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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剪澳洲羊毛 七


  雷蒙德先生失踪了。

  潘浩当然知道他去哪了。如果雷蒙德先生是条鱼的话,或许游上个把月,能从南太平洋游到帝汶海。

  第二天一早,潘浩精神愉悦地从永安宾馆走上了达尔文港小镇,眼神还不时远眺东北方向。

  事实上,从这里看不到那两个岛。

  巴瑟斯特岛、梅尔维尔岛已经被特区人大委员会正式命名为建文岛、惠帝岛以纪念这个不幸的皇帝在五百年前为中国第一个发现澳洲所做的伟大贡献。

  特区的两个大佬这次是来视察25号基地的建设进度的。并且带来一套用在市政项目中探测金属的三维雷达探测仪,组织人员探测惠帝宝藏。

  根据潘浩的汇报和历史数据推测,惠帝宝藏最有可能的地点会是在惠帝岛和建文岛海峡靠近达尔文港一侧的入海口附近。

  即便已经确认了大体位置,但是在5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寻找50平方米得小目标,工作量也是非常巨大的,主要的是特区现在没有多余的探测设备可以支持这个项目,所有的一切只能靠特区安排过来的专家马思安教授的四人小组完成。

  按探测宽度一米计算,需要布设1000条五公里长的搜寻线,按每天两天线的探测速度,全部完成探测需要500个工作日。当然这是非常倒霉状态下的结果,或许,用不了几天,寻宝小组就会有发现。

  达尔文镇其实很小,早上八点钟太阳已经变得火辣,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街上没有一家店铺开门,只有几个皮肤黝黑,衣着褴褛的人在打扫清洁。

  潘浩不解的问叶成豫:“叶叔,天都这么亮了,怎么还没有人起来做生意?”

  叶成豫呵呵笑道:“要不是我每天要起来锻炼,也是不会开门的。这里的人白天基本无事可做,所以一般不到十点是没人出来的。”

  潘浩想象不出这种日子是怎么过的。然后指着清洁的工人问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人?不,他们是白人眼里的动物!”

  潘浩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动物?”

  叶成豫眼中流露出悲悯,点头说道:“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土著,在澳洲,土著是可以被随意射杀的,也是允许豢养的,土著在白人眼里,比猪都不如,因为猪可以吃。澳洲的法律规定土著属于动物!”

  潘浩有种要吐的感觉,他所知道的历史是白人开辟了大航海时代,发现了新大陆,开发了蛮荒的美洲、澳洲。那是一部白人的史诗,是开拓者的赞歌,是文明的璀璨之光!

  但当这些“动物”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时,潘浩愤怒到手脚颤抖。崇尚文明的白人竟然可耻到把一个人种堂而皇之的用法律定义为“动物”。这就是法制精神的核心!用残忍的法律来证明自己残忍的手段是合法的!难怪哲学家赤果果的指出,法律就是统治者的工具!法律要看为谁服务!

  潘浩的愤青怒火被点燃了。如果换成唐剑行,或许他不会愤怒,唐剑行会比潘浩看的开,白人的这种逻辑由来已久,没什么好奇怪好愤怒的。不管是西方的国富论还是资本论都指出,人没有价值他就不是人!

  从这一点看,中国的老祖宗孔夫子是史上最伟大的人本主义者,西方人充其量就是个虚伪的卫道士。种族灭绝的邪恶幽灵就是白种人放出来的。

  潘浩已经没有一丁点兴趣再在市面上瞎逛,需要承认的是,即使像潘浩的这样的热血愤青他先天上也不是卫道者和道德洁癖者。他也会无视法律无视道德无视生命随意处置对他或者特区有危险的任何人。但这不影响他对别人的批评。因为,他总是认为自己的看法是站在历史高度的,在他看来灭绝一个人种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把一个人种当成动物,这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这种野蛮做法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到下午,甚至连杨婶给他送来的中午饭都没吃。不过,会愤怒的人脑子一般不会钻牛角,情绪一过事情就过了。晚饭后,拖着叶叔带他去镇上的赌场玩玩。

  赌博喝酒、打架闹事这是所有没有希望的城市通病,达尔文镇没有工业,没有农业,唯一的产业就是渔业捕捞,镇内留下的白人都是没有能力离开达尔文的混混,以及一些被澳洲政府任命的行政官。有点能力的,有路子的早就跑到东海岸淘金发财去了。

