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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回 斗嘴阵智激蛮将 拼勇武吓退敌军


  落霞关外,一人一骑立在关前,冷眼看着城墙上的守军,手中弯刀轻抬,大声说道:“缩头乌龟,出来与我一战。”见城墙上并无半点动静,那人纵马又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来到关门口,仰头笑道:

  “怎么,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开门迎接?”此话一出,引来远处百来骑一阵哄笑。反观城墙上的守军,个个憋着一股气,想要出关教训一番,无奈军令如山,只能强忍着而已。

  “哟,才百来骑就这么嚣张?我说萧大哥,你这是不是太怂了?”万承礼看了看关外搦战的那名骑将,回身对跟过来的萧定文问道。

  “哼,若不是上次被他们偷袭受伤,不能应战,看我不出去把他打得哭爹叫娘!”萧定文也着实不忿,只是自己是在无力上阵。

  “好啦,承礼,萧大哥率五百兄弟镇守落霞关月余,粮尽不退,绝非易事。对面虽然不过百余骑,那也不是轻易能够阻挡的,据关不出,是最好的打法。”陆长风倒是读过一些兵书,倒还知道一些毛皮。

  “那可不,我家将军前些日子还斩了他们几个首领呢,要不是将军受伤,哼……”旁边有将官想要给萧定文正名,不过被萧定文制止了:“万家兄弟,弟兄们也饿了几天了,守守城墙还行,至于对阵?我萧某人总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的去送死吧。只是今日,这家伙也太嚣张了些。”

  看着萧定文紧锁的眉头,万承礼哈哈一笑,说道:“嚣张?遇到小爷我也让他嚣张不起来!”转而对着城下吐了口唾沫,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人脸上。

  “谁吐得?出来!出来!”

  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唾沫下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却感到了深深的耻辱,心中暴怒,欲将这份羞辱好好发泄一番。

  万承礼却不慌不忙站在城墙上,露头笑道:“小爷我吐得,你能奈我何?”

  骑将羞怒,指着万承礼喝道:“下来,我要向你挑战。”

  “你谁啊,你说下去就下去,我呸!”随着这一声“呸”,又是一口吐下,只是骑将有了防范,轻易躲开了。

  不过这也彻底激怒了他,纵马退开几步,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发现不过是个尚未加冠的少年,不由得嗤笑道:“萧定文,怎么,你已经弱到要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来帮手的地步了么?”

  没等萧定文回话,万承礼倒是先笑道:“小屁孩又如何?就你,还不配和我萧大哥说话!莫不是说不过我?要是觉得委屈,你不如回娘家好好哭一哭,让你娘来找我萧大哥评理不迟。”

  万承礼几句话将骑将说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用弯刀指着万承礼,“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万承礼犹自觉得不过瘾,正了正声,喝道:“尔等蛮夷,侵我国土,掳我百姓,不知廉耻为何物!前我李大将军大败尔等,直至靖边亭,然我礼仪之邦,心怀仁厚,不忍杀戮,生灵涂炭,遂与尔王庭言和,永不相犯。我闻贵邦大汗新亡,尔等不思团结部族,共护和平,却屡次举兵,犯我疆界,如此小人作态,莫非觉得我们好欺负不成!”

  万承礼这一番激昂的说辞让关内的守军们拍手叫好,纷纷指着城墙下的骑兵们不住的数落,将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怨气好好地发泄了一番。

  关下的这个骑将已是气的不轻,不过从后面的队伍里走出一个蓄着大胡子的中年人,走到他身边,说道:“托勒,你先退下。”

  被称作托勒的那个骑将不敢有半分违逆,只是怨毒的望了望城墙上的万承礼,默然退后。

  而后,大胡子转头瞧了瞧正撇着嘴的万承礼,高声说道:“阁下年纪轻轻却也胆识过人,尤其是这张嘴,端的厉害,我哈日图算是见识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万承礼刚才还一身正气说得大家热血激昂,不过片刻之后便回到了那个不羁的模样:“哟,小不要脸回去了,换大不要脸来了啊?你听好了,小爷我姓李名杰夫!”

  哪知哈日图并不上当,回道:“阁下,这种小伎俩玩个一两次便罢了,如此,还有意思么?”不去看万承礼失望的表情,哈日图直接向萧定文问道:“萧将军,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了,真要放着这不懂事的小娃娃来胡闹么?”

  萧定文也应道:“我这兄弟虽然年岁不大,但刚刚说的却句句在理,如何能叫做胡闹?”

  万承礼正遗憾这哈日图不上当呢,见他这么说自己,如何能不反驳:“我说你这大不要脸的,小爷我哪里胡闹了?你无缘无故跑到我萧大哥关门口,难不成是来遛马来的?你这才是胡闹吧,啊?”

  哈日图斜乜一眼,冷声说道:“连真名都不敢通的小子,你不配和我说话!”

