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要想着以后会更苦那就能坚持了
??面容憔悴的女人在完成其中一道工序后，才稍稍放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她垂下肩膀，背靠椅子就想要把自己融入座位似的，一脸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更为憔悴。
“再等一下，就可以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艾丽西亚。”
女人张合着嘴，倾吐出的声音干涩嘶哑，好像很久没有补充过水分一样。
嘀嘀嘀——
【视频通话请求？】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闪的请求图标，女人眉头马上一皱，虽是恼怒在难得的休息时间被打扰，但更多的是疑惑是何人会这种时候找她？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某几个存在的信息。
而此时她能想到的，都是那些她不想见也不想接触的人。
心中有所定论后，女人呼吸了一口气，心神紧凝，带着戒备点开了视屏通话的请求。
不过其后她所看到的人影，令她好一阵子没有回过神来。
“很多年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普蕾茜亚？”
银芒一闪，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褐色短发的女人身影，从她一身白大褂的知性打扮，看得出这个女人应该是从事研究之类的工作。
“好久不见，唯。”
一阵错愕泛过，普蕾茜亚露出了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微笑，一直以来都绷得紧紧的精神不由自主地轻缓了一些。
大概是由于如今的她还有着可以被称作朋友的存在吧。
“怎么忽然间会找上我？”
“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很担心你的状况。”唯面有忧色，眼瞳里映着普蕾茜亚那张苍老了许多的容颜，忧色更浓，“普蕾茜亚，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只不过是小毛病而已，不要紧。”
普蕾茜亚两眼一闭，继续依靠着僵硬的座位，仿佛对友人的关怀视而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
唯苦笑着摇摇头，从初次见面那一刻起，她便了解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执着，执着得近乎疯狂，她相信，到最后会坏掉的不仅是普蕾茜亚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灵。
现在，不过是被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维持着这随时会碎裂的状态。
唯不愿再深想下去，她无奈地叹息一声，转移话题般地问，“普蕾茜亚，那个叫菲特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而普蕾茜亚对此的回答，是在接近十来秒之后才到来。
“她很不错，作为工具而言。”
“普蕾茜亚，你不应该这样执着下去，你完全可以把菲特……”
这样的冷漠让唯无法在忍耐，她压抑不了来自内心的悲伤与怒意，说话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个音调，但是，让她戛然而止的是更加尖锐刺耳的悲鸣。
“没有孩子的你，根本不懂一个母亲的心情！”
呈现在唯眼前的是狰狞得无以加复的面容。
唯沉默了。
作为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她确实不懂，所以在普蕾茜亚的面前她永远是这般无力。
挽救走向破灭的普蕾茜亚，这种事不过是妄想而已。
从一开始，她们就不在对等的立场上。
久久的，唯才低声应道。
“或许你说得对。”
普蕾茜亚默然不语，她看着屏幕上唯黯然的脸色，眸中闪过一丝歉意，而这一丝歉意，却是始终说不出口。
“这些事别提了，你久违地联系我，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
别开目光，也敛去自己真实的情绪，普蕾茜亚语气冷淡地问起了对方的真正目的。
“是SEELE。”
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径直告诉了普蕾茜亚。
“哼，除了时空管理局外，也只有他们还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普蕾茜亚冷笑不止，“那么，SEELE这回又想做什么？”
“他们让我转达一件事，如果单凭圣石之种无法实现你的悲愿的话，大可从暗之书入手，传闻中当暗之书完成的时候，会实现使用者的梦想。”
在叙述着幕后指使者的意思时，唯变得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式地重复着当成从那个组织传来的指令。
普蕾茜亚并没有在意唯的反应，自从她开始了组织向她提出的FATE计划之后，唯对组织的态度开始转变成这种冷漠的厌恶。
“他们又打算把我当成实验品吗？算了，暗之书的事情我暂且记下，当做二手准备也未尝不可。”
“普蕾茜亚，不要再跟SEELE有联系了，我这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说的。”
“你觉得深陷泥潭的我还能摆脱吗？”普蕾茜亚疲惫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跟SEELE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而已。他们当初提供我实行FATE计划的资源，相对的我也给他们提供这个计划的相关资料，更何况，我们彼此都对源世有所企图，总的来说我们大家的目标一致。”
“普蕾茜亚……”
“不用多说了。”普蕾茜亚摇了摇头，随即用着唯所熟悉的温柔笑颜，轻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唯。”
然而，再次看到曾经的笑颜，让唯感到的并不是宽心，而是愈发深刻的哀伤。
“那你万事小心，珍重。”
“你也一样。”
最后，唯深深凝视的目光从关闭了的屏幕上消失了。
普蕾茜亚变回了原先的漠然，她无言地靠着椅子，忽然再次点开屏幕，而这一次显示其中的是一张张菲特在日本时的画面，看着那张与令自己几回梦醒的脸容，普蕾茜亚的眼中在闪过一瞬间的挣扎后，又归于冷漠。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画面中的其他人，这些画面，大多都有尼尔的身影出现其中。
——尼尔·史普林菲尔德。
普蕾茜亚略感无力地合上了眼，成为阻碍的尼尔与她脑海中浮现的某些印象重合，她不由抿紧了干涩的嘴唇，像是无力苦笑。
“这一族，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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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到来，尼尔感觉离死亡又进了一步。
虽然人生的尽头就是死亡，但尼尔感觉自己现在正是用着红有角都比不上的加速度冲向死亡，嗯，那加速度等于存折里金额不断减少的速度呢。
他不过是想正常死亡都那么困难么！？
“唉。”
翻了翻自己干瘪瘪的钱包，看到里面只剩下叮叮当当碰得响亮的几个硬币，尼尔失落的叹气，透露出一股人生无望的苍凉。
