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萧家寨龙云询秘 卧牛山皇甫再遇

　　“什么你要去卧牛山去见那个萧定文？”万承礼听到龙云的打算后惊讶不已，一边的邱茂也是一脸吃惊的模样。龙云点点头，说道：“我总感觉定州不**定，而卧牛山的萧定文似乎能告诉我一些答案。”万承礼连连摇头，说道：“不妥不妥，定州怎么样与我何干，咱们没必要去探查那么清楚。”

　　龙云谈了口气，将星纹布片掏了出来，递给万承礼，说道：“因为这个，我不得不弄个明白。”万承礼一见，脸色刷的就白了，看看龙云，又看看他手中之物，心中挣扎了许久，才又哀求的问道：“我们真的要去么？”龙云点了点头，万承礼也就作罢，说道：“罢了，我就陪哥哥走一趟。”

　　邱茂见此状况，自告奋勇愿与之同去，但龙云却摇摇头拒绝道：“邱师傅，此事乃是我兄弟二人的事，牵连重大，不想你也被牵扯进来。更何况如今柳小姐尚在定州，我二人若是有何意外，届时还得靠邱师傅你将柳小姐送回临江城。”邱茂听闻此言，略微沉思，便说道：“我明白了，那你们万事小心。不知你们何时动身？”

　　龙云说道：“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如果顺利，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定返回。如若五日后我们兄弟仍然没有回来，那就劳烦邱师傅与郑公子送柳小姐回临江城。”“那好吧，只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郑公子和柳老板？”邱茂询问道。龙云想了想，摇摇头说：“还是算了，若是叫柳小姐知道，事情反而不好办了。这样吧，就说我们兄弟二人前去拜会故人，有些私事要处理。”

　　龙云和万承礼收拾停当，翌日一早，便动手前往卧牛山。邱茂仍旧不太放心，硬是要送他们出城。得亏了邱茂相送，要不然龙云他们连城门都出不去。原来不光是昨夜宵禁，连城门也下了戒严令，龙云这等携带兵器的人，没有手令是不予放行的。至于手令，便是昨日驿官送来的东西，如今正好在邱茂身上，龙云和万承礼这才出得定州城门。

　　龙云二人纵马奔驰了几十里地后，卧牛山已经是遥遥在望，山上依稀可见树林掩映的营寨。刚到山脚，就有两个小校跳出来，喝道：“此地乃卧牛山萧家寨，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莫要自误。”龙云在马上拱手道：“上下，在下龙云，有事求见萧定文萧寨主，烦请通报。”那小校摆摆手道：“一大早来一个，现在又来一个，怎么什么人都要见寨主，不见不见。”龙云掏出一锭银子，抛到那小校跟前，复又说道：“劳烦上下通报一声，就说前日山脚下龙云求见。”那小校见状，拾起银子，掂了掂，才又说道：“行了行了，在这等着。”说罢上山而去。

　　龙云和万承礼在山脚等着，跟众守山小校眼对眼在那看着，不多会儿，就看见一人飞奔下来，在领头的那人耳边耳语几句，说得那人脸色大变，连看向龙云的表情都是怪怪的。两人交谈完毕，刚下来的那人来到龙云跟前，拱手一礼，说道：“听闻龙少侠光临蔽寨，我家寨主喜不自胜，只是寨主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出寨相迎，故而命小人前来，还请龙少侠见谅。”

　　龙云还礼道：“小哥客气了，不知萧寨主在否？”那人见龙云还礼，受宠若惊，回道：“当下寨主在聚义亭会客，便是命小人前来领二位前去。”龙云点点头，复还一礼，说：“还烦请小哥带路。”那人连道不敢，自有人牵马领路，将龙云往聚义亭领去。

　　王二心情很不好，自己本是个小混子，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躲到了这卧牛山来。因为自己还算伶俐，寨主亲自将自己命为营门小校，管着十几号人。今天上任第一天，本来想出来抖抖威风，没想到一大早就有人要见寨主。寨主是谁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岂是随意可见的？不见！却没想到，那帮人二话不说将自己打了一顿，还说什么以下犯上，打一顿算轻的。