  “我呸,小爷我刚刚告诉你了,小爷我名叫李杰夫,木子李,英杰的杰,大丈夫的夫!”万承礼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连声骂道。

  “莫非这小娃不是在诓我?”哈日图也被万承礼的表现弄糊涂了,但为了不再输嘴仗,他决定不理这小子。

  “萧将军,我闻贵邦有句老话,叫‘君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我族自老汗王故去,新王未立,纷乱渐起,多有言要南下中原;而贵邦如今北地屡战屡败,可见气数将近,更何况将军如今乃是草莽之身,就算守着这落霞关,那早晚也不过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既然如此,何不趁此良机,拥兵自立,占得先机,早窥天数?”

  哈日图话音刚落,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尔等蛮夷之人,不通王化,不识礼仪,也敢在此妄称天数?”

  “谁?”哈日图闻言一惊,往日这落霞关上只有萧定文一人敢和自己叫板,今日怎么这么多了?刚才那小鬼是一个,这会儿有是谁?

  陆长风此时也站了出来,对着哈日图骂道:“早有传言,老汗王是被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密谋害死的,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安敢效仿古人逐鹿之事?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又怎能以一战而言气数?再者,没听说萧将军麾下曾大败四百骑兵的事么?”

  “什么?欧治吉的骑兵是你们打败的?”哈日图虽然和那个欧治吉不是一个部落的,但对他的骑兵也是颇有了解的,听说前些日子元气大伤,只是死活探不到详细的消息。

  陆长风见哈日图面色微变,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更何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纵然是草莽之身,那也有保家卫国之心,要战便战,不战早退,休得啰嗦。”最后几句话,那是在萧定文的授意下说得,由陆长风此时说出来,守军的气势再一次高涨起来。

  “呀,看不出来,长风你还有这等口才啊,我还以为你翩翩佳公子只会舞剑吟诗呢。”万承礼也凑过来开玩笑。

  “哼!”哈日图眼见嘴上占不到任何便宜,也不罗嗦,退开三丈,手中长枪一横,说道:“既然如此,那请萧将军出关一战!”

  “切,臭不要脸,凭什么要让我们出去,有本事你上来啊!”趁着间隙,万承礼又开口挑衅道。

  哈日图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理万承礼的挑衅,说道:“萧将军,怎么,莫不是怕了我这一百三十骑?若是怕了,早些打开关门,滚出落霞关。”

  一直没说话的萧定文此时终于开口了:“哈日图,你就那么想送死?还是说你明知我受伤不能迎战,才故意这么说得?哼,我萧定文不是孬种,说吧,这次是要斗将还是斗阵?”

  眼见着萧定文这么有底气,哈日图心中也是发毛。自己的确有欺负萧定文受伤的打算,可如今……

  “萧将军言重了,只是我哈日图见这几个后生言语是在了得,只是想知道手上功夫是不是和嘴上功夫一样厉害。”哈日图心中计较,萧定文的伤没那么快痊愈,自己只有这一百三十骑,斗阵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就挑这几个小娃娃下手,杀杀他们的锐气。

  萧定文在城墙上询问了一番,龙云几个都说没问题,便应道:“好,便依你。擂鼓,开关,迎敌!”

  哈日图率领他的骑兵退开,在关门外让出了一大片空地,作为斗将的场地,不一会,萧定文就领着两百骑踏出关门,在门口一字排开。

  哈日图一方,最早在关门前搦战的托勒纵马来到跟前,蔑视着还缠着绷带却走在最前面的萧定文,问道:“谁敢和我一战?”

  只见萧定文身后踏出一匹白马,一个身着布甲的少年策马而立,手握一杆白色怪枪,说道:“这等宵小,不劳烦萧将军出马。”

  出战者自然是龙云,他们这一行人里,真正能够上马对阵的只有龙云和韩叔义。一番商讨后,由龙云出战,其他人在一旁掠阵。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托勒见龙云出阵而来,也不通名姓,直接朝着龙云杀奔而来,“受死!”托勒也是年轻气盛,刚才更是在城墙下受了一肚子气,此时能光明正大的将这人斩于马下,自然是尽了全力。

  然而对阵的龙云却是立在原地,这让托勒感到一丝藐视,心头火更甚,待两马相交之际,举刀便砍,直取龙云脖颈。

  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龙云也忽然间双目一凛,身形微微一侧,让过托勒砍来的弯刀,抬起破邪枪架住。托勒也没打算这一击功成,正要收招再来,却见到龙云手中的那杆怪枪如银蛇一般,贴着自己收回的弯刀往心口扎来。来势之快,托勒避无可避,被破邪枪实实地扎在了胸口。

  两马交错而过,龙云手中的枪头染红,而托勒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胸前十字形的伤口,倒下马来。场面的突然变化让原本助威的戎狄骑兵瞬间哑然,托勒在哈日图手下也是有数的高手,在这个少年面前竟然一合都挡不住,这人是谁?

  没空在意身后友军的呼喊喝彩,龙云稳住胯下的白马,任由哈日图手下将托勒的尸体抬回去,只是一双眼死死盯这哈日图身后一员将领,似乎是在挑战。

  被盯住的那名骑将受不了了,这种感觉就像被猛虎盯上的猎物,让他好不自在。为了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格尔车横刀纵马,喝道:“小子休得猖狂,我格尔车来会会你,呀!”

