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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身清白,成为温想的丈夫


  冯大这回绝对是碰上硬茬了。


  顾长津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面不改色,“门在那儿,恕不远送!”


  人走,茶凉。


  坐了半个多小时,顾长津才起身。


  他翻了翻日历,弯下腰,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试剂,然后叫了助理进来,“派个人,把这药给顾夜西送过去。”


  “是。”


  助理走了一会儿,顾长津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瓶药罐,上面没有标签,顾长津倒了两颗白色药丸在手里。


  没有水,他干咽下去。


  过了中午,外头的日照倾斜,再过一会儿,马上就要落山了。


  顾长津手撑在桌子边上,缓缓地坐下来,整个脑袋靠在椅子后面的靠背上,右手捂着左边的心脏喘气。


  留给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冯大有句话说得没错:他就是要顾夜西众叛亲离。如此,才能让他看清这世间的险恶,如此,他才能走得安心。


  否则,一旦有人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顾长津拿起桌上的相框,摸摸照片中顾厉的脸。


  “顾厉啊顾厉,你总是说我心狠手蓝,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人、也是最狠心的父亲吧。”


  ……


  次日,居简风向法院正式提起诉讼。


  除了廖恕的DNA检测报告,还有巩盛近端时日收集到的金家非法转移财产的证据、居简风手写的陈情书也一并上交。


  金家兄妹收到警局的电话,匆匆赶来。


  “我是金昌文和廖恕的儿子。”


  “亲属暂不允许探视,犯罪嫌疑人只有律师才能见。”


  如果案件还在侦查阶段,不论犯的什么罪,都不能窥视,更何况,金家夫妇牵扯的还是十六年前轰动一时的燕殊案。


  金优胡搅蛮缠,“我爸妈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关押他!”


  警员说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


  金优还要再说什么。


  金胜抬手,挡在她前面,“小优,我们先回去。”


  不对劲!


  难道,那些事真的败露了?!


  “哥!”


  “回去再说。”


  也不管金优愿不愿意,金胜拉上她就走。


  另一边,顾夜西给家里的温想留了饭还有纸条,然后拿上车钥匙出门,他开着车,往帝理去。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来办入学手续。


  可同样的,这次来也不是为了上学。


  而是,找人。


  吴呦是心理学的教授。


  医学院教学楼就在社科院对面,好巧不巧,顾夜西走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医学院原来的辅导员。


  他叫孙贺。


  “顾夜西?”


  虽然,孙贺只见过顾夜西的照片,但是,他对顾夜西这张脸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毕竟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用从医学院调岗到社科院。


  但顾夜西不认识他。


  “你是谁?”


  你捐楼的受害者!


  想到这个,孙贺就一肚子火,“捐楼了不起啊,只会糟践爸妈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迟早坐吃山空!”


  顾夜西莫名其妙。


  “有钱了不起啊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可以吗?”


  孙贺一噎,“……”


  万恶的资本,万恶的资本家!


  他还有课,懒得跟顾夜西墨迹,“你给我好自为之。”


  说完,孙贺义愤填膺地走了。


  顾夜西一头雾水。


  谁能告诉他这个二货是谁?


  “顾十爷?”


  求仁得仁。


  顾夜西一转头,就看到吴呦站在不远处。


  他隔空点了个头,“吴教授,好久不见。”其实不算好久,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才过了短短几日光景。


  吴呦朝他走过来。


  “小十爷大驾光临,吴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个人是谁?”


  “孙贺,原本是医学院的辅导员,后来得罪了您,被调去社科院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整天给他发威胁短信的老师啊。


  顾夜西心里有数了。


  “小十爷亲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呢?”


  “客套话免了,我有话问你。”


  “去我办公室谈?”


  “带路。”


  他的办公室在七层,单人间,里面比较空,但装修非常精致,在帝理,能享受这样待遇的教授不超过五个。


  已故的刘客卿算一个。


  吴呦把灯全数打开,让出自己的椅子,“您先坐,我去倒水。”


  “不用了。”


  “这?”


  顾夜西很直白,“你现在,马上催眠我。”


  吴呦没反应过来。


  “您、您说什么?”


  “催眠我,就像你催眠金昌文那样。”


  吴呦完全愣住。


  顾夜西不是在开玩笑,表情严肃,“这是录音笔,等会儿把我的话录下来。”


  吴呦,“您不怕我对您不利吗?”


  顾夜西轻笑,很张狂,“你敢吗?”


  吴呦语噎。


  他,不敢。


  吴呦不敢忤逆顾夜西的意愿,只能乖乖照他说的做,他提着怀表晃荡,过了半天,他手都酸了,但顾夜西一点被催眠的迹象也没有。


  要命!


  顾夜西还不耐烦起来了。


  “怎么回事?”


  吴呦冷汗直下,“十爷,催眠术主要是针对意志力薄弱的人,您的话——”简直是催眠界的泥石流好吗?


  后面这句话,他不敢当面说。


  顾夜西坐起来,“你的意思是,金昌文的意志力薄弱喽?”


  “不是。”吴呦摇头,解释道,“他那是忧思过重,加上好几天没休息好,所以才被轻而易举攻破了心里防线。”


  再来看看眼前这位爷。


  脸上不仅看不到一点憔悴的影子,甚至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这样的人,哪是这么好催眠哦。


  就算他吴呦再厉害,也无能为力。


  吴呦想了想,问得小心翼翼,“您最近夜里白天,应该都过得挺好吧?”


  顾夜西想到温想,轻笑,“还不错。”


  吴呦嘴角抽了抽。


  ——你过得不错还来做个毛催眠啊,没事找事!


  “您为何想做催眠,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看一下准不准。”


  “您不相信我的技术?”


  “嗯。”


  “……”


  好吧,吴呦受到了一万吨伤害。


  顾夜西把录音笔收起来,扭了扭脖子


  “既然你催眠不了我,那金昌文说的话,也有待商榷了。”


  吴呦沉默。


  顾夜西起身离开。


  居简风说得没错,他不该听信金昌文的一面之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赌一把,为了自己,为了温想。


  为了能一身清白、干干净净地成为温想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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