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瞳
楚牧脚掌猛地一蹬地面，身影再次闪掠而出，不断地在林中穿梭着。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千篇一律的树林此刻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似的，出现了一个断口，淡淡的雾气弥漫在周围，随即又向天际散去。
阵阵青烟升腾着卷起，慵懒的泉水蜿蜒的流淌着，绕过几块岩石，纵身而下，冲击着巨石，化身成壮烈的瀑布。哗哗的流水声不断地击打着岩石，偶尔迸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惊云坠的练习，需要一处瀑布来缓冲，卷轴上说等级是不限制灵技的，而且这个灵技可以辅助飞行，和众多灵技一同配合威力更大。
但是站到瀑布跟前，楚牧有点怂……
“我靠，直接跳进去，还能活着么？这灵技，不好练啊。”看看下面奔腾的瀑布，饶是以楚牧的的定力，也有些胆怯。
“跳就跳吧！”
语罢，楚牧解开衣襟，随手放置在身旁，然后一个纵身，便涌进了奔流的瀑布中。瀑布夹杂着惊人的力量，裹着楚牧纤弱的身体，狠狠地向下面砸去。
“惊云坠！”
咚！！——
巨大的水柱崩击在巨大的岩石上，炸裂开来，迸溅出雪白的浪花。波动的水面，一个头颅破水而出。
“咳咳……太狠了吧。”楚牧艰难的爬上岸，看着身上乌青的血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灵技的名字刚喊完，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呢，就直接下来了，别说用灵技了，面对生死威胁，灵力能不能顺畅的从命路里调出来都是问题。
楚牧好像明白点为什么这种灵技会放在二楼，却没人拿了，只是跳一次，身上就出现淤血了，更别说能够准确让灵力在命路里运行，而且战斗中必须要控制灵力利用反冲到空中坠下，这难度太高了。
现在别说这灵技能够辅助，哪怕突然蹦出来个人告诉他，这灵技其实是王级的，楚牧也没心情怀疑了。
太难练了……
携着青紫之躯，楚牧在咒骂了几句之后又奔上山顶朝着泛着花白水花的瀑布跳了进去。
“惊云坠！！”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在第七次涌入瀑布之后，由于体力不支，楚牧两腿一软，一头栽进了草丛中。
盘坐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楚牧运转体内寥寥无几的灵力，修复着身体上的肿疼。无形的灵力，闪动着淡紫色荧光，一丝丝的游离在楚牧身旁，看上去颇为神奇。
其他人的灵力可没什么荧光闪烁，就连初为当事人的他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奇特。随后，伴随着楚牧的呼吸的节奏，荧光一点一点的渗入后者的身体。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力的融入，楚牧身上刺眼飞青肿也在徐徐消散着。
一缕缕的灵力被楚牧融进血肉里，楚牧周围的荧光之气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最后，随着最后一缕荧光闪烁之后，便是彻底的黯淡了下去。
睁开眼，楚牧翻手拿出卷轴，仔细的品读了一遍，合上卷轴，默默思索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再次打开卷轴，开始细细品味。
楚牧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身边的衣服，随即又是一个纵身，涌入了狂暴的瀑布之中。
静于止水，动如狂瀑，引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灵技苍空坠，若是从天外飞驰而下，以身作武器，借用重力加速，那般磅礴气势不是同级灵技可以睥睨的。惊云坠不仅仅是向下加速，更要用灵力为引子，抵抗或者加速重力的作用，达到在空中暂缓身形或者更大的冲击效果。
身体开始加速，一股热流流窜在身体里，涌上了楚牧的左眼，顿时左眼蒙上一层淡紫色。楚牧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周围的水是那样清晰，灵力在命路中的运转轨迹一点一点都清晰的浮现。
灵力在命路中驰骋，按照卷轴说的特定轨迹流动，楚牧赫然发现，那轨迹没有妨碍灵力的运转，而是形成了一种顺畅的指引。
瀑布对面，无尽的林海之巅，一道白袍身影负手而立，背后插着一把巨宽的巨矛，周围却没有半丝气息涌动，仿佛老者并不存在似的。看着再度涌入瀑布的身影，老者不由得激动万分“真的是少主，可他的眼睛怎么……不管了，少主没事就好。”
老者缓缓地抚了抚青须，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背后的大矛，身形鬼魅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阵涌动的林海。
巨大的瀑布宣泄而下，澎湃的水浪俯冲激荡，带起千斤之力，夹杂着一丝毁灭的味道，令人心悸。
