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的责任就是要管得住裤裆
??“我没走错地方吧？”
放学时分，尼尔愣愣地站在神社的巨型鸟居前，仰望着这种在京都就看过许多遍的建筑，不确定地再次看了看手中纸上写着的地址。
龙宫神社，正是学园长所告诉的地址，同时也是龙宫真名的住所。
但为毛线学校这种代表时代先进性的地方里会有神社的存在啊？
尼尔顿时有种有槽没地方吐的不痛快感。
“咦，真是稀客啊，尼尔老师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一阵惊讶的声音从尼尔的正前方传来。
尼尔抬眼望去，就看到了穿着巫女装的龙宫真名正拿着扫把投来意外的目光，看到如此熟悉的打扮和举动，尼尔不由得联想起自己班上的一位巫女，发现日本的巫女貌似除了打扫就是打扫。
“嘛，毕竟巫女也算是魔女的分支，作为传统的魔法少女总得拿着根扫把才像样。”
尼尔深以为然，要是魔法少女动不动都操着迫击炮或者镰刀的大杀伤力武器，地球君迟早完蛋。
“这是学园长给我的地址……”尼尔扬了扬手中的纸条，向龙宫真名走了过去，“因为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自由佣兵龙宫小姐。”
说着话的同时，尼尔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对于龙宫真名的巫女造型，尼尔觉得十分新鲜，因为能够随手抄起雷明顿M700和沙漠之.鹰大杀特杀的巫女还真是第一次见。
对于尼尔道出了她的另一个身份，龙宫真名并不觉得意外，她眯了眯眼，倒是对尼尔此行前来的目的有些好奇。
“那尼尔老师来这里是有什么生意要跟我商量吗？只要价钱可以，无论什么任务我都可以接下来的。”
龙宫真名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微笑，在尼尔看来，这笑容中的精明程度丝毫不比坐镇学园的那只老狐狸要差，尼尔相信她所谓的价钱可以，绝对会把他拔得一毛不剩。
“哎呀，谈钱多伤感情呢。”
“没钱免谈。”
龙宫真名原本还算和煦的笑脸，瞬间变成了拒人门外的冷淡，甚至觉得多聊一句都是浪费力气，干脆转身就走。
“喂，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稍微给我尊师重道一点啊！再说了，难道咱们之间的师生情连一点折扣都没有吗？”
“这个还是有的，我原本就打算给老师你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折扣来着。”
“卧槽，这吊炸天的折扣还真是感谢你诶！”
龙宫真名转头看着气炸的少年，不由得轻笑出声来，注视着尼尔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眸中隐晦地闪过一道异芒。
“既然老师这么说了，谈谈也无妨。对了，我正好有个地方要去，老师你有空的话不如一起来，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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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帆良学园都市辽远广阔，如果要仔细记清楚每个详细地点并非易事，所以学园也被分作多块区域，而其中在学园的西面，有一带被称作武藏的片区，人们一般所说的武藏麻帆良就是指这一带。
而这一带，也是尼尔和龙宫真名目前所在的地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尼尔大略地扫了一眼周边算不上熟悉的金色，就向龙宫真名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龙宫真名目不斜视，随意的语气仿佛不想在尼尔的问题上多说什么，顿时把话题一转，“老师你不如先说说，你想找人帮忙干什么吧。”
“具体事情我就不说了，主要是老头子交给我的任务，我最近在这个城市里封印一些从别的世界来的危险品，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在干活，为了能够应付突发危险，我还是希望能找到帮手，不需要懂得封印术式，只要能打的就行了。”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要求。”
尼尔没有明说圣石之种的事情，龙宫真名也没有深究，毕竟只是初步洽谈。她点点头，又问，“那这个事件的危险度如何？”
“呃，这个嘛，要是搞不好的话咱们这个城市说不定会被炸飞的。”
这时龙宫真名终于把目光聚焦到尼尔的脸上。
——你丫在开玩笑啊。
尼尔不用看也能明白龙宫真名眼神的含义，他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尤诺那只二货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什么太古遗产极为危险，要是处理不当就全世界一起升天了。
据说在别的次元中就曾经有古代文明被几十颗圣石之种给炸得尸骨无存了。
“那这件事就没那么好说了。”
一听这话，尼尔就想发动嘴炮忽悠，但龙宫真名半点没有给他发挥的余地，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就打断了。
“我会帮你联系一下，现在，我的目的地到了。”
尼尔往前一看，顿时愣住了。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座名叫武藏养育院的建筑。
“养育院？这是什么地方？”
“换成孤儿院的话，你应该容易理解。”
龙宫真名语气淡淡地解开了尼尔的疑惑后，没管尼尔满脸的惊疑不定，率先向大门走去。
尼尔眼神复杂，或许他本人也能算是一名孤儿吧。
尽管他的父母依然在世。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家孤……养育院？”
“我定期都会来这里一趟，因为这里有一部分孩子都是我带来的。”
对于尼尔脸上浮现的诧异，龙宫真名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然而这种笑容并非因为喜悦而流露，而是一种无奈。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佣兵，总会出现在各种战场上，而在工作中遇到的没办法放手不管的孩子们都寄放在这里，但是，我没法照看他们到最后，出于愧疚，最后就只能用金钱来敷衍过去，说到底，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原来你是给这里捐款的……”尼尔微笑，有点苦涩，“然而有的人就连自我欺骗也做不到，只是置之不理，选择逃避罢了。”
“如果再给你一次面对的机会，那老师你是选择继续逃避呢，还是去承担？”
“什么？”
这不是尼尔今天第一次表达疑惑了，今天龙宫真名带他前来这里，似乎另有深意。
