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兵伐谋
???“油库里。”
身心经历了爱的战士彻底的调♂教后，尼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虚渊专用训导室几乎脱力地走出来，扶着墙壁缓缓而行。
“尼尔老师，我期待你的再来。”
训导室内传来一把沧桑的声音，其中满含的期待和愉悦令尼尔浑身一抖，顿时泪流满面地加快步履，此刻他的内心俨然是崩溃的。
——我绝对要辞职啊畜.生！
“嗯？这是……”
就在尼尔满心悲愤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旁的教室好像有人弹奏乐器，吉他、贝斯和架子鼓混合而成的旋律似乎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至少尼尔未曾听过。
只不过，让尼尔最为在意的并非这首曲子是不是很好听，而是混杂其中的几道对话声。
尼尔猛地拍起教室的门，咚咚的巨响仿佛要把门给拍成碎片。
“开门，顺丰快递！”
“……我们没买东西，你送错人了吧。”
教室内的乐声戛然而止，里面的某人应了一声，语气显得十分无力。
“你逗我呢，这充气娃娃分明是你们的！”
“才不是呢！我们还没饥.渴到需要这玩意！而且，我……我们是有女朋友的！”
这人说到最后的时候，显然有点色厉内荏。
尼尔不屑地笑了一声，把门拍得更用力，“不可能，你们这群DT一辈子也只能是找五姑娘解决的命！”
“别瞧不起DT啊，要知道哈雷姆漫画里的男主的必备第一要素就是处男啊混蛋！”
“就因为这样，你们才会永远是处男啊。”
“吵死啦，为啥非得被你吐槽不可啊！”
门哗啦一声地拉开，尼尔眼前的正是当麻那张愤怒的脸，而在当麻后方的几名玩着乐器的成员显然也是他班上的人——坂本雄二、吉井明久、神原秋人，此时他们看着尼尔都是一副吃饭吃出翔一样的表情。
除了这几个笨蛋之外，教室内倒是有一个令尼尔十分意外的身影。
“咦，世羽你怎么在这里？”
原以为这个时候世羽应该是按他的吩咐先回家了。
“因为放学的时候被上条同学他们邀请了，所以就跟着过来，结果发现很有意思就一直留到现在了。”
世羽略带兴奋地说道，尼尔扫过当麻几人，一阵警惕。
“你们这几个禽兽把世羽酱引到这里到底想做些什么！？”
“绝对不是做你脑补的那些事情就是了。”神原秋人面无表情地掏出纸巾，“擦擦你的鼻血吧，老师。”
“别……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相信你哦，哼！”
“傲娇泥煤啊。”
尼尔擦了擦鼻血，心道今晚回家得弄一发清补凉降降火的同时，好奇地打量着各自负责一种乐器的几人，看样子他们显然是一支乐队。
“诶，没想到你们还组bank啊。”
“老师你不知道吗？”当麻疑惑地看着带着一股好奇劲的尼尔，“我们组队可是通过你的批准的，那时候你还在我们的申请书上签了字，那时候还是雄二去找你。”
见到当麻和尼尔的目光都投过来了，雄二微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的瞬间神情变得极为严肃。
“有这回事吗？”
“卧槽你逗我啊！？”
当麻感觉打石膏的手不痛，反而是胃痛得快出血。
“我擦，雄二你这笨蛋都干了些什么啊！？这下子学园祭的演出怎么办！？”
明久抓狂地挠着头，忽然，雄二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深情款款地目光凝视着呆呆的明久，基友模式ON。
“明久，人总有肚子痛的时候，不是么？”
“……结果你丫就拿表格当草纸了么？”
“厕所里的草纸刚好用完，这种情况下你能体谅我的吧？”
“给我用手指啊王八蛋。”
于是乎，这支未成熟的小乐队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心如死灰。
“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比如暗箱操作什么的……”尼尔在几人的身后鬼魅似的探了出来，腔调中夹带着一丝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而老师我呢，正是这方面的专家。”
“老师请大发慈悲救咱们一命！”
希望乍现，四位少年深谙打铁趁热之理，纷纷摆出了充满诚意的土下座。
尼尔满意一笑，转过身去望着天空的云朵，轻轻地说，“呀，那朵云好像圣代呢，我好想吃的说。”
“……”
形势逼人弱，当麻四人只能虎目含泪，满腔屈辱地接受了圣祥小学4年A班历史中最惨无人道的条约——圣代协议。
在学园祭表演结束前的每一天，少年们只能在购买圣代和一声声法克鱿中度过。
“话说回来，你们找世羽来干嘛，不会是专程邀请他来欣赏你们的表演吧？”
瞄了一眼满面春风的尼尔，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不幸少年晃荡着被绷带吊住的右手，一脸颓废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们一直烦恼我们这支乐队没有合适的主唱，原本打算学园祭上的表演就用演奏来掩盖歌唱上的不足，不过最近世羽的出现，我们发现他的声色非常合适，所以就邀请他来当我们的主唱。”
尼尔恍然地点点头，然后转头望向世羽那边，尽管世羽没有说什么，但从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就能看出他很乐意也很期待担任这样的角色。
“有兴趣的话，那就上呗。”
“真…真的可以吗，尼尔桑？”
紧握着两只小拳头，世羽的脸蛋已经兴奋得红扑扑了。