“嘭——”一道巨大的水柱迸击在岩石之上，令层层翻滚的水面再次涌起。一个洋溢着喜悦之色的脑袋浮上水面，自然是楚牧。
“刚刚那是什么感觉？”楚牧突然发现水中多了一抹颜色，仔细凝视，自己的左眼竟然是紫色的！里面瞳仁如满月般圆润。中间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拦腰截断，一般镂空，一半平滑。
这……是自己的眼睛？
犹豫间，突然血脉中一阵刺痛，左眼又恢复了原本的摸样。难道？？
楚牧再一次跑到山顶，深呼了了一口气，再次跃下。
果然。那种清晰的感觉消失了，同时，使用惊云坠时那种顺畅的引导也不见了，不过还是有一些残留的灵力轨迹，比刚开始要顺畅太多了。
是因为……那瞳？
那瞳拥有引导灵技和洞察的能力……是心脉附近，通向左眼的那条脉。这样的话……楚牧有点兴奋了，竟然有这样特殊的能力，但是很快，楚牧的兴奋被郁闷淹没，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调动血脉，那瞳都没有丝毫反应，每当那瞳脉有反应，就会有灵力过来压制。两条脉呈现一种竞争的态势。
自己的脉，不让另一条脉有所反应。确立自己的霸主地位，这让楚牧很郁闷。不过也没办法，不管楚牧怎么骂娘，自己的脉也不理他。
楚牧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的级别算什么境界。在荒界，肃灵者储存灵力在脉中，也就是命路，每个肃灵者的脉或多或少，但最多只有九条，没有脉的肃灵者不叫肃灵者，也就是凡人。
肃灵者的进阶通过开辟脉来实现，因为每个人脉的数量不一样，这也就注定了每个人所能进阶的最大极限不同，脉一直是存在的，但是开辟出来的可以储存灵力的脉称之为，命路。
换句话说，命路是开辟的脉的长度总和。
每个人脉的分布或许不同，但长度是一样的，按照脉的比例，肃灵者们将脉的极限长度默认为一尺，代表阶别。一条脉的长度分为十等份，十寸，来代表不同的级别。
每条脉都有其特定的名字。
一脉霖寒，二脉魄骨，三脉古渊，四脉天南，五脉王座，六脉皇轮，七脉木栾，八脉九幽，九脉千楠。
每当肃灵者开辟到相应的脉，便到了名字相对应的境界。例如，开辟到第三条脉，便是命路三尺余寸，古渊境强者。到第四条脉便是天南境强者。
命路只有数寸，不足一脉的肃灵者便是不到霖寒境。以此类推。
楚牧心头一动，命路中的灵力瞬间沸腾起来，挣扎着，似是要呼之欲出。
“还不够，灵力如轻烟般盘旋着，环绕身体是晋入霖寒境的标志。似乎还差点什么。”楚牧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道。
霖寒境是肃灵者的第一个分水岭，到了霖寒境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肃灵者。楚牧今年才十六岁，就快晋入霖寒境，依然算是不错。之前楚牧的心思全在寻找家族身上，很少练习灵力，加上那次重伤，实力下降了很多，基本算是荒废了两年……
其实按照楚牧的灵力来说，已经晋入了霖寒境，但近一半的灵力都在维持着身体内的封印法阵，他所能调动的命路的灵力也就六七寸。
楚牧一翻手，另一卷卷轴出现在掌心，箍灵百草纲目。打开卷轴，第一行便是映入眼中。
箍灵师是整个大陆的珍贵职业，是肃灵者从洪荒时代走到现在的步伐轨迹。是箍灵师洞悉了这个世界的组成，并用灵力辅助加以利用，才可创造一些丹药甚至威力强大的法器。
若是没有箍灵师，这个大陆的人数将会降低至少三分之一，会有无数的肃灵者会因战斗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陨落。
楚牧脸上的惊讶已压抑不住，一个职业竟然这样珍贵，箍灵师就像是一把斧头，没有斧头的存在，纵是再多的树也不会被人类利用。楚牧连忙再往下读。
然而成为箍灵师的要求十分苛刻。首先便是要求肃灵者必须有魂力！魂力存在于肃灵者的灵域中，位于大脑的一片区域，是肃灵者感知事物和灵的先决条件。
其次便是要求魂力和灵力必须十分契合，没有极其高的灵魂感知力和默契度，箍灵师就不能很好的解读灵，并利用灵在塑造丹药或法器。第三便是攻击性的金属性不能成为箍灵师。
箍灵师可以说是自然和人类的契合者，一个天生流淌着进攻血液的属性，是不能契合这种力量的。
这些能力都是天生的，魂力只和个人的意志和感知有关，且让魂力来引导灵力，无异于一根细细的桅杆来为一艘大轮掌舵。所以箍灵师是十分稀少的职业。
箍灵十分耗费灵力，要求肃灵者必须有三脉以上的潜质。
嘴角微微掀起，楚牧似乎对半个月后的狩林大会有点信心了。耗费灵力？楚牧不怕啊，那次重伤灵力枯竭都没能把他怎么样，这点都是小意思了。至于灵魂契合度，楚牧想起了刚刚那种熟悉的感觉，顺畅的引导，应该是了。自己是水属性的，对于感知能力再熟悉不过了，不过灵域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到。
嗯……是该弄点材料来练习一下了。
……………
新书开盘第三天，传说中的新手拦路虎出现了！！更新蛮吃力，可我想和你们一起战斗下去。。不吝啬的话，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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