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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四战之地 三


  三月对于亚洲这个世界最为辽阔的大陆来说,在很多地方意味着冰融雪化,万物惊蛰,意味着河开雁来,生计勃发。但是对于在被称为世界第三极的喜马拉雅山脉之上,寒冷和肃杀却已经顽固的盘踞于此,遵循着那千百年来的古老规则,拒绝着一切的更改和变故。

  踏着半米多深的积雪,印度陆军第17山地步兵师师长苏斯曼少将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在这48个小时之内第几次按耐不住走上第一线,去亲眼证实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大雪崩”真的没有发生,强大的中国陆军依旧在位于亚东的营地里按兵不动。走进蜿蜒向前延伸的战壕,苏斯曼少将亲切的与每一个与他所照面的士兵握手拍肩,或许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山地步兵师一直以来都是印度陆军重点建设的对象,在编制上也几经改变。对于自己所指挥的第17山地步兵师的战斗力,在位于印度共和国锡金邦首府—甘托克的师指挥内苏斯曼少将已经自己的计算过多次了。

  山地作战的主角是步兵。由于高寒山地的特殊地理环境,技术装备、特别是重型技术装备很难展开;而山地地貌复杂,死角众多,因此,在作战的过程中对人的依赖是非常大的。因此印度陆军的山地步兵师在兵员上要比主要在平原地带作战机械化步兵师要多2成以上,编制总人数达到15000人左右。

  这些山地步兵师采取国际流行的三三制编制,在1个师部的指挥之下,3个山地步兵旅构成的其实战的主力,每个山地步兵旅下辖3个轻型步兵营。为了在第一时间抵挡住中国陆军随时可能展开的短促突击。苏斯曼少将几乎将自己手上的所有兵力都放置在了第一线。仅在乃堆拉山口一隘,第17步兵师便集结了超过2个营的兵力。而在山口两侧的山峦之上,为防止中国陆军惯用的渗透和穿插战术,印度陆军的官兵也冒着漫天的飞雪艰难的构筑了连绵的防线。

  此刻在雪线之上隐约可见印度陆军进行了雪地伪装的“凯夫拉”型便携式掩体,尽管该装备具有防寒保暖、使用方便、伪装性好的优点。但是让部队长时间驻守在那些荒芜的山峰之上,即便是早已脱离了南亚温暖阳光,习惯了冻土冰峰的老兵恐怕也难以支持。更何况这样防线虽然易守难攻,但是要长时间的维持下去,对印度陆军的后勤保障能力也是一大考验。

  “还在!山口依旧在我们掌握之中”在风雪中艰难的跋涉了近2个小时之后,苏斯曼少将终于快要靠近他行程的终点—乃堆拉山口了。远远望着山口位置上高高飘扬的印度共和国国旗,苏斯曼少将一路走来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但是当他的脚步继续向前迈去的时候,一抹更为鲜艳的红色却无比刺眼的让他不敢正视。不用分辨,苏斯曼少将可以肯定的知道那便是这几天中一直纠缠着他的梦噩—中国的五星红旗。

  “中国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整个次大陆都已经陷入了由他们所点燃的战火之中。但是北京却似乎事不关己的保持着冷漠的状态。”一路走到已方战壕的尽头,亲眼看到了那绵延在乃堆拉山垭中心顶端,东西向缠在竖起来的1米多高细铁桩上的3根铁丝所标示的国境线,看到了那由水泥和石头砌起来的约4米高的石墙拱卫着的山口。苏斯曼少将才终于可以确认自己所驻守的山口依旧还在印度陆军的掌握之中。

  “前方就是中国的亚东县了。中国陆军的‘高原幽灵’—第53山地步兵旅已经进驻县城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透过高倍望远镜,苏斯曼少将在众多随行参谋的簇拥之下走进了最前沿的一个观察哨。虽然是在风雪之中,但是苏斯曼少将虽然希望依靠着那鹰隼般的目光刺破层层的谜雾去触摸那不可知的真相。

  “第53山地步兵旅?亚东县?一切应该都在乔京德尔上将的计划之中才对啊?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说起中国陆军第53山地步兵旅,苏斯曼少将对其并不陌生。这支部队的前身是中国陆军第53步兵师,在恢弘的抗日战争和国内解放战争中,这支部队在众多英雄师团之中并不抢眼。在奉命进驻西藏之后,该师在初期的任务也更多的支援地方建设,比如为了解决进藏部队的供应问题而投入修筑甘孜机场、康藏公路等基础设置。