　　最后还是后面那个中年人好，道了个歉，给自己个东西让交给寨主。好吧，看在他还算讲理的样子，就信他一回。没想到寨主见了东西，把自己训一顿不说，竟然亲自下山迎接，这是什么情况？后来又来个什么龙云，也要见寨主，没见小爷不高兴么？不见！咦，银子？这人还算是上道，那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小爷就勉为其难帮你通报一声，算了，打人的那伙人跟寨主在一块儿呢，还是叫李四去吧。什么？这也是寨主的贵客，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还是我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了？王二越想越不高兴，正准备收拾家伙回山，却又见到一人骑马奔向寨门，不禁吓了一跳，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袁世诚吓了一跳，心道：这小校好亮嗓子，不做传令兵可惜了。王二见来人没有反应，复又说了一声：“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袁世诚回过神来，问道：“你家寨主可是萧定文？”王二一听，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你可是我家寨主故人，要见寨主？”袁世诚摇摇头，自言自说道：“萧兄弟果然在这儿，”转而向王二说，“是故人不假，不过我没空和他叙旧了，劳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他。”说罢掏出一封信，递给王二。王二接过书信，看了看纵马而去的袁世诚，这才把心放下，不禁想到：寨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说龙云和万承礼来到聚义亭时，只见到萧定文一个人在那里斟着茶，边上还放着两付用过的茶具。萧定文见龙云到来，起身迎接道：“龙小子，上次的酒没喝成，你这次是来萧大哥这里讨酒喝的吗，哈哈哈。”龙云拱手道：“萧大哥，龙云不请自来，萧大哥不要见怪！”指向万承礼说，“这是龙云结拜兄弟万承礼。”万承礼行一礼，然后呵呵一笑：“萧寨主，万承礼有礼了。”

　　萧定文仔细打量了一下万承礼，点点头赞道：“好一个少年英雄，当日我和龙小子斗阵的时候，你也在一边观战，对吧？你也别见外了，随龙云叫我一声萧大哥就好。”万承礼应了一声“萧大哥”，复又问道：“萧大哥在会客吧，我兄弟来的不是时候？”萧定文哈哈一笑，说：“是在会客不假，但也无妨，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乐之！”龙云却道：“萧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来是有些事要问萧大哥。”

　　萧定文见龙云说得郑重，也说道：“龙小子但讲无妨，只要是能说的，我萧定文知无不言。”当下引龙云二人入座，换上两付茶具，一边斟茶一边问道：“说吧，你们想打探些什么？定州的事，我也算是略知一二。”龙云眼见四下无人，便拿出星纹布片，问道：“不知道萧大哥认不认识这个？”

　　萧定文见到后，心中犹如惊涛掠过，不过面上不露声色，摇摇头说：“不清楚，恕为兄爱莫能助。”龙云闻言，略有失望，复又问道：“那靖边亭呢？”萧定文听闻龙云问道靖边亭，眼神一黯，似乎在回忆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靖边亭是前李将军击破外戎，勒石之处。李氏一门忠烈，其兄就是死守幽州，与城共亡的李睿，也是我曾经的主帅……”萧定文顿了顿，又说道，“而靖边亭则是李威将军破外戎之地，李威将军仁德，不愿再添杀戮，放下家仇，与外戎罢兵言和，却也因为这事被小人进谗，说李威将军私通外敌，不思进取，撤了李威将军军职，更是在李威将军回京途中将其暗杀，还背上了不忠的污名。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弃了校尉之职，聚起李将军旧部，来到这定州，守在此地，聊以慰藉。”

　　萧定文似乎不愿再谈，正好王二将书信送来，萧定文也不多想，当着龙云的面拆开看，不想越看越怒，最后更是拍案而起，怒吼道：“竖子，欺人太甚！”龙云忙问，萧定文将书信递给龙云，原来，袁世诚将使团尽殁与靖边亭之事告知了萧定文，经查乃是大漠三狼之一血狼一族所为，信的末尾写到：

　　“……萧将军亦将门之后，袁萧两家亦曾共事，某深知萧将军虽啸聚山林，实则志在疆场，今戎狄不顾前约，屠我官吏，恐他日必将再犯，虐我百姓。幽州之事，君应犹记，未免定州重蹈覆辙，万望将军早至州府，共商大事。定远侯李威麾下先锋袁胤拜上。”

　　龙云看完，问道：“幽州之事？不就是萧大哥你以前……”萧定文点点头，说：“正是李睿将军殉国的地方。因为城中军民一心，戎狄部落寸步不得进。无奈城中无粮，又没有援军，苦守六个月后失守。戎狄部落在破城后下了屠城令，幽州十万百姓无论男女老少，皆尽殉城。想不到……”说到这里，萧定文恨恨地说，“莫非戎狄欺我中原无人么？”

　　龙云正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时候，聚义亭边上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看来戎狄野心不死，定州也将陷入战火，可怜这一方百姓啊……”龙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人正是皇甫敬德！龙云苦笑着看看萧定文，问道：“萧大哥，你的贵客就是他们？”

　　萧定文点点头，不解道：“怎么，你们认识？”皇甫敬德却说道：“呵呵，龙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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