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最美华年 2
这天林闵华给何沐阳打电话，林闵华说：“你小子现在终于跟妞妞联系上了，我的功德也算圆满了。”
何沐阳呵呵一笑。
“你小子别只知道笑，说说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何沐阳说：“你瞎说啥呢。就打了几个电话而已。”
“不老实交代是吧，不交代我就告诉姜岩松他们，看你交代不交代。”
“呵呵。”
“唉，不容易，想当年你小子晚上睡不着把我拽到操场上跟我聊天，寝室里还有多少个男生都深受其害。唉，你小子喜欢人家多少年了。多好，现在多好！”
接着两人就聊起当年的那些往事，聊着聊着就无意中说到彭蠡湖高中的付远树。林闵华说：“你还记得付远树吗？他教过我们英语。”
“记得，怎么呢？”
“他离婚了，他跟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金珊珊一起去了南方一个城市了。”
“金珊珊？不是校长的女儿吗？”
“是啊，想不到吧。”
当何沐阳把这个事说给漾漾听的时候，漾漾沉默了。
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场悲剧。漾漾理解付远树，她眼前浮现出付远树与金珊珊分开后，他的憔悴、懒散、不修边幅和自暴自弃。但是他也罪不可恕，因为他追求他的爱情却置他的妻子于不顾，他当初不爱她他不应该跟她结婚。他不能为了逃避一段感情，却了却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葬送了那个小新娘的幸福。付远树迅速闪婚时那个漂亮的小新娘，白净、红润却又孤单、落寞。不是只有付远树渴望爱情，那个小女孩也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现在付远树到底是把那个女孩给抛弃了，到底是把她给害了。
自离开共大高中之后漾漾就没有跟金珊珊联系过，说什么呢，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辗转获悉金珊珊后来去了深圳一个外资公司。对于他们两个重新在一起，花漾漾依然无话可说。她感叹付远树对爱情的执着和专一，也感叹金珊珊最终走出了世俗的桎梏。他们都是傲视世俗的勇敢者。
何沐阳说：“我要跟江芷兰把话说清楚，把问题给解决了。一时的心软不但害了我们，也会害了她。”
漾漾沉默一会说：“你自己决定吧。”
“妞妞，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愿意。”
“我想再听一遍。”
“愿意愿意愿意，够了么？”
“呵呵，够了。”
“永远都在一起吗？”
“是，永远都在一起。”
“如果你要说，你好好跟人说话，别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我知道。但是伤害是难免的。”
某个周五的傍晚，何沐阳打电话给江芷兰﹕“今晚我们在普渡大学的食堂吃饭吧。”
“好啊。”去普大食堂吃饭，意义一定非同一般。
看着江芷兰一脸向往，何沐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江芷兰。
“你喜欢吃什么？”何沐阳说。是的，何沐阳到现在也不知道江芷兰喜欢吃什么。
江芷兰心情郁闷地随便点了几个菜。看着何沐阳说﹕“今天怎么会约我到这里开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
江芷兰还是没能想明白何沐阳今天喊她来的目的。她能感觉何沐阳最近的不一样，眼神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有时候声音出奇的温柔。看着江芷兰的时候，何沐阳的眼神却是洞穿她，仿佛她在他面前是个隐形人。她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是在老乡会上认识的，江芷兰为了追何沐阳也曾无数次在这个食堂吃过饭。2000年的时候何沐阳把5本笔记本悉数还给江芷兰的时候说，你别再给我做什么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能。可是江芷兰还是习惯性地跟着何沐阳。最后何沐阳想了一个绝招，介绍江芷兰和他的另一个老乡认识，这才把江芷兰给惹怒了。何沐阳于是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就任由她跟着。虽然何沐阳默认了江芷兰的追求，但是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无可不可的。没有爱情小说里的那种痴迷和冲动。她也曾梦想有一天何沐阳会对她说着动人的情话，绽开温柔的笑颜。可这到底是个白日梦。
“你今年多大了。”何沐阳问。
“23了。”
“还年轻着呢，花一样的年龄。”
“那当然，你占便宜了，你这么老。”
“你回徐州吧，回到爸妈身边去。”
“那你呢”
“我在北京啊。”
“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跟着我不会有结果。”
江芷兰没做声。
“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哪里开始哪里结束吗？’”
“你的意思是咱俩也开始过是吗？”
“不是，是你开始，现在结束的也是你。”
江芷兰吞咽着干干的嗓子。
“我想跟你在一起。”沉默了很久江芷兰还是不死心地说。
何沐阳继续说：“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她是我从15岁开始就喜欢的姑娘，我一直喜欢她，因为很多原因我们一直都没有联系。国庆节的时候我们联系上了，我喜欢她，非常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手是吗”
“其实我们原本也就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吗？因为我们从来也没有在一起过，所以我们谈不上分手。”
“她也在北京吗”
“不在。”
“在哪里”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你们不是分隔两地吗”
“我会把她的工作调到北京来的。万一调不过来我就去她那里。反正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非在一起不可吗”
“是。”
“她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吗”
“是，非常，尤其，特别。”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很漂亮吗”这三个副词像疾驰的羽箭朝着江芷兰穿胸而过。
“算不上很漂亮，但很特别很个性很善良很与众不同。”
“你们联系多久了”江芷兰尽量忽略三个很字给她带来的刺心的痛苦。
“两个月。”随后何沐阳又补了一句﹕“但她在我心里已经15年了。”
坚硬的拒绝。
这就是江芷兰一直梦寐以求的爱情，也是她一直以来努力想要得到的爱情。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曾走进何沐阳的心。她感觉何沐阳的心有一扇冷冰冰的大门，把她拒之门外。她一直以为何沐阳是个木头，只会念书只会埋头工作。她还曾经说过，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一个看似最无情的人恰恰是最深情专一的人。其实江芷兰她无所谓失去，因为她从未得到过。江芷兰以为自己喜欢何沐阳这么多年，一定能感动他，但爱情从来都不是感动来的。她努力这么多年的追求，那个女孩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江芷兰努力了7年也追求不到的人。
江芷兰想回徐州了，北京这个地方让她厌倦和疲惫。
第二天下午何沐阳把工作交接好，就买了去往苏州的机票。
坐在候机大厅，何沐阳给漾漾发信息。
“妞妞，飞机2点起飞，见你倒计时。”漾漾一愣，何沐阳竟然喊她妞妞，这个称呼让漾漾瞬间回到了十多年前，这个曾经让花漾漾恨之入骨的，狗皮膏药一样的称呼，从何沐阳嘴里喊出来却是如此亲切、温暖。原来这小子心里一直这么喊她的，臭小子。
虽然妞妞这个绰号曾经一度让漾漾那样深恶痛绝，多少年后，这个绰号却变得那样可亲，韵味无穷。成为一种青春的符号。
“你说要是姜岩松你们那帮兄弟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们会怎样。”
“会觉得不可思议。”
“妞妞，我的妞妞，我幸福死了。”
漾漾忍不住笑。
“我错了。”
“嗯，你要活得很长很长，足够长。”
“好，把失去的15年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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