  但就是这么一支在外界看来已经化剑为犁的“建设师”,却在1959年的平叛作战和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53师的部队表现不俗,屡建功勋。不仅成功的力挽狂澜,更将所有共和国敌人却步于喜马拉雅山以南。1985年10月,陆军第53师奉命组建我军第一个山地步兵旅,改番号为山地步兵第53旅。由于这支山地步兵旅驻扎于全球屋脊之上,所以又堪称高原山地旅。

  同期改编的还有山地步兵第52旅,不过根据印度陆军的情报这支“山地雄兵”由于前期在泰国克拉克地峡战区的激战,而目前正在拉萨进行休整。尽管中国军内对这支部队在马六甲周遍战场之上的表现给予了很糟糕的评价。但是在苏斯曼少将看来在击退了9个伞兵营的解围努力后,成功歼灭印度陆军的精锐第1伞兵营。也可以谈得上“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了。在经过了如此激战之后,的确需要休整来恢复底气。

  而位于中国西藏藏族自治区最南段的亚东在地图之上则宛如一把锋利的楔子,深深嵌入印度的锡金邦和不丹国的缝隙中。这样一支精锐的高原尖刀部队进驻了如此敏感的攻击位置。中国陆军的进攻态势可以说已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一旦成功的拔除了印度的核牙齿,中国陆军集结于西藏南部重镇—日喀则的陆军第13集团军便会在第53山地步兵旅的引导之下,直扑锡金,无论是乔京德尔还是苏斯曼在这方面都早已形成了共识。

  但是这一场本应顺理成章的进攻却迟迟没有到来,一切显得是那么平静,平静到苏斯曼少将几乎要发疯。他几乎神经质的开始怀疑自己部队的前沿阵地早已被魔鬼般的中国陆军特种部队悄无声息的全部干掉了。他歇斯底里的通过电话向每一个前沿哨所打去电话,询问前沿上的情况。甚至试探性的向对方提出一些有关该部队指挥官或武器配备之类的问题,来识别对方是否是由通晓印地语的中国士兵所假扮的。

  “可能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中国人的部署吧!”一个参谋一边在寒冷的宛如冰窖的前沿哨所里象僵尸般的用跳跃来取暖,一边小心的向自己的指挥官进言道。“呵呵!您的天真可以去媲美高中生,在中国陆军面前有任何的天气可以阻挡他们的兵锋吗?”苏斯曼少将并不健忘,他还清楚的记得在1962年印度陆军的那一系列惨败,以及在雪域高原的对峙中,中国边防军那一次次的及时布防。

  “现在有必要派出地面侦察部队了,我们已经被这场大雪蒙蔽住了双眼。”苏斯曼少将此刻已经失去了耐心。在目前的形势之下,在本土的通讯和指挥系统连遭重击的情况下,印度军队几乎失去了所有高科技的预警手段。军用侦察卫星、高/中空侦察机此刻都已经无从使用。即便是最基本的侦察力量—师属直升机中队此刻在风雪中也无法升空进行观测。

  “已经派出去了!在过去的6个小时里,每30分钟我就会向山那边派出一支地面侦察分队。”面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司,负责乃堆拉山口防御的山地步兵旅旅长无奈的说出了自己自作主张的行动。“结果如何?”尽管对于这种擅自组织的越境侦察,很可能随时会成为一场激烈地面冲突的导火索。但是此刻苏斯曼少将已经无暇再去责怪任何人,他只想知道结果。

  “没有结果!12支最精锐的侦察分队甚至连一个求救信号都没有发出来就被这场大雪、被那些恐怖的‘高原幽灵’所吞噬了。”旅长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报告了这个几乎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消息。“这绝不可能!”就在观察哨里陷入窒息般的安静之中时,一个突然响起的电话却打破了大家的沉默。但是拿起电话的苏斯曼少将,却在第一时间发出了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腹来形容的怒嗷。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最为可怕的消息,中国陆军的前锋部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指挥部—印度共和国锡金邦首府—甘托克的附近。

