,挣不了几个钱,更何况最近各地水山劫匪甚多,损耗严重啊。”

  如此解释,庞统自是不信,继续追问道:“详细情况我自会去查个水落石出,那盐路生意呢,也是劫匪不成。”

  当晚,陈瑜一边暗自记录众人所述之事,一边在心头计算所完成上缴税款;三百金,三百五十金,最后出现的数字居然高达五百三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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