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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隐形的枷锁


  

  “陆汉,你别这样。”我的心跳加速,心里特别紧张。

  倒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感到紧张,而是……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我慌乱的去拉开他的手,又生怕他会因伤口裂开而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儿。

  我担心他的伤口,他自己却不担心,他死死的抱住我,在我耳边道:“我不介意,你不爱我,我爱你就行。”

  “陆汉,你放开我,快回床上去。”我小心翼翼的拉开他,相当为难道:“可我不爱你,这对你不公平。”

  “难道,这一刀,还不够么?”陆汉的话让我心中猛的一震,他覆在我腰间的手微微颤抖,想必是动了伤口,他疼的颤抖了。

  我曾经说过,陆汉的手很温暖,能温暖了人心。可他的手,也能如枷锁那样束缚了人心。

  想逃,逃不开。明知他可能是故意这样,是在跟我玩儿苦肉计,可我还是心软了。

  他是为我受伤,他曾经帮过我许多许多。他对我有恩,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时时顺风顺水,总有欠人情的时候。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他给我的还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恩情,曾经给过我温暖。然而我却不曾想到,它有一日会成为枷锁,一把无形的枷锁。

  我可以逃走,我却逃不走。他为我挨了一刀,他在我堕落之时拉了我一把。

  我停止了动作,淡淡道:“你先躺回床上去吧。”

  “你先答应我。”我听的出来他很痛苦,只怕刚才从床上起来他就已经很痛苦了。

  “好,我答应你。”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我说的很不舒服,甚至想哭。

  即便是不爱他,也不至于这么难过,我究竟在难过什么?

  缠绕在我腰间的手缓缓放开,我回身将他扶住,却不想再说一句话。

  陆汉听我答应了,也就没有在不依不饶,作死的动伤口,听话的回到床上。

  他现在是不作死了,可由于刚才作得太厉害,血都浸出来了,这会儿他知道疼,有气无力的对我说:“我……我那个伤口好像裂开了!”

  “你现在知道疼了!”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接着出去叫医生,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见陆汉的伤口裂开,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作死啊作死啊!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作死?没事乱动什么?”

  “我没乱动!这……这没包好,就裂开了!怎么能怪我?”陆汉一脸无辜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呵呵,这厮撒谎的技术比我高超多了,我撒谎就撒谎吧,人撒谎还带上卖萌,装无辜,说的好像真的是人家没给他包扎好似的。

  我……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看着。

  待医生给陆汉包扎好之后,我无语的看他一眼道:“我先回学校去了,明天还得上课。”

  “回去吧。”陆汉得到了答案,没有再拦着我,只是的恶心巴拉的同我说:“回去记得想我……”

  想你妹!要不是你丫这么作死,我会答应么?遇到这种情况,我本应该是愧疚的。

  可是,我心里犯了嘀咕,我满脑子都是秦露的话,还有陆汉今天同我说的。他们俩,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如果秦露说的是真的,那也不太对,可若说陆汉所言属实,那也不太对。

  反正,怎么想都有问题。周末的夜里,大部分人都回校了,包括一些老师。

  当然,这些老师里,也包括严寻。我刚刚走到进宿舍的巷子,他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我们相互对视两秒,我结结巴巴道:“严老师好。”

  “我等你很久了。”严寻语调阴沉沉的,脸上布满阴霾:“走吧,咱们谈谈。”

  我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唯有点头答应。

  从医院回来,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太舒服。

  跟严寻走在一起,反倒是舒坦多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学校外面的马路上很安静,没有几个人。

  明天是周一,晚上也没有多少人出来。

  静谧的马路上,路灯昏暗,我和严寻的影子都拉的很长,看上去,倒像是一样高。可事实上,我们是不一样高的。

  小的时候,我总喜欢妈妈牵着我,走在路灯下,也喜欢早晨的阳光。路灯和阳光都可以拉长了身影。

  然后我会兴高采烈的告诉妈妈说:“妈妈,你看,我长高了。”