  达尔文每年的雨季,基本成了于世隔绝的地方,南下进入红色土地的公路变成一片沼泽,人和车子寸步难行。而其他地方的船队也会在雨季避免进入达尔文,所以,没有投资成了达尔文难以发展的病根。

  达尔文最大的产业并不是捕捞业,而是赌博业。一到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拥挤在沿街的各种酒吧赌博,嫖妓。欢乐的时光直到晚上两点才会结束,周而复始,这就是达尔文的生活,没有希望的糜烂。

  在一家装修不错叫“梅尔爵士”酒吧,潘浩推开了门。

  叶叔想拦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跟随进去。

  里面都是白人。

  潘浩在吧台要了两杯啤酒,递给叶成豫一杯。

  叶成豫接过啤酒说道:“这是白人的酒吧,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来他们的酒吧的,在达尔文有九成的酒吧是白人的,而白人总是在其中几家喝酒赌博,势力最大的两家就是雷蒙德执法官的酒吧和约翰菲尔行政官的酒吧。”

  潘浩问道:“雷蒙德执法官昨天见过了,那个行政官是干啥的?”

  “约翰菲尔行政官是堪培拉派来的北领地最高行政官,这几天他的任期满了,正在把搜集来的金币装船回悉尼。新的执政官也快到了,公告上面说好像是下周。”

  “那行政官的酒吧会怎么处理?”

  “一般会卖掉,前段时间听说雷蒙德有意向,不过好像今天听说人不见了,或许回他的凯恩斯老家去了,谁知道呢。”

  “叶叔,你说我把他接下来,好不好?”

  “你?”叶成豫吃惊的看着潘浩,不敢确定的问道:“起码需要好几百镑呢!”

  几百镑可是大数目,好几千美元呢!在北领地荒芜的地方,可以买下好几千公顷土地呢。

  潘浩笑道:“不差钱!”

  叶成豫点点头:“如果你真的想买,我帮你找人联系下,只要雷蒙德不回来应该没有问题,约翰菲尔是铁了心不回北领地的,所以,也许他会少几十英镑也说不准。”

  “那就麻烦叶叔了,叶叔我买了酒吧之后,还要重新布置一下,到时您老一并帮我请帮工。”

  “你还当真不把我当外人。”

  “嘎嘎,叶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哈。干了这杯,再来一杯。”

  叶成豫干了一杯,按住潘浩的酒杯,说道:“带你去见个人。”

  出了酒吧,回到旅馆,骑上骆驼往大陆深处走去。

  路上,叶成豫没有解答潘浩的疑问,潘浩也只能跟着默默的走,不过第一次骑骆驼,也不觉得寂寞,澳大利亚不产骆驼,为了方便沙漠交通和运输,据说从中东进口的大批的骆驼。更搞笑的是,百年后,这些骆驼成了祸害,反过来从澳大利亚大批出口骆驼给中东。

  约莫走了两个小时,叶成豫带潘浩进入了一个山谷。

  那是一个木条篱笆扎起的小型部落,不过篱笆里面的茅草房并不是澳洲土著特征的圆形茅房,而是一排长型的土墙茅房,风格有点像是中国内地建筑。

  走到近处,还能看到用纸糊成的窗户,房子是由两扇门组成,地上还有二十公分高的石条门槛,这不仅是中国建筑典型的特征,而且也是为了防止大雨时积水侵进房间,是中国建筑的实用智慧。

  潘浩很奇怪,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会有中国建筑?

  更加离谱的是,建筑以外的布置又反应了土著典型的部落特征。潘浩坐在骆驼上,疑惑的看着叶成豫。

  叶成豫跳下骆驼,前行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大声说道:“长公主殿下,叶成豫求见!”

  我勒个去!

  叶成豫把潘浩雷到思维错乱!难道又穿回明朝了?

