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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NARCISSE,可翻译成纳瑟斯,也可以翻译成那耳喀索斯,我知道是个古希腊神话里的人名。一般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水仙花、美少年、自恋,那么,这是若彬对自己的写照吗?或许是的,如果我是若彬,也足够有资格去自我欣赏与迷恋。但这似乎并不是若彬的性格,从认识他那天开始,他的目光始终就保留在我的身上,他很少去照镜子,也很少去哀哀自怜,被我拒绝了若干若干次,晚上还是想着法子地往我床上跑。这个臭小子,不象是个自恋的人,简直是自虐。

  那他留这个单词干什么呢?人命?地名?网名?我索性又查阅了一番,才发觉NARCISSE至少可以做以上几种分析:

  人名,希腊神话里美少年,爱上了森林中泉水里的美丽精灵,但实际那是他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后来不可自拔地扑到水里与其拥抱,结果溺水而死,死后不久泉水边长出了水仙花,所以水仙花又成为了自恋的代名词。不仅如此,希腊神话中还有个水泽仙女,她的爱好是重复别人的话语,爱上了一个美男子却得不到对方的爱,后来日渐憔悴最后消失在山林之间,人消失了但人们仍然能听得见她在模仿别人的喃喃自语。而她爱上的人也叫NARCISSE。自然还有个能查到的人也叫NARCISSE,NarcisseOlivierKapoObou,纳西塞.奥利弗.卡波.奥博,这是个1980年9月出生的法国人,原尤文图斯足球队的队员,自由转会后在摩纳哥足球队做前锋……总之是人的名字,应该包含美少年之意,极端,冷淡,骄傲,孤独,神秘,随性,自立……

  商品名,一款香水的名字,法国名店HouseofChloe推出的系列女性香水,娜茜歌露儿NarcisseChloe,用热带的花和水果以及麝香,让辛辣调味料发挥效用。也有棉布衬衣使用这个牌子……自然,如果愿意,它能作为各种商品的名称,应该没什么特指含义。

  它也可能是某种代号,某种缩写,某种毫无含义的东西……

  我查到半夜,有些神伤,或许答案只有若彬他自己知道了。

  跳舞的梵高一直不上线,也或者他在隐身,在拒绝通过我的验证。我拿起床头的固定电话,拨打若彬的号码,只拨了一半又放下了,我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不成,我有些反常了,这不好。

  第二天没有通报,我在小开的私人吧里度过。

  中午时分大开来了,我看他换了个造型,原来的朋克头剪成了光头,自然他也只能剪成光头,但胡子没刮,看起来有些邋遢,浑身还散发着酒气。一进门他又跑到吧台里面抓了一瓶啤酒,砰地一下打开,倒满了一杯递给我,自己则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我说从你的造型上就能看出你情感上的变化,哈哈哈哈。

  他仍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话语不多,伸出指头做了个“Fuck”的动作,然后把指头在我的脑门上抵了一下,笑。

  我说哎哥们,说真的呢,这回这个是因为什么啊?

  小开在一旁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知道我哥是个最怕是非的人,呵呵,哈哈哈哈。

  我佩服这对兄妹,别人都是淫乱,他们是淫而不乱,然后又乱而不淫。

  大开整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我坐在侧面只能看到他光秃秃的头顶和伸出的两条细脚,然后听见他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说了句,前两天翠翠回来了。

  翠翠?有种闪电一样的火花在我脑海里一掠而过,我已经早把她给忘了,但或许大开不是,这不是个该公开讨论的话题,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吭了一声,哦?

  大开自顾自地说,真没想到,她竟变得那么肥。

  小开一边擦桌子一边说,干吗啊你瞧你们这帮臭男人,成天议论人家的胖瘦,缺德不?你就不允许人家横向发展么?

  我只好应了一句,回来做什么?