就在尼尔和真名穿过大门走在前庭时候，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显然注意到了他们二人，她的目光在真名的脸上停住了，顿时流露出几分的欣喜之意，嘱咐了身边的孩子们一声，就快步地朝他们走来。
“真名小姐，欢迎回来。”
“阿姨，这话有点不恰当哦。”
“怎么会不恰当呢，在我心中这可是真名小姐的家。”
真名笑了笑，不再纠正。
女人同样微笑着，随即她的视线转移到真名身边的尼尔，对尼尔友好地点点头，悄声地向真名问，“真名小姐，这个孩子也是你……”
“哦，他是我的班级老师，今天是顺带他一起过来而已。”真名摆了摆手，“这位可是学园中盛传的两名小孩老师之一的，尼尔·史普林菲尔德。”
“真是失礼了，尼尔老师。”
“没关系。”
看到对方向自己深深地鞠了个躬，尼尔退后了一步，连忙摇头摆手。
“尼尔老师不会在意这个的，阿姨，你先带我去找院长吧。”真名说着，就转头看向尼尔，“老师你就在这里随便看看吧，去陪小朋友们一起玩也可以的，毕竟你也是个小鬼。”
说完，真名还拍了拍尼尔的头，笑意里充满了捉弄的意味。
“拍我的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尼尔故作凶狠地瞪了真名一眼，就转身朝着别的方向走了。
“那……好吧，真名小姐，请随我来。”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走进了主楼中，尼尔回头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神色若有所思。
“那么，现在要干什么好？”
按真名所说的陪小鬼们一起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尼尔看着一群正在追来追去的小孩们，那种单纯得仿佛毫无意义的氛围，他似乎无论如何都是融不进去。
正当尼尔四处游走的时候，漫无目的的视线忽然瞥到了一道坐在大树下的小身影，树荫下，金色的秀发即便在昏暗中也依然不失光泽。
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尼尔的注意力顿时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因为她身上那种抹不去的孤独。
——那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
“哟，小鬼，为什么不去跟大家一起玩？”
身形娇小的女孩这才注意到来到自己身旁的尼尔，她抬头望去，天蓝色的漂亮眼眸里虽然有着对尼尔的出现的惊讶，但很快就敛去那一点的情绪波动，恢复了原来那冷漠的表情。
显然，她对于这个自来熟的男孩子不感冒。
“哈，还真是傲啊。”
碰了一脸灰的尼尔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忽然发现女孩的怀中抱着一个造型猎奇的布偶，布偶的外皮上有很多的缝补痕迹，那种惨状仿佛将世上所有的不幸聚集到身上一样。
“小鬼你喜欢黑暗风的么？品味够奇特的啊。”
尼尔蹲下来，伸手就想碰那个有点脏兮兮的布偶，结果女孩猛地抓紧布偶跳起来，冲着尼尔大声地喊了。
“不许碰佩奇！”
声音之尖锐，让尼尔稍微感到耳膜刺痛。
四周纷纷安静下来看着这边的异状，被所有目光关注的女孩低着头，转身就跑了。尼尔注视着女孩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
“那个孩子对于陌生人有点敏感。”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打乱了尼尔的思绪。
尼尔心头一跳，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宫真名是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起身瞥了她一眼，对于龙宫真名隐藏的实力，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评估。
“那也敏感过头了吧，她很孤僻，就算是身边有着很多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她也没有融入其中。”尼尔语气一顿，半开玩笑似的，“难道这里也有霸凌现象？”
回答他的是真名无言的摇头。
“那个孩子叫小鸠·阿伦，我一年多前带她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这里的大家也用过了许多方法帮助她，都是没用，后来院长提议让新的家庭接纳她，说不定能解开她的心结。而这一年来，确实有人打算要领养这个孩子，但是……”
话题仍在继续，真名的神色却已是有了些暗淡。
“跟那些新家人相处没多久，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这里来，也许是因为始终无法适应吧。”
“她也是你从工作的地方或者战场带回来的吗？”
在尼尔想来，也只有心灵上的创伤才会另一个人有如此剧烈的变化。
“不是，我第一次那孩子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城市里。”在这时，真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等待后话的尼尔，“就在一年多前的那场人祸中。”
“一年多前……人祸……”
瞬间，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终于，埋藏在记忆深处，不愿承认的真实让他流下一滴冷汗。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看来你也是早有预谋。”
尼尔双脚无力般的坐在额地上，他脸色阴暗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颓然。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龙宫真名笑起来时多了一分轻松。
“我个人认为，男人最重要的品质莫过于责任。”
“这一点我也很赞同，男人的责任就是要管得住裤裆里怪物。”
“老师，我们的认知上似乎有光年那么远。”
尼尔无力地笑了笑，仰首，看向再熟悉不过的天空。
因为魔法学院的毕业试炼而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因为圣石之种的因缘而再次见到被自己伤害的人，也许，这都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了，尽管其中充满着一些人为因素，但尼尔更愿相信，这一切更是被某种规律所推动。
那来自命运的安排。
面对与否，这依然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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