  “不可能!这一切绝不可能!”放下了电话,苏斯曼少将的脸上反倒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不过是一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虚惊而已,就算中国陆军每一个都能肋生双翅,他们也不可能飞越此刻冰雪纷飞的喜马拉雅山脉。刚刚在甘托克附近,袭击我方直升机野战机场的不过是一些不知道死活的菩提亚人,他们一定以为中国人大军压境,我们就会不战而乱,这些暴民也想着揭竿而起了?我会马上让他们知道印度陆军对这种叛乱的态度。”

  菩提亚人是不丹和锡金两国的主体民族。同时在尼泊尔、印度境内也都有分布。总人数大约在100多万人左右。不丹50多万,锡金30多万,印度10万。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这支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区的古老民族属于蒙古人种南亚类型,是中国境内藏族移民的后裔。而他们讲的菩提亚语,也西藏语言的一种方言,使用一种在近似西藏文的文字。信仰藏传佛教。历史上一直与藏族保持密切的经济、文化联系。服饰和风俗更和中国境内的西藏民族一脉相承。

  尽管长期以来新德里对锡金邦的统治或许还称不上暴虐,但是文化和宗教上的隔阂,加上锡金长期糟糕的经济现状,以及数量庞大的驻军。这一切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锡金境内的菩提亚人,他们正在屈辱的被一个外来民族所统治着。不过面对新德里强大的战争机器,如果独自进行对抗,那么弱小的锡金将毫无机会。所以历史上曾经被尼泊尔的廓尔喀人、英国人所统治过的菩提亚人不得不选择隐忍。等待来自故国的支援。

  “当一支狗不再对你狂吠时,那么它或许就是准备来咬你了。”虽然在苏斯曼少将接手这支军队以来,锡金境内没有发生过任何针对印度士兵的袭击事件。但是从每一个菩提亚人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之中,苏斯曼少将却读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反抗之火。这团火在默默的燃烧着,仿佛随时可能吞噬一切。而在最近几天里,印度陆军的监听电台却突然发现从锡金周遍的各个方向都同时开始传来一个新的广播讯号。这个新的电台每天都在重复播放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就是锡金王国的正统继承人—纳穆加尔王朝的第十三世君王—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法王。

  公元1642年,来自西藏康巴地区的菩提亚族贵族的蓬楚格.纳穆加尔在宁玛派(红教)喇嘛的支持下降服了锡金土著雷布查族势力。建立了纳穆加尔王朝,自称法王,锡金从此成为一个世袭君主制的国家。但是这个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存在了300年多的王朝,在经历了无数次浩劫之后最终在1975年,被强大的近邻所颠覆。突然进驻锡金的印度军队强行解散锡金国王的宫廷卫队,软禁了当时的锡金国王—帕尔登.顿杜普.纳姆加尔。同年4月10日被新德里所操控的锡金议会通过决议废黜了国王,把锡金变为印度的一个邦。

  被赶下了宝座的君王侥幸逃过一死,他离开了自己的祖国到处奔走呼号。希望国际社会能为他主持正义。但是显然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锡金去得罪庞然大物—印度。于是在颠沛流离了七年之后,老国王帕尔登最终在美国纽约逝世,当时的王储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在经过了简单的仪式之后,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他继续宣称印度对锡金的吞并是非法的。但是除了一些好事的骗子之外,显然无人对他的“复国大业”有更多的兴趣。不过此刻的种种迹象却似乎正明确的表明,这个国王正在得到某些力量的帮助准备东山再起。而他的号召更令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锡金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一定是的!这不过是那个该死的旺楚克煽动的无知民众象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不过这些愚蠢的山羊第一头就撞上坚硬的石头。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在那个野战机场以及整个甘托克都驻守的是我们师最为精锐的2个廓尔喀步兵营。”面对着眼前的局面,苏斯曼少将显得成竹在胸。

  廓尔喀人据信是印度北部拉其普特人的后裔。属于印度的雅利安人,传说他们的祖先骁勇善战,宁死不折。在印度种姓中获得刹帝利的头衔,也就是武士贵族。17世纪印度莫卧尔王朝的一条法规规定:所有的印度教徒不许携带武器,只有拉其普特人除外。7世纪-14世纪末,拉其普特人曾一度统治尼泊尔。不过在14世纪末,尼泊尔土著的尼瓦尔人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王朝—马拉王朝。把拉其普特人赶进了了廓尔喀地区,令他们改称廓尔喀人。