  其中有个房间亮起了油灯,不多会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即便还有点远,但是潘浩可以肯定出来的是两个有汉人血统的女子。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一个不会超过二十岁。

  夫人走到叶成豫面前伸出双手扶起他,打量了一会说道:“叶哥,你也老了。”

  叶成豫这个爽郎老头,此时表现的有点腼腆。

  “我是老了,长公主一点也没变,朱瑛*穆利郡主都长的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叶哥,不是早说了,不要再喊我长公主了,喊我朱淑宁*穆利,时代都变了,不要再坚持了,生活还要继续。”

  叶成豫摇摇头说道:“杨哥、郑哥都不会同意。对了,长公主这次我带了家乡的人来见你。“

  没等叶成豫介绍,潘浩自己跳下了骆驼,伸出手说道:“长公主您好,我叫潘浩。”

  对于潘浩的无礼举动,长公主边上拿着油灯的小姑娘明显不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在五百年前,早就被拖出去宰了。

  长公主倒是架子不大,伸出手一握礼貌的说道:“潘先生你好,失礼了,里面房间小,小朋友都睡着了。我们在外面聊会,请不要介意。小瑛去房间拿条毛垫子来,再端点吃的,叶哥和潘先生来趟不容易。”

  不一会,房间外面的空地上铺上了毛垫子,还有一些果子、肉脯。

  澳洲明亮的月光下,朱瑛还点上了篝火,感觉像是在野营。

  潘浩这才仔细打量长公主和朱瑛的长相。

  长公主皮肤偏黑,而且额骨扁高,显然有混血的特征。而朱瑛却更倾向于汉族姑娘的瓜子脸,柳叶眉,体态倒是健康没有那种风吹就倒的病态娇弱。

  长公主见潘浩打量母女两人,眼带疑惑,脸带笑容说道:“朱家从惠帝那代开始,通婚都在叶、杨、郑三家之中,传到三代后,朱家直系男子绝迹,当时的长公主娶了叶家的男子入赘朱家,延续香火,到了我父亲一代,朱家不知为什么再没有子嗣,后来姻缘际会,父亲与穆利部族的女子相识通婚,产下了我,所以我的名字成了朱淑宁*穆利,我女儿虽然是我和郑哥的女儿,但是名字中还是保留了穆利这个部族姓氏。至于长公主这个称号一直给朱家血脉的女子保留着,你不是他们,没有必要这样称呼我,喊我声姨就足够了。”

  潘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惠帝这支血脉在澳洲的历史如此坎坷。

  “朱姨,那你怎么不跟叶叔他们一起住在达尔文港,虽然那里也不是很好,但是比起这里还是好了很多。”

  朱淑宁默默地想了会,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带你看看这里。”

  潘浩站起身拍拍屁股,缺乏礼仪的举动又引起小美女的怒视。

  那是一排打通的房间,里面靠墙两排床铺,上面足足睡了上百个土著小孩。朱淑宁一边走,一边不时的给踢开被子的小孩盖好被子。看到睁着眼睛流泪的小孩,都会停下来,轻轻的在他身边唱歌,直到小孩入睡。

  差不多一个小时,众人又回到外面的篝火边。

  朱淑宁眼中充满悲悯和无奈。

  “这些孩子都是各个部落送过来的孩子,其中不少都是孤儿,他们的父母不是死于白人的捕杀,就是死于疾病。自从白人来到这个大陆,部族已经没有能力带着孩子到处逃避白人的捕杀了。这个营地,原来是我母亲部族的营地,母亲跟了父亲之后,经常回到这里,给部族的孩子带来衣服和粮食,母亲去世后,父亲鼓励我为部族做点事,于是,我就在这里经常组织部族的孩子学习汉字、学习知识,有时也帮生病的部族用中医治病。”

  叶成豫接着朱淑宁说道:“长公主起先只是在穆利部族内做点事,后来,名声传出去了,周边很多部族都把他们的孩子送到这里来学习汉字、中医、放牧、耕种、渔业等知识。长公主被土著传诵为虹蛇夫人,因为虹蛇是土著神化中创世神,是希望、慈悲、再生的化身。土著相信长公主就是神传世来世间救助苦难的土著。后来,穆利部族也迁出了这个山谷,这里成了澳洲土著的神圣之地!每年各个部族都会来这里带着粮食和孩子朝圣。不过,这几年部族生存越来越困难,年供也没有了,而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这个圣地需要我们三家接济才能维持,可也不是长久办法,潘贤侄有钱开赌场酒吧,当然不会舍不得捐助的?”

  原来这老家伙跑这么远,是让自己来捐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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