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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若彬说没有。

  若彬说我心里是想见到老爷子的,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所以就直接去了远航公司。我到了办公室就说找程总,后来那个程总见了我。问我什么事,我说我要见你们的老爷子,我找他有事。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梅欣的弟弟。但是他没让我见,说有什么事跟他说也一样。我说我有件老爷子特别想要的东西要给他。他问什么东西,他说他可以转交。我当然不肯,就出来了……

  我说恩,后来呢?

  他说后来……我走在路上,突然身后跑出一群人来,就在街上把我抓住了,扯到巷子里面搜身……姐夫,他们好凶啊,就是那个人,我在你们公司见过的那个,个子不高长得很丑的那个人带头的。

  我说那是刘鹏,他几乎无恶不做了。他们搜到了?

  若彬说没有,因为我没说我带什么去的,所以他们找到了保险箱的钥匙但不知道,随手一丢,钥匙掉下水道里去了……他们警告我放老实点儿,就走了。我把下水道的铁板搬开捞了好久,但找不到钥匙了,怎么办啊?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钥匙没被抢走。我说没关系的,丢就丢了,只是下次别那么傻了,你一个人身单力薄,不被抢才怪。大开的身份证呢?

  若彬摸索着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我,还在这里。

  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身份证,照片上大开的脸都扭曲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若彬说我心里好慌,又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不知不觉地就走回到这里来了。但我知道你没在家里,刚才……我真想跳下去算了……不跳下去我也活不成了。

  我说别说傻话了,有什么事情要跟姐夫讲,讲出来大家才好一起想办法啊。

  他突然把我抱住了,紧紧地抱住,难以自控地呜咽着,他说姐夫,我真的喜欢上了你,我以为我只是假装的,但是直到刚才,我看见你过来了,我的心突然好象碎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不管我犯了什么错都能原谅我。我不希望你也会喜欢我,而且现在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了……姐夫我看见你经常鼻子出血……你是不是?象我那样……

  我拍着他的头,轻轻地说,不是的,你别乱想,我们下楼去。

  我没有告诉若彬我被注射了病毒。

  我不敢确认我们是否被注射了同样的病毒。南安生物化学技术公司,这样一个地方,或许想研究一个什么病毒太轻松了。更何况他们还有毒品生产车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天狼是负责生产批发的,韩博家那个隐蔽的环境是货运站,那老爷子呢?老爷子很可能就是二级批发商。是啊,在他的层层黑幕之后,他与天狼往来得如此密切,绝不可能是简单的贸易往来,他可以走私也可以贩毒,否则他哪来那么多钱自己置办房产还撑得起蒸蒸日上的远航公司?

  突然间的电光火石,我恍惚明白了那张明信片的作用。

  我只是猜测,书写明信片的墨水有可能成分复杂,说不定是毒品的新样品。多年来天狼与他保持着这样的通信方式,可能就是在做产品交接,墨水里提纯出毒品样品来给老爷子参考,然后决定是否进货。天啊,我聪明了一回。怪不得他们死也要找蓝色信封呢。

  而他们的斗争还在互相黑吃黑,各自心怀鬼胎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行,我一定要,一定要整垮他们,哪怕我自己死了也不怕,我一定要做到!

  但至少若彬的事情还给我另外的启发,就是既然天狼可以给我注射,可以给若彬注射,那也就意味着可以给很多人注射,只要他想把握的人,他都可以以此作为生命的威胁。这是个毒枭的作风,就算他不注射夺命的病毒,注射成瘾的毒品也一样能掌控着想驱使和利用的人。所以他这样对我和若彬还有一举两得的功效,就是做人体实验。

  不寒而栗,这个天狼不除掉,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遇不测。

  这一夜我和若彬互相拥抱着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我恍然回到了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若彬在撒娇的夜晚。

  但是他现在不撒娇了,也不会吵闹着要我亲他,他说他真的喜欢上了我,因此变得小心翼翼了。他抱着我的手非常规矩,只是放在我肩头,哪怕翻身也不会低于胸口。

  他的呼吸很匀净,朦胧中我看他的侧面,依稀看得到一个美少年的恬静稚嫩,我心里突然无比酸楚,遥想起这样的生命或许会消陨。

  而我自己呢?不也是一样的吗?

  如果没有KK,我也会流血不止而死去……对于死亡我曾畅想过很多回,人生的永恒命题或许只有两个,爱和死亡。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死了,即将死去的一刹那,我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很可笑,我想做的事情是照镜子看一下自己。

  因为自恋吧?临死了也想看一下自己死得美不美?

  也或者不是,我想记住自己死时的模样,等到来生还能记起今生的往事。

  今生我过得太失败了,如果有来生,我或许不会选择大开,不会选择这样的工作,不会莫名其妙地卷入这样一个危机重重的事件里,最后连命都保不住了。我羡慕身边的人,那样庸碌奔忙地活着,快乐是纯粹的,悲哀是纯粹的,哪怕没有富贵,也一样从容欣慰。

  我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想得大脑僵硬眼皮发沉,最后才睡去。

  清晨我被闹钟吵醒,爬起来去卫生间。然后才发觉其实若彬应该早就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弄东西吃。

  这瞬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以前,忘记了那些焦灼和郁闷,问你弄的什么,味道很香嘛。

  他说煮了稀饭,还有一碟小咸菜,咸菜其实早在厨房里,还是韩博妈妈做的。

  我们各自盛了一碗稀饭,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

  我说等下我会去公司,你也别出去,就在这里呆着,没事就象以前那样,画画吧。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猜他一定是想起我给他做模特的事情,他看着我的裸体,难以自控地站在不动就射了一裤子。

  我忍不住菀尔一笑,心里有些略微复杂的感觉。

  他或许骨子里就喜欢同性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冲动了。一个人的性欲产生有时候真的说不明白,所以性欲不是爱情。

  那爱情又是什么呢?我已经不知道了。

  若彬说姐夫,你去公司干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上班啊,还能干什么。

  他说啊?老爷子他们那帮人不找你麻烦了吗?……你还是别去了,他们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他们只是想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抓我也没必要。你呢,就好好地呆着,等着……姐夫会帮你把解药拿到的,你不会死。

  我是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平和,我想使他相信,他的美好人生仍旧会继续,并且这一段噩梦般的经历总会结束。

  若彬说大开哥会不会过来?

  我说不会,就你一个人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我不会让大开过来的,因为保险箱还在他那里,钥匙没了银行里还有备用的,现在他就等于是我最后的武器。

  临出门前我对着镜子整理下衣装,精神很饱满的样子,这个样子看不出来我的五脏六腑在燃烧,我知道它们已经开始慢慢出血、溃烂和死亡。

  若彬把我送到门口,我轻轻地关上了门。

  同我曾经不计其数的早晨一样,我步履匆匆,穿过这个城市荒凉的小巷和繁华的街道,远远地看到了远航公司的大楼。大楼大门还没开,门口已经站满了很多人,挤挤擦擦的都是青年男女,他们在排队等候进入。

  我知道这是参加新活动的报名选手,他们青春年少,都妄图通过远航一举成名,实现自己最为美好的梦想。我分开人群走到了门口,拨程昱辉的电话。

  我说程总你什么时候到,我已经到了。

  他说你走后门,大门要九点十五打开,人太多不好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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