  廓尔喀人天生勇敢剽悍,印度的历代统治者都愿意招廓尔喀人为雇佣军。1851年,英国人为加强对印度的统治,开始组建第一个廓尔喀营。在“日不落帝国”的光环下廓尔喀雇佣军象忠犬式的为英国效劳,他们毫不留情地镇压反对英国殖民者的亚洲同胞;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甚至在1982年的英阿冲突中远征马尔维纳斯群岛。此外,朝鲜、马来西亚也曾留下过廓尔喀人冲锋陷阵的身影。迄今,共有26名廓尔喀人因作战英勇顽强而荣获了英国最高奖赏—“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直到今天,英军中仍保留有一个廓尔喀步兵旅,1个营曾“租借”给文莱国王苏丹,而主力则作为英国“快速反应部队”的组成部分部署在英国本土。

  面对这样一个被西方认为几乎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民族。刚刚拿起武器的菩提亚人似乎只有被屠杀的份。但是如果苏斯曼少将此刻可以亲眼看到他所认为万无一失的战场的话,他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因为在不大的野战机场之上,已经到处都横卧着廓尔喀士兵的尸体,而几个菩提亚女人正挨个检查这些不幸的战死者,从他们的身上搜刮出最后一件它们认为有价值的物品。

  “什么‘骁勇善战的民族’,在咱们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在位于野战机场中心位置的印度陆军营地内,一个身着白色雪地伪装服的中国陆军士兵正一面嚼着口香糖,一边将自己手中裹了几层防冻布料的88式狙击步枪架上位于营地制高点的塔台之上,此刻慢条斯理的他正将自己的十字瞄准慢慢的转向正在200米的远处在雪地中缓慢匍匐前进的目标。那是一个印度陆军中的廓尔喀族士兵。在刚才那场被认定为是“刺刀对弯刀”的硬仗中,印度陆军的廓尔喀营只短短的支撑了不到10分钟就全军崩溃了,因为他们比自己的统帅更早的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中国人。数以百计的廓尔喀士兵在中国陆军第52山地步兵旅的尖刀2连面前转身溃逃,不过他们大多跑不过95式突击步枪所射出的那5.8毫米的子弹。

  而此刻在雪地中那一个应该算是机灵的了,估计他先是躺下装死,然后等中国陆军继续向前进攻时才爬出了死去战友的庇护。不过他还是太性急了。“是我就等到晚上再行动。”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了这个巍峨的喜马拉雅山脉。

  “我只是一个政客,是新德里控制锡金的工具。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当中国陆军第52步兵山地旅第3营的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把从战斗开始以来便一直蜷缩在自家床底下的印度共和国锡金邦邦长—阿加瓦尔从房间里拖出来时,那宛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令隔着数条走廊的新上任的3班代理班长—康伟听的无比的刺耳,真想上去狠狠的给这个懦夫一枪托,让他安静些。

  “想不到传说中几乎无可匹敌的廓尔喀兵也不过如此。”望着旅部特地派来随同突击部队行动的几个参谋快步的走向前去,康伟知道精通印地语的他们远比自己的枪托更为威力。他转过身来从自己的腰间取下那把刚刚从战场上拣来的那把廓尔喀弯刀,康伟一边把玩着这位本不属于自己的利器,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这些日子里那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如果非要从21世纪纷乱的战争画卷之中挑选出一幅最能代表年轻的中国陆军山地步兵们的话,那么相信世界各国的大多数战史研究者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推荐—“奇袭甘托克”,当然印度方面的学者或许会提出疑义,因为他们坚持认定在那场过程扑朔迷离的战斗之中,印度陆军一个山地步兵师不可能是被不到2个营的中国山地步兵师打跨的。便如他们固执的坚持称那场仅在8个小时之内结束的战斗为“锡金战役”一样。

  凭心而论,印度人输的并不冤枉。因为在过去漫长的南亚历史之中,印度人并不真正的了解喜马拉雅山脉。至少不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这座宏伟的世界屋脊。相对于历史上那些曾经傲视亚洲的封建皇朝留给中国人的地理遗产以及掌握着牺牲了无数精英,积攒了如山的探险日记和地图的英国人。印度在喜马拉雅山脉面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学生。

