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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杀猪请神 上


  

  耒阳县衙昨夜灯火通明,用膳过后的庞统一夜未眠,原本堆积如山的史上卷宗被他尽数翻阅了一遍;耒阳乃是造纸术发明家蔡伦的故乡,但以这方圆不过百里之地,却几乎无人会用纸这种高级奢华品;庞统几乎把手指上的粗皮磨薄了一层,才将那重达几百斤的卷宗尽数看完,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完善造纸术,早日造出纸张。

  可惜现代造纸技术对于此时科技而言,过程还是相当繁杂而又耗时的,加上耒阳县可用资金不足,庞统只有把这个足以将华夏文明推前上百年的伟大设想暂时搁置;历史上耒阳素有“油茶之乡”、“楠竹之乡”、“汉白玉之乡”的美誉,可这三样物品,除去白玉之外,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带来三百金的税金;更何况,白玉采集,暂时归本地最大的乡绅胡延所独有,想要动那块肥肉,恐怕就不是三言两语一道法令能够搞定的。

  鸡鸣之声传来,庞统卷起桌上卷宗,走出衙门向东方凝望;若换了以前,他耳中应当能够听到起床号,士兵们必须在三分钟内,从床上爬起,穿上所有装备,站在他的身前;可现在是一千八百年前,硕大的县衙场前,别说人影,就连野狗都没一只。

  庞统深吸口气,仰天长呼,“立正,向前看,以纵队一位为队列,左右看齐。”

  这一声长呼不打紧,差点没把县衙上那块牌匾给震下来,成年未曾清洗的灰渍洒落满地;县衙附近的民舍顿时亮起灯盏,不断有人从窗上探眼朝左右观望,“不是来了土匪吧,谁在外面乱叫来着。”

  “谁知道呢,好像是从县衙方向传来的,该不会是酒鬼大人吧。”

  “有可能,管他,虚惊一场,我正美梦呢,被他给搅了。”

  庞统疏放体内浊气后,当即将衣摆绑在腰带上,卷起衣袖,开始活动起来;作为一个从军三十五载的军人,每日晨练早已成为了他的良好习惯;更何况庞统虽以智谋见长,其实身手也不错,他真要动起手来,虽然未必敌得过周仓,但比起廖化之辈,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旅长只感叹古之文人,都是文武兼修之辈,哪像现代的年轻人,都不爱运动,遇到小小感冒发烧,就是打针吃药;全国民族出了个姚明、刘翔便视为珍宝,以体育强国自居;疏不知,国民皆自强,自我加强体育锻炼、开化民智,那才是真正的强国之路。

  旅长曾经当过五年的特种兵,虽然已有多年未曾一试身手,但如今依托庞统的这副身架,昔日的部队搏击高手,又重新找回了自我;后汉之时,武风颇盛,军中将领有大多数都是练家子出身;比如刘备,名为师从卢值,实际上却身怀家传绝学;在当今诸侯之中,其武功之高,恐怕堪与孙权比肩。

  荆州军目前公认的第一高手,乃是手持“冷艳锯”的关羽关云长,而他也恰好是庞统的顶头上司-长沙太守;青龙偃月刀之说,实乃后人加以杜撰所出,其实照庞统看来,“冷艳锯”三个字多有杀气,多有魄力;像青龙偃月刀,那种干巴巴的用词,无论意境还是流传度都相差甚远。

  一套军体拳打完,庞统只觉整个身心愉悦,浑身毛孔向外渗透出微微汗珠;两个一老一少衙役刚刚挣开双目,从门内走了出来,便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惊呆了。

  “大人,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太阳还没出来呢。”

  庞统将衣摆放下道:“那是你们起得太晚了,小子快去给我打好洗澡水,我要梳洗。”

  年仅十九岁的那位衙役当即应声朝后院跑去,心中暗自把庞统骂了无数遍,昨天才洗了澡,这才过几个时辰,又要洗澡;当衙门是澡堂,当他们衙役是杂工么,要不是因为每月可以领取到一千钱和包吃包住的待遇,他早就度过长江,去投奔开酒坊的二姨娘了。

  练武者的饭量总是很大,因为这是唯一迅速补充体内损耗能量的方法;虽说多吃点东西算不了什么,可一顿早餐干掉半桶稀饭和十个馒头,这对于整天喝酒惹事,不到日上三杆绝不起床的酒鬼县丞来说,也太夸张了吧;陈瑜端在手中的粥碗,硬是一口也没动,眼巴巴地看着庞统将半个白花花的馒头塞进嘴里大嚼一口,自己忍不住吞了下一口口水。

  庞统迅速夹起几根腌油菜往嘴里一扔,咀嚼几下,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陈瑜,你快吃,吃完后我们开个晨会;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完成上缴税金的事情。”

  陈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从酒鬼大人口中吐露出来的话吗,该不会是真撞坏了脑袋吧;但不管怎么说,县丞大人能够重新振作终归是件好事,希望他别再像以前那般,到处滋扰乡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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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之上站着共计不超过三十人的两排人,这便是他耒阳县的全班人马,庞统不由摇了摇头;一名佐官,三名亭长,加上二十个衙役以及六个文书人员,他要用这些人在剩下的四十九天内,完成那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老天,你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哪怕将时间稍稍调后一点或是调前一点也行,怎么偏偏是在庞统事业最为低潮的时期呢。

  鲁肃给写的那份推荐书,早已被庞统在数天前自行烧毁,他现在是上弦之箭没得回头了;庞统张口说道:“连日来,由于我的鲁莽,给乡民造成了极大损失,也给耒阳县衙带来了不少恶名;但这一切将成为历史,从今日起,我要洗心革面,为耒阳县衙做出应有的表率;传我令,杀猪宰羊,举行求财神仪式。”

  陈瑜忍不住开口劝阻道:“大人,县内的经费本就紧张,举行这个仪式,恐怕少说也要三万钱;这么大的窟窿,我们不知道要收多少天的税才能补回来。”

  庞统微微一笑,道:“放心,这笔钱我不会白出的,送出去三万钱,自然会有人亲手奉上三十万钱;我凤雏说的,一定没错,照办。”

  陈瑜朝正在书写法令的庞统看了一眼,这还是前几日的那个醉鬼大人吗,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言谈之间,隐约流露出令人信服的神态,这种气魄他只在曾经的刘州牧身上看到过;凤雏大人,希望他真的能够完成两月缴纳三百金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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