“嘛，我是无所谓啦，只不过……”尼尔顿了顿，用一种很担忧的目光看着世羽，“世羽你可是一个纤细的孩子，被带到这个骚乱吵闹满是笨蛋的地方来，我可是很担心。”
“就是，要是世羽你被传染上笨蛋该怎么办？”
【不，笨蛋说的就是你。】
基友们默默地吐槽着深以为然的贝斯手——吉井明久。
“说回来，你们让世羽当主唱，他唱的很好吗？”
“不，具体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还没开始就被你打断了。”
“哟西，我们来试听一下吧。”
面对当麻几人投过来的目光，尼尔很机智地转移了注意力。
“那么，准备咯！”
身为鼓手的是雄二，这种节奏感强烈敲击豪迈的乐器确实挺符合雄二的气质——那种读作狂野写作不良的气质。
雄二一边互相敲击着鼓槌，一边大声地喊着「one、two、three」，除了无法参与的当麻外，吉他手的秋人和贝斯手的明久默契地奏起旋律。
曲子的前奏很熟悉，尼尔听得出这是某一首流行音乐的调子，而世羽闭着双目似乎在回应着曲子的歌词，随着旋律他轻轻地张着嘴吐出美丽的音节。
“嗯！？”
尼尔眉头一挑。
卧槽，唱的歌跟旋律对不上号啊，但是——
“主，我有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弹奏的是流行曲而世羽唱出来就变成基督教圣歌，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少年们竭诚流泪，纷纷拜倒在地。
“诶诶诶，大家怎么了？”
世羽慌乱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们，没想到连尼尔也是如此。
“不，我们只是太感动了。”当麻抹着泪，“马蛋，我们是不是去组一支基督乐队比较好？”
“啊，我忽然发现自己一生罪孽深重啊。”
尼尔抬起头，透过窗外遥望着天空，蓦然间进入了一种回首过往万般皆虚的空灵境界。
闻言，雄二脸色一变，试探性地问，“老师，那不如取消圣代……”
“老师我是会轻易放下罪孽的人吗！？无论多少杯圣代我都是吃给你看！”
“你还是撑死算了。”
对于尼尔的节操，雄二已然无望。
由于世羽太过圣洁的关系，雄二他们只好给世羽补一补课，无聊之下尼尔只好在这几十平米的教室里来回走动，他发现正有一台电子琴空置着，回头看了看当麻几人的组合，正好缺少了键盘手的位置。
“上条，你是键盘手吗？”
“不是，我跟秋人一样是吉他手……”当麻应声转过头去，看到尼尔身边的电子琴便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我们没有人会弹琴，也找不到会弹琴的同学，所以只好不要键盘手。”
“那世羽你会吗？”
“我不会哦。”
“那还真是残念，你们离披头士又落后一大步了。”
“不，我们压根没想过那么牛逼的事情。”
当麻无力地吐槽着擅自给他们冠上宏大梦想的班主任。
“那老师你呢？”
明久好奇地问了一句，当然他们也不指望尼尔会表现出什么才艺来，毕竟尼尔这种懒到天荒地老的人不见得会有心思去学一门乐器。
“区区弹琴对我而言简直是easy－job！”
尼尔高傲地抬起鼻子，在一众诧异如同见鬼的目光下，他十指按在了琴键上，高贵冷艳的笑了。
“看着吧，我这神一般的琴艺！”
众人屏息以待，尼尔十指跳动，伴随着清澈的电子琴音朗朗而唱。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falling－down.”
“非得是童谣吗？换一首稍微逼格高点的可以吗！？”
当麻哭笑不得，会弹琴是好事，但就不能来一首令人惊艳的吗？这剧情发展压根不对的说！
“逼格哪里不高了，这首歌绝对不像大家对童谣的印象大多是充满童趣与温馨的。这些古老且残酷的童谣可以追溯到当时的时代背景及社会人文风貌，藉由童谣的黑暗面，能让近代的人们更了解历史。”
“对不起，我们还只是普通的小学生而已！”
“要不老师你来当我们的键盘手如何？”
雄二忽然提议道，无顾身边小伙伴们惊恐的面色。
“哈？你让我当我就当来了吗？你以为我……”
“两杯。”
轻轻摇晃着两根手指，雄二淡然自若，依然无顾其他人一变再变的苍白面容。
“区区两杯就想收买我！？”尼尔面色阴沉，望着淡定异常的雄二，眼中之色愈发挣扎，“三杯，你能出到三杯吗！？”
“成交。”
爽朗大笑，雄二负手而立，见少年如此风范，尼尔心神不宁，不断沉思计较其中得失。
事情发展超乎想象，当麻坐立不安，忍不住上前在雄二耳边谏言。
“大人，我们没那个钱！”
一天三杯圣代，那是卖血卖肾卖贞操的节奏！
“诸君可知，本次学园祭音乐大赛可是有奖金的。”
“然也，但比赛必定强者林立，我等初生牛犊何以撼之？”
虽知此事，但少年们却不寄厚望。
“初生牛犊虽是劣势，但也是优势。”
雄二俯瞰窗外景色，笑意淡然大有一派指点江山之气度，“年龄小正是别人说没有的，年长者自然有所顾虑，到时候卖个萌，即便无缘前三也能那个安慰奖，而所得之钱远比现在付出的多，危机危机，危中自有机遇。”
众少年哑然无声。
“无愧谋士之名。”
三小心悦诚服，世羽向某人回眸一视，默然。
“此事切记不能让老师得知，诸君谨记。”
无声点头，默契天成，谋士少年洒然一笑。
“兵家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三十六计信手拈来，坂本雄二，竟恐怖如斯。
殊不知，五感过人的尼尔虽在远处背对立之，却早已将一字一言尽收于耳中，先前的不安之色犹如梦幻泡影，如今只留下阴暗扭曲。
“钱和圣代，我必兼得！”
少年双拳紧握，笑时面目狰狞。
——古语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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