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平静
“给我进去！”
[不要]
“默羽不要闹了，快进去！”
[绝对不要]
寂寥无人的大澡堂内，两个裹着浴巾的少女正拖着另一个少年想要进女生澡堂
三人从计程车上下来之后直接奔向澡堂，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斗的三人急需清水的沐浴缓解身上的疲劳，但在进那边澡堂时意见发生了分歧
“默羽你这个样子进男澡堂会被当成痴女的！”蜂鸟还嫌事不够多
[我本就是男的！]
“好了默羽快进去，我们还有事呢”
既然有急事就先让我去男澡堂啊
......
穿过门帘来到室外，似乎看准这个时机，店内对他们喊声：“谢谢惠顾”
澡堂的所有电灯同时熄灭。对于习惯明亮的双眼而言，这里一下子变得幽暗吓人，不过浮现在夜空的星光随即为他们照亮道路
全身都带着暖洋洋的感觉
看起来似乎很舒服的蜂鸟，以刚泡完澡的红润双颊望向这边：
“还是普通人生活舒服啊，再也不想回去了”
“杀手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每天就是训练，吃的也是压缩饼干”
[还行]
“不过话说回来，默羽你的头发好美啊”蜂鸟捧起走在前边默羽的长发
由于战斗时斗篷被血染红再也不能用了，所以默羽整张面孔暴露在外
不知是刚刚洗好澡的缘故，他的银发在皎洁的月光下划过一道银色的轨迹，同精灵一般圣洁
“死萝莉一只”
哎...默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在空无一人的星空下散步——假设不考虑自身所处的状况——心情还满不错的
确认一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深夜两点
火垂破掉的背心用针线包缝补好了。尽管上头微微残留血痕，不过已经清洗到不说就不容易注意的程度
蜂鸟的衣服本身就没什么损伤，至于要将血液清洗掉就行
昨天默羽带着火垂前往齿朵尾大学医院，在那边跟一个名叫角城的医师谈过后又前往解剖法医骏见医师居住的公寓，在那边遭遇蜂鸟的袭击
据她所说，蜂鸟的组织监控了整个东京地区的摄像机，哪怕是一只老鼠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她对自己的组织却是一无所知，她的级别比悠河要低许多，有大部分重要资料她没有权限浏览，这也给默羽侦破这个事件提供了难度
东京地区的监视摄影机在捕捉到原肠动物入侵时，会透过发热模式等各种因素，借由内建的演算法则判定原肠动物，而这项机制好像也会同时对周围的民警发出警报。
只要稍微修改这个原肠动物判定程式，或者输入特定人物的脸孔与虹膜等资讯，就可以布下天罗地网
当然，此时火垂的隐藏之地也一定被监控了起来，三人此时依旧是无家可归的状态
转动门把，生锈的铁门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开启
从便利商店买来的便宜手电筒不太管用，加上火垂手机的背光之后，好不容易才照亮周围的景象
空荡荡的室内墙壁是白色的，宽广空间里仅有的两根立柱也是白的。地板也因为洁白大理石与石粉显得一片白
为了确保能坐下的地方，踢开厚厚的石粉，白蒙蒙的烟雾瞬间升起包围他们，使人不禁咳嗽不止。真后悔刚才忘了顺手在便利商店购买防尘口罩
“咳咳，不过躲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再度确认这间雕刻工厂已经化为废墟之后，火垂把窗户上方的生锈铁卷门拉下，遮断外面的月光
只能稍微在这间破工厂将就一下了
默羽背靠着柱子坐下
坐在他身边的火垂不满地望着地板
“没有枕头我睡不着”
我的天...
“默羽姐姐我们来睡觉吧！”蜂鸟不合时宜地扑了上来抱住默羽的右手
“哥特萝莉给我闪开！”
“嘻嘻~一起休息吧”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开关，三人再无声响
撑在地上的左手，突然被某种温暖又柔软的东西覆盖。望去，发现那是火垂的手掌。
“我，杀了人”
火垂左手抱膝坐着，加重抱膝的力道使她变得更加娇小
[恐惧=理性]
“一旦不再害怕杀人会怎么样？”
[无人性]
“这样啊。谢谢，我会记住的”
和这番话恰好相反，脸上浮现很难说是将烦恼抛诸脑后的忧郁表情。火垂的侧脸，瞬间与默羽家那个优点只有活泼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默羽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哥哥]
“姐姐~姐姐~”
咚！
“啊呜...姐姐欺负人”蜂鸟双手抱着头眼泪汪汪地瞪着默羽
“别闹了，想想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在意那个刻了五芒星符号的原肠动物尸体。被打倒的原肠动物过了一定时间后就会处理，但在那之前应该会保管在某个地方。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就算我是组织内的人也帮不了你们呢...”蜂鸟无奈地底下了头
“蜂鸟你大腿根部五芒星符号顶点上的羽毛为什么会有两片”
“这是等级啊”
“真的吗？”
“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全搞不懂”
目前线索只有这些，想要继续调查迟早得再搜集其他情报
接着三人讨论一些今后的事，最后都无话可说
在沉默之间，夹杂着寒蝉的叫声
“呐...默羽”
[？]
“你有信仰的宗教吗？”
[无]
“这样啊，那你相信游天堂吗”
[不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没有什么天堂，眼前变暗以后意识突然中断，和昏倒的感觉很像”
火垂露出自嘲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况且就算有我也进不去。毕竟天堂只容许人类进去吧？我又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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