  大开说没什么,到我这里看了一眼就走了。

  小开说说来可笑,她带着孩子来的,说是现在没工作就做些自主经营的事情什么看一眼就走啊,分明是坐了一下午,跟我讲了一下午的化妆品。不过她看错对象了,我一不爱化妆二不想发财……

  我说传销啊?没想到她干了这个。

  小开说除了传销还能有什么。她还跟我要你的电话,说老朋友多年没见了想叙叙旧,我没给……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小开手拿抹布耸着肩眨眼睛装无辜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说,感谢你的深明大义。

  属于我和大开之间情感纠葛的回忆或许只有翠翠才能勾得起了。

  但事过境迁是可观存在的,如果我看到了扯着孩子大腹便便口若悬河来传销的翠翠,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呢?或许会后悔当初的青春萌动给了她吧?也或许当初选择了她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不想了,任何如果都是过去的不可重来的了,大开心里的感觉不会比我舒服的。

  我喝完一杯,又抢他手里的瓶子,他不给,努了努嘴巴说你自己拿去。

  小开递过来一瓶,说记得买单。

  我说少不了你的。

  这个下午空气都是懒洋洋的,我也象大开一样把身体陷进了沙发里,脖颈后面顶了个靠枕,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

  大开想起什么似的问,你那小舅子呢?

  我说走了回成都了。

  他说梅欣也回去了?

  我说没,进项目组赚大钱去了。

  他说你准备组建几个足球队?

  我笑,伸手去拍他的光头,说你乌鸦嘴。

  他的头顶光溜溜的,刚发出来的头发茬儿还很软,摸起来象在摸沙皮狗。我突发奇想地说,哎,我也来个光头怎么样?

  小开在一边叫了起来,说发神经,你别搞这怪样子,象个贼和尚。

  我笑,举起酒瓶子当镜子看自己,瓶子竖立时脸长得象马脸,瓶子横起来脸就象猪头,瓶子里的液体摇摇晃晃地泛着泡沫把我的脸淹没。我掀起额头前的头发看自己的发际线,琢磨着,我脑袋的形状看起来并不那么丑,剔个光头应该有也不难看,还凉快。

  小开说,快到秋天了,你要那么凉快干什么?

  我说跟你哥学习啊,失恋了,我们从头再来。

  她说刚才你还说我乌鸦嘴,现在自己比我还乌鸦。

  我说这就叫做几家欢乐几家愁,你那个浑身长毛的老公要回来了,这回可把你的手指头解放了吧?

  她狂笑,抓起沙发垫子砸我,叫你流氓。

  我再接再厉地挖苦她,小心哦,要戴三层杰士邦,你老公从非洲批发回来的梅毒啦、尖锐湿疣啦、爱滋病毒啦正愁没地方繁殖呢……

  她一边追一边打,搞的人仰马翻,她的地板和桌子白擦了。

  晚饭的时候才谈起梅欣到过这里的事情,结果和我想的一样,小开详细描述细节,大开迷迷糊糊。我详细地问了来者的相貌,听小开说起来很象是梅欣而不是白婷。因为白婷比梅欣要胖一些,她们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梅欣有些咄咄逼人,白婷则软软绵绵。但是,如果是梅欣的话,白婷又怎么会知道小开的存在呢?

  于是我判定,白婷和梅欣绝对不会是象我想象中那样因为感情的问题而决裂了,她们始终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互相通报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或许我还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她们之间的恩怨是非,不是说明白就明白了的。

  但是梅欣跑这里来又想找什么呢?并且是跟我有关的?

  回家的时候顺路到手机城买了一部手机,索尼爱立信的新款,但没有办卡,移动营业厅已经关门了。

  回到家里洗完澡便打开了QQ,韩博留了言,说,肖老师,你的手机我找到了,哈哈,早草丛里呢,要是没手电筒根本发现不了。不过已经摔坏了。什么时候给你?

  他不在线上,我回了一条留言给他说谢谢,我会打电话联系你。

  昨晚他说有事先下了,然后竟是去找手机了么?

  那个偏僻的公园晚上连灯光设施都没有,自然是蚊虫叮咬露水重重的,看他留言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他竟找了一夜啊?

  这个小孩子。

  放下电脑,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抽了一根烟。

  然后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行,还算是个帅哥。

  自我满足的同时研究下头发,大开的和尚头不错,我剪个怎么样?

  我仔细地摸了摸头骨,突然感觉到脑后右侧向下,有些条状凸起的感觉,再仔细地摸了摸,感觉象块疤。

  奇怪,每天都洗澡洗头发,竟然没发现。不过平时也难得这样仔细地摸自己的头,我看不到自己这个地方的样子,只是摸着,怎么会有条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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