  人啊,往往就是容易被假象欺骗,也喜欢自我欺骗。我欺骗自己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我可以像忘掉邵安那样,忘记严寻。

  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也骗不了老天爷。所以,老天爷一次次的让我和严寻纠缠在一起。

  我记不得我们走了有多远,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又或者是一千米?两千米?无可考量,在永安大学念了四年书,我也从未拿着的卷尺量过。只是记得,回头已看不见学校的半点儿影子。

  我停下步子,回过头望着空寂的街道对严寻说:“已经看不到学校了。”

  “拐了好几个弯儿,当然看不到了。”严寻仿佛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拐弯抹角,的确是不容易看到目的地,正如说话,人家未必能听懂。我索性直接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严寻看着我,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摊手道:“您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看你现在这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他上下打量着我,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感情:“我真没想到,付予馨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她。”

  “你对不起她?你怎么对不起她了?难道,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通常当一个男人说对不起一个女人,我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女人怀了男人的孩子,男人不是不要人家,就是让人堕胎。

  严寻瞥了我一眼,神色间露出鄙视:“你在想些什么?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我会不负责么?”

  “切,谁知道呢?”我心情不太好,说话的口吻也挺招人烦。

  好在严寻不是别人,他没有烦我,只是黑着脸看我一眼,耐心的同我说道:“我和付冬晨创业初期,由于资金短缺,险些赔上所有身家,甚至欠债,是付予馨……,她从陆明辉,也就是陆汉爸爸那里得到了一些钱……”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她那样做的。”严寻每次提起他和付予馨的过去,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心。

  在他最贫困潦倒时,陪着他的人是付予馨,他逃课时,陪着他的人是付予馨,同他一起在食堂吃着几块钱一份饭的人,也是付予馨。

  而我,是在他成功之时,走进他的生活的。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付予馨很可怜。她曾经陪着严寻创业,陪着他度过了许多的难关,最后,他却不再爱她。

  可严寻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不再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没错。

  提起往事,尤其是丢人现眼的往事,谁都不会高兴,严寻更是伤感:“后来,我原谅了她。毕竟,她是为了我和付冬晨。我原以为,事情会过去,但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后来。她再次选择了名利,钱财,我尊重她。人啊,都经不起几次背叛,背叛多了,就再也回去不了。

  “那你有什么可对不起她的?”我听的糊里糊涂,说到底,他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一个男人,这种情况下还原谅一个女人,说明他很爱她。

  如果,付予馨当初没有因为名利钱财而被判严寻,今天大约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严寻摇摇头:“我当初若是没有创业,没有在无意间和她提起陆汉的爸爸陆明辉,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事儿,更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我……也不至于……在陆汉爸爸面前拆穿她做的那些事,想来她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对你动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付予馨捅我刀子,是因为你?”看来秦露是真的误会陆汉了,陆汉根本不知道付予馨会发疯来杀我。

  虽然是这样,可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严寻微微点头:“对,她之前盗取了陆家的资料,利用那些资料给付冬晨带来巨大的利益。我不想逼她的,可她绑架了我奶奶,甚至差点儿害死我奶奶,还……甚至……还与旁人设计谋害了你爸爸,所以我……”

  毕竟,付予馨曾经为严寻付出过,所以无论严寻怎么骂她,怎么凶她,不到万不得已时,都不愿意做得那么绝。

  付予馨这人本来就很偏激,再加上严寻那么一刺激,她走投无路,就来杀我。

  严寻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上下打量我:“幸亏你没事,陆汉怎么样了?”

  “他啊,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提起陆汉,我莫名的别扭,尤其是现在在严寻面前提起。

  “你们……在一起了?”严寻不是在问我,而是肯定句。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笑,我的痛。我不敢看他的脸,低下头,却看见他紧捏的双手,眼睛极其酸涩,钻心的痛,我点头:“嗯,对,我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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