看来这个星期……不对，是这辈子的圣代无望了。
“尼尔老师，你没事吧？”
跟日常一样，玛欧若无其事地看着尼尔抽风，自然而然地跟他搭着话。
“没事，医生最近还说我的糖尿病有好转了呢。”
“那可是好事诶，那为什么你还是很没精神的样子？”
“因为我要去卖血了。”
娓娓道来的声音中流淌着河流一般的忧伤。
“……”
好吧，玛欧表示自己已经搞不懂这逻辑关系了。
玛欧既是头痛又是无力地扶着额头叹气，纵然她是魔界中屈指可数的策士和智者，但思考回路上的绝对差异是无法用智商来弥补的。
当然她也并不想去理解尼尔那迥异于常人的思考逻辑，因为要死一个不小心就被同化拉低智商的话，指不定哪天带着自己老家的大部队开荒或者团战就被人团灭了，毕竟这种时候可是很考验领导者的脑袋的。
话说回来魔君陛下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家伙作为继承人吗？
一想到将来尼尔继位，玛欧眼中马上呈现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未来景象。
啊哈哈，国破家亡，指日可待呢。
心中早已泪流成河的玛欧干巴巴地笑着，“那请你善自珍重吧。”
“咦，不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尼尔可是兴致勃勃地想告诉别人自己的惨状呢。
“……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玛欧几乎要把内心世界呈现在脸上哭出来了。
终于得到了大吐苦水的机会，尼尔就吧嗒吧嗒地说起来，“玛欧老师你不知道啊，最近我家里的人多出了不少，全都是小鬼呢，你应该听说过成长中的小鬼胃口都是很大的，马蛋，都快赶上我家那头狗的食量了，所以啊，照这样的速度，我的存款估计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呢，到时候我就算卖光全身的血都未必够他们塞牙缝啊，岂可修，难道真的要像婆婆说的那样去卖身吗……”
本来听得昏昏欲睡的玛欧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拍桌，雄伟的胸部顿时上下晃动，无论是声响还是视觉的冲击都吓了整个办公室的人一跳。
“请务必卖给我！”
玛欧两眼发亮地盯住了愣住的尼尔，在她想来，要是尼尔真的能卖身的话，那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尼尔带到魔界去，到时候就算将他回炉重练也不是梦。
不知道玛欧真正想法的尼尔这时正高兴得泪流满面，原来他这种充满颓废美的角色还是很有市场的。
“要是我正真有这种打算的话，我会第一个考虑你的，玛欧老师。”
尼尔感动万分地握住玛欧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住紧了拳头，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
“不过我现在已经被你的鼓励打起精神了，谢谢你！”
“不，我其实没有鼓励你……”
“多亏你，我才想起了自己的人生座右铭，虽然我可能经历过艰辛的痛苦的无法忍受的事，不过没关系，以为现在就很痛苦了，其实今后会有更多更痛苦的事等着我，这么想的话就能坚持下去了。”
“为啥连人生的座右铭也这么虐啊！？我鼓励了你还真是对不起呢！”
“啊哈哈哈，我感觉现在已经不会再被击倒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倒下了没起来过啊！”
玛欧哭笑不得，但看着一扫颓势的尼尔，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也好了起来，原先为一直无法接近尼尔的事而产生的烦恼也消散了不少。
——或许魔君会选择这个人，也并非全无原因的。
“那尼尔老师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心情略好的玛欧顿时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办法有的是，就算打劫银行不行，大不了就把我家租出去，反正空房子多得是。”
原本想吐槽尼尔所谓的办法，但在听到那后半句的时候，玛欧不由得经历了一瞬间的愣神，随之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狡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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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尔的新♂东♀方英语课结束后，士织又一次抓住了准备离开的尼尔，一脸「我有小秘密要跟你说的」样子。
尼尔微微一愣，他想起上周五的时候士织也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自己正沉浸在攻略爱莉不能的濒危状态，压根没想搭理士织，现在回想起来，拒绝一个妹子我见犹怜的哀求，这不是一个人渣男主或者圣人男主说该有的表现，就算当时自己面临着切JJ的危险。
当然，尼尔自认为自己是属于后一种的男猪脚。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份上，能帮我会尽力帮的，我最讨厌被人说拔X无情了。”
尼尔不由自主的想起千羽那张可爱又可恶的脸，真想把他压住好好地蹂♂躏一顿。
“才没那什么鬼情缘啦！而且拔…拔…拔什么的……不知廉耻！”
还没来得及说正事，士织就闹得一脸红晕，不过看他完全没问题的样子，她也松了口气。
“其实……”士织犹犹豫豫的，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感到难为情，“我发现最近我回家的时候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猩猩！？”
尼尔猛然把眼睛给瞪得圆圆的，惊骇异常。
“为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主要是猩猩等于跟踪狂的公式太深入民心了。”
“好过分，快给我向全世界的猩猩们道歉！”
“那就不用猩猩，用另一种猿类好了，猿飞。”
“何止是猿类啊，简直都进化成人类了！你一下子都得罪多少人了，佐助在哭泣呢，真田十勇士之名在哭泣呢！”
“我看你吐槽的那么起劲，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嘛。”
尼尔摊摊手，幸灾乐祸地笑着，见到士织被气得鼓起来的小脸，他毫无顾忌地揽过士织的小肩膀，拍着胸膛大有一派把事情全揽上身的气势。
“算了，这回我就陪你好好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跟踪狂，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了，简直跟看见UMA（未确认生物体）一样激动呢！”
士织都懒得去反驳他的重点了，而现在紧靠在他的身边，充分感受到尼尔身上不同于女孩子的气息，脸蛋上又是一阵俏丽的微红。
——要是这家伙认真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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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继续掉，再掉下去我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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