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鬼交易
既然决定开门见山，黎明也就不顾忌什么惊世骇俗，直接穿墙而过，身体穿进VIP包房之中。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黎明真正看见房间内情景时，脸色还是变得说不出的古怪。
在一张大床上，一名身材窈窕，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正被一名虎背熊腰，同样浑身赤裸的中年男人压在身下，机械性做着某种恒古不变的原始动作。女子“咿咿呀呀”的叫床声一浪叠一浪，让黎明十分感慨这家娱乐会所建筑隔音效果极佳，他在外面时居然丝毫都没听到。
黎明近距离欣赏这香艳yin靡的一幕，犹豫着，要不要喊cut呢？
略一想，黎明脸上露出调侃的坏笑，然后，就那么漂浮着，飘到了这对男女的旁边。
“啪啪啪……”
身体撞击的声音继续着。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子完全沉浸在即将达到巅峰的快感之中，完全没发觉侧面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黎明无奈，只好轻咳一声作为提醒。
床上二人马上就将登顶，听见忽然出现的咳嗽声，都有些愣神。
哪来的咳嗽声？是谁发出的？
二人一边继续做动作，一边扭过头。
立即，二人动作就停了。眼睛同时睁得大大的！
在他们床上，居然多出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
任谁做这种事情时，房间里突然多出个人来，都会吓一大跳。更何况，他们眼前这“人”，竟只有一半身子伫立在床上，身体还是半透明状！
房间里寂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两声凄厉惊恐的惨叫！
“啊——鬼啊——”
中年男人立即就软了，不单单是那个刚才大发神威的部位，他整个人都吓得瘫软了，扑腾着从女子身上爬起来，一屁股就跌到床下。
而那年轻女子，干脆白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中年人在地毯上哆嗦着，惊叫道。
“你刚刚都说了我是鬼，我当然是鬼了。”黎明摊了摊手。
中年人惊惧，音里都有了哭腔：“你真是鬼！”
黎明伸伸胳膊伸伸腿：“如假包换。”
“哎呦我滴妈呀！”中年人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黎明连忙叫道：“哎，别晕！我问你，你是不是董建国？”
中年人又是一哆嗦，立即想到恶鬼索命那茬了，一个劲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董建国？D市公安局局长？”黎明露出怀疑的目光。
“不是不是，你别勾我魂儿啊，俺滴娘唉……”董建国欲哭无泪。
黎明立即了然了，笑道：“董建国，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来抓你的。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帮忙？”
毕竟是久居高位多年的人，心智本是沉稳。刚刚只是猛地受到惊吓，心神一下失守。此刻听到黎明这么一说，中年人反而慢慢冷静下来。
中年人在地上沉默地坐着，黎明知道他是在理清头绪，也不惊扰他。过了一会，中年人完全清醒了过来，身上也恢复力气。开始细细打量着黎明，这个突然出现的“鬼”。
中年人起身，给自己点了支烟。
“我，要死了么……”他缓缓吐出烟雾，已经恢复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局长身份。
“是的，很快。不过，不是今天。”
“是吗……”中年人听到自己真的命不久矣，有些黯然，却理智地没有表露出来。他问道：“你不是勾魂使者？也不是牛头马面？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黎明有些哭笑不得。我脸长得像马么？还是我的头像牛？想起酆都那位马面判官，还真是马啊……咳咳，背后戳人脊梁骨是不对的……虽然它不是人。
黎明道：“刚才我说过，我是来找你帮我个忙的。我先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董建国？”
“我是。”这一次，董建国没有否认。
“那好。既然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董建国想不出，一个鬼，来找他，还说要他帮忙。到底是什么忙？
黎明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的来意，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想让我找出那个沈队？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董建国凝视着黎明透明的身体，顿了顿，又问：“你……是索命鬼吗……”
“怎么处置他，那是你的事情。我认为，这样一只蛀虫，还是不要留在国家机关里作威作福的好。至于，我的身份……”黎明笑道：“我是鬼差。”
“鬼差……”董建国喃喃自语，似乎在揣摩这两个字的含义，目光闪烁不定。
若是在古代，警察其实就是衙差，捕快。说起来，黎明这个鬼差，也勉强算他的同行了。只不过，一个是管理世俗纷扰，一个却管理着世人生死。
过了一会，董建国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忽道：“如果我帮你做这件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黎明愕然。果然是个精通世故的老油条，连鬼差的主意都敢打。这不是明着索要礼金么？
“我没钱……”黎明摊摊手。
董建国却笑道：“我不要钱。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钱做什么。我是想问，以您的身份，能不能……”
“你想让我帮你续命？”黎明猜到了董建国的算盘。
“方便吗……”董建国有些哀求的意味。这也难怪，是人都怕死。尤其是得知自己死期临近，更是怕失去一些。董建国这样位高权重，深谙生活美好的人，比普通人更怕死。
“不是不方便。而是不可能。”黎明却直接拒绝。他并非不能延续别人的寿命。使用信仰点，就能在信仰商店的寿命类兑换到寿命。然而，那样做，代价实在太大！
信仰商店兑换的寿命类有三种。一种是还阳寿，是专门给他自己增加还阳时间用的，1点信仰点增加1天。第二种是增加自身阳寿，10点信仰点增加一天。第三种是增加别人的阳寿，20点信仰点增加1天。
别说他此时连20点信仰点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就算他有这么多，也不会花费在这里。
信仰点实在太过于珍贵！
“不行吗……”董建国神色有些黯然。
“不行。”黎明果断摇头。
“不过……”黎明忽道：“你的寿命，现在只剩下1年。我虽然无法给你增加阳寿，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你死后，我会亲自来送你去投胎，尽量帮你下辈子找个富贵之家。”
董建国听后不语。他在挣扎，在犹豫。
“没什么可犹豫的。死后你一无所有。何必还在意眼前这一切？”黎明劝解道。
“你说的对。”董建国似是终于做了决定，点头道：“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我立即就打电话过去。记住你的承诺。”
“这你大可放心。我是鬼差，没必要欺骗你。”黎明点头。
与此同时，县派出所沈大队长，正陪同本县三个黑道帮派之一的“斧头帮”老大喝酒。
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包厢里酒气熏天，灯光昏暗。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陪小姐，正谄媚地缠在男人们身上撒娇讨宠。
“沈大队，听说打黑子的小子，已经让你给铐起来了。他么的，敢动老子的人，沈大队，你一定要帮我教训那小子。”斧头帮老大对沈队说道。
“马老大放心。我老沈在县里说一不二。这小子随你处置。要杀要剐，还不是马老大你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下手干净些，哥哥我也好做。”沈队跟对方碰碰杯子，豪气干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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