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练手
出了紫叶城，楚牧抱着心儿一阵狂奔。不得不防，黎山这个人城府太深，谁知道他放楚牧走有没有什么后手。
狂奔了一阵，在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之后，楚牧才找了片干净的地方把心儿放了下来。
“没事，安全了。”楚牧托着心儿的脸，笑道。
嘤咛一声，心儿才磨磨蹭蹭的从楚牧的怀里下来。楚牧伸手顺了顺心儿素白色的衣衫，眼中满是柔情。
感受着从那双白皙的手上传来的温度，心儿还是有点恍惚，那会还在梦中想念着楚牧和莫爷爷，然后一睁眼，楚牧就从梦里走了出来，温柔的帮自己整理刘海。
再然后，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包围之后，那个少年始终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谈笑自若，甚至是毫不犹豫的答应黎山的条件。
最后还喝了毒酒，甚至眉头都不曾皱过，只是半个时辰不到，自己就被他从地狱带出，至于带到哪里，她不管，跟着他，哪里都是天堂。
是梦？
心儿呆了呆，伸出手触摸到了楚牧的身体，梦境破灭，心儿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遇到楚牧之后，她一直坚定着心中的信念，是哪个少年轻柔却坚定的声音给了她冲破枷锁，追求飞翔权力的力量。
直到她被抓去黎府，她开始动摇，而那个人的再次出现，一句“不怕，跟我走。”轻松的瓦解了心头的枷锁。
噩梦一般的地狱，竟然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阿牧哥哥……我饿了……”
撅了撅小嘴，心儿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楚牧。
楚牧揉了揉心儿的头，微微一笑，从包裹里拿出了……两条鱼。
“烤鱼给你吃。”
手一挥，火葫芦喷射出火焰，将鱼包裹，把手微微转动，扑鼻的香味绕过心儿期待的脸颊，溜进了鼻子里。
也许是担惊受怕的饿了太久，两条鱼都被心儿吃了，好像……还是有点不够。
“阿牧哥哥，我还饿……”
“啊，还饿啊。”楚牧有点无奈，这小妮子挺能吃。
“阿牧哥哥，你胸口放的是什么，怎么硬硬的？是好吃的嘛？”心儿的目光又开始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差点忘了。”楚牧从胸口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盒，“这是你家的地契，还有用的，用它去把莫爷爷换出来。”
楚牧不是没想过用地契来交换心儿，是担心拿出了地契，不但心儿救不出来，地契也会被黎山抢走，到时候莫爷爷就救不出来了。
提到莫爷爷，心儿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我想莫爷爷了，那天他出去给我买糖葫芦，爷爷刚走，就冲进来了一群人把我抓到黎府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了，莫爷爷……他很好，还说……以后等着你去看他呢，他还说心儿要乖哦。想他就睡吧，没准他在梦里等着你也说不定。”
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忽闪着大眼睛，在楚牧的怀里挑了个好位置，闭上眼，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随意挑拨着火焰，楚牧却陷入了沉思。
莫府回不去了，莫枫在找自己，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只是烧了他的粮仓。心儿不在黎家，被我带出来了的事，他应该也不知道，不知道那老狗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地契丢了。
黎山在利用自己，要去莫府退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虽然自己担保会帮他求清灵丹，可黎山的城府很深，楚牧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阴谋，也许在自己把药给了他之后，黎山会立刻把自己的情报卖给莫府，然后借机敲诈一番。
莫爷爷是要救的，筹码是莫府坊市的地契，但是他们拿到地契后若是追杀自己，自己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楚牧不怀疑莫枫会干出这种事，就算莫枫不会，莫皮也不会善罢甘休。
黎山也不能信。
莫枫虽然是降灵的客卿，不过也不好直接朝降灵要人，狩林大会在即，他们的心思应该是在狩林大会上。
狩林大会期间，只要和莫府的人联系上，提出交换的要求，就能救出莫爷爷，起码狩林大会的时候，他们不会对自己实施追杀。
可在狩林大会结束了之后呢？
自己提前和莫府提出交换要求，黎山的情报没了价值，无法敲诈莫府，黎山也许不会亲自动手，但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手里还有清灵丹和总院的名额这两个筹码，但是五毒散的解药还在黎山手里。
楚牧忽然觉得事情是如此的紧急，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打不过就跑，可是还有莫爷爷和心儿。
梦中的心儿，打起了轻鼾，似是冷了，微微缩了缩身体，楚牧翻出包裹，拿了一件衣服出来，盖在了心儿的身上。