  少有戎狄人用这种大刀做武器的,不过看格尔车这架势,比起托勒来说只强不弱。龙云不敢怠慢,纵马迎上,刀枪相碰,竟然斗了个难解难分。

  “嘻嘻,这大个子不过如此嘛,不出十个回合,必然落败。什么?可恶!”一旁观战的万承礼可不是个闲得住的人,来到掠阵的韩叔义身边,正闲聊时,发现哈日图手下冲出一员骑将,手持两刃叉直奔龙云而去。

  韩叔义正待上前接战,却听闻阵中龙云喝道:“来了么?不如剩下那个也一起上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何本事!”顺着龙云的声音,众人望向对面的哈日图,只见他略微犹豫,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一员骑将出阵而来,手提钢枪,三人合战龙云。

  龙云一人力敌三将,看得关内关外众人都是胆战心惊,萧定文他们担心龙云有个差池,那可不是儿戏,哈日图却是惊于龙云弱冠年纪,竟然能挡住自己手下三名猛将。哈日图在犹豫要不要把手下全部押上,趁乱冲破这落霞关,只是看到对面掠阵的几名少年,个个都对自己怒目而视,怕是自己稍有异动,便会挥军而上,那时恐怕……

  哈日图心中计较厉害,总算是放弃了那些打算,只是看向阵中的龙云,越发觉得棘手。

  经过一番缠斗,龙云也基本摸透了这三人的底细:使刀的空有一身蛮力,刀法却是中规中矩,对阵是一员猛将,现在么,呵呵;使叉的功夫平平,却刁钻诡异,而且两刃叉常常架住自己的破邪枪,给另外两人争取机会,颇为麻烦;至于这使枪的,一身勇力过人,枪法也颇为精妙,破绽甚微,想来是哈日图手中大将了。可惜三人并不善于合击,否则自己也无法以一敌三了。

  破绽就在那个使叉的人身上!这是龙云最后得出的结论。十来回合的试探之后,龙云枪势陡变,一改起初平和中正的枪法,变得变幻莫测起来,这让刚刚有些默契的三人瞬间打乱了节奏。

  阵型一乱,便是破绽所在,龙云举枪直刺那个最强的枪骑,大有舍身一击之意。枪骑不敢硬接,连忙举枪招架,却没想到自己这一招架,正好挡住了大刀的路。

  “察而罕,你在干什么?”被同伴挡住刀锋的哈吉暴怒!然而就在他们失神的一瞬,龙云一枪挑向第三人——被龙云视为破绽关键的两刃叉,图鲁。

  图鲁倒是冷静,察觉到自家阵型被打破后一直在努力挽救,然而自己功夫实在是一般,龙云一枪刺来,不得不举叉格挡,可没曾想竟然如此轻易的挡下了?还没等图鲁高兴,他就发现龙云的枪头落在了马蹄边上,想到龙云手中怪枪的造型,枪有四棱,两翼张开形如战戈,一叶倒垂状若钩镰,心下大骇——这都是对骑兵的绝招啊!

  没等他太多反应,龙云手中枪收回,钩镰轻易的斩断了马蹄,将图鲁摔下马来。少了图鲁的干扰,龙云果断横枪扫向哈吉。也亏了哈吉反应快,连忙俯身于马上,这才看看躲过。只是“叮”的一声,让他感到一阵危险!

  图鲁摔下马后龙云举枪横扫,这一切都被察而罕看在眼里,有心去救哈吉,于是挺枪去拦,哈吉反应也快,伏在马背上,自己也拦住了这一枪,接下来再看能不能把图鲁救下来吧。这时候,察而罕已经不奢望能击败龙云了,不过刚刚拦下破邪枪的他却发现龙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不好!”察而罕心中大骇,可惜已经晚了。破邪枪被他的钢枪截住,却恰恰停在了哈吉上方,龙云略转枪头,双翼竖直,顺势劈下,不偏不倚,正好扎在哈吉后颈。破邪枪和钢枪还缠在一块,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察而罕与龙云合力,一起杀了哈吉一般

  “混蛋!”察而罕大怒,抽枪要战,龙云也不急不缓,和他斗了起来。三合之后,龙云卖了一个破绽,引察而罕来攻,察而罕心神早已紊乱,哪管他是不是计,挺枪便上,却扎了个孔,手腕也被龙云刺伤。

  察而罕总算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略微计较,虚晃一枪,抽身就退。

  “想跑?”龙云如何不知道他的打算,就是要走,也得留下点东西才行!就算这一枪是虚的,龙云也是直接迎上,好不畏惧。可察而罕却苦了,一枪刺出后,却发现收不回来了,瞥见龙云上扬的嘴角,心中绝望,不敢再过停留,弃枪而走,好不狼狈!

  见场面已成定局,自家人已经被那个白衣少年吓破了胆,再也讨不得半点好处,哈日图也算果断,不顾留在城墙下的哈吉和图鲁,率兵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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