  对于印度人来说,屹立在北方的喜马拉雅山脉只是一个很好的气象和军事屏障,她的伟大和神秘只能用来写成神话中诸神的乐园来供凡人们膜拜,而不是去探索、去发现。

  尽管在印度北方的喜马拉雅山脉南麓,数以百万计的印度民众终日与这神威无穷的“难近母”女神朝夕相对,更有许多来自雪域高原的藏民生活在印度北部各邦,但是他们对喜马拉雅山脉的知识却似乎永远不会为新德里所重视。那些了来自恒河平原的印度官僚们对喜马拉雅山脉的认识往往缘自于书本乃至并不精确的地图。

  这一系列错误的积累,最终令新德里相信由中国的西藏藏族自治区翻越喜马拉雅山脉仅为为数不多的几条道路。而这些千百年来行走骡队的古老商道早已不堪机械化陆军的开进。而不用说承受位置一支精锐的地面部队深入印度腹地进行长时间作战所需要的巨大补给压力了。如果北京方面真的下定决心打一场人类历史上最为疯狂的山地战,跨越喜马拉雅山脉向印度发起进攻的话。

  那么利用通车之后的青藏铁路将精锐的集团军从中国的腹地运往拉萨和日喀则进行集结和适应性训练,然后在西藏当地驻军的配合之下将亚东构筑成前进基地,随后通过强攻在乃堆拉山口一线形成突破,直扑西里古里走廊/这一固有的模式似乎已经成为了新德里方面在推演中印两国以“世界屋脊”为战场所可能进行的较量中最基本的假定。

  难道在漫长的中印两国陆路交界线上便没有第二个值得关注的隘口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自古以来从中国进入南亚例来都有三条主要的道路。除了两汉时期的“天山道”(即传统的由中国新疆进入阿富汗、巴基斯坦再转入印度的“古丝绸之路”)和“云南道”(经汉武帝时代致力开发后,形成的从云南经缅甸再进入南亚次大陆东北部的道路)之外,而盛唐时期开发的蕃尼古道成为了中原皇朝翻越喜马拉雅山脉的无二坦途。相对于以上这三条辉煌了千年之久的坦途,在19世纪末期才在英国远征军的枪炮之下开辟起来的亚东口岸仅仅不过出现了1个世纪而已。

  尽管无论是巴基斯坦还是缅甸,目前都是中国的忠实盟友。但是对于印度来说早已构筑好的防线和沿途恶劣的自然环境足以让中国人却步。毕竟大军团的行进与商队、旅行家有着完全不同的要求。那么中国陆军会不会假道尼泊尔进入印度北部呢?这个威胁从纸面上来看的确很现实。但是新德里的情报人员在长期的调查之后,却发现这种设想不过是杞人忧天。

  中尼两国之间的边界虽然全长达1400多公里,但是全都沿喜马拉雅山脉蜿蜒而行。边界地区不同地段的气候及地形条件差别很大,虽然即有海拔8000米以上的高山,也有海拔2000米以下的亚热带丛林。但悉数均为人迹罕至的未开发地带。加上南亚次大陆的暖流在喜马拉雅山脉被阻挡,只能在这一地区集中释放能量,令中尼边界地区的天气及地质灾害频发,经常出现暴雪、暴雨、大风、雪崩、泥石流、滑坡等自然灾害。

  当然这些问题在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军队面前似乎并不是不能克服的苦难。但是在化装成为朝圣者深入了中国西藏之后,印度的谍报人员却注意到另一个细节:虽然中尼边界的中国一侧分布着西藏自治区阿里、日喀则两地区下属的普兰、仲巴、聂拉木、定日、定结等七个县。但是这些位于以“世界屋脊”上的行政区域。除了有歌中所唱的“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之外,除口岸地区和自然条件相对较好的地方有少数边民居住,大部分边界地区可以说是荒无人烟,交通、通讯均极为不便。如果真要从经过这些区域向印度用兵。那么尽建立这横跨于高原之上的兵站就足以耗费中国军队无数的时间和兵力。

  “如果中国陆军想向加德满都河谷派遣1名士兵,那么只要需要在青藏高原之上部署5名后勤人员,而我们知道中国每向高原地区派遣1个军人,往往需要在内地建立10人左右的后勤队伍。由此我们不能推算得出,中国人如果想通过尼泊尔派遣1个师的兵力,在他们的后方就必须动用百万以上的人力。而且我们都知道尼泊尔是怎样的一个泥潭。”一个印度陆军的资深情报人员曾经如此轻蔑的评述过中国军队可能假道尼泊尔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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