自己若是救出莫爷爷和心儿，再用总院的名额和清灵丹和莫府交换，让他们保护心儿和莫爷爷，自己就拿不到五毒散的解药，即便这次没事，以后难免会被莫枫利用。
一个老人，一个少女，仅仅是清灵丹和一个名额还不足以让莫枫保证不伤害他们。
力量！
楚牧忽然意识到力量是多么的重要，只有让莫枫和黎山深深忌惮的力量，才能保护心儿他们。
楚牧忽然对力量是如此的渴求，不管是保护心儿还是寻找自己的身世，都需要力量，没有强大的力量，也许家族还没有找到，自己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
以前的楚牧一直幼稚的觉得只要和心儿他们在一起，平平淡淡就好，可现在他明白，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公平，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终会被强者踏在脚下！
楚牧有点头疼了，黎山和莫枫都是想利用自己或者是要自己的命，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不得不防，心儿要保护，莫爷爷也要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楚牧不能让心儿受伤。
火焰旁，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闪动着，抱着心儿的手紧了紧，楚牧再一次定位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抱着心儿，自己是无法睡了，于是楚牧将火灭掉，悄然运行着水云诀，吸引着周围的灵气向自己的命路中涌入，盘旋着，化为一股股精纯的灵力。
还有自己的脉，中间法阵封印着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一切的一切，都等着楚牧自己去解开。
……
“唔……阿牧哥哥，什么声音？”心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楚牧怀里坐了起来。
“啊，醒了？”楚牧不露痕迹的摸了摸小肚子。
好饿啊……
“阿牧哥哥，你身上怎么臭臭的？”心儿眨了眨眼睛，问道。
楚牧翻了翻白眼，已经饿的没力气解释了，心里想，“两条鱼都让你吃了，你现在问我为什么身上臭臭的。”
“走吧，我带你回学院。”楚牧站起身，帮心儿顺了顺衣衫。
“降灵院？心儿也能去么？”心儿疑惑的道。
“不要紧的，哥哥的屋子很大哦。”楚牧说着，拉着心儿对着远处行去。
和心儿说话，楚牧一直是温柔的。
“阿牧哥哥，你为什么要拔这么多草啊？”抱着包裹，心儿在树下远远看着楚牧在……拔草。
“这叫药草，很贵的。”楚牧弯着腰，边拔边说。
多一个人要养活，楚牧不得不考虑一下多掌握一项技能。
把药草随意的收进乾坤戒中，楚牧真的开始拔草了。第一次练习，对灵力控制不高，一定会浪费一些药草，只能先用这些草练练手了。
心儿已经救了出来，反正请了两天假，楚牧倒也不着急赶回去，外边这么多药草，足够他挥霍一番了。
突然楚牧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药鼎……
随便找了几块大石头，简单的堆成了一个容器，当做临时药鼎。楚牧抹了一把汗，然后把刚拔得药草放在身旁，拿出火葫芦一甩，注入一点灵力，临时药鼎顿时哄哄燃起。
楚牧盯着药鼎，专心致志的控制灵力的收放。箍灵师都是至少为霖寒境的肃灵者，火葫芦中的火种需要灵力才能燃烧，灵力化为雾状缠绕身体是至少霖寒境的肃灵者才能做到，只有外放的灵力才能引燃火葫芦。
楚牧境界虽然到了，可还是有些吃力，只是控制了一会，便有些汗滴从额头滑落，心儿追了一会蝴蝶，看到楚牧辛苦的样子，颠颠的跑了过来，细心地为楚牧擦拭着汗水。
药鼎中的火焰忽明忽暗，一个闪烁就化为了青烟，熄掉了。
深呼了一口气，火葫芦再次一甩，药鼎中再次光芒大绽。控制火焰真的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第二次的控制，楚牧就轻车熟路了，楚牧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知着灵力的变化，尝试着感知药鼎内的微弱变化。
心儿安静的坐在一旁，只要楚牧出汗，就会乖乖的帮其擦干。心中略有疑惑：
“楚牧哥哥……在烤草么？”
大脑里忽然多了一丝清晰的感觉，在某个区域，一种透明的力量仿佛可以折射药鼎中的情况。
“那里……是灵域么？”
细细感知了一会，楚牧伸手扔了一株药草进去，啪嗒，药草扔进去便掉在了药鼎底部，随之而上的火舌将其烧为了灰烬。
“嗯？”楚牧郁闷地挠了挠头，火焰已经控制的很好了，怎么会？
再次点火，扔了株草进去，这一次楚牧全神贯注的控制，感知着药鼎中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药草依然是重蹈覆辙，被无情的烧成了灰。
对火焰的控制没问题，问题出在……
没错，灵力！
火葫芦中的火是需要灵力来助燃的，只是单纯的把灵力注入到药鼎中，药草就会受热不均。药鼎内的灵力达不到一定的密度，药草就会掉下去。
除此之外，还要压制火焰，不能让药草周围的灵力全部一瞬间被火焰引燃。
这些都需要极强的控制力和灵魂感知力，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箍灵师是稀有的。
想通了问题所在，楚牧决定给自己加练。
“心儿，去给我找几块石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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